娇宠小厨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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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说完扭头就走,石琛展开那张皱皱的纸,看着上头的字,缓缓道:
“李大人,令渊那伙人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石琛出双倍。”
他略略数了数个数,一个不差,全是令渊那伙人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你爹那儿的人,也是皇上的人,我就算夹你们中间做人,到最后也捞不得半点好处。”
官袖一甩,他抬脚准备走出大门,后头便是石琛不大不小的声音。
“那李大人可否知道,皇上想要清江南,不是你们想拦就拦的了的。”
“如今朝中局势诡谲,日后谁是谁非,还说一定呢。”
李大人似乎不愿意在此逗留片刻,趋步便走出了屋子。
“哼,谁是谁非,到时候可千万别后悔当初站错了队伍。阿智,备轿子,出门!”
熬制好的大骨头汤水里,再加上青菜,虾仁,肉丸,豆腐,猪皮以及鹌鹑蛋,耐心等候片刻,一锅简单的杂烩汤便烧制而成。
淮宋守在锅前,小口品尝汤勺里的汁水,外头忽然跑来几个平日里相熟的衙役。
“不好了董大娘,知府大人忽然下令,说要今日午时在刑场处死董骁!你赶紧快过去看看吧!”
手里的汤勺跌进锅水里,溅起老高的汤水,淮宋转身跑去睡在榻上的董大娘,这几日因着儿子的事已经是憔悴不堪,几度无法下地。
“大娘!”淮宋跪地支撑着董大娘赢弱的身躯,已是红了眼眶。
“淮宋,替大娘用小砂锅舀一碗汤,包扎好给你董大哥带去,你不知道,你董大哥最爱喝这汤了。”
淮宋眼瞅着那一颗颗鹌鹑蛋落入碗中,想起了往日的情景,心中更是难受,一路上扶着颤巍巍的董大娘走出屋子,外头停了辆马车,王璟掀开帘子,示意淮宋带着大娘上来。
他的脚还未痊愈,也是接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要不你去石大人那儿求求情吧,王璟,你不是和他很熟么。”淮宋一手揪住他的袖子,急道。
“去过了,他说他要去个地方,暂时不在衙门,门口现在全是令家的仆人,在那儿烧纸钱喊冤。”
“他们冤,他们冤什么冤,令虎作恶多端,就算没这事也该死,更何况”
王璟摇头示意淮宋不必再往下说,淮宋将脸转过去,也只是一个劲地落泪。
马车很快来到了知府大门前,淮宋将包好的砂锅塞给王璟,起身迅速跑下了车,第一个冲到令家那儿,一脚将那孝盆给踢飞。
漫天的烧完没烧完的纸屑飞舞,王璟原本担心令家人会不会跟淮宋打起来,眨眼知府大门打开,一辆牢车在那漫天的纸屑中拉出。
“儿啊!”董大娘抢过王璟怀里的砂锅,跌跌撞撞来到了那辆牢车旁。
随行的衙役知是母子离别,没去上前阻止。
似乎很多事情,在生死面前,都不重要了。
“娘变天了,就快下雨了,您还是回去歇着吧,不然您膝盖又该疼了,娘,孩子不孝,以后不能照顾您了,您自己多加注意身体,别再那么劳累了。”
董骁那带着镣铐的手伸出,和母亲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儿啊,别说了,这是娘特地为你煮的杂烩汤,你快喝上几口。娘知道你最爱喝杂烩汤了,小的时候家里没钱给你治病,娘没办法就给你了煮了一锅杂烩汤,谁知道你喝了之后病就好了来,肯定饿坏了吧,对吧。”
天空开始滴雨,便随着一滴两滴砸在了人们的脸上,像是落下了一道道泪痕,最后滴入尘土,化作虚无。
董大娘登上了牢车,用小勺子将汤里的鹌鹑蛋舀出来,送进儿子的嘴里。
车子缓缓地走着,雨也一滴两滴地下着,将那孝盆里的火彻底浇灭。
“儿啊,你别怕,到了阴间就能看到你爹了,你不是老说想他的吗,娘跟你一样,也想他,你到了那儿之后一定要代娘向你爹问声好,就说娘这些年没违背他的临终遗言,娘尽力了”
天空一道惊雷炸下,十几里之外的石琛,冒着滂沱大雨,终于赶到了令家。
他推开大门,径直来到屋堂中央,身后是百十来个持刀的侍卫。
令老头子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的不轻,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在他预料之外。
石琛一声令下,是对着令老头子吼出来的:
“令渊,我本奉朝廷之名特来江南查案,扳的就是你令家为首的一方盐商,我告诉你,今日这棺材里若没有你儿子令虎的尸身,我立刻上奏朝廷,叫你全家上下不得安生!给我搜!”
第44章 044西施羹(令虎之死)()
江南一品的老板娘陆小芜提着饭盒来到令家时,已是午后,这会儿子正逢江南梅雨季节,时常下几场雨,意境也就更加突显出来了。
一场绵雨刚过,湿漉漉的青石板砖上结下厚厚青苔,稍不留神便滑开了步子,在小池塘里跌个嘴啃泥,纵是在这江南呆了这么久的陆小芜,也提防着这段路。
她还记得当年摔跤,是令家那小子令虎亲自将她背回了江南一品,她在他的背上撑着伞遮挡风雨,也就是那个时候,陆小芜清楚了他的心意。
饭盒子打开,陆小芜浅笑着坐在令虎的床边,道:“我只叫你去董家闹事儿,去要来些银子把前几日赊的酒钱还清,你倒好,非但连银子没要回来,还把自个儿给搭了进去,令虎,你要是有你爹一半的机灵劲儿,也不至于在外头落下那么个声名狼藉。”
纤纤玉手将饭盒子里打开,里头一只透亮的玉碗,盛着一碗羹汤。
“这是我亲手为你煮的西施羹,不过可说好了,一定给我一滴不落的全部喝完。”
她的手挡在令虎扑来的跟前,也只是笑着,没急着要奉上那汤。
“令虎,既然外头都传你死了,以后你该怎么办?”
“嗨,这事好说,等我爹把石琛扳倒,江南这儿自然还是我们令家说了算,到时候我先出去游山玩水个几年,再回来,准没人提这档子事儿。”
陆小芜的手依旧隔在他们中间:“所以那棺材板儿里头,肯定是什么也没装了?”
“我爹叫人往里头塞了点稻草,总不能让我这个大活人就这么躺进去吧,更何况我的伤还没好呢。”
她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将那碗羹汤顺手放在了柜台上,只是将身子凑近了说:
“你可知,你爹要你装死的真正用意?”
“知道,想讹石琛那小子呗,前些日子这小子的势头旺,连咱们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还说着什么站在百姓和公道的一边,有这个能耐他就别给董骁执行死刑啊,江南那么多盐商,都瞅准了摆他一道的机会,这回他该总算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令虎先是小声咳嗽几下,伸手摸住了她的手,情意绵绵道:“说什么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令家就是公道二字本身,跟我们令家作对,就是跟老天爷作对。寻常那些个贱民出生的百姓,他们有什么公道可言,不就是奴才混口饭吃的,跟咱们比,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让董骁去钻那养鹌鹑的笼子?”
这一回,陆小芜没有再抽回去手,只是含笑将他看着。
“不说了,令公子,还是喝羹吧,尝尝看我的手艺。”
没有筷子,没有汤勺,就这么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碗里盛着名为西施羹的食物,陆小芜亲手端着碗,喂他喝了下去。
“据说这道菜原产于西施的故乡,人们喜欢将家乡菜和本地的名人结合在一块。可西施再美,美色也终究不过是一种迷惑敌人的心计,令公子可否懂我的话。”
陆小芜伸出两手摁在令虎的嘴角处,没费多少力气便掰开了他的嘴巴,将剩下的羹汤悉数灌了进去。
“你这人倒也跟你爹一样钟情,只可惜亲生的一个样儿,自以为家缠万贯便可目中无人,令虎,你说你要一滴不落全给我喝完的,你说过你甘之如饴的,你说过,你可以为了我去死的。”
那两只手放弃了掰扯,只是绝望地在空中挥舞着,直到羹汤灌下,她照旧用力捂住他的嘴巴。
“唯有你真的死了,石琛才会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再也没了翻盘的机会。我暗示你去董家要银子,也是为了激化双方的矛盾,没想到你居然在临死前做了件聪明事,如今江南百姓和盐商之间的矛盾意境彻底被激发,我也知道,你爹当然舍不得你真死,那么我勉强代为其劳了。”
血从他的耳朵,眼角,鼻孔不断的渗出,那双徒劳在空中挥舞的手也僵直着落了下来。
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睁看着房梁,嘴巴也终于得了呼吸,喷出来的却是大把大把的黑血。
她一边用手帕擦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一边笑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临走前,陆小芜轻轻滴将那双睁老大的眼睛给合上,然后走到床前,将手上那只精致的玉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灵堂之上,被侍卫毫不留情抬走的棺材板儿,里头除了稻草以外什么也没有。
石琛拉下了脸,没打算征得令老头子的同意,在令家展开了搜查。
白色的帷幕被拉扯,漫天的纸钱飞舞,一把纸伞在他们中间撑开,匆匆一瞥,也只能看见绿纱的裙角,再去细看时,人已经消失在了令家大门。
而从那女子走来的方向,跌跌撞撞跑来的令夫人。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虎他,小虎”
一道惊雷劈下,石琛站在屋前一眼便瞧见了死在床上的令虎。
这回,再也不是道听途说存满疑点,这一回,他是真的亲眼看见了,令虎的尸身。
“小虎!”
一声唢呐从不远的灵堂传来,哀切悲戚,听得石琛不由背后发凉。
这下,令虎真的死了。
“石琛!”伏在床边哀嚎的几人中,令渊拍着床沿,怒不可揭地指着站在门前的石琛吼道,
“如今我儿已死,这事儿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是你在朝那个爹的势力大,还是我江南盐商的本事大,你最好别忘了,如今皇上不在京,整个京城,是梅将军和五王爷的。”
“老爷,老爷!”令夫人捧着还摔了只剩一半的玉碗跪在了令老头子身侧。
他们夫妻二人俱是颤巍巍捧着那一小半玉碗,终于在完好无损的碗底,看到了三个字的落款。
几十里外的醉仙楼,阿三仔细又仔细地在碗橱数了数,觉得奇怪,不禁将外头张子良给叫了过来。
“张先生,真是邪乎了,我们酒楼怎么数来数去都少了只玉碗呢?”
第45章 045相思粽()
“你说我八弟啊,我八弟这个人,别看他在外一副老实样儿,你晓得不,每回父皇举办围猎,皇子们排开进行射箭,我八弟总是射歪,还有好几回干脆就躲在帐篷里装病不出来,你也知道我皇兄宅心仁厚,没回都跟大家开玩笑说八弟不好意思出来了,时间一久,自然我父皇也不大防备他,也就随他在外头怎么闹了。”
江南的雨还在下,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陆小芜撑着纸伞站在了刑场外,默默关注着里头的情景。
她耳边,不断想起的,就是这些话。
“可是啊,他一被我父皇赶出了皇宫,先是去城外道观和老王爷胡搅蛮缠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