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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均均-无言的哀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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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他不会喜欢我的。”我只是他的妓女,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余哲还低n层呢。
  “我看着少爷长大的,他的心意我怎会看不出,你知不知道,以前为他打架弄得更伤的女孩我也见过不少,但是少爷只扔钱给她们自己去看伤,我第一次服侍少爷一家以外的人。那天少爷火暴地打电话,叫我马上过来照顾你,那个声音,好像比天搭下来还严重。我来到医院,看见他和医生谈论着你的伤情,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还没见过少爷哭呢,不过,你值得被少爷喜爱的,够独立,有主母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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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我就出院回耻居了。医生说应该要在医院多住几天,因为心肺还要检查。可是许杰执意我回耻居,说医院太吵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舍友每天都过来看我,他不喜欢我的舍友,干脆回耻居。让我不受舍友干扰。
  陈婶跟着也来到耻居,可是耻居只有一张床,可怜的陈婶只好在学校找个床位,早上过来照顾我,晚上回去。
  “你恨余哲吗?”晚上,许杰一边为我背部的上药一边问。本来这些应该是陈婶做的,可是他说不想别人碰到我身体。借口!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当日又和朋友一起这样来对我?!
  “不恨。”我趴在床上,任由许杰暧昧地抚摸我的背部,闭着眼睛假寐。
  “这么大方?为什么不恨?”他在我背部的手开始用力。
  “为什么恨呢,恨一个人太辛苦了。”
  “看不出来,你挺大方的,你爱我吗?”
  “不爱。”我平静地回答。
  他的手用力在我背部摩擦,好痛。“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要爱你呢?“我是妓女,没资格爱任何人。”妓女这个身份,是他给的,他不会忘记吧。
  他良久不出声,最后阴沉地说:“对,你只是妓女,什么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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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了,蓦地想起那个中山公园之约,那个男孩应该经常打电话过来吧。许杰有没有发现?我急忙找会手机,还好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许杰没发现。
  一开机,进新信息的铃声响个不停,等了十分钟才把信息全收完,整整有一百条,而且都是李俊发过来的。内容上都是“对不起”啊,“记得星期六之约”“怎么不开机啊”之类的话。
  我探头看见陈婶在厨房忙着熬汤,于是关上书房门,悄悄地给李俊打电话。
  “白苗,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怎么你现在才开机,我都快心急死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今天六点记住要去啊。”李俊的话一串串飞过来。
  我心里涌起一阵甜蜜,可是还记得我打给他的意图,说:“下午我没空……”
  “什么?你不去,你知不知道,我多盼望今天,从你一下车我就开始倒数着今天的来临,你不可以失约啊?白白。”他想哭的声音传过来,还为我安了个恶心的名字。
  “什么白白?难听死了。不准这样叫我。”我嗔到,语言中有我没发现的娇柔。
  “呵呵,很好听啊,我以后都这样叫你,白白,白白,白白……”他不停地叫着。
  “你叫吧,我今晚不会去的了。”
  “不要啊,白白,你别那么狠心不要我啊?”他的声音凄怨无比,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母亲不要他呢。
  “我今天真的没空,去不了。”
  “那,下个星期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好不好?”
  “这……”
  “不能再推啦!白白,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我专程学会唱给你听的。”他说着,调整一下唱腔,开始唱: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返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永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 随处荡 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她的痛苦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我听着他唱,虽然是广州话的歌,我还听得懂,心里又感激又甜蜜,微笑问:“你什么时候学广州话的?”
  “宿舍里有个是广东人,我专程要他教我的,还打算和你见面时候唱给你听呢。可惜今晚看不到你。”他说,“这首歌最能代表我对你的情意了,白白,我喜欢你!”
  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可是我不能忘记我的身份,连忙说:“我要挂了,再见!”
  “记住下星期六傍晚六点,中山公园北门哦,我等你。”
  甜甜地挂上电话,可是我不能忘记身边的一切,想了想,把手机通讯录中的“李俊”改为“白浩”,又将其加入“拒绝来电户”。
  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第二十章

  休息了一个星期,我就上学了,一上学,当然就是处理这轰动全校的打架事件。
  “白苗你来上学啦,孙教工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等会下课后,叫你去会议二室。”正上第三节课的时候,班长对我说。
  “可能是为教训余哲这个混蛋吧。”林琳低声说。
  “苗苗,到时候你可别留情面,把余哲弄出校,现在她打成你这样,本来就要付刑事责任,只赶她出校都便宜她了。”陈婉恨恨地说。
  “这太凶狠了吧。”郑艳低声说。
  “别忘了,上次她诬蔑苗苗打她,得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让苗苗记个大过!”陈婉就是陈婉,向来有怨报怨的。
  “对,苗苗,一定要赶她出校,让她嚣张。”林琳也说。
  其实我知道的,现在全校的人都关注这许杰的“新欢旧爱”之争,甚至有人开盘设赌,赌余哲要不要赶出校。
  如果我下注的话,我回买余哲不会赶出校。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念头,就是强烈感觉到。
  等到第三节下课,在全班的注目下,我来到曾经来过的会议二室,许杰、余哲、孙教工都在等我。
  “好,大家都齐了。白苗,你的伤还好吧?”孙教工的开场白。我微微一笑说:“还好。”
  大家都坐下来,很奇怪的局面,许杰、余哲、孙教工都坐在同一边,另一边只有我一个,我有一种错觉,现在犯错的是我而不是余哲。
  “白苗,关于你12月5日下午受伤的事,学校已经调查清楚了,因为当时你伤得重,所以一直没通知你。现在由余哲来复述当时的情况。”
  余哲可怜兮兮地流着泪,说:“当时白同学下楼,看见我在一楼,可能她想起我曾经让她记过的事情吧,所以她一看见我,就马上冲过来,用力推倒我,可是她脚下一拌,也跌倒了。之后我也有点害怕,就连忙跑回宿舍,谁知道不小心踩到她,对不起,白同学,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看着她一动一动的嘴唇,听着她的语言,面色慢慢变青,胃开始痛。
  “你说慌,你恨我抢走你男朋友,对我下毒手的,我一直没对你动手。”我猜得没错,事情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我看向许杰,他半闭眼,任何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可是余哲有证人看见是先出手打人的。”孙教工反驳。
  证人,又是证人!“可是最后有人看见是余哲拉着我走啊,那个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我那时候是因为想把你拖到宿舍帮你擦药,因为我看见你伤得很重,可是我又没力气把你抱进宿舍里,只好拉。对不起,白同学。”她不去做演员真是浪费。
  “既然你有证人,那当时就是有两个人以上在场了,怎么会两个人都不够力抬我呢?”由于真相被反曲,我也激动起来,说着,扯动心肺,咳嗽起来。
  “白同学,你没事吧?我当时两个人都抬不起你,没办法才拉你进宿舍上药的。”余哲着急地解释。
  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我抬头看着许杰,许杰也看着我,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这是你安排的吗?我无言地问他。他马上一变,又是莫测高深的神情。我继续看着他,泪水不自觉地流出来,紧握拳头,想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失败了。
  “白同学,现在真相都已经大白,是你先出手打余哲在先,余哲只是为躲闪你才伤害你。所以余哲这次没犯错。而你,累教不改,这次又出手推余哲,所以整个事的责任,都在你身上。你服不服?”孙教工问。
  “不服,不服,我不服!”我激动地喊出来,“为什么你们每次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为什么不听一听我的说法?难道真的是我的错?我真的有动手吗?如果有,为什么我的心肺会被人踩伤?这不是只踩一下就能做到的!为什么你们次次来诬蔑我,现在受伤的人是我啊!”又牵扯心肺,我又拼命地咳嗽着。
  “当时……咳咳……我在和许杰通着电话……咳咳……许杰,你不为我作证就算了,为什么还我对我落井下石?我就这么讨厌吗?我究竟做错什么?……”从没在众人面前哭过的我,终于崩溃了。
  “我当时没和你通电话。”许杰平静地开口。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陈婶,你说过,你家少爷喜欢我的,可是,有这样喜欢一个人的么?我一边哭一边咳嗽,胃又来作怪,而背上火辣辣地痛提醒我当时的惨况。
  “既然白苗的情绪这么冲动,就明天中午11点40分大家再过来议论结果吧。现在先散会。”孙教工说,看来他也害怕我的发狂了。
  我还在坐着不动,因为胃痛已经令我力气消失。把头埋在会议台上抽泣着。有人走到我旁边坐下,是许杰的气味。
  “为什么你要这样来对待我?”我站起身对他大吼,“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要我承受这罪恶?”骂着,脚上一软,重新做到椅子上。
  “你不恨余哲,我要你恨她。”许杰冷然地解释,假意的安慰,“你身体不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还要做你的妓女,供你玩弄,不是吗?”我自嘲。
  “你知道就好。”他站起来,走出会议室。

  第二十一章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放学时间,我没有去饭堂,更不去耻居,回到宿舍,坐在阳台边发呆。
  “苗苗,究竟怎么回事?自从你从会议室回来后就没说过话。怎么啦?”林琳和陈婉都围上阳台,询问。我还是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说什么,也不想开口。
  良久,我才嘶哑地问:“世间,是不是真的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陈婉和林琳对望一眼,说:“当然啦,上天是看着每个人做每件事的。就像你这次,余哲死定了!学校一定会帮你伸冤。”显然,她们还不知道会议室发生的事情。
  我抬头看天,虽然是十二月,可是太阳还是那么耀眼,让我的眼睛刺痛;可是太阳没温度,温暖不到我的身体。我茫然地问:“上天知道我白苗的存在吗?我这18年来,做过最大的错事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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