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难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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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锭金闪闪的黄金摆在桌面上,那老鸨的手都明显一抖,一抖,显然是还在慎国时多久没见过这般大发的金主。
花馆中,女子们的衣裳都稍显黯淡,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些许陈旧破损。
可以看出——
在慎国,技女大抵也是个非常苦逼的阶层。
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挣的钱究竟够不够饱了口腹。
一直多少有些排斥战争的她也忽然觉得——
慎国风貌确实该改一改了,或许让夏侯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慎国赋税过高,夏侯旋接手青乐城后有意收敛,却也奈何不得这座城的商财也被慎国榨干所剩无几,即便减免了赋税,也不见得能马上就让经济复苏。
穷——
是个大问题。
于是,宴方看见那老鸨眼睛一翻,一翻,状似就要兴奋撅倒,她生怕酿出财迷惨剧,连忙点了她晴明穴好好安抚一翻,才道出来意:
“让你们最得意的姑娘,好好伺候我的军爷们!”
而她自己不知,她永远最会把握别人的心思,从无例外。
而今例外。
她善于把握所有人的心思,却未必,能把握洛玄的心思
爱情使人盲目。
以至于洛玄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让人怒发冲冠的一幕!
他一把拎起坐在花馆正中喝茶的宴方,见到她熏然迷离的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身边围绕的许多姑娘们却不知发生了什么,都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似乎很怕宴方。
他对这个兴趣不大——
她整人的办法一向很多,想来是谁不小心惹到她被收拾了一番。
可是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夏侯旋坐在一旁无奈扶额,似乎苦劝她早些回去,终究未果。
原因大概能够想到,比如:
嗯她好久没喝酒了,舍不得走
这花馆穷归穷,竟然把一些陈年老窖的酒钱都压得很低,想来是受到了前朝慎国的压榨,而今,她竟然抱着酒坛不肯松手,想来真是
瘾大?
而她见到他,眼光似乎闪了一闪。
他冷哼一声,刚打算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拎回去好好教训一番,谁知——
她或是真醉或是装醉,竟然勾着他脖颈,低声呢喃:
“唔洛玄,你”
她指尖轻拢,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又以为洛玄未曾察觉?
他紧握着双拳,思量到近来对她少有亲近,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晓。
他却不知,这般做,让她想了那般多?
她竟然问他:
“你要不,去玩一玩?”
他蓦然眼神发狠,在她的怀抱中双拳紧握无动于衷,只是咬着牙将字一个个艰难从牙缝中挤出:
“哦,你好像~很想我去玩一玩?”
她默了一瞬,他却思考着:
大抵是自己让她不大安心,给她个机会,要不要迷途知返,认个错,原谅她一番?
谁知道她环住他脖颈的手蜷了蜷,竟然点了点头,似乎没听出他的怒火从何而来。
她想松手,却被他狠狠一把揪住!
“嗯,玩一玩,玩你可好?!”
他的怒火,她向来承受不住。
夏侯旋阻拦无果,竟然眼睁睁看他一把揪着她的衣领,直接躬身横抱起她,一脚踢开了某处半掩的房门!
所幸那房门趋于安静,随即见着他赶出了某位姑娘,‘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百里雁也是那般安静,竟然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或是醉酒后常有的虚弱无力,竟任洛玄那般粗暴的将她扔进了房中。
而屋外大厅里。
夏侯旋只能默默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无力垂下。
他的眼睫也随着无力垂下,盯着桌上一盏烈酒,默默无言。
是多久,也未曾醉过,也或许
是久违的没有陪她醉过。
那些过往,一去不返。
恐怕,日后,再回不到从前了
他低低苦笑一声,至今弄不懂——
心中酸涩究竟为何?
他自认并不爱她,只是看着她露晓莲花般站在眼前,心里仿佛便能感受到满足与愉悦。
而何时起,看她娇娇弱弱攀附在别人怀中,那满心的无以为继的酸涩,似乎并不能叫做吃醋?
他从未想过占有,却也从未想过——
她终有一天,会被别人占有。
何时习惯了她的陪伴她的浅笑她的安静,就那般默默呆在他的身边也能轻易满足。
是不是这样,恍惚也能被称作为幸福?
他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手中酒盏精致,清洌的酒液清晰倒影他复杂神情,恍若揽镜自照。
也看不懂,镜中那人,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复杂感情。
而今一杯烈酒入喉,听着花馆内不时传出淫靡声音,若有若无,却不勾人心弦,只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视若无睹。
他只是静静饮酒,一杯接一杯,火辣酒液如一条火线自咽喉滑下,落入腹中,却化作了酸涩与苦味。
莫非手执酒盏,喝下去的竟莫名变成了香醋?
他看了看原本她所坐的座位旁,酒坛高高一摞堆砌,不由开始怀疑——
为什么自己不过饮了半坛便露出醉意。
而她,喝了这许多,竟然还能保持三分清明?
人言说有心事的人易醉,那他,是否此时也心怀满腔难以言说的心事,不知从何说起?
夜半却见洛玄破门而出,一脸郁色。
他不懂——
为什么明明拥有了她,洛玄还是这般神情?
洛玄默默坐在他对面,也不上新杯,而是将就着她的酒盏开怀痛饮,竟然眼见着酒坛堆垛,就快超过她的。
而洛玄眼光竟然也露出了少许痛色,他有些愕然,恍惚间又觉得自己又在揽镜自照。
澄亮香醇的酒液中,倒影的是却洛玄的面容。
复杂神色与他,如出一辙。
曾何几时,儿时玩伴当真再有机会对酒当歌把酒言欢。
或者此刻没有片刻欢愉,他眼光看了看那半掩的房门——
其中安静,令人恍然失神。
洛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房内,眼光三分纠结七分复杂微微酸涩,竟然难得的唤起了他的名字。
这是自雁园别离以来至今,十余年,从未再有。
而洛玄的话,却恍惚让他愣仲一瞬,脑中猛然炸开一片空白,是何时,洛玄在问他:
“旋,你说句实话,她究竟还能还能”
那话音未绝,他却总能闻出他的悲伤之意,恍惚兜头笼罩了冰雪满身满心,一如她轻易带来满心的暖,和满手寒凉。
装着她,心中微暖,却更让人体会到生命的流逝。
有了暖,便知寒
有多寒。
她满手冰凌,轻易倾覆局面的杀招,是何时,内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凝结了漫天飞雪,落在了谁的心头?
而他此时才后知后觉回神,她的寒毒,竟让人
束、手、无、策。
第35章 情甜隐苦无处言()
“百里雁,你当真以为本王的耐心是无限的?”
洛玄咬牙切齿将她恶狠狠一把抛上床榻,愤怒的眼眸越发幽深,倒影她神情微带迷茫似醉非醉。
恍惚间,她也只是无辜。
而是他,总是欺负着她,做了恶人。
那般善解人意,那般体贴人心?
曾记得多久以前,懵懂狠辣未经人情冷暖的少年还幻想着日后娶一个善解人意宽容大度宜家宜室的皇子妃。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妻妾成群,左拥右抱。
这般的梦,大抵是个心智成熟的青年都做过。
而那时所期待的影子,如今覆在了她的身上,如何那般令人心寒?
而微醉间,或者他从未醉过,却总是在她面前装作醉意。
皆或许,她素来是那美酒香醪,让人不饮自醉,从来无法自拔,也未曾想过自拔。
他似乎又伤害了她,总是好心举动善意避让,却总是让这说敏感又觉得迟钝,说迟钝又在某些方面敏感到极致的女子,黯然神伤。
是否是他,总是在伤害?
他的躲避,不是不爱,而是深爱。
竟让她,患得患失吗
也是,两人自相识至今再到走到一起,本就不易。
她在他身下,眸中水意迷蒙,恍惚间可以称作是泪眼婆娑——
而她在他面前哭,素来少有。
自然,除了那夜她送上惊人一舞,珠泪滑下那般令人心碎,却不是为他而流。
她终于放开前生泯灭人性的禁锢走出枷锁,当了一辈子杀手,却没人能比她内心更温柔。
那夜的泪是让人新生的喜悦,犹记当时鱼沉歌满心含笑的眸中全然是愉悦与激动,比雁儿本人更甚——
据闻前世的友情于她们二人早已超越了生死。
再除了,除了那时洛王府他强制将她禁锢挽留说什么都不让她走,剖心窃意,那泪,恍惚带着解脱与期盼?
为她自己,也为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她自觉许不起他一个将来,也要远离红尘毁灭自己,成全他吗。
而如今,这泪为谁?
为他?
她眨了眨眼,浓密长睫挂上了晶莹珠玉,却始终不曾下坠。
她素来不喜欢哭,又或许多久未曾泪盈于睫,因此忘了如何才能哭得出来?
这泫然欲泣的神情他怎么受得了,心都软成了水。
他该喜?该悲?
于她,似乎从未捋清过应该如何面对,才能知道心情的喜悦究竟缘何?
而这悲,又从何来。
她的问题与楚丰云所言一丝不差,而今由她问出来,却是多少惶恐多少不安隐藏于平静表象之下——
她说:
“洛玄你”
她欲言又止,眼光瞟了瞟,似乎不敢看他惊怒神色。
却不是心虚,而是不敢让他看到,她眼底悲凉。
“你要不要”
她有些犹豫,恍若也有些不舍。
她欲言又止半晌,像是心口压了万吨巨石,最后深吸一口气,才艰难启齿:
“要不解除,婚约?”
而这次,他竟然意外的平静——
原以为会如同从前怒上心头,什么都不管不顾。
而今,心中竟然生出了悲凉之意。
她不是第一次说这话,可她如此问询,何尝不是内心不安?
明明胆子那么小,又硬要强迫自己做出选择。
既然余生不长,何必把自己逼那么紧?
真是蠢,真是太蠢了。
他轻轻吻去她眼睫上的珠玉,温柔呢喃,带着自己都未曾料想的珍重:
“为什么这么问我?”
她却蓦然绯红了脸颊,素来苍白的脸色恍惚也平添了三分媚态与醉意。
天知道他心中有多煎熬有多翻覆,多想拥她在怀不管不顾肆意翻折——
而她,不知。
她眼光始终不敢对上他恍惚能称作是深情的眼神,似乎也怕。
怕这一看便深陷其中,失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生活——
若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体内寒毒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素来在夜里犹自运功活血抵御冰寒,近来那冰寒却又隐隐萌生出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