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欢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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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的负累。我不在乎生死，只在乎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长明突然有些懊丧，他喟叹一声，“寒川……”我想你好好地活着，平安地正常地活着，看遍这天下的美景，陪你走遍天下每一寸土地。
他拥紧了寒川，仿佛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寒川，我的寒川……”
第221章 迦叶佛（21）（）
至圣之地一片空无，却忽然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痕——他们正是从那裂痕当中进来的。
迦叶佛出现在裂痕前，目光中有些凝重，看着寒川与长明，没有说话。
长明心沉了下去，他苦笑，“没用么？”
就算他们永生永世被关在这里，都没有用么？
迦叶佛轻轻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他们被关在至圣之地，外界天下仍旧动荡不安，邪气四散，且人心越来越恶，妖魔频出，无计可施。
长明还不死心，追问道：“你可知道，在这至圣之地极北之境，立着一堵墙？墙那边神秘莫测，我们想探查却不得，不知那是何地方。”
迦叶佛向北极目远眺，可不管如何远望，都是一片空茫。他摇摇头，“至圣之地本就不得轻易入内，我也不知。”
长明叹息出声，敛起了眉眼，“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与十大佛陀商议过后，想倾尽神佛之力，用佛法设下光罩，将寒川笼在其中，不知会否有效用。”
“那便试试吧。”这话是寒川说的，他向着迦叶佛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回头向着长明伸出了手——就像长明曾无数次对他伸出手一样。
寒川笑道：“既然有方法，那便总得试试看，是吧？”
长明也笑了，笑意蔓延上眼角，化成了眼底的水光。连寒川现在都如此冷静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冲动呢？
他抬起手，牵住了寒川，两个人跟随着迦叶佛走出至圣之地。
至圣之地之外，九重天之上，有万千佛陀安坐于三尺莲台之上相候，目光都放在寒川身上，无悲无喜，无恨无嗔。
迦叶佛让寒川站到一处高台上，寒川站在原处不动，回首眼巴巴地望着长明。
长明轻轻笑了，他牵紧了寒川的手，“我们一起。”
寒川这才喜笑颜开，面上丝毫不见对前路的畏惧，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
他们二人一起步上了高台，万千佛陀齐声诵经，梵音化作了千万朵吉祥海云相，围绕着寒川和长明游转，空间逐步缩小，将他们缠了起来。
寒川仰着脸看着，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小的空间，他们恐怕连动都不能动弹一下了！
他急急微转过身子，双臂环在长明的腰间，将脑袋扎进了长明的怀中。
以一个拥抱的姿态被封存，寒川心里能好过一些。
看着寒川的动作，长明眼中涌上来一阵凄凉，他回抱住寒川，在寒川的发丝上轻轻印下一吻。
吉祥海云相的包围圈逐渐收紧，二人的拥抱也就越来越紧。
梵音掀起了巨风，掀动了长明的衣襟和寒川的发丝，白光幻灭之中依稀可见，两个人的衣角纠结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寒川身上的邪气感受到了威胁，骤然涌动起来，一丝一丝黑气在顽强地做着抗争。
邪气与佛光交织在一起，黑气一丝一缕地穿透了吉祥海云相的细密巨网。
迦叶佛皱起眉头，沉声道：“不好！”
话音刚落下，便闻得“砰”地一声巨响，邪气与佛光碰撞着破碎开来，零落四散。
第222章 迦叶佛（22）（）
寒川从长明怀中抬起头来，怔愣地看着周遭支离破碎的佛光与邪气，看不出悲喜。
迦叶佛的一声轻叹唤醒了在场众人，“寒川身上的邪气太过强盛，恐怕我等，已无力制服。”
没有办法将寒川与邪气脱离开来，那迦叶佛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救不得，那为了天下，便只好杀了。
迦叶佛望着寒川，“先将他关押起来吧。”
有人上前要来将寒川押走，寒川急急看向长明，手还死死环在长明的腰间不愿松开，“大和尚……”
长明紧咬着牙关，低声道：“寒川，别怕，等着我。”
他阖上眼，神魂脱离了身体，直冲进了迦叶佛的佛身中去。而寒川抱着的那句身体，则瘫倒下去。
现在长明的神魂中融合了血菩提与须菩提的法力，又在至圣之地受了佛法熏陶许久，他的神魂已经强大起来。
回到迦叶佛的身体，他还可以再去寻找方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寒川被押了下去，迦叶佛收回目光，旋身走远。寒川是不死之身，他先前在古籍中看到过一种阵法，威力巨大，或许能使得寒川灰飞烟灭。
现在，他要去将那古籍找来。
迦叶佛在心中道：“寒川身份特殊，我们找不到方法能帮他。现今为了天下，只能除了他，你要冷静，不可感情用事。”
这话，是对长明说的。
而长明却没有回答。
转过了莲花清池，迦叶佛突然站住了脚步，循着他的双眼向里望去，目中天地长风猎猎，有僧人迎风而立，目光坚毅，蓄势待发。
迦叶佛也进入了目中天地，“你想要做什么？”
长明沉声道：“你我本是一体，我看得到你的记忆，也看到了你说的那本古籍。古籍上分明有逆转天命，将神剔筋去骨化回初形的法子，你为何不说？”
剔筋去骨化回初形，则重生又是一片懵懂，一切都重新来过。
或许，寒川也能有这个机会重新来过，他身上的邪气，也有机会随着筋骨皮肉一起被剔除掉。
迦叶佛摇头，“你看到了那法子，也应当看到了这法子极其险恶，且不说剔筋去骨剧痛无比，单从寒川来说，你就能保证他一定不会挣扎么？”
“这阵法一旦启动，就势必要见血，势必要剃掉筋骨才肯罢休。他若是挣扎，以邪气相抗争，扰乱了阵法，届时该拿什么来安抚这阵法？”
长明默然了，迦叶佛以为他是被说动了，便转身要离开目中天地。
他才转过身，身后却忽有疾疾风声，有人扣住了他的肩，让他寸步难行。
迦叶佛双手运气，返身回攻。但现在的长明，融合了菩提子的万年修行，又在至圣之地待了许久，已经强大了许多。
长明反手将迦叶佛一推，自己抢先一步出了目中天地，控制了迦叶佛的佛身。
在莲花清池旁站了许久的迦叶佛，先是眨了眨眼睛，终于恢复了动作。
他转身，向着刚才的来路返回。
一句话在空中飘散，“若真是这样，那便以我的神魂来喂阵吧……”
第223章 迦叶佛（23）（）
长明返回到刚才的地方，众佛陀还在那里相候，见到迦叶佛去而复返，皆微微颌首行礼，“迦叶尊者。”
寒川被押在高台之下的角落中，长明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刻意不去看他。
长明道：“寒川乃万恶之源头，现今想隔绝他与恶气，已经寻不到方法。然我先前查阅古籍，有一阵法可将寒川化回初形，或许可以一试。”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中敛去了所有悲喜，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个不染凡尘不通情爱的佛陀。
寒川恶狠狠地盯着他，“长明呢？你把长明呢！？”
长明没有回答他，只是安抚道：“此阵法需要刮皮剜骨去筋，你的身体将会被拆碎又重塑，过程苦痛无比，但望你不要挣扎，这方法或可救你一命。”
寒川当然听不进去这话，他一个劲儿地挣扎，“我要见长明，你把长明怎么样了？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长明定定地看着寒川，没有说话。半晌，他才道：“听我安排，列阵。”
于是众佛陀按照长明的安排，各自站定一角，齐声诵经，倾注法力。
长明也站定在阵中央，拂去两名押着寒川的佛陀，亲自押在了寒川的肩上。
他们两个站得极近，假若因寒川挣扎，而使得阵法有什么异动，长明便可以在第一时间用自己的神魂压阵。
长明将迦叶佛的神魂藏在了目中天地最深处，将他护得极好——迦叶佛是九天神佛，而他长明，只不过是一个衍生出来的分支，孰轻孰重，他心里自然清楚得很。
而且，既然是他执意要救寒川，那若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就都由他一人付即可，不必牵涉到旁人。
阵法启动，佛光交织如刀，割裂了寒川的皮肉，刮断了他的筋脉，剜出了他的骨头，他疼得叫都叫不出声来，只能发出嘶哑地低鸣。
可寒川不在意这点疼痛，他颤抖着用嘶哑的声音道：“长明呢？你把长明弄到哪里去了？他说过不论怎么样，都陪在我身边的。”
长明看着寒川，也莫名觉得疼得钻心，他很想说，“我在，我正陪在你身边。”
可是他不能，在这漫天神佛眼前，他不能露了馅，他们听从的是迦叶佛的指令，而不是长明的。
寒川身上的邪气也涌动起来，他死命地挣扎，邪气冲天，就快要冲破这阵法。
长明紧蹙着眉头，“寒川，你不要挣扎，我答应你，等到这阵法了解，我便带你去见长明！”
寒川回过头，“我才不信你……”
可在二者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寒川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愣住了，也忘了挣扎，那被刮割得支离破碎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血肉模糊的脸上，那双眼睛突然睁大了，变得很亮很亮。
因为寒川看到了，迦叶佛通红的眼眶和眼中的泪水。佛陀无悲无喜，本不该有泪。
可是迦叶佛流泪，那便说明，眼前这个，根本就不是迦叶佛。
寒川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唇边的笑意越扬越大，“长明……”
第224章 迦叶佛（24）（）
长明以广袖拂去眼中的泪水，定定地看着寒川，轻声道：“听话，不要挣扎，忍一忍就过去了。”
于是寒川就真的听了长明的话，纵然身体已经支离破碎残缺不全，骨头也散了开来，可是他再也没有挣扎。
寒川的身体都已经血肉模糊，可那双眼睛还很亮，目光流连在长明身上，带着欢欣的笑意。
邪气突然四散开来，可寒川在最后清醒的一刻，对邪气进行了控制。邪气直直冲向长明，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自动一分为二，擦着长明的衣襟袭了过去。
黑气的尾在空中微微打了个卷儿，在长明的脸侧微微一蹭，随即便消散了，蹭得长明还有些微微的痒——就像是寒川原先经常做的那样，
佛光将寒川温柔地包裹起来，缓缓升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
长明扬首上望，光球缓缓落地，佛光渐渐消散，一个人形缓缓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满眼懵懂浑身赤裸的小孩子，约莫八九岁大，目光转了一圈之后，直直锁定长明，小脚丫吧嗒吧嗒地踩在地面上，小短腿蹬得快快的，就跑了过来。
这孩童虽小，却还是能依稀看出寒川的眉目。
他一把抱住了长明的腿，奶声奶气道：“抱！”
长明垂眸看着这孩童，孩童也费力地仰着脸看着长明，面上一片稚嫩神色，眼神清澄明净，像是一汪水。
再仔细感受了一下，寒川身上一片纯净的气息，再也没有半点邪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