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难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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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谁敢为难,未来洛王妃。
二来又想到她鬼点子很多,自保没有问题,否则又怎么会早早混迹江湖放倒一票人,倒头来连寻仇都不知道找谁?
是以,便格外放心。
却不知,他如果多写下那一句不准,也许百里雁便当真不会到处乱跑,以至于如今都快跑到了慎国土地上。
更不至于早早的,拉扯了命运的绳结。
一切,无声无息中,提前运转。
往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再难回头。
此时,他也望着这天空突然阴沉,眼光颇有些柔情似水。
洛玄站在高高主楼内,戴着精致面具,和落雁的面具如出一辙——
此时,却不仅仅是面具。
这个面具,在江湖这片土地上,代表着一层意义。
暗锦门,门主洛玄。
一个国家掌控的土地不仅仅包括商务财政民生兵力,还有一项,便是——
江湖。
这个大地盘素来不属于任何国家掌控,却最容易掀起一片风浪。
一个国家,要掌控好民生社稷,更要掌控好江湖这个堂口。
不能涉足过甚,却要时时注意风向。
每个国家都不会例外,暗线明线或多或少,但绝不会没有。
又也许,它无处不在。
譬如,金铺。
连百里雁都不知道,那在曜日打金十余年的老金,也是暗锦门下一个暗线。
再譬如曜日销香楼四雅,桃雅和梅雅都是堂口暗线,潜伏已深。
更有甚者,若不是连带接管了荣锦地下江湖势力,连洛玄都不会知道——
曜日所有商铺,三三两两都是暗锦门的堂口。
更不知,荣锦最中心最繁华的中心街口,几家历史悠久最出名的高阁商铺,上至金银首饰下至胭脂水粉,都布满各国的暗线。
譬如战记钱庄,逐云绸缎庄,英盛香料铺,再譬如
太多,太多了,无一不牵扯五国局势。
大到商贸,小到情报,无一疏漏。
窗外烟雨蒙蒙,春雨润泽,一丝一缕飘然洒下,是谁站在竹阁顶端,倚栏听风雨——
凭雨,寄相思?
她素来爱雨,此时此刻,是否也在湖边小榭里吹风乘凉,淡看雨幕如丝?
还是在春亭湖畔拉了鱼沉歌出来,弹琴说曲儿?
又或者在聚缘楼香箬小筑看常子良交上来的账本,百无聊奈?
或是在孟府陪孟老太君,解闷聊天儿?
只要想着她,似乎这雨便也如相思缠绵,绵绵密密来势不绝,丝丝缕缕缠绕心间。
他伸出手,接住一串雨珠,再从手中把握不住的滑落。
他未曾在意,随手一撒。
面具下露出半张脸庞精致俊朗,此时挂上一抹清浅弧度,仿佛可以名为温柔。
“雁儿,我好想你。”
“洛玄,我好想你。”
与此同时,是谁心念一同,在阴雨绵绵的天空下达成了共识。
百里雁心里骂娘同时也在念叨,洛玄要是在这,这事儿哪里需要她来动手?
一边暗骂,自己这次出门真是没选好黄道吉日——
还没出了城门,便被桃雅堵住,告诉她不带她出来就去告诉大皇子把她关回去!
她只能认栽
寻思着不就多个人多匹马的事儿,谁知道这丫和鹂儿那丫女扮男装都扮不出来,那身材太好遮掩不住她不想说,最重要的是那步态,即使勉强罩上了男装,也是分分钟露馅的事儿?!
桃雅作为销香四雅中唯一清倌儿,那姿态媚而不妖,轻而不飘,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高雅气儿?!
罢了。
鹂儿虽然也没接受过什么正规宫廷礼仪洗脑,然而跟了司徒烈那般久,多多少少礼仪姿态却也不比曜日的大家小姐差!何况鹂儿自是百里雁的贴身丫头,却从没被百里雁当成丫头使唤过?
说是半个小姐,也不为过。
那般轻快张扬也十足就是少女脾性,透过步子透过眼光透过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展现出来。
丝毫没有一般丫头的服服帖帖低眉顺眼,欢快活泼,却也最能勾动某些人那龌龊心思。
是以这一路来,不管她怎么给这俩人打扮化妆易容扮丑,都阻止不了狂蜂浪蝶一波波来袭!
而她宴方,作为一行中唯一的男子。
便一力承担了那护花使者重任,文能斗骚客武能打流氓,一路来纠纠缠缠纷纷扰扰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反而更多都是在游山玩水?
闲闲散散,就这般过了。
而此时——
她被谁反剪双手捂住嘴唇压在某处石壁上,那石壁微微的凉,带着点点雨后的霉湿味道。
她指尖动了动,却立刻被谁恶狠狠低声威胁——
“你要是敢出声,我保证你走不出这屋子大门。”
她翻个白眼,心里张狂很想怼他一句——你要是敢惹姐,姐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此时屋外——
鹂儿和桃雅一身蓑衣还淅淅沥沥滴答水迹,走到这屋外,低声轻唤。
“雁儿,你在这里吗?”
寻了半晌,也没能得到她的回答,是谁嘀嘀咕咕。
“这么久都没回来,是不是走到前面小镇去了?”
俩人一路嘀咕着,声音渐渐飘远。
百里雁眼光闪了闪,心绪沉浮——
明明有足够的实力挣脱,却迟迟未曾动弹,因这人声气恍惚听来有些熟悉。
这地界敏感,此人出现,也有些不同寻常。
一国交界之处,不论发生些什么,都不该是理所应当的。
例如,这人身受重伤竟也能轻松制住她。
虽然也是没制住的,不过她有些好奇未曾反抗罢了。
再例如,这附近,似乎有些痕迹不同寻常,似乎发生过某些打斗,看痕迹,也不是太久以前?
再往前便是跃山关,曾经她爹百里柏营地驻扎之处,何人敢在此放肆,又未曾受到官兵巡查?
是未曾发现?还是另有缘由?
个中原因,似乎值得深究。
而她——
决定深究。
第4章 广结天下侠义士()
马蹄声渐渐远去,荒废小屋里,便只剩下了雨声,与喘息粗重——
她不太担心鹂儿和桃雅,自轩辕险遭玷污那件事之后,她有意调教过鹂儿遇事应该如何自处。
不说对敌,起码自保不是问题。
至于桃雅嘛
嘿嘿,那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合该有人操心,便用不着她来操心。
于是此时,她只用操心她自己。
身后那人身体乏力,恶狠狠压着她,喘息越发深重,力道却在一分分消散,越发清浅。
轻浅到她随随便便就能挣脱?
她,不急挣脱。
心里总觉得这事古怪,不该如此草草结束——
洛玄急于处理那档子事她虽不问,却或多或少知道些大概。
户部和礼部那么多事儿,按理说也不该让他忙成那样,何况洛王府还有那么一大把门客。
她却知道,那一帮子门客里也不是清一色的书生,经常露面那几个譬如黎疏醉,冷轩,那是正宗的文人雅士,但你也不能否认人家会点三脚猫功夫,否则也不能让冷轩轻轻一拽,就把她拽到了某位无赖王爷的书房。
而那屋子里,许多来无影去无踪,上茅厕都不爱走正门的,便明显不是普通的门客了。
他不提,她也不问,各自扮演自己的角色,安分而平稳,却各自不是不知道对方的理解与猜测。
说好宁愿隐瞒不要欺骗,这般,便算是不算隐瞒的隐瞒,不算欺骗的欺骗。
即便朦朦胧胧,事实摆在那里,我不告诉你,也不阻止你去探寻——
而今,这,便是两人的相处模式。
一个不甘做劳碌王爷,一个不甘做金丝笼里的老实王妃,此时便逮着机会,脱离了钳制与束缚,各自高飞,又在相遇的一刻再做回那本本分分的人儿来,保准外人看不出端倪。
而此时,她却半是无聊半是消遣的,看着此时意外出现的那端倪。
身后那人力道一分分松开,此时终于松开了钳制,她古怪寒毒导致内力时而虚弱时而强盛,如今正是强盛之期,比她功力低的人却都探查不出来。
她恍惚觉得以前说等级比自己高的人看不出端倪也是正常——
没到那个境界,不知道那般经脉该是怎样强韧,不知道那脉搏该是怎样频率,不知道那人眼光下永远藏着蔑视蝼蚁般孤傲。
更不知道他前一刻压着的这个人那经脉是高手的坚韧,也有寒毒摧残,却反而更加坚韧。
不知道眼前这人脉搏细碎而紊乱,便是最好的良医也探不出来这种奇怪脉象。
更不知道这人眼中蔑视蝼蚁的孤傲,来自于尸山血海的累积和久居上位俯视众生的淡然,是以此时——
便低估了这人,轻易而随意的,中了招。
百里雁身上,不缺毒。
一如此刻,她含笑看着躺在地上那人儿,很想伸出脚去踹上一踹——
这是替洛玄踹的,天知道他是在乎她的,往日里被谁摸了手背后都会死的很惨,例如黎疏醉。
她却是善良而大度的,那一脚不过随意踩在那少年脸上,好歹还顾及了这少年清秀。
看得出不老实,你还不能不承认这张脸挺耐看。
她只是轻柔的,含蓄的,在那脸上印上一个大脚板印子,便表示惩罚过了。
天知道他怎么倒下去——
他狠狠压着百里雁,满心满眼似乎很顾忌鹂儿和桃雅的突然出现,便忽略了眼前之人身上那清冷芬芳繁华若雪。
等到回过神来,他蹙眉,仔细在她发端嗅了嗅,嘀咕一声:“什么味道,好香”便被轻易放倒。
她百无聊奈抱抱膀子,潇洒一身靠在墙上,嗅了嗅最近自己身上特意醺了这香,还能接受,效果也不错,分外得意——
天知道这位祖宗一身都是毒,全是她百无聊奈鼓捣出来的,还随时揣着展示成果,百战百胜弹无虚发,省事儿。
她抬脚踹了踹那不省人事的人,轻嘲:“就你这般我还以为你是个混江湖的,这么容易就被放倒了,真没劲。”
索性那人睡着,否则听到这番话别的不说,先得以头抢地表示是你丫不按套路出牌,再表示遇到江湖界的祖宗了他栽得不冤,然后还要继续把她拉上一路——
他在逃命,没办法。
她也失去了猫捉耗子的兴趣,原以为能多少顺带帮着洛玄打探打探江湖上的风声,随便到哪个堂口吱一声跑路,现在却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看谁都像高手。
而她一转身,却猛然一僵,那人似乎还背着个包袱,里面露出衣裳一角,她恍惚觉得那面料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此时一蹲下,刚要伸手,却被谁一把扣住了手腕。
她猛然一颤,却有语声轻轻,自耳后响起——
“说,你是不是鹰帮派来的人。”
她在路上,想了许久
先想这丫怎么药效过得那么快。
再想,觉得这鹰帮似乎也是个熟悉的称呼,而这个人反应各方面还算上佳,看样子也不像是光混江湖的混混,于是阴差阳错莫名其妙的,她便和他同行了好长一路。
百里雁表示孑然一身也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