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难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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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对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只含笑轻语:
“我曾与你说过的事儿,当真没有可能?”
她摇了摇头,开口全是坚定。
“抱歉,干娘”
她似乎并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却不能否认夏侯幽和她娘孟婉柔的交情确实超越了生死。
即便为了她娘那般交情,如此一声干娘也自然是当得。
然而一码归一码,她并不打算为她娘的交情违背自己的意愿,甚至,违背洛玄。
“我心有所属,当年您和我娘的戏约还请作罢,”
夏侯幽并不意外,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百里雁却并不想让她开口,只一味说完道:
“请干娘成全,我心意已决。”
夏侯幽也不恼,只痴痴的笑:
“跟你娘一个倔性子,”
她怅然咂咂嘴,嘀咕道:
“早知道当年就把你抱回来当童养媳,你娘可答应了我若是生个女儿就进我家的门,我还盼她生个儿子跟我儿做个伴儿就好,谁知道冒出来你这么个丫头”
她只是笑,似乎也有怅然,但并没有太多遗憾。
其实百里雁精明,或许也看出了她的私心,当年娘亲离世身负冤屈,百里府逐出她时不慷慨相救,而今,有点晚。
想让夏侯旋娶她也不单单是当年和孟婉柔的约定,更多或者也想拉拢荣锦——
毕竟将军的女儿若硬要论起身份地位,并不亚于公主。
如今关键时刻,不怪百里雁多想。
夏侯幽想到这里却也只叹命运无常:
“没想到你倒也阴差阳错陪了旋这些年,现在好容易是个姑娘,倒是也不见你娘来监督践约?”
话里没有责怪之意,更多是调侃和自嘲。
百里雁失笑:
“干娘饶了我吧,若早被你抱了回来只怕旋六岁那年就一同葬了去,在雁园做了苦命鸳鸯不是?”
若不是小时候被百里柏放逐,她也许也没有机会在婉柔山下救了夏侯旋。
她也叹命运弄人。
夏侯幽无奈瞪视,也有些讪讪。
当年自己也险些着了道,丢了旋,也怪那男人好一盘算计,竟然当真险险就嫁了他
邱鸿这副门主这些年也出力不少,撇开其他不说,幽旋门确实被他经营的风生水起,才能让复国计划这般早早启动,确实也让人又爱又恨。
可是
这家伙为了得到她,竟然不惜办了她儿子?!
而她终究心中还是有着那个人,不愿委屈自己也委屈了他,竟也如此耗了这许多年吗。
而她——
当真要为了那个十余年来音信全无的人守身到死吗?
这也是个复杂的命题。
又或许,伤痛无法抹平,便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
第58章 江山多娇竞折腰()
夏侯幽让开道路,任百里雁像逛后花园般在军营里闲晃。
知道她的来意她不加阻拦,夏侯旋去了前线备战监军,希望赶得及回来再见她一面。
百里雁静静负手离去,身后有人在悠悠叹息——
如何不是为这复国大计而耽误了夏侯旋许多光阴?
夏侯幽惋惜的想着——
若没有这诸般种种,没有她这个亡国公主的娘亲,没有国仇家恨,是否他也能静静成长?
若他没有复杂身世没有心事缠身,是否也能早早的发现自己的心之所向而将她把握,共同度过那许多岁岁年年而后修成正果?
此时也在安居乐业,朝夕相伴?
从此平平淡淡柴米油盐,安渡一生?
此时她却只能摇头惋惜——
因夏侯旋无端蹉跎的岁月,因那纯真与美好就此擦肩而过。
因百里雁一步一步,前方诸般道路,却再没有通向夏侯旋一生的一条。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百里雁一步一步,不停。
站在他素来高坐的大帐里,不语。
今日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她静待着结局出现。
带他走,或看他留。
她只要他活着。
因她见不得所有人世间不应再有的痛苦别离发生在眼前——
前生是孤儿的自己今生失去了亲情,最后竟然在夏侯旋身上找到了温暖,因那十余年的相伴,她便注定不能眼看着将他的性命弃之不顾。
她的心坚定的装着洛玄,也不能因此而放下这多年纯真友谊,尤其是在她眼皮之下一笔勾销。
她不知站了多久,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忙忙碌碌,大抵是回来传送前线消息。
而无人靠近这边。
这议事大帐素来由不得随意出入。
素日来也少有人能靠近这里。
而此时,有人一步一步,步伐坚定,向这里直直走来。
她蓦然回首,谁站在黑暗中,火光不甚明朗倒影修长身影。
他难得一身薄甲戎装在她眼前出现,火光倒影薄甲寒光闪闪也照不亮他疲倦眸色,此时看着她却不经意流露出宠溺与温情。
听他轻叹:
“你素来不肯听话,如何还在这里?”
她不语,也不看他,是以也没看见他身后的手指微拢,指尖夹着细细银光闪烁,暗夜,无声。
他放下帐帘步步走进,在她身后三步伫立,他怅然低叹:
“你这是放不下我吗?”
有人悄然逼近,紧贴帐边死角,竟也无人察觉。
而他眼光闪了闪,一丝思索自眼底极快闪过,随后寂静无声,化作他轻轻抿唇,此时选择保持沉默。
她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启齿之间带着无奈。
“江山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般,命也不要。”
夏侯旋对答如流,带着多年相处素日来的亲昵与调侃,失笑:
“江山如此多娇,英雄为之折腰,”
她嗤之以鼻,冷哼不语,他也并不在意,接口道:
“美人如此多娇,英雄可以连江山都不要。”
她翻个白眼,这非常时期还有心思用歌词来调侃她?
是不是她思虑过甚了!竟然还在担心他!
帐内一片黑暗,每一片心事都在寂静中无限放大。
帐外却有人眼光更复杂的闪了闪,一腔心事翻涌被他勉强压下,此时长出一口气,不敢出声,无声诡异。
黑暗里气氛一片诡异。
她素来知道,其实夏侯旋表面散漫骨子里倔强,不然也不会相处十余年来将身份瞒得死死,而表面轻松惬意。
此时能若无其事的调笑,想来也藏不住心中着实沉重。
她轻叹一声,摇头。
她心绪翻涌,也忘了注意那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步步逼近。
直到猛然被夏侯旋从身后环上,她愕然一愣!却并没有试着挣脱。
帐外,洛玄双眼紧闭计算着帐内的步伐与位置,此时静待她的挣扎与反应,然而等了许久
没有
无论是挣扎或是言语,统统没有
黑暗像是洪荒猛兽一次次冲击心里的防线。
孤男寡女不点灯他虽不愿把雁儿想的那么龌龊,却奈何心里火焰滋长无可抑制。
他的心绪也在猛然翻涌,他双手紧握成拳,隐隐发颤,险险就要冲进门去!
然而,没有,他也没有。
也许理智压住了冲动,哪怕眼见都未必为实,何况
空气变得寂静,细细感受那颗心被寒凉晚秋的风一吹也失去温度,又怅然仰首闭目。
帐内无声似乎温存,却有人眼光蓦然凌厉,夏侯旋拥着她,眼光也带着那一刻的无声与纠结,翻覆而煎熬,因他深知,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抱她。
她就要嫁做人妻,而因此与他——
步步别离。
两个人都无声近似温存,又在这温存中兀自横插一枚冰寒银针,她装作不知,他也装作不知,只紧紧拥她入怀。
似乎他也想起当年凝华阁她寒毒突然发作将他紧紧相拥的一夜,回忆总在分别时带着特别的重量,直直压上他的心,似乎就要停止跳动。
他表面不说,其实早已习惯十年来她的相伴。
又或许早早向往着期待着憧憬着,那相伴的时光再久一点,再久一点,是否就能算作永远。
而当别离就在眼前时才知——
原来相处的时光总在飞逝,未曾因谁的不舍而停驻匆匆脚步。
他欢喜着,欢喜此刻见到她表示她心里他多少也算有些重量,而他也怅然失落——
失落着从此她那颗表面柔软内心冰封横折的人儿,从此被洛玄暖化,就要进驻其中?
他开始羡慕洛玄的幸运。
帐外洛玄却不知其中辛酸——
他神色平静指节泛白,在里面越来越久的沉默中越来越凉,一如和煦秋风也突然带了早冬轻寒凌冽。
静静将一颗心也包含也拂过,再吹凉。
化作第一枚六角冰花的霜雪,悄然酝酿,隐藏在头顶层层的厚厚乌云之中,静待滑落引燃的时机到来。
江山多娇不足惧,美人在怀心何在。
第59章 以命相护十年情()
黑暗无声中有人静静相拥,冰寒银针在他指尖静静闪烁。
而她轻叹:
“何必。”
他指尖那银针她自然是无比熟悉,只要轻轻没入她心口半分就能封锁她心经大脉。
这素来是他封锁内力的惯用手段,因此每到冬至寒毒爆发时失去内力冲撞身体的痛苦就会比平日减轻很多。
她回到荣锦第一年冬至前自封内力才堪堪挨过那一次汹涌发作,而去年却因她一心要抽身远离,离开曜日离开洛王府离开洛玄而留作准备未曾封锁内力。
而那次靠她自制的药,加了量的麻麻草籽已经足以致幻竟然都没能抑制住寒毒发作凶猛?
她依旧不知——
若不是楚丰云和洛玄合力给她逼出了少许寒毒,她如今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两说。
而今年她不准备那么早的封闭内力。
虽说封闭内力越早寒毒发作起来越轻松她也不准备这般做。
因而今到了非常时刻,她若要在战场上救夏侯旋便不能没有内力傍身,千军万马中护着他杀出一条血路!饶是她自负也不能不承认近年来身子不如以往。
这般做多少有些难度,自然要准备万全。
而此时夏侯旋轻易洞悉她的企图,随手制住她脉门,为哪般?
他说:
“我不愿你再为我以身犯险。”
她反应不及,已经被他扣住肩头翻过身来银针猛然刺入心口,她伸手一挡!
他却不管不顾要格开她手!一抓一握一拧——
她也不是那般好对付,柔若无骨一滑便轻易挣脱!
他眼光闪了闪,低喝:“不要任性!”
她愤愤开口反驳,却不等话音出口已经被他猛然咬上唇瓣?!
!!!
她兀自挣扎,大眼圆瞪,却不是为此刻被非礼的惊愕,而是他唇齿间有种甜腻弥漫的香气令她无比熟悉!
芝香!加上夏侯旋今日熏了茉莉香,她一时间竟忘了注意!
他借着抱她让她吸入足够多的茉莉香,再狠狠一咬!
芝香加茉莉足以让人昏睡,她昨天用这招放倒了洛玄,今天就要被他放倒?!何其讽刺!
百里雁在荣锦曾中过招,原以为她也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跤的人,却因那人是无比熟悉的夏侯旋,而又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