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狂妃:太子,别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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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简志正见太子不怪罪,放下心来,自去监工不提。
太子默然看着惨不忍睹的堤坝,忽然转头向一旁的栗真问道:“栗大人,你怎么看?”
“太子心中明镜儿似的,微臣不敢妄言。”栗真说道。“朝廷拨下的修缮款项,显然并没有被用到堤坝工事上。”
“这个江南总督”太子皱眉,说道。
栗真知道太子的疑惑,于是不等他说出,便答道:“回太子。这江南总督姓李,是前朝旧臣。跟工部尚书李茂德乃是堂表兄弟,都是世家,乃是陇西李家的族人。五年前调任到此,担任江南总督一职。呃这几年政绩虽不出众,倒也没有太大的错漏”
栗真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难堪。太子听后冷哼一声,道:“没有太大的错漏?恐怕只是没有被揭露出来吧。”
“呃太子,您准备?”栗真隐隐有些担忧。陇西李家根基深厚,怕不是能轻易动得的。
太子看了栗真一眼,淡然说道:“不急。等我提审过后,再做定论。”
虽然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一定是李总督做了手脚。可是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如果他咬死不认,自己也不能盖棺定论。
一切,都还要等他自己坦白。
太子带人回去后,正巧容颜已经将仅剩的一些病人安置好了,增之贤见容颜一连辛苦了这么多天,便揽下所有抓药煎药的活计,让容颜回来休息一下。
连日的辛苦让容颜神思疲倦,此刻正坐在镜子前面,将高高束起的头发散开,重新梳回了寻常女子发式。闭上眼睛缓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瘟疫的事情终于得见曙光,容颜一颗心也渐渐松弛下来了。
“颜儿,辛苦你了。”太子的声音清缓地在身后响起。他站在容颜身后,默然半晌,说道。
容颜没有发觉太子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倒是吓了一跳。睁眼看到镜子里太子也是一脸疲倦之色,不由一边微笑着,一边站起身来,向太子略施一礼,说道:“太子疲惫之色难掩,比嫔妾更辛苦。”
“方才去看了堤坝,先前朝廷拨款检修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动,连月大雨,不起水患才怪。那款项也不知哪里去了。”太子随意坐在桌边的木椅上,神色不郁。
容颜站在他身旁,自取了茶杯为他倒了盏热茶,递到太子手中说道:“还能到哪里去。李总督千方百计的炼丹制药,所用药材器具无不珍贵,见了这笔银子,岂有不动心的呢。”
太子手指捻着茶杯,温热的触感一丝丝透进去。沁人心脾的淡淡茶香略微抚平了他心中的烦躁。
“话虽如此,只是那总督怎么肯认罪。”太子说道,“他原是陇西李家族人,又是前朝旧臣。没有证据,是动不了他的。”
容颜低头暗暗思忖片刻,不屑地笑道:“嫔妾倒觉得,要他认罪并不难。他虽然根基深厚,又是世家。然而现在身在狱中,他族人一时半会也没辙。况且,太子请想一想,这位总督大人胆大包天,然而最怕什么?”
太子唇边浮起一丝笑意,当日在三清观中,那总督吓得大小便失禁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太子看了看容颜狡黠的笑脸,说道:“怕死。”
“是了。”容颜说道,“咱们又何须真要他死呢?只怕几句话就吓得他什么都招了。”
“好。”太子起身,看着容颜微笑道,“那还要辛苦你,陪我去一趟大狱了。”
容颜跟太子彼此对视,心照不宣地微笑着,一同走出了房间。
第75章 真相大白()
李总督这几天被关在监狱中不见天日,也迟迟不见如何惩处自己的决定下来,每天都惴惴不安,一颗心悬着放不下。然而心中还是自认为出身世家,根基稳固,朝廷不会轻易地杀了自己,家族也不会不救自己。因而虽然忐忑,却不担心。
容颜跟太子进来的时候,李总督正靠墙坐在地上凌乱铺就的稻草上,拍打身上的蚊虫。狱中潮湿阴暗,青石地面上虽然铺了稻草,可还是生了一些青苔,又有很多蚊虫钻来钻去,有的已经爬到了总督的身上。
“看来本官出去以后,得吩咐人把这里面的环境好好收拾收拾,他奶奶的,咬死我了。”总督只顾着拍打,嘴里絮絮叨叨抱怨着,全然没有察觉到容颜跟太子已经慢慢走到了身后。
“总督大人倒也有些善心嘛。”容颜听到了他的话,讥讽道,“只是这善心怎么不落到百姓身上,倒只牵挂着入狱的罪人。你若是早以这份心思对待你治下的百姓,恐怕今日也不必被关在这里受苦。”
听到容颜的声音蓦然响起,总督吓得一激灵,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向二人磕头不迭。“给太子爷请安,给容才人请安”
“总督大人方才不还气定神闲的吗?”太子一见总督这副嘴脸,心里就腻烦顿起,不耐地说道,“怎么总督大人这就盘算着要出去了?不知谁下的旨意?”
李总督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这下官只是私心里盼着罢了”总督哪里敢说出心中所想,若是把李家搬出来,那不是故意跟太子叫板吗?
容颜鄙夷地看了总督一眼,吩咐狱卒将他提出来,拉到审判桌前,太子跟她要亲自审问。
李总督脚下拖着重重的铁链被两个狱卒押着往桌前走去,寂静的监狱走廊传来铁链拖地的沉闷声响,几个分别被关起来的道士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各自隔了铁栏忐忑不安的远远看着。
“说吧。”太子不想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江南堤坝已经检修过,你也已经递过奏折,说已经全部修缮完好。为什么还会发生水患?”
李总督见太子问到这事,心下一沉,随即砰砰的打起鼓来。他偷眼觑着太子的神色,太子却只是默然盯着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李总督心下盘算着,堤坝的事儿过了这么久了,现在水患都快解决了,怎么忽然问起来?难道我贪污拨款的事露馅了?不应该啊。他想着想着,抬眼正看到容颜定定地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或许,是他们怀疑,故意来试探我?李总督默默想着,不行,这事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恐怕朝廷怪罪下来,自己的家族也护不住自己了。
如此想罢,总督便做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说道:“堤坝虽然已经修缮好了,可是这次连月大雨实在是抵挡不住。太子爷,您不在江南久住所以不知道,这堤坝在寻常雨季还好,可是这样百年不遇的大雨,这怎么挡得住呢。唉可怜我江南数以万计的百姓都被这场水患害得流离失所”
太子不耐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李总督事到如今还在演戏,真是可笑。
“总督大人,我可要提醒你,务必要说实话。”容颜冷冷地说道,“太子殿下没有这么多时间看你演戏。既然来了,就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你做下的事情,只是需要你亲口承认罢了。”
李总督心跳的更厉害了,却还是嘴硬:“下官承认人丹一事是我跟晨雾观的道长一起做的。可是水患乃天灾,并非人祸,我又能怎样呢?”
“是吗?”容颜冷笑道,“那么朝廷拨下修缮堤坝的款项不翼而飞,也是天灾吗?”
“这这绝无此事堤坝已已修缮过了”李总督心虚不已,双唇微颤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本宫已问过简志正,堤坝根本就没有修缮,这才被雨水冲毁,形成大患。”太子目光冷漠,看着瑟瑟发抖的总督,说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能从实招来,本宫还能暂且留你一命。否则,你也就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总督大惊失色,高声喊道:“不可能!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随意诛杀朝廷命官!即便回禀圣上,皇上也不可能轻易动我李家!”
他一时情急,顾不上忌讳,口不择言地说了一通。太子听后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李总督。不过,我会做的那么蠢吗?”
李总督不解其意,愣在那里。容颜轻轻一笑,说道:“总督大人,您是见识过的。我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你死的无声无息,根本不必太子殿下出手。”
容颜缓缓地走到李总督身旁,音色低低地说道:“比如说,大人的饮食中若是不小心掺杂了一星半点儿的瘟疫病毒,就这么一病死了,难道会有人怀疑么?”
李总督的脸色瞬间煞白。容颜继续说道:“自然了,总督大人若是怕中毒或者感染瘟疫,也可以选择不吃不喝。只不过,不知道大人不吃不喝,能坚持多久呢?到时候,大人绝食而死的事情,难道能怪罪到太子头上吗?”
李总督彻底瘫倒在椅子上,绝望地看着太子,语无伦次地说道:“我说,我说,那笔银子是我,是我私自挪用了根本没去修堤坝,我以为不会出事的”
容颜立刻吩咐一边的典狱道:“记下李总督的证词。”然后又追问道:“你挪用银子做了什么?”
“炼炼丹”李总督哆哆嗦嗦地说道,“炼丹需要配很多珍贵药材,一不小心就失败了还有那些孩子,有好几个都是买来的”
李总督在容颜的威逼利诱下,将自己所犯的罪行倒了个干净,最后又被容颜命令在罪状上签字画押,这才又被押回了牢狱中去。
第76章 参奏李总督()
太子跟容颜拿着李总督签字画押的罪状回了驿馆,二人心中都松缓了许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现在,只需要将这事如实汇报给皇上,静等裁决便好了。
“磨墨吧。”太子将罪状放在书案上,取了空白奏章来,说道,“这件事既已查明,不容耽搁。我要即刻上奏给皇上。”太子神情坚决。私挪公款,导致水患,又炼制人丹,残害百姓。条条都是死罪。
容颜一边磨墨,一边快意地说道:“来到江南这么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瘟疫渐除,水患将通。现在又揪出了李总督这个狗官,从今往后,江南一带想必安生多了。”
“启禀太子殿下,栗大人求见。”容颜正说跟太子说着,凌风忽然走进来禀告道。
“栗大人怎么来了?”容颜奇怪地说道。
“请他进来吧。”太子隐隐猜到了栗真的来意,神情忽然严郁起来。
栗真一脸愁色地走了进来,刚要倒身下拜,便被太子拦住了。“不必多礼,赐座吧。”
容颜便停下了正在研磨的手,亲自为栗真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他手边。
“栗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太子问道。
栗真见问,也不拐弯抹角,目光扫过桌上还未写字的空白奏章,问道:“太子殿下可是要写奏章上呈给皇上?”
太子点头,说道:“江南总督罪大恶极,不得不参。”
“敢问太子,您准备如何参奏李总督?”栗真神色更严谨了些,目光如炬盯着太子。
“如实参奏。”太子正视前方,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私挪公款,导致水患。炼制人丹,残害百姓。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容轻纵。”
栗真闻言,默然半晌。端起手边的茶水来缓缓喝了一口,心下盘算着事态利弊。
栗真是朝中老臣了,他清晰地知道这件事牵扯到的,并非是一个李总督,而是陇西李家整个世家。而栗真也是出身关陇世家,大族栗氏。栗氏家族世代精于治水,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