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网真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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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转身来到女号窗前。
他刚才巡逻时,在劳动号的门前拣了根小竹棍,他将棍子从窗口伸进去,捅了捅睡得跟头老母猪一样的林妮,捅了能有七八下了,就在李国良快恼的时候,林妮眯缝着眼醒过来,懒懒地趴到窗口验证了是李国良一个人后,她来到地上,从门下用来打饭的小窗口接过李国良递给她的那个装满东西的袋子,将袋子使劲往通铺底下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林妮甩眼挨个看了下通铺上的女号,尤其关注了下假寐中的秦明月,见秦明月似乎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其他的人也都睡得极沉。
她溜进被窝,悉悉索索地折腾着。没一会儿,她赤条条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顺手抓过一个破床单披在后背,然后站到窗口,将光裸的前身紧紧贴向窗户……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秦良玉假寐的视线,她搜遍秦明月的记忆,除了知道这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叫林妮,是个牢头狱霸,曾无数次刁难过秦明月,在看守所里行为放荡外,她正在做什么秦良玉无从得知。
因为现在秦良玉还搞不清楚哪些线索是官府需要的,所以她就将搞不明白的事都放在心上,放缓呼吸,静静地躺在那留意着窗口处的每一丝动静。
通过林妮小心翼翼并熟练的举动来看,她正在做的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事,且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而秦明月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看来这个傻女孩的警觉性并不高,只不知她曾经的智商是否也这么迟缓,秦良玉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秦良玉一边小心留意着窗口那边的动静,一边继续搜索秦明月的记忆。这时,记忆里跳出一张让她熟悉到惊颤的男人的脸,冷冷的,记忆显示这个男人是个30出头的刑警,对于刑警的概念,秦良玉理解的就是衙役里的官差。
只是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熟悉?虽然他的穿戴、言谈、举止、目光都很陌生,但却总与自己的丈夫马千乘的脸重叠交替地出现。
秦良玉坚信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不会有自己认识的人。她皱紧眉头,终于从秦明月的记忆里搜索到这个男人的名字——马依风,莫不是?头又开始疼,秦良玉只有强自按压下好奇心,留待他日与此人相见时再验证吧。
正在这时,窗口处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呻Yin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看来这是一对野鸳鸯在调情。”秦良玉生前尽管是个古代人,但却是一个婚姻中生儿育女过的女人,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
她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之地叫做看守所,也就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牢房,“都身陷囹圄了,还不懂得洁身自爱!”秦良玉暗憎。
“喂,你俩小点声,我操,你们也不怕被别人听到!”紧挨着林妮身边床铺睡的史莉莉被声音吵醒,见怪不怪地爬到窗口小声说:“哥,等会儿忙活,先给你妹根烟抽抽吧,憋一天了,就等着你值班呢。”
“妈的,就你这小死B胆肥,滚!”随着啪的一声,一盒烟从窗口丢进来。
“嘻嘻……谢谢哥,你俩慢慢忙活,你妹去厕所给你俩放风。”说着,史莉莉踮着脚从通铺上下来,踢啦着拖鞋往厕所走。
没一会儿,从厕所的半帘里飘飘渺渺地飘进来一阵阵的轻烟,秦良玉发现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对这种烟雾的味道极端敏感,这烟味让她有些心思躁动。
过完烟隐从厕所里出来的史莉莉在路过秦良玉的位置时,吃惊地发现,“秦明月”正瞪着那双大眼看着自己,瞳仁中隐隐泛着绿芒。
“我的妈呀,你是人是鬼?!”
史莉莉一个激灵向门口方向横着挪了一大步,将身子紧紧地抵在墙上。白天的事情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可是连樊医生都说这人死了的。
史莉莉是个色厉内荏的女孩,虽然只有26岁,且是第二次犯事被抓进来了,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独害怕神鬼之事。
窗口的那对野鸳鸯也被惊扰到,林妮手一抖,床单滑下,露出她那白皙肥硕的大屁股,一只男人的手也正从她的胯下收回。她紧忙抓起床单将她那丰满的身子裹住,怒瞪着扰她好事的秦良玉。
“嗬哟喂!醒过来了啊,你这大晚上的跟诈尸一样坐那吓唬人呢?!”
转首又呵斥着史莉莉:“还有你莉莉,烟瘾都过完了,还不滚回自己的位置躺下!”
说完,林妮往窗口那瞥了眼,见人走了,这才安心地躲回自己的被窝里。
史莉莉顺着墙根一步一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爬上铺,看都不敢再看秦良玉一眼,赶紧也躲进了自己的被窝,跟林妮嘀嘀咕咕地说话。
“你说这秦明月到底是真的没死,还是死了诈尸活过来的?吓死我了!”史莉莉心有余悸地问。
“谁知道,管她呢,反正樊医生说她是活人,那咱们就当她是个活人呗。”
林妮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她从刚才的激情中恢复过来后,担心的可不是活人和死人的问题,她在想秦明月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看到、听到了多少她的事。
“不是啊林妮,你刚才是没见着,我正对着秦明月的脸,她那眼睛怎么冒绿光?跟狼眼似地。”
史莉莉说完,微侧头用眼角余光向秦明月的位置瞄了眼,见秦明月已经躺下,赶紧收回视线,生怕再惊吓一次。
“你成天净自个吓唬自个,麻利儿睡吧,明天指不定又有活干呢。”
对史莉莉的鬼神之说,林妮不屑一顾,使劲转过身子,背对着史莉莉,在被窝里将之前脱下的衣裤重新穿戴好,沉沉睡去。
这一晚上失眠的不仅是努力搜索记忆的秦良玉,还有一个就是被她惊吓过度不敢合眼的史莉莉……
第四章 通时合变()
“咻咻……”尖锐刺耳的哨音在早上六点从走廊里准时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如果有哪个在押人员在听到哨声还没有起床或起得慢了,就会听到“起床了!聋了吗?!”的怒吼声从窗口传进来,比那哨音还要折磨人的耳朵。
起床后,各个监室里的在押人员睁着惺忪的睡眼,先是各自迅速地整理被褥,然后按着床铺排列顺序,依次进厕所方便、洗漱,接下来便等着七点打早饭。
监室里关押的人头少点的还好说,如果赶上人多的监室,这一个小时的方便加上洗漱时间可真够他们急促的。按平均八个人头计算,最少有四个是要蹲大坑的,一个大坑最快也要十分钟的时间,四个人就是40分钟,然后大伙才能陆续进去洗刷,因为厕所的空间逼仄,两个人同时在里面呆着,基本就转不开身。
所以早上起床后的这一个小时是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的。
秦良玉自晚上清醒后就一直没有合眼,哨声响起,她是第一个警觉地坐起,搞不懂这声音是做什么的,也来不及搜索记忆,只凭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起床。见别的人都在整理各自的被褥,她也依样整理好自己的,尽量使他人看不出自己与秦明月的不同。
监室里除林妮和史莉莉外的其他女羁押人员看到秦良玉好端端地站在地上,吃惊之余都冲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从她身边挤过去,各自忙活着该忙活的。
按照通铺位置,林妮享有第一个入厕权,从厕所里整理好自己慢悠悠地出来后,在经过秦良玉身边时,林妮斜睨了她一眼,没有搭腔,端着自己的脸盆走到她的专属通铺位置,将脸盆放到通铺下,径自爬上通铺挪到窗户那,将窗户上的玻璃当镜子,用一瓶在其他女号眼里最高级的护肤品——大宝,往脸上涂抹着。
无论男号还是女号,规定是不准许藏匿或使用任何护肤品的,林妮是个例外。抹巴完那张不常见阳光而毫无血色的脸后,便依偎在窗台上,看着走廊里的劳动号忙忙碌碌地来回奔波着打扫卫生,她挑选那些平时跟她关系特好的劳动号打着招呼。
在林妮之后上厕所的便是史莉莉了,她顶着两只下眼袋泛着淡青色的浮肿的眼,低着头急匆匆地从秦良玉身边挤过去,右腿擦着通铺的边沿尽量不碰触到秦良玉的身体。
见史莉莉战战兢兢的样子,秦良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她从记忆里搜寻到晨起的所有事宜的做法后,知道在史莉莉之后还有两个人方便完了才能轮到自己,便环抱双臂背抵墙凝神继续搜索秦明月的记忆碎片。
现在当务之急是摸索清楚在这里的生活方式,防止自己与秦明月相差太大而引起不必要的质疑和麻烦。
“该你了秦明月。”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清秀、文质彬彬的女孩子,她轻轻碰了碰秦良玉的胳膊。
这女孩叫孙翊尔,是因为经济案子进来的,据说是涉嫌贪污和挪用。她这会儿内急得厉害,但又不得不强忍着按次序来,秦良玉的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秦良玉睁开眼看了看这个女孩,从她鼻尖冒出的虚汗可以断定她的内急已经到临界点了。
“你先!”秦良玉简短果断地说。
孙翊尔只感激地看了秦良玉一眼,连话都憋得快说不出了,跌跌撞撞地奔进厕所。
有了孙翊尔的先例,另外两个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秦良玉,一个是接近30岁的毛芳,诈骗进来的,另一个就是得了甲状腺肿的邵琪清。
秦良玉明了地扫视了这剩下的两个人一眼,知道她们俩并没有孙翊尔着急,只不过想钻个空子沾点小便宜罢了。秦良玉无所谓地点点头,连话都不屑于跟这两个人讲,上个厕所这样的小便宜都要沾的人,品质能好到哪里去?秦良玉在心里冷哼。
终于轮到了秦良玉,她来到厕所,依记忆脱下裤子蹲在蹲坑上方便,刚蹲下,孙翊尔撩开帘子的一角给她递了一块红色卫生纸,“我好像见你忘带了。”
秦良玉友好地看了这个女孩一眼,接过。依照记忆碎片里显示的出恭、洗漱方式,秦良玉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
秦明月的头发是个自然卷曲的齐耳短发,秦良玉虽有些接受不了作为女人居然剪去了头发,但好在秦明月没有像其他女号那样扎着马尾,省去了自己不少的麻烦。
“当当当!”敲桶的声音在秦良玉一切收拾妥当后紧接着响起,所有人在林妮的呼喝声中自觉地从通铺下拿出属于自己的快餐杯等待打饭。
秦良玉低头见通铺下的地面上就剩下一个快餐杯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她取出,来到厕所洗手台上将杯子用水冲了冲,然后出来在孙翊尔的前面站定。
今天的早饭跟以往还是一样的,每人一个黑馒头,一块腌疙瘩头,一满杯的玉米面稀饭。
闻到饭的味道,秦良玉有了强烈的饥饿感,也顾不得好不好吃,像其他人一样蹲在地上,捧着饭碗开吃,监室里除了“吸溜、吸溜”的喝粥声再无别的声响。。。。
洗碗没有次序可言,谁吃得快谁就先到厕所的水槽去冲洗。
林妮和史莉莉两个人从来都是女号里最后一个吃完饭的,史莉莉像其他人一样蹲在地上,林妮则撅着屁股,胳膊肘拐着膝盖,趴在通铺上吃,远远看去,跟家里圈养的京巴倒有三分相像。
她们俩以窗户与门之间的那堵窄墙为掩护,那里是监室里的死角之一。将平时变着法子搞来的好吃的好喝的,在墙后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