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赖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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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侯被骂得没了脾气,回身讪讪的朝老夫人笑道:“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你不知这个小崽子这回闯了多大的祸……”
“多大的祸?不就是将崔家的小子打了嘛,多大的祸也有我这个祖母给他档着。”
第68章 训子弟(二)()
葛老夫人霸气的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我就不信为了这么点小事,皇上真能拿我葛家的宝贝命根子治罪。”
葛家子嗣艰难,三传单传,淮安侯知道老夫人是将葛麟疼到了心坎里去,那是谁也摸不得碰不得,就算是他这个父亲,也不行。
他虽然粗豪,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从不敢忤逆。
但今日,他却不想退让,这个小孽障再不管管,那是无法无天,以后只怕造反谋逆之事都做得出。
他这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小孽障朝着他祖母告状。
“祖母,您老人家再不来,孙儿就要被父亲打死了,父亲还说了,今日就是玉皇大帝来,他也要扒我一层皮,祖母快救救孙儿。”
淮安侯气得咬牙切齿,小孽障,老子连根毛都没挨到,怎么就要打死你了?既你这样说了,老子今日还非得打你一顿不可……
淮安侯回身就要向葛麟追去,却不想葛老夫人虽年纪大了,身手却灵活,几步追了上来,一拐杖就朝他身上敲去。
“你今日敢打麟儿一下试试?若你非要打,那就连你没放在眼里的母亲和你媳妇一起打,最好将我娘儿三个一起扫地出门,赶出府去,免得碍了你的眼。”
“娘,您这样护着他,迟早要惯出事来。”
“能出什么事,就是出了事,要砍要杀,你老娘我陪着他。”
葛老夫人都这样说了,淮安侯还能怎么办,只得丢了柳枝子,瞪了得意洋洋的小孽障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他母亲和他媳妇围在小孽障身边嘘寒问暖的声音。
“我的乖孙,快让祖母看看,你父亲打了你哪里,伤了没有,疼不疼……”
“麟儿,快回床上躺着,你头上的乌青还没消呢,平安,快去请郎中……”
淮安侯气得胃疼。
慈母多败儿,这个家,迟早要败在这群妇人手上……
温府。
不愧是太傅府,书香门第,这治人的法子也不一样。
别人家都是打啊骂的,温三老爷也不打也不骂,只是罚跪。
听着似乎比别家的父亲仁慈,可若是郑琰晨和孟京鹏在这儿,他们俩一定宁愿被打一顿,也好过受这样的罪。
半下午的太阳虽不毒,可若是这样直挺挺的跪上一两个时辰,也非得给晒出毛病来。
何况温梓郁头上还顶着一盆水,身前放着一卷书,却不许看,因为他要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初时温梓郁的声音还很清朗,清瘦的身子也挺得笔直,背得也很顺畅。
渐渐的,他的脸上冒出细密的汗水来,身子也没那么挺了,头上的水盆晃动了两下,差点掉下来,他忙伸手扶住。
这一耽搁,竟将刚背到哪儿给忘了。
温梓郁的脸白了白,就见父亲施施然从书房里走出来,走到他面前。
“伸手。”
温三老爷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一把戒尺,朝着小儿子伸出的巴掌毫不留情的啪啪就是几戒尺。
白嫩如女子的巴掌上瞬间就红了一片。
“接着背。”
温梓郁不敢不听,也不敢叫疼,想了想,接着刚刚停顿的地方继续背诵起来,“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
温三老爷回到书房坐回靠椅里,长随奉上茶盏,犹豫了一瞬,长随劝道:“老爷,小少爷虽有错,您如今也罚了,他也该知错了,再跪下去,只怕小少爷的身子……”
温三老爷望了窗外一眼,没有说话。
长随退到一边,暗叹一声,也不敢再劝。
半个时辰之后,温梓郁的脸已白得没有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边滑落,身子也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可他仍顽强的跪在那里,用手扶着头顶的水盆子,口一张一合的,却已发不出声音。
长随见了,上前想再劝,院子却在此时被推开。
一个黑衣打扮的中年人走进来,朝温三老爷行了一礼,“三老爷,老太爷说了,养不教父之过,小少爷虽有错,根子却在他这个祖父和您这个父亲身上,孩子教训一二就可,别真把孩子罚出个好歹来……”
话未说完,却听得屋外“哐当”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忙出屋一看,却是温梓郁头上的水盆子摔在了地上,而他人也软软的晕倒在地。
“快,快,快将郁儿送回院子,来人,快请郎中去……”
温三老爷一直平静无波的白净面庞一下子变了色,急急忙忙冲到院中将儿子扶起,又是焦急,又是心疼,朝着长随连连喊道。
一时院子里忙成一团。
他却没发现,靠在他怀里的温梓郁眼皮子微微动了一动,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不过这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出现在温三老爷眼前的还是那张紧闭双眼,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清秀面庞……
几个损友里,此时最舒服的要数华阳公主和闵驸马的儿子闵贞,闵小郡王。
华阳公主是皇上的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与皇上的感情却是很好,也是唯一一位留在帝京的上一辈公主。
华阳公主与闵驸马的感情也很好,两人生了一子一女,虽不象葛家那般宠得没有底线,却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所以闵贞虽然惹了这么大的祸,却只是被关在府中,竟半点罚也没受。
用闵驸马的话说,反正他也没在朝中当差,罚不罚俸禄、让不让上朝跟他屁关系没有,既然没有,他还担心啥。
再说了,公主家的孩子,不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他若真上进起来,只怕有人还要担心他有不臣之心,皇上还得提防着他。
不过这件事他们俩也不是一点担心也没有,夫妇俩屏退下人,关上门说了会悄悄话。
“你说,贞儿这次打了崔家的小子,关内侯会不会记恨我们?”问话的是华阳公主。
“要记恨早记恨了,贞儿打小就跟郑家二小子混在一起,关内侯一准将我们划到太子一党,就是没有今儿这遭事,他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们。”
第69章 不乐意()
华阳公主听了他的话,脸上更显忧愁,叹口气。
“唉,我就是为这事发愁,你说皇上既已立了太子,怎么又眼睁睁的看着二皇子和崔家的势力坐大?他难道不知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兄弟阋墙之事?”
“皇上的心事谁猜得准。”闵驸马皱起眉头。
“我这个皇兄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华阳公主亦摇着头。
“你别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护着你和两个孩子。”闵驸马握着她的手,他的眼中射出与他平日万事不关心的淡然完全不同的凌厉光芒。
“你……你想干什么?”
华阳公主骇了一跳,却见她的驸马对她温柔一笑,“既世人都认为我们是太子一党,那我就帮着太子坐上那个位子。华阳,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想保你、保咱们一家安康。”
华阳公主眼中含泪,轻轻靠在他怀里,“阿笙,是我耽误了你……”
话未完,已被闵驸马伸指拦在了唇畔,“华阳,是我自愿的……”
夫妇俩静静的依偎在一起。
华阳公主觉得这一生,她已值了,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有才有貌的驸马,又有一双听话的儿女,这一生,她再无所求。
此时,她那“听话”的好儿子正歪在自己屋子的软榻上,悠闲的将一条腿高高架在另一条腿上直晃荡。
身旁两个貌美小丫鬟被他指使得团团转,
一会儿要打扇,一会儿要捏腿,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茶果点心……
简直就没有一刻安宁的。
“哥哥,你这哪象是有伤在身的人,亏得母亲还心疼得哭了一场,要我说,你这般不听话,就该狠狠打一顿,让你长点记性。”
门帘一掀,进来一位穿着淡粉宫装,外罩绿纱衣姿容秀美的小姑娘,小姑娘约十四五岁,一双大大的杏眼转来转去,显得很是灵动可爱。
闵贞朝她翻了个白眼,“天下间也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教训起哥哥来一套一套的,回头我也得跟母亲说说,让母亲找两本女训女戒之类,让你好好学学,不然往后你嫁进夫家,我那妹夫岂不是遭了殃。”
两人的模样全接了长辈的长处,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就是那一白眼,由闵贞翻起来,也是特别的养眼迷人。
身旁的小丫鬟都看直了眼。
闵媃听他提到夫家,脸色一红,跺跺脚,“哥哥,你胡说什么,你再胡说,我告诉母亲去。”
“行,行,我不说了。”闵贞举起手,“不过你这会儿来我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看哥哥受伤了,我特意去寻了伤药来。”闵媃扬扬手中的小瓶子,气哼哼的说道:“哼,我一片好心,哥哥却把它丢进水沟里。”
见妹妹真生了气,闵贞忙陪了笑脸,“妹妹,哥哥错了,你快请坐。哥哥这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喜欢胡说八道,你就当没听见,别计较了好不好?”
闵媃哼了一声。
闵贞回头朝小丫鬟瞪了一眼,“还不给县主端座奉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们是公主家的孩子,一出生,他被封为郡王,闵媃被封了县主,赐号静香。
两个小丫鬟被他一训,忙拿凳子的拿凳子,倒茶的倒茶,忙乱一番,闵媃坐了下来,捧了茶,也不喝,朝两丫鬟看了一眼。
落在闵贞的眼里,知她是有话要说,忙将两个丫鬟支使了出去。
“妹妹要说什么?”
闵媃微微红了脸,抬头瞧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我……我想问问琰晨哥哥伤得怎么样?”
“他呀,他精着呢,谁受伤都轮不到他受伤。不过我听说皇上大怒将他抓进宫打了一顿板子,哈哈,我估摸着,这一两月,他都没法出来抢我风头了。”闵贞一想到郑琰晨被皇上一顿板子打得呱呱惨叫,顿时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闵媃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白,拿着茶杯的手指不由握紧,“哥哥,你说他被皇上打板子?那会不会……会不会将他打坏了?”
“放心吧,他皮糙肉厚着呢。”
闵贞随口答了一句,却突然觉得不对,半抬起身盯着他妹妹仔细看了两眼,迟疑的问道:“妹妹,往常哥哥受伤,也没见你这般关心,你……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闵媃的脸一下子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带点恼羞成怒的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掼,“哥哥,你又胡说。”
这回闵贞却笑不出来,他躺回软榻,幽幽的说道:“我倒希望是我胡说,妹妹,哥哥今儿给你提个醒,你看上谁也不要看上他。这帝京里,青年才俊多的是,你喜欢谁,哥哥都会帮你,哪怕是用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