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甜喜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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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说,全是事实,朱大娘子无视院规,又在这里哭着说别人的不是,她陷害同窗,毫无悔改之心,请问朱大娘子将书院至于何地,将所有人玩弄鼓掌之间,朱大娘子将我段某人至于何地?现在却说到同情,难道明州书院除了同情,就没了规矩和公平公正?”
朱敏乔神色大骇,段红策……他,他怎么会帮着裴家。
他说的这四点,每一点都如点睛之笔,正中她的要害,难道他也被裴家收买了吗?
不是,以段红策的为人不可能被人收买!
朱敏乔刷白的脸上如积雪寒夜,她嘴角打着寒颤,眼泪流下,她快速抹去了泪痕。
她震惊的望着裴咏宁,她终于明白她一直不担心的原因,原来她把每个人都算计到这件事里面。
她输了,输了……
她刚还以为自己演的极好,殊不知,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笑话。
她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算尽去,包括段红策,她从头至尾隐忍不说话,原来,她是在等,等有些人的情绪酝酿。
段红策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不畏权势而折腰,眼中更是容不得沙子,不管在每个时间段,他都想将裴家娘子赶出书院。
可结果让他发现,自己苦苦要赶走的人,竟是被冤枉。
懊悔和愧疚使得段红策将会无条件的帮着一直处于弱势的裴家说话。
朱敏乔整个人呆了,她如今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对手,竟是多么的可怕,她太自不量力……
她双手无力的动了动,浑身麻木僵硬,坐在了地上,想起身,却起不来。
内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股强烈的恐惧,在她心中的某个点逐渐蔓延。
一直人前人后活泼愚蠢的裴咏宁,是装的。
朱敏乔想到她是装的,忽然意识到他们刚刚强逼着伯府,赔偿各家,恨不能将伯府就此分食,那她会同样的讨要回去吗?
不,她绝不会像她想的那么善良,她会比她想象的要恐怖。
难道仅因她小小的嫉妒心,她们朱家这次在劫难逃了?
她要怎么对付朱家?
想起上次紧紧是放火陷害她,她就将自己的手打的几天过不来,还讨要了一大笔的银子。
那她这次岂不是要他们的……命?
心底的恐惧正在侵染着胸腔,她手脚冰凉刺骨。
直到现在才知,自己多么可笑,原来自己的对手是强大到可怕!
自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在她面前蹦跶。
朱志春感觉到手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回头一看,朱敏乔已经瘫软在地上,吓得他低声轻唤:“敏乔,敏乔,你怎么了?……这是了?”
段红策闻声,走上前看了眼,道:“朱娘子,今天哪怕你晕过去,也要躺着听这件事的结果,所以还是省点力气挣扎!”
江郡王听不下去,朝着杨院士递了个眼色,‘那段红策只听你的话,你倒是说他两句,咱们五大家族的颜面啊?’
杨院士接到江郡王的眼光,赶紧背过身,余光刮了眼他,‘刚刚你们不是说的挺凶,想着瓜分裴家时,怎么没想到我?现在想到了我……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别找我!’
江郡王求助无果,也只能冷眼看着朱志春一家。
朱敏乔被扶着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朱敏欣喂了她两口热水,手心这才有了点温度气。
恰在此时,后庭的唐提学和李千层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侧过来脸望向唐提学和李千层。
待唐提学坐正,杨院士禀道:“唐提学,刚朱家已经认罪,提学你看……”
在众人眼中唐提学已是朱敏乔的夫子,若是朱敏乔犯事,她的处置需要由他同意。
如今朱家认罪,坐实了朱敏乔的行事,就看唐提学的态度。
唐彦邦回过头看了眼朱家和裴家,又看了其他的人,略微一顿,有条不紊的说道:“杨院士,何故问我,你们大族之间的事,我不便多听,且按着你们的规矩来,不用顾及到我!”
朱敏乔原是预料之中,可当真的听到唐彦邦这么说,还是浑身一绷。
朱志春更不能说什么,证据确凿,如今就等着如何处置他家娘子。
大不了他们家再赔点钱,总不会太过分了。
事情仿佛如唱大戏一般,刚刚放出刀眼对准伯府的人,没过两刻钟,冷漠和看戏的神情转到了朱家。
庭里的人等着杨院士如何对朱敏乔的处置。
不知何时,裴咏宁走到人中间,说道:“杨院士,唐大人,既然此事已水落石出,朱家的人也已经幡然醒悟,不如就小惩大诫如何?”
裴咏毅闻言,立马走到裴咏宁,清声提醒:“咏宁,你在说什么呢?这事怎么可能小惩大诫便宜他们,你脑子瓦掉了?”
裴咏烨连忙将裴咏毅拉回,瞪了眼他,“你回来坐好,且听妹妹怎么说!”
裴咏毅一怔,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听的这个意思?
第61章 ,加筹码()
裴德铭和裴咏烨稳坐在椅子上,从开始的紧张,担忧,到现在浑然一松。
他们知道裴咏宁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处处惹祸的娘子,她会要个满意的处置。
杨院士看了眼裴德铭,略一思量,难道说靖勇伯想以德报怨?
“裴娘子霍达,既然裴娘子说小惩,那裴娘子觉得该怎么做?”
所有人都懒得听裴咏宁打算怎么小惩,毕竟一个娘子能想出什么惩罚的招,无非就是禁足,赔钱,打戒尺……
这些微不足道,没什么值得期待。
可朱敏乔就是知道,裴咏宁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放过朱家,她不把朱家置于死地,她是不会罢休。
看到她余光中的狡黠,她捏紧了手中的锦帕,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裴咏宁微声回道:“杨院士,其实刚刚在座的叔伯已经说了,段学正也说了,咏宁觉得,他们说的非常对。
“之前认为是咏宁私闯禁地,他们提出的那些条件,对伯府来说也是小惩大诫,毕竟咏宁也是诸位叔伯看着长大,相信诸位叔伯对咏宁和朱娘子不会偏心,且就按着他们提出的惩罚,让朱家赔给裴家,如何?”
在座的诸位脸色一惊,这个小娘子还真敢说,他们可是五大家族,在明州谁敢这么要求?
裴咏毅在身后直叫:“好好,好!”
那可是十万两银子,一座小莲子山,还有几百亩田地,外加将朱敏乔赶出书院。
这些对于伯府来说,真是雪中送炭,有了这些财产,无疑将伯府重新送至巅峰时期。
而这些足以分去安国公的一半家产。
江郡王闻言,蓦地站了出来,盯着裴咏宁,斥道,“裴娘子,你说的是十万两银子和一座山,还有百亩田地?……你可是未出闺门的娘子,小小年纪,口气这么大,心思也这样狠毒,你还真敢开口,我告诉你,妄想!”
裴咏宁略作思量,蹙眉问:“江伯伯,这不是朱伯伯自个提出来的赔偿吗?她家娘子三翻四次的陷害我,论起狠毒,哪里比得上朱娘子?
“……还是,江伯伯您认为这些不够?……咏宁知道,江伯伯一向平等待人,我想这样才算小惩。
“江伯伯若是觉得这十万两银子和百亩田地,一座山对朱伯伯而言,赔偿太少了,伯府那就再加点,才不能失了朱伯伯的身份!”
江郡王哑然,这是什么逻辑,他哪有说再加点,有失朱家的身份,她难道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之前的赔偿也是他代表朱家提的,江郡王说这话明显有些偏袒,甚至有些瞧不上裴家。
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可不能言语表面,毕竟唐提学在前面坐着,从始至终,都听得仔细,再怎么过分也不能言出表面。
江郡王有些不近人情,毕竟多少年的邻居,别人家的事,岂能干扰太多?
裴咏宁却混淆视听,曲解他的意思,真让他打碎牙往自己肚里咽。
“裴咏宁,你休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赔偿少了,我是说你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你没瞧见刚刚人家朱娘子已经认错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仁慈和饶恕吗?”
论道厚颜无耻,朱国公和江郡王论第一,无人敢第二,他们两个不分伯仲。
别人家的娘子认错了,那是罪有应得,而他们家的孩子认错,别人就要仁慈饶恕。
裴德铭站了起来,走到裴咏宁身边,对上江郡王一双诡诈的眼,“郡王爷,孩子知不知道仁慈和饶恕,那是书院和咱们长辈教的,自家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本以为所有的人都会为她做主为她说句公道话,不仅污蔑她,还责怪她,郡王爷更说她不仁慈。
“……郡王爷,你知道,你也瞧见,这段时间,我家咏宁为了阁楼一事,整个人瘦了一圈,也没平时的朝气了。
“反观朱家娘子,她不思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小女声誉,构陷小女,甚至害的小女差点丢了性命,请问郡王爷口中的仁慈是不是纵容,而饶恕是不是放过?”
“人心和公道,难道在郡王爷那里本就微不足道?”
江郡王青着脸,环视椅子上的人,所有人垂着头,不敢起身帮他,没人再愿意站出来为朱家说情,他“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他偏袒之心,太过明显,若是再多说,等会只怕会引起公愤。
裴德铭朝着唐提学躬身禀道:“唐提学,朱国公纵女为患,其罪责首当其冲。”
裴咏宁也垂头禀道:“唐提学,杨院士,咏宁如今已不觉得委屈,若是朱国公和诸位爵爷觉得朱家赔偿太少,多补偿咏宁一两箱金银首饰,裴家也是受得起,相信朱国公也不会吝啬这两项金银首饰……”
怎么一两箱金银首饰,变成了两箱?
江郡王气的冷哼一声,小声嘟囔了句:“简直不像话,痴人说梦!”
朱志春气的脸上和脖子青筋暴出,一双即将喷火的眼,烧灼着四周,浑身散发着杀意,就要起身上前扇她巴掌。
可裴咏宁迎难而上,面对朱志春的凶势,她也无所畏惧。
早已撕破脸的两家,她也没必要留情面,何必怕他,他越是张狂,就会引起更多诽议,她就毫不客气再加筹码。
“朱伯伯,过两天希望您差人送到裴家,因为时间久了,我不知道,朱伯伯会不会耍赖,不如今天朱伯伯立个字据如何?亲兄弟明算账,还是清清楚楚的好,您说呢朱伯伯?”
朱志春忍不住的双手,忍着想掐死裴咏宁的双手,想让他赔偿,做梦!
段红策不等杨院士落话,向前走了两步,说道:“从今日起,朱敏乔不再是徽林书院的学子,不得再入书院半步!”
朱敏乔闻言,脑中微弱的希望轰然倒塌,她不接受,不该是这样的结果,不能是……
朱敏乔什么也不顾,噗通一声再次朝着段红策跪了下去,“段学正,敏乔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求学正不要将敏乔赶出书院,书院对敏乔来说太重要了,学正,我给你磕头了,不要赶敏乔走!”
第62章 ,鬼样子()
唐提学此时肯定不愿再帮她,李千层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了他,她能不能保住关门弟子的名声,还不一定,其他她已经不敢奢望。
段红策一脸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