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原着:11处特工皇妃-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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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张作战计划图,只见上面被画得花花绿绿的,什么骑兵先行,盾兵排后,啰唆了半天,也不过是正面硬攻、侧翼助攻这类的战术。他皱着眉看着那个三十多岁的将领,冷冷道:“这就是你们参谋部通宵达旦十几天制订的作战计划?”
那人顿时一惊,额上冷汗涔涔,支吾道:“我们分析了两军的强弱对比,研究”
“行了。”燕洵粗暴地打断他,继续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要汇报?”
眼见燕洵心情如此不好,还有谁敢不识趣地继续说?不一会儿,大帐内的众人一一退下,只剩下燕洵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很差,皱着眉。
然而不一会儿,一个人影突然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幸不辱命,属下有重要情报要向陛下汇报。”
午后的光有些刺眼,晃着那人衣角上的一朵红云,那曾经是西南镇府使的军旗标志,如今,已成了秀丽军的标识。
那一天燕洵没有吃晚饭,他连夜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带着五千名禁军离开了大本营,甚至都没有和楚乔打一声招呼。
马蹄踏出营门的时候,放在书案上的残红剑突然发出嗡的一声闷响,楚乔疑惑地转过头去,却只看到香炉里袅袅的青烟。
她隐约间觉得心脏跳得很厉害,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冰凉的茶水顺着嗓子咽了下去,却没能浇熄心底那抹无端的恐慌。
这是怎么了?她微微皱眉,外面大雪纷飞,天地萧索一片。
当燕洵收到消息,赶到大坪的时候,战事早已结束,诸葛玥的人马早已离去,徒留下一地的尸首和刀剑。多年来深受燕洵器重的暗杀团全军覆没,五百人无一生还,看着满地的尸首,燕洵只感觉太阳穴在突突跳着。
“陛下,”程远微弓着身子站在他身边,恭敬地说道,“要不要属下马上回去召集人手,人在我们的地盘上,还能让他逃出生天吗?”
燕洵目光深沉,望着那些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的尸首。
程远站在旁边,着急地问:“陛下?”
“马上召集人马。”
程远见燕洵采纳自己的意见,开心地点头问道:“请问陛下要多少?”
“将整编的黑鹰军全部带过来。”
“啊?”即便城府深沉如程远,闻言也不由得大吃一惊,惊讶道,“陛下,黑鹰军刚刚休整招募结束,有十多万人,诸葛玥只带了不到三百人,这,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燕洵淡淡地轻哼一声,目光射向白茫茫的雪原里那看不见的敌人,阴郁的眼睛半眯着,冷冷道:“杀了他等于砍断了赵彻的半个脑袋,断了大夏的一条手臂,比杀二十万夏军作用还要大。跟将士们说,见到诸葛玥,就地格杀,生死勿论,谁砍下他的脑袋,我就赏谁做将军。”
“是!”程远厉声答应一声,转身策马而去。
马蹄踏在雪原上,掀起白花花的雪浪。燕洵静静而立,很久后才轻声说道:“这一次,我要你插翅难飞。”
这一天,燕北东线战局上,兵力调动十分活跃,刚刚整编的黑鹰军被程远全军带了出去,借口野战拉练,实则却是向着燕北内陆而去。负责监控燕北军的大夏官员觉得奇怪,如实上报给了大夏的军机处,军机处的文官们分析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燕北极有可能发生了大风雪,平民伤亡很大,不得已才调动军队,加以镇压救灾。对于这个结论,军机处的官员们报以了热情的掌声,既为燕洵倒了霉,又为东线少了一路大军的威胁,而松了口气,并且及时地将这个喜讯上报给了大夏北伐军中军大营。然而赵彻的军务官却觉得此事实在无关痛痒,就算黑鹰军不在,以北伐军目前的实力,也是无法和第一、第二联合军对抗的。大夏的作战计划早已定下,一切要等到明年开春,等北方和卞唐的战事平定下来。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将这份“无关紧要”的消息扣了下来,不想再去打扰已然十分辛苦的赵彻殿下。
很多时候,改变历史的,往往就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人的一个无关痛痒的念头,就比如现在,诸葛玥此行的唯一知情人赵彻失去了这个重要情报,也失去了及时发出通知和增兵掩护的机会。
然而,尽管这样,燕洵的计划进行得却并不顺利,一天之后,战报相继传回来,让在座的诸位将军险些红了眼睛。
黑鹰军轻骑军第一大队第三中队五百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轻骑军第四中队五百人遭人袭击,被乱箭射死,活像一个个人体筛子。
轻骑军第十七斥候队凭空失踪,参谋部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七百人全部在风雪中走丢了。
六个斥候小分队随后也凭空失踪,每队二十人,无一人发出信号,或者回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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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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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队进了松露岭,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进去,就像同样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们进去了,就不再出来一样,因为进去找他们的两个步兵队,也同样失踪了。全文字阅读。
溃散、战败、覆灭、失踪战报一条一条地传回来,燕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座的将领们也是如临大敌,一名老军官战战兢兢地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合兵在一处吧,这样分兵太危险了。”
“笑话!”阿精此刻也在大军之中,但是地位明显不如程远,他远远地坐在军官们的队尾,闻言冷声道,“对方只有不到三百人,我们却足足有十万大军,这样悬殊的比重,还要合兵?”
那老将还试图辩解道:“可是对方战斗力强,人人以一敌百”
“我也不赞成合兵。”程远说道,“内陆地广人稀,又是风雪天气,三百人随便往哪里一猫,我们就无计可施。让十万大军合兵在一处,目标更大,对方更容易避开我们。陛下,属下建议围军中困,只要将各条路塞堵死,不怕他们不现身。”
“程大将军是忘了漕丘一战了吧?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阿精冷眼看了他一眼,嘲讽道,“在各条路塞上设路障,全军出动,连山路小道都不放过,当时将军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连只老鼠过去,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的,可是一月之后,诸葛玥好好地坐在雁鸣关里吃饭睡觉,我们却累得像龟孙子一样。”
程远闻言,面色一沉,却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燕洵。谁都知道漕丘一战是燕洵的禁忌,他程远虽然有责任,但是作为被突袭了营地的主帅燕洵,却更是责无旁贷。然而只见燕洵面不改色,好像没听到一样,眼若寒霜,波澜不惊。
只听呼的一声,阿精一身重铁铠甲,推开小几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对着燕洵沉声说道:“陛下,诸葛玥只有三百人,伤了我们三千多人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们却没看到一具大夏兵的尸首,这就说明所有的伤员都被他带走了。他们人数本就少,如今再加上伤员拖后腿,战斗力必当大打折扣,属下自请带着一千人亲自追击,定然完成任务。”
燕洵的目光如沧海暗波,静静地扫过阿精的脸孔,帐篷外面,狂风卷着雪花在原野上肆虐,却都寒不过燕洵的眼睛。他在细细地权衡着,如同一只心机深沉的狼王。
阿精?阿精能力堪当大用,之前对他的打压也稍稍磨平了他身上的棱角,他此时请战,无外乎是想证明自己。但是也不得不提防,毕竟他和阿楚关系密切,而此事一旦被阿楚得知,又会发生什么变数?
大帐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燕洵,等待着他的指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更漏里的细沙缓缓地落下。突然只听一声战马长鸣,阿精几步跑出去,只见二百多骑战马狂奔而至,领头的将领满身鲜血,大声叫道:“已将敌首擒获!”
霎时间,全帐震动,燕洵眉头紧锁,眼若镜湖封冻,暗里波涛翻涌,滚滚如潮。
天地间苍茫一片,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轻骑军第一队五百人一同出发,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不到三百,可见战况之惨烈。第一大队大队长陆河满身鲜血,肩头中箭,跳下马来单膝点地,对着燕洵说道:“启禀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将夏国西北兵马元帅诸葛玥擒拿。”
众人闻言,齐声欢呼,这一年来在雁鸣关下,燕北大军已不知吃了诸葛玥多少亏,此人用兵如神,从不按理出牌,兼且胆大包天,座下猛将如云,兵士人人效死,以致燕北军十战九败,更何况此人更代表了大夏门阀对燕北的态度和对大夏的支持,身牵数方,他一旦不在,战况登时就要大大扭转。
相比于其他人的开心,燕洵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看着陆河,沉声说道:“将人带上来。”
“带上来!”陆河回头吩咐了一声,立刻就有人将捆绑着的男子押了上来,此人一身紫貂长裘,衣衫华贵,但身上多处负伤,右腿上插着五六支劲箭,已然不能站立。
见到燕洵,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冷淡,嘴角微微一笑,不屑地挑了挑眉梢,道:“燕世子,好久没见了。”
燕洵的眼角顿时紧抽,声音低沉阴郁,缓缓道:“月七?”
“燕世子好记性,难怪能使出那么多卑鄙阴险的招数来对付我家少爷,原来是有一颗这么好的脑袋。”月七嘿嘿一笑,一道刀疤血淋淋地横在脸上,皮开肉绽,已然没有了昔日的英俊和倜傥,笑容如鬼魅邪物一般。
燕洵不为所动,冷冷道:“诸葛玥在哪里?”
月七哈哈一笑,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反问道:“燕世子是不是疯了?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拖下去,砍了。”
燕洵冷然转过身去,沉声吩咐道。禁卫军顿时上前将月七制住,只听月七的声音在背后轻快地响起,带着不在乎的笑,“燕洵,你不是军人,不过是惯耍阴谋诡计的小人罢了,你不是我家少爷的对手,我会早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的。”
“是吗?”燕洵的声音冷冽而低沉,好似蒙尘的钟鼓,他缓缓回过头来,眼梢如刀,“那你就等着吧。”
燕洵站在风雪中,脸若寒霜。
“陛下,”陆河紧张地说道,“属下有罪,属下一时大意,竟被他给骗了,不过属下已经知道诸葛狗贼的去向,属下现在就去追。”
燕洵眼梢一瞟,看着他腰间的佩剑道:“给我。”
陆河更是大惊,连忙解下腰间宝剑交给燕洵,满头大汗地说道:“这是那小子的佩剑,属下属下正准备交给陛下的。”
剑身四尺,通体玄青,剑身上隐隐有微微红纹,看起来如血一般,正是诸葛玥的贴身佩剑——破月,对于这把剑,燕洵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孙才,你马上带着这把剑去拦截楚大人,她此刻应该在回尚慎的路上。就说诸葛玥率兵袭击悦贡的粮草,正好遇到我在悦贡,禁卫军本部受损,我身受剑伤,如今已被围困,让她马上带兵支援悦贡城。记住,你要从南赫山绕道,做出从悦贡逃出偶遇的假象,明白吗?”
年轻的将领顿时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属下明白。”
“念卿,你立刻赶往悦贡城,带着我的口谕给悦贡守军,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