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难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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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铁链轻轻晃动,镣铐‘叮啷’声清脆,她似乎想上前一步。
他眼睛看向别处——
听见这般响动,也算意料之中?
而今这样却让人觉得心里轻松——
人一旦有所求必然有所需!
一如当初夏侯关押符斩语的饥饿战术也是常用且比较有效的拷问方式之一,而他现在也在这么做。
她半月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送进去的饭食也大多原封不动,如今想来也已经饥饿许久。
那么来吧,告诉我我想知道的问题就让你吃个痛快
他的目光如此蛊惑人心,不需开口,那坐在桌边的架势便足以表达所有含义。
而她在这样的目光中愣了愣,恍惚听见肠胃那渴求的申吟,她愣仲半刻,齐湛唇角也勾了勾——
这般反应才叫正常。
而她似乎突然清醒了神智,那欲待上前的脚步一顿,又是‘叮啷’一声,止住。
他诧异的看了看她,却只见这走路都蹒跚的人坚定的站住了步伐,她伸手挠了挠那满是脏污泥泞的发,那神情在泥泞下看不真切,却胜在她有一双翦水明眸,不言不语间也表达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百里雁讪讪挠头,肠胃还在申吟不时响起,她似乎有些矛盾有些纠结,咽咽口水眼光闪了几闪,她嘟囔着尝试开口,却让齐湛都是一惊,然后一愣!
第71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那个公子,我能不能先洗个澡?”
她颇有些自惭形秽,在这光鲜亮丽的人群中丑陋如野鸭,而在他厉声喝止下坐上了餐桌。
她好像很委屈
为什么不让人家洗澡!
齐湛目光闪了一闪,冷哼一声——
少来这欲擒故纵的把戏,饿了许久的人,洗澡能比吃饭重要?
而她看着一碗米饭在眼前似乎也如同看到了蟠桃佳肴,她咽口水的声音在如此寂静中也如此清晰,她近乎激动的执起筷子,不等他看清那姿势她却又猛然弹开了去,连那身后复杂压制之人猝不及防之下
一时也没压住。
椅子翻滚在地,砸痛人的神经。
终究是他无奈扶额近乎嫌弃的挥手表示:‘滚’!
属下素来得力,无需他开口就轻易领悟到了这个姿势代表的意思,当下弯腰抱起那足以将她牵制的铁球快步走出了厅堂,那步履如飞连带她本就不稳的步伐也如同一缕游魂般,脚不沾地的被扔了出去
齐湛无奈看着那一碗白花花米饭因了她一低头而簌簌下落的泥泞蒙上了灰尘难怪她反应那般大,连一个壮汉也没摁住的力度弹起,这饭
不洗澡确实没法吃
他忽然觉得此般任务重大而且极富挑战意义,看着那饭碗也忽然觉得心累,开始怀疑
以后看着米饭想起今天这一幕他还吃不吃得下?
画面回到峡谷口。
洛玄熬红了双眼,看着这残缺不全又相对完整的一大排泥泞且腐烂的尸体轻轻松一口气,却又提起了心里另一块石头。
据闻这是她身边所带的手下,此时都是这般形容,她
又该如何?
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在绑人。
背后的寒凉薄刃被她恶狠狠击飞,连带着在符斩语的帮助下吃力的绑好了这个大汉。
她长吁一口气疲倦坐在一边,只擦擦冷汗嘀咕低骂:
“妈蛋,怎么能栽在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手上?”
她狠狠抹了抹嘴角,一脸的不赞同与鄙夷之色。
而符斩语更是一脚毫不留情踹了上去,一边大骂。
“好你个兔崽子,老子就觉得有人盯着,撒尿都不敢畅快点,还想嫁祸于我?!去你娘的!”
宴方噗嗤一笑——
早就有人告诉她符斩语去方便之处似乎留有暗号一类的东西,既然那时符斩语已经回到营地,在对方发动袭击之前,最后一个回来的便是那奸细!
她一路上看似乱跑毫无章法,这奸细则似远实近的跟着,而她也若有若无将他带拢在身边。
所幸她早有预料,出现在人前换成女装,回到马车后为了以防类似这样的事情又换回男装。
她扮成宴方以秘密护送洛王妃的由头出现在人前似乎也并没有人产生怀疑,所幸宴营也护送之列。
一来是符斩语等人不想面对昔日战友,这是宴方答应过的。
二来,若宴营统领不在这件事还真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宴方战前脱逃?难免打击军心。
她需要一个正当理由离开夏侯旋。
不过这般弯弯绕绕下来似乎也无人顾及——
洛王妃何时到了新月?
好在一如洛王也出现得诡异,是以如此问题竟也无人细细追究。
为人手下者听令行事便是本分,素来不该过多置喙。
由此这身份的转换她运用自如,一路上也早早布置好了日后计策说给符斩语听:
若出覆骨峡时追兵来者是齐皋。
大喊你们也曾是慎国人,无奈家园被夺夏侯小儿淫威再以家园亲人压迫无奈从军,其实心里也想忠君报国一类的鬼话,对别人不管用,对齐皋,她自认为保命并不算难。
若来者是齐湛事情会更简单——
投降便可不死。
齐湛似乎无心战事杀戮,顶多把你关在大牢也不至于饿死,他素来欣赏铮铮铁汉,你们稍稍坚韧些,这只是觉悟问题。
若来者是齐飞
唔自杀吧。
符斩语唇角抽搐。
百里雁慢条斯理条条分析:
据夏侯旋所说齐飞手段阴狠粗粝,连他自己的人都杀了不少,你们还是别想了。
她素来不主张什么宁死不屈的革命精神,能活命就是好事,所以如果回去之后硬要他们说说夏侯这边的事情也是无所谓,百里雁有恃无恐。
其实再说,这些个士兵能懂什么军事机密?
一点无伤大雅的秘密换一条小命得保,多划算?
夏侯旋如何不知道这件事?对她也是无奈——
其实她说的也不算错,本就是一国恩怨,何必你死我活?
不要徒增内耗,除非你想当光杆皇帝
她这般说。
不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不定以后革命成功那还是一家人
她如是说
满嘴歪理偏偏让人不知从何反驳,她的手段似乎太过柔和无关痛痒,这般打仗也是光明磊落泾渭分明。
有人惊呼!他宴方手段光明?!
啥,你问空城计?
战术!这是战术!那叫兵不厌诈你懂吗?!
啥?你说我不光明磊落?
你四八四洒,你以为打仗就火拼一场完事?打完还立个屁国啊!自己回去办家家吧!
她的原则素来简单,公平为主阴谋为辅,要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切因缘天定,何必徒添杀戮?
而她素来黑白分明,所谓黑白?
她认为对就白,她认为不对就黑,就这么简单!不需要理由!
如果一定要有个理由,有钱,任性!还有多金男盆友撑腰!行不行?!
而此时她的分散策略也起了作用——
宴营众属一人带兵五十各自分散于山脉中,敌方人数众多反而搜索不利,他们目标小作战灵活,要百里雁来说游击就该这么打!
不过敌方人数碾压的时候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躲起来留条命在,日后东山再起!
不难!
大抵正因如此,敌方也并没有把侧重点瞄向这些老鼠般狡猾的小队,反而直直逼紧了宴方,直到将她赶入覆骨峡也不肯离去悄然坚守,直到确定无误才整队迅速撤离,留下小半人手。
这场小型战役打得漂亮近乎全胜,带来的影响却不可估量。
一如他们不知道宴方此去,或将有来无回。
或者这是引狼入室的一笔,彻底激起了百里雁一不做二不休的血性!
某雁咆哮:妈蛋,害我耽误婚礼,看我要你好看!
她恶狠狠想着,虚弱弱叹着,现实与理想永远相差一个地球的距离,她早知如此却不免叹息,一边对天大骂:
老天!你玩我!!!
而此时那护送她一路的三千精兵稀稀拉拉汇聚起来回到大营,清点人数,竟然除了一开始的消耗和宴方带领的一行人损失惨重,近乎没有过多损伤?
三千余人一路护送,竟然回来了两千有余?
或许对方兴师动众的一战,竟然只为了这个未来隐患?宴方!
这是看不上他们这三千渣渣?还是当真害怕夜长梦多而轻轻放过?一心将那大鱼罗入网中逼近死地,所冒的险是否值得?
他们不确定,夏侯旋却如遭受晴天霹雳。
敌方迅速收兵,开始有序组织有效反击,而对方城墙上挂上了宴方的人头!一条脆细的链子在一旁随风摇曳,纯粹紫光如葡萄般艳丽而诱惑的色泽,一闪,一闪,如谁明亮双眸?
那是宴方随身挂在身上的紫晶哨子
如何让人痛苦?
那哨子别人不知,他又如何不知?
她母亲唯一的遗物,自幼连沐浴都不曾离身,如何会让她随意抛却?
雁儿雁儿竟然
回不来了吗。
第72章 红颜易逝江山妒()
让他如何宁愿未曾相识?
紫晶哨子已经摔得面目全非,是她洗澡都不肯取下的链子,十余年来如此,如今出现在这里有何用意?
那人头挂在墙头飘飘摇摇,长发随风扫扫。
看不真切,似乎也不想看真切。
城墙上夏侯旋晃了晃,险险栽倒!
他目眦欲裂,兀自咬着牙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扶着城墙,远远敌城却大开城门,一骑枣红骏马一瘸一拐飞奔而来,那枣红色的水亮毛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般色泽明艳流动素来与何人明艳笑容相伴?
如今却刺人双目——
一闪一闪,都是戳在心尖上的利刃。
将人寸寸剜剐没有伤痕,因为血在心中逆流成河,他也觉得一腔血气翻涌而上,无可阻止的喷洒而出。
夏侯旋眼前一黑,伴着剧痛剜心蚀骨险些倒下城墙,被身侧护卫急忙拉住!
焦急呼喊声响起:
“少主?少主?”
什么少主。
他苦笑自嘲,连自己珍重的人都保护不了,这个少主当与不当有什么意义?
而他未曾看到一骑白光也如此闪亮,一如长虹贯日拖着长长尾羽冲出城门!迎向那枣红艳丽!
洛玄在远处山头负手远望,双眼通红,却死咬着不落下泪来。
扶风有心安慰,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在那峡谷更深处找到了鹂儿的衣裳,那是
鹂儿的肚兜咳,被扶风死死护在怀里不准窥探,他的神情如此可笑,却没人能在此刻笑得出来。
那是百里雁拿错的包裹,出现于此也表示那人从此进入,或者,再回不来。
洛玄声音早也已干涩沙哑失声,他望着远远黄沙战场,有两匹骏马相偎相依缓缓归来,那情形恩爱不依不舍,即使是动物也扎人心魂。
洛玄眼光静如死水,低低哽咽深藏心痛破碎呢喃:
“鹂儿,你说她走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鹂儿双眼也已经肿如桃核,在看见自己贴身衣物的一刻不是羞愤或恼怒,而是如同听见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