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于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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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都说,红粉女祸,倾城倾国。谁怜,君心在我,我心不若!情不可依,色不可恃,纵百媚千娇,倩谁舍谁收?当一缕孤魂,穿越异世,落于天应将夜的乾坤,我知,她携爱而来,为爱而生,终能代我,共君把盏,聊饮、皇后觞!……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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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后猝薨()
天应王朝,帝都韵城。
弘景六年,秋,辛卯九月二十七日。
未时初刻,皇后猝薨。其因不明。
弘景帝痛失爱后,立传口谕,彻查祸端。凡担干系者,必祸及其类!
雷霆万钧,莫非皇恩。圣旨下,恩义倾,天应后宫顿成人间炼狱……
漫天血光散尽,哀嚎声息歇止,一抹晚霞仍缠着云,痴而不放。
黄昏中,披着霞光,施施走来的高大男子,龙纹锦袍,面缎明黄,颀长英岸,绝然超群。惟一双剑眉深锁,似蕴了无尽的忧伤。
弘景帝楚询玉,天应的铁腕帝君。这个冰冷如霜,不苟言笑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见得了些许平素鲜有的柔情,却那么凄楚,那么绝望!
一滴温热的清泪猝然滑落,浑而不觉地打湿了他身前的衣襟。
年轻的皇帝低下头,目光落于怀里静静阖眸的女子,俄而,弯下腰,将软在臂上的人儿小心翼翼地平放至凤床之上。
宛如,她只是睡着了一般。不敢惊动。
视下,这个一身凤衣若火的她,闺名瑾然,是定国公夜明远将军的千金,是天应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曾是天应百姓人人传道的一场佳话。
然今,这场佳话却忽而消逝了。走得极突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的死和她的一切都将渐渐成为一个谜。令他困扰余生的谜。
抑或,终其一生,她不过是生而让他伤心,死而教他无心可伤的一场劫罢。
年轻的皇帝凝着已然香消玉殒的爱后,默默地看了许久许久,才终于肯相信她到底是离开了他的残酷事实。一连几日来,心头紧攫着的惧怕与惶恐渐渐归于芜寂,人亦似被抽干了一般绵软无力。自尊与骄傲随之慢慢瓦解殆尽。
闭了眼。隐忍着的泪水瞬时夺眶,淌了满面。
一张一翕间,声哑涩然,“瑾然,朕舍不得放你走,是因为朕爱你,朕很爱很爱你;你却舍得弃朕而去,是因为你对朕,了无情义……”
“朕掌控得了天下,却独独掌控不了你!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怎么就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瑾然……”
夜幕很快降临,凤寰宫里光华璀璨,明灯流彩,独照着一坐一卧的两个人。
投在金壁之上的男人的高大身影,徐然俯下,抱着床上的女子,低头轻轻吻落在她失却温香的樱唇,一点一点,浅吮深饮。
这便是他期待了许久的深情一吻啊,不是在她生前,而是死后。
忽然间,愈发地觉得自己可悲了,可悲得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因为,惟有它,她带不走。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为这份卑微的爱意而感到无力之极。
“皇上,”一道身影跃上屏风来。
一袭殷红宫装的年青内监,手执拂尘,低头进前,犹疑着禀道,“太皇太后携裕王至九龙山疗养返驾,此时……已到了宫门口了。”
男人离开女子的唇瓣,眉心蹙起。
绵然立起身,出得外来时,不觉一阵恍惚,微见摇摆。
内监忙伸手相搀,“皇上?”
第2章 一夕还阳()
内监忙伸手相搀,“皇上?”
皇帝却将之挥退,转身,一步一步向着殿外缓缓走去。
高大伟岸的背影,一失从前的威仪英秀,竟是那般的落寞!
使得身后相随着的贴身内监,也忍不住暗暗摇头叹息,跟着一起难过。
悄无声息的凤寰宫里,纱帐霞幔静垂,偶有殿外秋风探进,便轻轻拂了一角。
扬起又飘落的绫缨间,隐约可见凤床上横陈的女子,纤长的睫微微颤了颤,细润的指尖不易晓觉地动了一动。
势很快便要醒转一般。却又迟迟不见醒来。
不消半刻钟,床上的人儿忽而再度有了动静,这一次,她慢慢睁开了双眼,懵然地注视着帐顶,映入眼帘的幔帐质地考究,先觉华贵,后感震惊。
她想出声,却喊不出来,口中衔着的陌生物件令她瞠目。
心上一凛,忙侧头艰难地吐出一颗紫红色的大珠子来,擎在手心,色泽光鲜,温润鉴人,看起来可是极养眼的,当是好东西不假。
诧异之余,这厢惊魂甫定,待得勉力撑着身子坐起,惊异与错愕的须臾,不由失声,“天呐,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苏航?苏航你在哪里?”她下了床,胡乱地就要找起人来。
可在双足踩于踏板上时,红彤彤的木板一如明镜似的,清清楚楚地照见了她白皙清艳的五官,和俯身时那一袭如火的凤衣。
坐在床沿上的人儿登时僵住,恍然若梦地抬起自己的手,送至眼前,确见纤细可人,修长白嫩,十指未沾阳春水。
竟果然不是她——林妙锦的手!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又慌又怕。
妙锦分明记得,自己横穿马路时出了车祸,弥留之际,男友苏航抱着她哭泣,接着,接着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了,她不是应该在医院的么?她好像受伤了,她应该在医院的呀。
“苏航?!”
妙锦胡乱穿上凤鞋,绕过誊勒着貂婵拜月的风屏,提着长长的裙裾径往殿外而去。
她要回去,要离开这个富丽堂皇却全然陌生的所在,回到自己家去。
可是,可是怎么偌大的宫殿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呢?
“有人吗?”
“有人吗……”
不意地听到自己的回音,妙锦吓了一跳,伸手平了平乱颤的心肝,才敢大着胆子继续,“有没有人啊?”
“有没有人……”
殿外的守卫闻得里面清脆娇软的女音,一声一声,余音绕梁,煞是好听,正准备到门口一探,却另有一记稍锐的嗓音兀然高拔,“太皇太后驾到,裕王殿下驾到。”
卫队仪仗入目惊心,一应宫人赶紧下拜,“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裕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灯排开,从软轿上走下来一位雍容妇人,天应的太皇太后,身披暗金丹彩绣副褘,威仪华贵;手拄凤纹隽头杖,缨黄落落;银发上翠珠押髻,凤钗耀目。
脸容却是惨然凄惶,手里还紧攥着一方泪帕。
此刻,正由一名白衣翩朗的儒雅男子,裕王楚询言,扶在胁下,一道步进宫阁去。
二人甫至殿门,脚下突地顿住,是双双惊诧于,自己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竟冷不防一眼就对上里面堪堪转头的凤衣女子。
第3章 初见询言()
太皇太后大骇,一声惊呼没有征兆地溢出喉来,脚下一软就要往后瘫倒。
“皇祖母!”
楚询言伸臂揽住,扣紧太皇太后的肩,把手相搀。
随侍的婢子亦结舌瞠目,当即骇软了腿,朝后一屁股跌坐在地,“皇……皇后娘娘?”
更有宫女惊得抛了手中宫灯,登时掉头回转,“啊,诈尸了!”
妙锦懵然,但知殿内无他,来人定指自己无疑,便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咂摸道,“诈尸?”
还不及反应,一只男人的大手忽而钳住她纤细的胳膊,带着几许意外与欣然的语音随即灌顶而来,“瑾然?你没事……?!”
话说完了,人就后悔了,因为他说的过于仓促了些,以至于,一个不留神就把皇后的闺名给喊了出来。
妙锦抬头,正对上一双熠熠的眸,澄如秋水般明澈,俨是裕王楚询言。
那眉眼间,小心翼翼地透露着的关切,令妙锦恍惚,“我……”
不等她作何言讲,询言先自松落了手,待她以礼相对,低声说得侥幸,“瑾……,皇后娘娘,你没事就好了。”
妙锦颇有些局促地扯了抹笑,忙摆手解释道,“对不起,帅哥,你……你认错人了,我叫妙锦,林妙锦,不是你说的什么黄‘后娘’……”
才说完,又作难了,“我不是你们这里人,我现在该要回家了,再晚了可就打不到车了呢,不好意思啊,拜拜!”
林妙锦敷衍着赔笑,绕过楚询言,拎着裙子就要走出门去,却在抬眼间不意地撞进了一双深黑骇人的眸潭中。
那眸子似有无穷的慑人魄力,只审视的一眼就看得林妙锦回不过神来,心下骇然一片。
缓过神来的太皇太后,疑云满面,皱着眉,不可思议地发问:“你没事?!”
妙锦确定眸子的主人是在问她,摇摇头,坦然相答,“我没事啊。”
忍不住好奇,又加了句,“怎么了?”
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尴尬叫她后悔得厉害,头不由自主地就压低了几分。
太皇太后面上愠色倏布,微敛的眸光忽而厌恶明显,顿了顿,却只是点头,“好,很好!”
无端端的话叫妙锦愣忡,尚不及问出心中疑惑,又见那太皇太后转头厉声吩咐道,“询言,把她带进来。”
楚询言低首,“是,皇祖母。”
妙锦更觉莫名,目送那不怒已威的老妇先自拄杖入内,她心中怵怕已极,只想着要马上离开。
却有楚询言伸臂一挡,请道,“皇后娘娘……”
余话未说,可意已明显。
也觉询言客气可亲,妙锦斗胆问来,“阿婆要你带我去做什么?”
楚询言一怔,为那句“阿婆”着实吃了一惊。
又听妙锦凝眉道,“可是,我现在真是要回家了,我想回家了。要不,我下次再来,好不好?”
说得询言柔情百转,不由自主地扶上妙锦肩头,抚慰道,“瑾然别怕,皇祖母就是为了你,才提前迢迢千里赶回来的,皇祖母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疼你的。”
“跟我进去,嗯?”
妙锦心口不一地“哦”了一声,正不知当依当拒,却陡然被对方打横抱起。
妙锦心肝儿一颤,压低声嚷嚷,“帅哥,我有男朋友的,男朋友知道了要吃醋的……”
第4章 枉为国母()
牗外,飒飒秋风袭来,夹集着阵阵清淡的花香,卷了满室薄凉。
而内中的气氛却显压抑,叫人闷得透不过气儿来。
妙锦杵在凤榻前,捏着指尖,垂首立着,模样安静乖巧,一双盈盈秋眸却不安分地四下觑着,暗暗打量。
偷眼殿中,恢弘富丽,古色古香,俊男靓女,恭谨有素,满室金玉,华贵难言。
她隐约觉得似乎自己在梦中曾经来过这里的,否则,怎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住在这里的人也真是叫她羡慕了,不仅地方漂亮,衣着复古,这人也是男的威武,女的柔美哩。
她想她该仔细记下这个地方才好,说不定回头就可以带着男朋友一起来旅游了,不过,现在她得回去,毕竟她不是这里的人,身上没钱,自然也没人肯收留她的。
可是,怎么带她进来的那个老阿婆半天不说话,尽顾着自己坐在榻上,端着茶看又不喝的呢?
她老人家到底是打算把她怎样?
罚站么?
妙锦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