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于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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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不废。”
对方贵为凤城城主,却轻易为他断肠谷许下这等信约来,实在是足见诚意,诸葛十一便不好再说什么。
银笛初九拱手道,“童大人重情重义,必然是个傥荡君子,想来这当中必定有什么误会,适才十一莽撞,得罪之处还请童大人当面恕罪。”
询玉不以为忤,但言,“不妨,诸葛先生宅心仁厚,智慧过人,令在下佩服。”
说得人家诸葛十一好一阵脸红,听询玉尊他一句“先生”,可他分明觉得自己在询玉面前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银笛初九由衷道,“初九早闻凤城城主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询玉顶着人家凤城城主童绍民的头衔,十分谦虚地点了点头,俄而,问道,“不知我夫人现在何处?我既已寻至断肠谷中来,二位可能否将她还给我?”
银笛初九闻言便有些作难,“还请童大人海涵,并非我与十一不肯将人还与大人,只是……”
一句“只是”,这忽然就没了下文,询玉听得心惊肉跳,立时追问,“只是什么?”
银笛初九道,“只是童夫人已然回了凤城,难道她不曾回去与童大人重逢吗?还是童大人因寻夫人心切而与夫人错过了?”
诸葛十一便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只怕是尊夫人尚在气头上,还不想见童大人,是以悄悄回了凤城却不肯告之与你。”
询玉但问,“是谁带她去的凤城?”
银笛初九回答,“童夫人是跟不谷一道去凤城的。”
“不谷?”
自进来断肠谷,询玉已然几番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个人不正是他皇后瑾然的救命恩人吗?
也不知这个人年方几何,对他皇后瑾然存了什么心思。
他不会是真当瑾然是个小弃妇便就对瑾然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吧?
否则,他莫名将瑾然带去凤城是何道理?
询玉思及此处,别过银笛初九和诸葛十一,问明从断肠谷去往凤城的方向,便立时出发往凤城赶去。
空余得银笛初九纳闷非常,“他既是凤城城主,又是从凤城寻人至断肠谷,却怎的会不知道如何从断肠谷去凤城呢?”
诸葛十一摇了摇扇子,“或欲显而不得,或欲隐而名彰。这人背后必有文章,待我查他一查!”
“……”
说话算话的不谷,带着妙锦在凤城逛了大半天,见识了好多好玩的,也吃了好多好吃的。
一间寻常酒馆里,不谷将一盅酒灌满了他的酒葫芦,而后将酒葫芦挂在腰间,再将没灌完的酒倒进自己面前的酒杯中。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不谷举着酒杯同面前正觉着逛得有些无聊的妙锦介绍道,“在凤城就数这果子酒最好喝了,我家姑娘一到凤城,每回都要喝上几杯。你真的不打算试试?”
映月听了就有意见了,“不谷,我们家十一还小,你别把她带坏了,她活了十几年了,从来也没被允喝过酒的。”
可妙锦听不谷说他家阿芙姑娘也爱喝这种果子酒,便悠悠然就起了兴,指着不谷面前的酒杯道,“你是说你家阿芙姑娘也好这口?”
不谷点头,唯恐妙锦不信的,“骗你是小狗。”
妙锦点了点头,想自己前一世是不敢喝酒的,唯恐喝醉了没人管她,便从来都不知道酒醉是个什么感觉,前一世有那么多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忽然之间就没有机会再去做任何事情了。
这一世,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所以她什么都想试一试,即便若是自己再忽然间没了,也不枉人世走一遭了,略一思量后,妙锦道,“那我也想尝尝,试试这酒合不合我胃口。”
映月听了便急了,“十一,不能喝酒的,万一要是喝出问题来了怎么办呢?”
妙锦心想映月说得也颇有些道理,两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这好喝酒确然是不妥当,但仍旧耐不住心底好奇,便同映月道,“就喝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哈。”
说话间不谷已然给妙锦斟了一杯酒满,搁置在妙锦面前,“果子酒而已,喝一点又喝不醉人的,怕什么。”
映月听不谷这么说了,方才有些安心,与妙锦妥协道,“那就只能喝一点点,尝尝味道就作罢了。”
妙锦点头应下,端起酒杯闻了闻,果然一股果香扑鼻而来,忍不住问不谷,“不谷,这果子酒都是什么果子酿出来的?”
不谷酌了口酒,回道,“果子嘛,四时不同,这酿出来的酒味道也跟着果子变来变去的,可这凤城的果子酒为何如此出名呢?因为凤城有一酒仙、一酒鬼,他们二人为了斗酒,成天都在刻苦钻研各自酿酒的方子,是以凤城的果子酒喝来是亦仙亦鬼,超凡脱俗,其中趣味,妙不可言,哪里是你们这种不喝酒的小丫头能懂的。”
妙锦便拿着扇子敲桌子提醒,“谁是小丫头?!”
不谷注目妙锦手上那把扇子,忽而几分着急模样,“小十一,我可跟你说了,这扇子不是普通的扇子,这扇子是我家姑娘打外头收回来的,指不定是什么特别的礼物,我私下里拿来借了你用,你可得给我当心点,回头是要完璧归赵的,你知不知道?”
妙锦便忙将扇子收回了袖兜里,叨叨地念道,“知道啦,知道啦,都说过好多遍了,一个大男人啰里啰嗦的。”
不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甚是满足地一抹嘴,“好了,也领你们在这凤城熟悉了个大概,我也该回断肠谷去了。”
妙锦一听,颇为意外,“不谷,你不在凤城多待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断肠谷去了?断肠谷又不好玩儿。”
不谷道,“谁跟你一样,成天就知道玩儿,我还有好些事情要做的,我很忙的你知不知道?”
妙锦便有些恹恹模样,“忙忙忙,成天都忙什么呢?”
然后,忍不住叹息一声,“唉,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玩儿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
第44章 君若无情()
不谷愣了愣,而后,伸手摸着妙锦脑袋道,“小毛孩子学人家老气横秋的,瞎叨叨什么呢。”
妙锦便闷闷地不想说话了。
映月原是一直想要撵不谷走的,唯恐不谷跟她家小姐走得太近了会出什么问题,现今听说不谷要离开凤城回断肠谷去了,却又十分矛盾地有些舍不得,大约在映月心里也十分明确地认定了人家周不谷是个好人。
映月忍不住便问:“不谷,你回了断肠谷后,还会再来凤城吗?”
不谷蹙了蹙眉,故弄玄虚模样,“也许会,也许不会,谁说得准呢,得看我们家姑娘给我准几天假了。”
妙锦闻言起意道,“那我可否向你家阿芙姑娘借你玩儿几天呢?”
“借我玩儿几天?”
这话问得不谷甚是无语,“你当我是玩具呢?还想借走玩儿几天……”
不谷说着就兀自起了身,抛给小二一小吊铜钱,招呼妙锦与映月道,“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快些走了,我送你们回客栈去。”
“……”
黄昏后,醉仙楼。
妙锦再回自己住的客栈,才发现原来自己住的地方正叫的:醉仙楼。
想不谷这种好酒之徒选的地方,也真是对他胃口。
不谷回醉仙楼结了账,就要告别妙锦和映月回断肠谷去了。
临别之际絮絮叨叨:
一交代她主仆二人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切莫叫坏人给坑骗了去。
二交代她主仆二人出门在外该如何有计划地过生活:
比如,同样是解决一顿饭的问题,同样吃一桌子的菜,哪里的菜金高得离谱,吃个一回两回便得两袖清风无颜色;哪里的菜金价格亲民,吃个一年半载便能省出笔娶个媳妇儿的钱来。
妙锦与映月一一点头记下。
醉仙楼外,妙锦望着不谷离去的方向,虽然早已看不见不谷的背影了,却仍旧久久不愿离开。
映月上前道,“十一,不谷已经走了,我们回客房歇息吧。”
妙锦转身,同映月一步一步往醉仙楼方向走,开了口却赞不谷道,“萍水相逢,他救你我于危难之中;无望无求,却能够待你我关怀若此,不谷实在是个难得的好人。”
映月也由衷道,“不谷确实是个好人,若是有缘,还能再见,小小别离,十一不必感伤。”
她居然轻易便看出了她不太畅快的心绪,妙锦驻足,看眼映月,笑了笑,点头道,“嗯,至少我还有你,映月。”
映月拉着妙锦的手道,“现下是冬日了,这天一日要比一日冷了,我们第一次在宫外过冬,你身子又单薄,可不能再轻易受风寒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妙锦正欲说话,转眼却见不远处一拨一拨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看热闹。
妙锦觉着好奇之际,话已问出口来,“咦,他们那是在干嘛?”
映月也探头瞧了瞧,琢磨道,“不知道呢,大概是在看什么通告。”
“通告?”
妙锦便觉着有些新鲜,“那我们也去看看吧,既然身在凤城,那么凤城的时事消息还是要知道一点的好。”
“嗯。”映月点头,以为有理。
妙锦同映月二人走近一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呢。
人群之中,有两个当差之人,正往告示栏中贴着一副画像。
妙锦仔细瞅了瞅,越看越觉得眼前这画像是忒地眼熟,瘦瘦长长的脸孔,微乱不羁的发型,这人不就是方才与她告别后已然离开凤城的周不谷吗?
妙锦压低了声与一旁的映月道,“初九,我没看错吧,那画上画的不是不谷的头像吗?”
映月也认出了人来,十分不安地肯定道,“十一,你没看错,这形影图上确然是不谷。”
妙锦便就纳了闷了,“不谷他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会被官府通缉呢?”
映月摇头,“不知道,大概他怕我们担心,所以就没有告诉我们。”
妙锦琢磨了一下,道:“难怪不谷那么着急要赶回断肠谷去,却原来是在凤城闯了祸事了。可是我们来凤城头尾不过两日,不谷他成天跟我们在一块儿,能闯出什么祸事呢?”
这时,便有贴好形影图的官差回转身来与围观的百姓们宣扬道,“此人在凤城典当朝廷贡品,亦盗亦匪,童大人有令,即刻将此人缉拿归案,尔等若是见过此人,可速报与凤城府,童大人悬赏黄金十两。”
差官说完便离开了。
妙锦则无限疑惑,“不谷怎么会典当朝廷贡品呢?断肠谷中连一个小小的银锭子都找不开,又哪里来的什么朝廷贡品可以典当的,这随便一件也得价值连城吧?”
映月听了,单手捂了双眸道,“十一,你梳妆台上任一件东西都价值连城。”
妙锦转眼看映月,惶惑道,“你说什么?”
映月将手放了下来,款与妙锦道,“我们初来凤城的时候,你忽然受了风寒病倒了,我当时心里着急,什么都没有多想,就随意拿了两件东西叫不谷去典当了,好给你请凤城最好的大夫看病的,不谷回来后交给我一大沓银票,交代我好生收着,却不想,竟然就给不谷引来了这等祸事。”
妙锦咋舌,“天呐!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