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贵妻:殿下大人快篡位-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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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桥虽然活了下来,但失血过多伤势也算惨重,等到他醒过来若是问起余肃桐,只怕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沐允诚是不是给信的人只要回到尧都查一查就能够知道,但余肃桐的死已经无法挽回,比起已经势如水火的沐允诚,沐允珩更担心的是宛彤的心境会如何变化。
她一直很努力的想要用最简单的办法来阻挡余肃桐这命里的一劫,而他如果能够更强硬一些的在当初以命令的形式让余肃桐留在尧都,今天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除了宛彤,余擎天这两日也并不好受,一向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如今却像是个瞬间老去了二十岁的老者,眉宇之间的老态竟然像是早就在他身上的一样。
沐允珩将营帐窗户的布撩开,静静地看着在外头三三两两扎堆而坐闷闷不得的士兵。
原本他一直觉得事情不到必要的事情就不需要去做,但是现在看来,他一直压下的打算,真的应该拉出来了——
沐允诚的太子之位,他是一定要动手抢一抢的了。
第602章 第77步 重蹈覆辙4()
………
驹桥比宛彤更早清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驹桥只是睁开了双眼,几个时辰都只是如同失去了所有知觉一样盯着营帐顶部看着,目光呆滞的像是已经如同死人一样。
对军营中的人来说,驹桥醒过来只代表他活过来了,还需要从他的口中问出很多的事情,包括余肃桐和他究竟是被谁袭击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盯着营帐顶部一盯就是几个时辰究竟是在看些什么。外人不停的诱导他开口说话,可他醒来后却连水也不愿意喝,嘴唇比他昏迷中干涩苍白了许多。渐渐地,军医说他的神智还未恢复过来,也就让一直急着想要弄清楚事情发生的细节的将领退了出去。
营帐内安静下来后,只能够听到自己浅弱的呼吸声的驹桥沉默不言的开始哭了起来。
营帐内,军医还留下了一个学徒照顾他,看着他的泪水从眼角源源不绝的流出来,几乎将他身下的床褥都要浸湿了,学徒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阻止了一般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一旁拿着毛巾静静地看着他。
“驹桥。”
朦胧间,在床榻上的人似乎听到了熟悉到自己骨子里的声音。
他像是有力气从身体里猛地蹦出来一样,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紧紧地看向营帐门口的方向。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总是能够随时的进出这个营帐。很多时候,他们会彻夜长谈,因为他无父无母,所以经常都是会听着另一个人说着家中的大小事。他本来觉得那些事情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可是看着那个人脸上表情丰富的阐述着每一件小事,他却觉得那时候的时光静谧得非常微妙又幸福。
“让你走啊!”
他隐约记得在犀利的火光剑声中后背吃痛的感觉,也记得有一个人将他带上马背后毫不留情的将他后背的箭拔了出来,然后用自己的胸膛挺在了他的身后。
疯狂的逃跑中,他后背纵使还是会有忽然袭来的痛处,可比痛处更深的却是弥漫在风中的血腥味。他不停的张口说话呼喊,但声音都被与自己逆行的风声狠狠地盖过,然后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荒野中。
后背夹杂着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的潮湿似乎还没有完全的干透,驹桥无声的隐忍着满腔想要向整个世界喷发的悲痛和恨意,却在看到那个似乎还在深情凝视着自己的人时,只能够紧咬牙关让自己尽量显得非常有男子气概的不哭出声音。
如果再有相见的那天,就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心里想着,驹桥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来。
他认为自己能够像以前一样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外袍和鞋靴然后迎上向自己走来的人,但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的手还未完全用力,从他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猝不及防的摔回到床上,他这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榻之上的。
“驹副将!”
看到驹桥背后绷带上的血迅速的蔓延开来,学徒知道他是扯裂根本还未开始好的伤口,皱着眉头惊呼一声:“你别动啊!伤口会变得更严重的!”
第603章 第77步 重蹈覆辙5()
后背的痛楚密密麻麻的一直侵入到他的心底,驹桥咬牙忍着,却被痛楚刺激得眼前的视线一清,发现整个营帐内就只有他和旁边站着的这个学徒。
学徒见他不说话,赶忙将放在一旁止血的东西都拿了过来,坐在床沿替他拆着已经不能再用的绷带。
静静地重新趴在床榻上,驹桥似乎在这一刻才发现,过去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和声音,从今往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他身上的痛楚如此的深刻,即便在那天夜里背对着他,他也能够知道他身上的伤肯定比他的重上千倍万倍,而军中如此多的人等着他倒出事情始末细节,那么那个人肯定已经不在了
不仅仅是从他的世界消失,更是从这个地方永远的消失了。
驹桥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是一个定力不够足的人,他多希望自己是一个非常容易情绪错乱的人,那么这一刻的他也许就会认为余肃桐还活着,也许他还能够认为此刻营帐之中如此的安静是因为余肃桐一直在外头为他守着
哗——
营帐的门口忽然传来掀开门帘的声音。
沐允珩神情平淡的将门帘挑了起来,看到学徒正在替驹桥背上的伤清理和敷药,也明白驹桥的确是醒了过来的。
走入了营帐之中,沐允珩将挑起门帘的手放下,然后缓缓地走到了床榻边。
刚刚听到驹桥已经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可是现在听到驹桥的哭声和见到驹桥背上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地方又开始流血,他知道驹桥是真正的醒了过来,甚至大脑清醒的比宛彤更“轻而易举”的接受了余肃桐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
“闵王殿下。”
驹桥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学徒不知道他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却把他当成一个病重的人而不敢大声说话,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朝沐允珩浅浅的行了一个礼。
沐允珩点了点头算是应答,然后坐到学徒刚刚坐着的地方,把他放下的东西拿到了自己的手中,轻声道:“我有事情要跟驹副将聊一聊,你先出去吧。”
学徒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看到沐允珩手中拿着替驹桥止血的东西,本想要叮嘱几句,可看着沐允珩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再管自己的眼神,只好直接退了出去。
学徒离开后,驹桥的痛哭声在营帐中回音更甚。
学徒其实已经替驹桥将背上裂开的地方上好了药也用绷带好好地压住了出血的地方,沐允珩坐在床沿倒像是个来听他哭泣的人,无事可做。
如果人一开始就在走危险的独木桥,那么每一步都肯定是小心翼翼的,甚至质感往前走而不敢回头看。驹桥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这样子的人,他将本该安安稳稳接受辅国大将军府的一切的余肃桐带入了自己的世界,明明无法给予他更多,竟然还将他远远地送走了,送到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的地方。
第604章 第77步 重蹈覆辙6()
“你若能够听明白我说的话,自然知道余肃桐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许久的沉默后,沐允珩似是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床头的小矮桌上:“虽然我也是个和其他将士一样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细枝末节的人,但你需要的时间我都明白,我也不会现在就逼问你。我也很庆幸你没有看到余肃桐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他用他的性命保住了你,你应该也要知道他的心意才对,若是白白的浪费了他用性命给你换来的东西,你觉得你心里过得去吗?”
“我——”
驹桥想要开口说话,声音却沙哑的如同根本无法开口的断舌之人一样。
营帐内又安静了下来。
沐允珩看着驹桥身上并不算完全止住了血的伤口,也知道余肃桐是如何用自己的身躯保住了他的命。
在狂奔中,余肃桐身上从背后贯穿到身前的箭还能够将驹桥伤成这样,那就证明当时在追击他们两个人的人肯定不少,在武力方便甚至都是不低的人。
只是,若真的是沐允诚从尧都派人到这里来,这路途显得太过漫长又刻意了,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更何况,从尧都到这里那么多人想要深入文雁关,军营这边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的,而沐允诚又怎么知道余擎天在收到信之后一定会将驹桥赶出军营呢?他若是没有把握的让人到这里来埋伏,浪费的时间和代价都太大了。
“是禺贺的人”
声音沙哑得几乎让人听不清说出来的话究竟是什么,但驹桥还是坚持着断断续续的开了口,脸颊上还未干透的泪痕映照着他满是恨意的双眸:“我认得那些衣服是是禺贺的人。”
沐允诚和禺贺?
沐允珩看着驹桥的侧脸,忽的想到了沐允骍偶尔几次联系他却总是强调要完全调查清楚之后才跟他说明的话。
黑鼠的事情其实就只是一件事情,牵扯得再大无非就是禺贺想要以此来击垮苣亃的内部而达到用最少的人力物力来成功收下苣亃。难不成在这个时候要告诉他,禺贺能够如此轻易的让明州染上疫病是因为苣亃有人在帮助他们?而他
脑海中“嗡”的一声,沐允珩忽的想明白了很多在之前不太明白的事情。
沐允诚
的确将他当成了一个瓮中鳖。
明州的事情,朝廷国库空虚沐允诚找不到什么人出资赈灾,然后是他回到礼化
他回不回到礼化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离开了尧都!
虽然有很多事情看起来很想沐允诚临时兴起才做的决定,但将他骗出尧都想要置他于死地又暗中抢夺宛彤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打算的。只是,在这其中桑木桌这一点也许是沐允诚没有想到的,而沐允骍回来找自己也是沐允诚没有想到的
如果余肃桐的死是沐允诚给禺贺通风报信,那么沐允诚欠宛彤的和欠余家的,必然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的。
第605章 第77步 重蹈覆辙7()
沐允珩久久没有再开口说话,驹桥听不到接话的声音只好艰难的斜着眼睛打量他的神情。
沐允珩看起来心事重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驹桥能够看到他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像是许久都没有闭过眼一样的黑眼圈,就连胡渣都隐隐的冒了出来。
“闵王”
艰难的压着声音用假声开口,驹桥看着沐允珩忽然回过神低下头看着自己,才道:“你到这里来了,三小姐她是不是也来了?”
“是,她就在旁边的营帐里。”
沐允珩没有打算隐瞒驹桥,听他问起就点了点头:“她她是个女孩子,心思比较就比较细腻,一直都很担心你和余肃桐。余肃桐在尧都非常匆忙的离开,甚至就只是说了他要回来文雁关就走了,所以她很担心,我就陪着她一路赶了过来。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根本没能出力去挽救的事情,她的心里很不好受。她不如你,她甚至像是装死一样的不愿意醒过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睁开双眼,可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