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难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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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过了这般久你们怎么也未曾回来?”
齐湛毫不停歇,一连几个问题抛出,静待符斩语一一解答:
“宴方给出如此优厚的酬劳,竟也不求你们出卖我国军报?这般轻松就将你们轻易自牢狱放出?他要组建势力合情合理,又为何偏偏挑上了你们这群俘虏而不是营地里其他人?于他有何好处?仅是站稳脚跟储存势力是否也有些说不过去?”
符斩语兀自对答如流出口成章,未经犹豫:
“宴统领看似风光,孰料敌军副将也将她盯得死紧没有机会放出我等,一直有人等着看宴统领的笑话,又如何能贸贸然涉险被捉住马脚,等着别人治他一个通敌叛国之罪?我等本是俘虏,又怎么可能没人监视,放任我们自由来去?”
齐湛眼光闪了闪,这番话确实也合情合理。
符斩语兀自继续解释道:
“再言,并不是宴方挑中了我们,而是有人逼她选中我们,否则我等又怎么可能还立于这朝堂之上?”
他眼睫半垂,似有怀念:
“当年宴方才入军营什么都不懂,是敌军副将设计要人拉了他来到大牢,说夏侯旋要她帮忙审问俘虏,她也是无奈才走了这招险棋。”
话说至此,符斩语蓦然抬头,似有得意之色:
“湛王有所不知,当年我几人已经在大牢里关押了七天七夜未曾进食,宴方也不是蠢货,自然知道此时逼问定是无果,他无法脱身,也只有冒险拜请我等相助,是以才有此一事让我等顺利逃脱。”
齐湛眉头蹙了蹙,也是不语,似乎在静静思量。
符斩语继续解释:
“于他自然没多少好处,却也聊胜于无,湛王有所不知,宴方进军前似与敌方少将夏侯旋交情甚笃才巴巴赶来帮忙,说起好处虽然没有,不过”
他深吸口气一次说完:
“宴方重情重义,这般做似乎也只是为了帮夏侯旋压制军中一些不安定势力。却不料受到敌方主帅冷落,由此在军营中也是艰难度日,数度险险就要将他逼走,直到千斤之战前夕便是他准备离去的最后一夜!”
事到如今,符斩语所说似乎都合情合理值得推敲,而此时贸然说起千斤之战,齐湛兀自开口:
“既然如此,千斤之战如何他会知道我的身份并且当面戳穿?若说不是你们泄密,是否也有些牵强!”
符斩语略有惊色失声道:
“不可能!湛王,我手下所有人一直受到严密监督,我曾说过,胆敢有泄密者将受天雷之罚,一直到现在,宴方都未曾出战几次,若他真得知了我方情报,又如何不大肆出兵拔得头筹以求上位者赏识?”
齐湛冷哼一声:
“据我所知宴方淡泊名利,你所说确实合情合理,却大抵也不过是为了昔年友情勉强相助夏侯旋而已,即便得知情报他大可以直接告诉夏侯旋,又何必亲自上阵?”
这话若细细推敲起来便是牵强,然而此刻如此机锋相对,又如何有时间去细细推敲?
这是使诈了。
齐湛眼光紧紧盯着符斩语每一分表情,势必要看出些端倪来才肯罢休。
而符斩语似乎也当真愣了愣,蹙眉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仅仅一瞬便一闪即逝,然而仅是这一瞬,便已经足够!
第69章 沙场点兵胡不归()
“如是说来湛王还是怀疑我等?”
符斩语拧眉露出不满之色。
齐湛怀疑之色已然显露,却波澜不惊道:
“你如此说法确实合情合理,可若细细推敲来看似乎还有破绽?”
符斩语听见这话冷哼一声,蓦然开口带着些微指责,似乎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表露出来,只深藏不满道:
“湛王是否忘了?”
他几番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收敛锋芒:
“你空降军中前并没有放出消息,当时连我等身份地位之人也并不知你身份,只知有贵客前来,如今这虚虚提及不过鸡蛋里挑骨头,湛王可是有意为难我等?”
符斩语冷声哼哼,连尊称都换了去,心中恼怒不言而喻。
对齐湛也直接用‘你’字已经是大不敬,而血气方刚的沙场将士又如何是那沉得住气精打细算之人?
这一来齐湛反而有些疑惑。
当年他行踪泄露一事确实是军中有奸细,当时回去彻查后已经伏诛,夏侯旋的情报网如此密集,见缝插针防不胜防,竟然当真也打入了中军内部?!让人心怀不安。
他确实只是诈胡,可如此说来符斩语这般反应似乎
正常得很?
符斩语似是受够了这没完没了的盘问,兀自开口:
“湛王可有想过?你怀疑我等泄露军机,那夏侯攻战可有表露出来?若知道我方弱点,他为何不加紧火力攻击?沙场拼杀有胜有负说不得别人,但若我得了对方军机定当能够一举歼灭!何来这拖拖拉拉你来我往的战事?拖长了时间拖慢了进度,有何好处?仅仅是装作不知而白费那许多人力物力不成?”
符斩语不满咆哮:
“老子杀了宴方不能直接证明?!提着他的头回到军队难道也只足够如此礼遇?!湛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似乎对下定决心将功赎罪杀了素来亲和的宴方也心有愧疚——
此时双眼通红不知是否亏心,或是更忍受不了此刻这般待遇,竟不管不顾在公堂上大吵大闹起来!
而高坐的湛王已经转身离去,神情兀自带着思量,更没注意符斩语古怪神情一闪而过。
此刻他走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远远有水声滴答,他并不在意。
一路推敲符斩语一番话语似乎当真合情合理,那般粗人竟当真咆哮公堂,他并不怒,因此刻如此作为才是正当反应,据他所闻符斩语在军中的行事作风看来粗犷豪放,若他当真细细考量不敢反驳似乎才真的有鬼!
而此时水牢中——
有人被捆绑双手半拖着挂在高高天板横梁上,那一身形容狼狈衣襟半敞有撕裂痕迹,肚兜歪歪斜斜勉强挂着,露出的雪色肌肤上有狰狞伤痕遍布,如此脆弱狼狈倒让更多血气方刚的汉子想更加蹂躏想摧折,是以每每看向牢中的视线都有些火辣。
女子浑然不知。
甚至自打被擒回来半月有余,她更多时候都是昏昏沉沉没有反应,难得醒来,听见盘问也兀自是哼哼唧唧嘟嘟囔囔听不真切,有人大着胆子去听了听,也只听见她有气无力说道
“叫你们说得上话的人来问我你没有资格。”
这话狂傲让人心生疑惑,而眼前之人狼狈至极甚至让人觉得可以一巴掌呼死,何来这般胆量?
让人心生古怪。
她一身血迹淋淋,有鞭痕有烫伤有其他古怪痕迹,她迷迷糊糊似乎也对此反应不大,以至于这是唯一在水牢呆了半月来毫无进展的犯人。
她更不知,齐湛日日来此观察许久也看不出端倪,此时才终于决定露面,来亲自审问审问这身份不明的女犯。
她是个意外。
更可以说是齐湛一手救下来的人,此时却出现在了刑部大牢的重狱中,何不让人疑惑?
犹自记得遇见她时那些士兵还兀自拉扯着她的衣衫,而她身侧已经倒下两三个士兵,有的兀自呻吟,有的一剑洞穿,更有的绝了气息,却是被咬舌而死。
而她唇角挂着淋漓血迹齿痕深深,那狼狈那脆弱他见所未见,是以回过神来已经喝退了那些士兵,而她不管不顾扑在他怀里,一边模糊呢喃:
“唔恩人啊恩人”
何人低低禀报?
眼光东看西看,颇有几分贼眉鼠眼的市侩,启齿讨好道:
“湛王殿下,这样子眼看也审不出什么,不如”
狱卒眼光闪了闪,嘿嘿低笑一声:
“这姑娘眼看还是有几分姿色,不如湛王殿下你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必定能得出些结果不是?纵使再不济,等大人您玩腻了嘿嘿。”
第70章 献美有功流眄盈()
玩腻了,也赏给小的们玩一玩?
这话不必明说,身居高位者自然都懂。
献美素来有功,女人如玩物,纵使飞黄腾达,日后也得感谢这些可怜女子不是?
齐湛兀自拧眉,当时那般情景只让他觉得恶心,看那些人看她那邪恶的目光只让人心生不满,作为湛王他难道不是该好好整顿整顿牢内纪律风气?
又如何
当真听了那狱卒的话,将这形容狼狈的邋遢女人带回王府?
齐湛想得头疼也没能想出为何。
湛王府前厅——
“她醒了没有。”
“嗯醒了”
侍女目光有些闪躲,为那女子被一盆水泼醒时那出尘的姿态而呆愣,如同莲花抖落一身脏污,洗去尘泥后绝艳的婷婷姿色让人为之一振。
齐湛眉头蹙了蹙,今日这手下说话如何有些支支吾吾?
莫非那女子容貌丑陋,受了惊吓?
那般脏污那般狼狈,活像是路边捡回来的野狗,若当真丑陋那些兵士也下得去手?
他叹息一声,或者也不能怪那些兵士。
慎国驭下严谨,军妓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自然也是那些高官享受了去,底下这些士兵是不是也颇有些可怜?
他一边细想一边无奈,随意摆了摆手:
“醒了就带上来,上好酒好菜,我来好好问问。”
她步步虚乏,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被下人推搡着带上来。
他本无意细看,却不知为何
看到那光裸秀细赤足上斑斑血痕时凝目愣了愣,抬首却是惊艳!
她一身依旧是脏污,细弱苍白的脸却透露出精致轮廓,不过一盆水只够浇醒她却不足以洗净身上的尘泥,眼前女子脖颈等处还带着厚厚的污垢,快要结成板状?
连带着衬托得那一张脸
也有些不堪入目了
索性他第一眼看的是脸,不然他怀疑自己会二话不说把这邋遢女人扔回刑部大牢去!
还审什么审?老实交代就减刑,不交代就打死算完!本就是山野之人,何必顾惜?
而她看着那满桌佳肴露出渴求神情,一双水亮大眼灵动如同天上明星,她擦擦口水。
那脏污的手一擦,却又将那好容易露出三分颜色的脸给擦花了去。
齐湛扶额——
赶出去的想法在心里转了又转,终究没能说出口来。
对昏昏沉沉饿了许久的人这般审问方式是没错,她明明那般狼狈,又为何让人看了那双眼而想把那美味佳肴双手奉上送到她面前?
那般明快生动不加掩饰的渴求,竟然让他也犹豫了一瞬
那一瞬他竟然说:
“这满桌的佳肴都是你的。”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愣,这般语气着实不像审问犯人
他该再凶狠一点!
而她那眼已经闪闪发光,那般如狼似虎这是女子家能露出的神情???
齐湛表示怀疑。
而那得力属下也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
看到那双眼足以让人丢盔弃甲,不顾一切想相信她!
因那水波般明眸那般澄澈,根本藏不下世间一切脏污
齐湛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故作冷硬补充道:
“只要你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铁链轻轻晃动,镣铐‘叮啷’声清脆,她似乎想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