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难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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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心情却是一片温软。
而她并不追问,也是静静,车厢里一时如水沉默,只剩下马车咕噜噜的声音响起,似乎外界的一切喧嚣也早被他们已淡忘。
就在她以为这样的沉默会一直继续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我对皇位毫无兴趣,不管你信不信。”
她眼光闪了闪,并不答话。
他却似乎也想找人倾诉,此时低低开口道:
“其实我的身份罢了,不该跟你说这个。”
她傲娇偏头,不置可否。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帮一位故人。”
她似乎抓住了重点,眯眼道:
“只是故人?你图什么?”
他似乎也惊讶于她的理解,似乎在所有人看来,皇子所图无非就是皇位皇位皇位,说不定她表面不说,心里还是不信。
毕竟这年头身为皇子谁不想要皇位?
他却当真不是。
此时有一霎的震撼,突然生出了一种被人理解的怅然,他只无奈道:
“我要这江山平稳,我要这恩怨两清。”
谁的恩谁的怨?
是谁身在局中,苦乐自知?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接下来这句话无比沉重,险险就要阻绝了气息。
一字一句是无法言说的艰涩,无奈无遮无拦散发出来,染重了谁的心思——
齐湛决然开口,注定这条路要一往无前,不能退缩。
“我要那高坐之人,达成心中所想。”
红杏却不沉重,似乎也从来没什么事情能让她感觉沉重。
她浅浅低嘲一声,带着轻松意味笑谑:
“哦?那高坐之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来达成?”
她自己摇头细数:
“万人之上无人之下,呼风唤雨要什么没有?还需要你来大无私奉献?莫不是求一断袖知己?”
三个反问,把齐湛雷的外焦里嫩。
他似乎被她的神逻辑震了震,这人前半句还算正常,怎么却总在关键时刻思路跑偏?
现在断袖如此盛行,连这乡野之人也可脱口而出?
齐湛愕然瞪眼,半晌,却是轻笑。
他有心和她解释,似乎这一刻刹那安宁,能让人生出彼此亲近的错觉来。
“他要找的,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百里雁失声低呼:
“妹妹???”
齐湛耸耸肩,并不在意。
这惊天秘密捅破,于他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
他只是疲惫的靠在身后软垫上,喃喃低语道:
“他高坐其上,要找个人却是难上加难,”
齐湛顿了顿。
“据说他妹妹当年失散,他也险险饿死,后来被夏侯国主所救,一直到今天,却坐上了恩人的王位,可不可笑?”
他省略了许多,她却知道实情。
战国野史早已设为禁书,其中有许多当时的真相与亲闻,她有幸观之,自然知道齐戾的皇位来得多么蹊跷。
但此时齐湛看她不闻不问不多言语的样子,看上去却似乎并不感兴趣。
这也正常。
天下大事,与她何干?
却不知她心里翻江倒海,此时忽然觉得这件事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不闻不问不是不关心,而是自顾不暇!
哼,夏侯旋的家事让他自己操心去!
此时,她只满心想着要如何
回洛玄身边。
她今日一曲十面埋伏,说是求财卖艺,又其实一个子都没挣到,就被齐飞打乱了计划!
而齐湛说她变化大?她不妨便再装一装——
此时重要时刻,万万不能再让他生疑。
红杏低落叹了一声
这一叹,轻轻,带着哀怨,果不其然引来了齐湛的询问:
“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而她瘪嘴摇了摇头,似是苦恼道:
“你是不是因为饭钱不放我走?我想挣了钱还你这些时日的饭钱,结果一分钱都没挣到!”
她故作天真的姿态让人无法怀疑,因为在他眼里,此时红杏姿态与初见的那个跳脱单蠢的红杏也在慢慢接轨,吻合。
而她又头疼的挠了挠头,气苦道:
“钱啊钱!怎么是个这么麻烦的东西?”
他却轻笑一声,此时出口的话让自己都愣了愣,却又似乎是在不经意间问出了心中所想。
他说:
“如果我不要你还钱呢?”
话音未尽,红杏却幽幽一叹。
齐湛顿了顿,收回了快要出口的话语
因了他觉得那话语若是出口,或许——
齐湛,就不是原来的齐湛了。
他想说
如果我让你留下来吃白食呢?你能不能留下来,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相顾无言。
转眼,成衣坊——
红杏一改车上失落,进了店门就哇哇大叫!
这件衣裳好看!这件也好看!
这番模样,活像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可她不像村姑。
她不知道自己的美让人心动,她闪亮的眼神只会让人把所有她想要的都送到她眼前,只为博她一笑。
而她本来就爱笑,似乎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发自内心的笑而已。
此时她换上一身广袖流仙衣裙,轻飘飘的裙摆如同一团软云将她轻轻束缚,流畅的曲线高挑的腰身,细细的衣带收束了那盈盈一握的杨柳腰,青春蓬勃姿态尽显。
她的发髻被灵巧的侍女轻柔的绾起,不同于她以往懒懒的随意一握,显露出了几分精致惊艳!
恍如初见,又似乎从初见到现在,没见过她如此风华。
“齐湛!你看这身好不好看?”
她笑盈盈转了个圈,长长的裙摆险险将她绊倒!
身后有成衣坊的姑娘在痴痴的笑,似乎也少见这般天真放纵不拘小节的姑娘。
而他却头疼的扶额,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初见时那饿的路都走不动的女子,连那镣铐都难以背负,走一步摔一跤的蠢样
齐湛违心嘀咕:
“谁穿都好看,怎么偏生你穿出来不一样?”
你比别人更美,他如此嘀咕着,心里却是怕她穿了出门又摔跤
到时候没人扶怎么办?
又摔坏了脸怎么办?
她似乎也没等他没完没了的嘀咕,又兴冲冲换了一身出来。
粉紫色的利落衣裙,轻便灵快,穿起来很是方便!
齐湛却反而恶意的想,那么一身衣服只用那一根细细的束带固定,会不会脱起来也很方便?
而他一抬头,她一转身,再换。
对襟襦裙,浅紫罗裳,淡绿长衣,浅蓝曲裾,交领长襦,各式各样百花齐绽看得人眼花缭乱
齐湛眼前尽是她笑问‘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兴奋的红杏像个复读机,每换一件都笑着问他,再被他嘀嘀咕咕洗刷一顿!
以至于此时他耳边全是她娇俏的笑声问声,似乎充斥了整个脑子。
他想思考思考其他的问题,却发现满脑子都是她花花绿绿的衣裳,笑得开心的模样,哪里想得进其他?
第105章 红杏出墙君子知()
齐湛看着红杏衣裳换来换去,嘀咕:
“怎么你穿什么衣裳都没个端庄味儿来?”
却一边掏钱买下了她试穿过的所有衣裙。
红杏花容失色瞪大眸子咬紧了手帕,紧张道:
“啊啊啊你别买这么多啊!我哪里穿的完?”
他听她嘀咕着只是笑,却又听红杏自言自语道:
“哎哟我去,这个钱什么时候还得清?”
他却觉得还不清最好,最好一辈子都别还清。
近来她似乎心情不错,买了那么多衣服,倒也当真没闲着,一天换一件绝不重样。
齐湛觉得钱没白花。
而且她近来学武似乎也渐渐有了起色,却是齐湛听闻那日飞箭击碎了她的椅子,而她岿然不动的时候,便暗自又生出些许怀疑——
或许也从未磨灭过。
近来她学武有了进展,不像假装,倒是又将那怀疑打消了些许。
随着红杏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还能小小的反击一下,他心里或者有些欣慰,也或者有些怅然。
怎么平白生出了一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态来?
他纵使年龄大她些,也不至于生出了父辈感应该。
今日下朝,正午阳光正好。
眼看红杏攀着老树爬上墙头,打落了枝头堆积的碎雪?
看她趴在雪上巧笑嫣然:
“齐湛,你回来了?吃饭吃饭,我饿死了!”
齐湛:!!!
他看着这一幕愕然,下意识想拉她下来!
这墙头上有毒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来这个冬也不算和平,明里暗里几次暗杀被他轻松挡开,却没瞒住红杏。
一次她大抵是起夜,险险被一箭射了个对穿,而她是不是也忘了?
她明明亲眼见着那人一跃跃上了墙头,而后猛然栽倒!
却不是没站稳,而是因为那毒,连靴底都能渗入!
被暗杀对于齐湛已经不值得紧张,在当时情况危急下,他反而有时间眯起眸子打量她的神色?
因她看见有人闯入王府时没看见喜悦神色,尽是惶恐。
尤其是那人从出现到落下,她的表情从头到尾没出现一丝波动。
万一来者是来救她的呢?她不激动不兴奋吗?
相较城府心机深藏不露,齐湛宁可相信红杏无辜。
由此,他的疑虑又淡了几分。
她似乎并不认为有人会来救她,自那以后警觉也有所提高,几次夜半暗杀似乎都被惊醒,却悄悄缩在房间不敢出来。
有一次甚至被人冲进她房内,也把她吓得哇哇大叫又踢又打!
她的一切都是如此正常,时间过了许久,到现在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他自认为不会有人伪装如此完美,何况即使是伪装,又怎么能伪装那么长时间毫无破绽?
几番考察几番试探下来,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趋于平静,起初最深的怀疑几乎淡化到齐湛自己都察觉不到了。
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何况齐湛本就打算不再为难于她。
而说起暗杀,说起那毒???
他心里一慌,脸色一变,却突然注意到远远树上有属下轻轻摆手,示意已经清除了墙上的暗毒
齐湛轻轻松一口气,终于有心思好好看看她,却也是蓦然一愣——
她一身轻红色便装,似乎刚学武完毕,额上还有薄薄的轻汗。
而她巧笑嫣然流眄生波,那素来灵动的大眼倒影了深深雪色,似乎也倒影了他的惊艳。
她攀着院子里为数不多的梅树爬上了墙头,殊不知恍眼看来只有大多大多开的正艳的芬芳,倒影她的容色——
似乎此时娇艳面色也微微带了轻红,她一身轻红融入其中,便胜过了春景悠悠四季变换,而他此时突然觉得
那一眼,或许足够他惊艳一生。
红杏出墙,瑞雪竞芬芳。
第106章 一揽竹伞笑忘雪()
红杏趴在墙头笑嘻嘻看着齐湛,却半晌等不到回答?也渐渐笑不出来了。
只见她换上一幅疑惑神情道:
“你怎么还不进来?不饿?”
齐湛见她这般天真懵懂,也只轻笑一声: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红杏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