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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生活在明朝-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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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陆仲晗哂然一笑,转过身来,伏身也去逗他,“谁说什么了?”

    苏瑾扭头在他脸上“叭叽”啃了一口,笑道,“谁说你说什么?”

    陆仲晗看着她已恢复红润的面色,不以前些日那般苍白,不觉微叹一声,将她和儿子一道揽在怀中,转了话头,“这几日身子可好些?”

    “嗯。好多了。”苏瑾点头笑。除了最开始几日身体略有些虚之外,经过近二十来的休养,已和原先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闷些罢了。

    有些老规矩,老习俗,她不是很习惯,可陆三夫人又看得严,忍不住也要忍。

    这不,她话音刚落,周妈妈便笑盈盈在端着个红漆木托盘进来,上面方着一只五斗彩汤盅,笑呵呵地道,“少奶奶,这是厨房里现熬的鸡汤,趁热喝了罢。”

    苏瑾闻到那股鸡汤味儿,胃便一阵阵的抽。这么些天来,每天雷打不动三碗鸡汤,中间还要再喝什么燕窝参汤之类,东西虽是好东西,奈何味道寡淡,鸡汤硬是喝出鸡屎味儿,实是让人倒胃口。

    周妈妈见她苦着脸儿,笑呵呵地劝道,“您再忍几日,出了满月就好了。月子里若受了亏,或落下病根儿可不是顽的。”

    苏瑾求救般的看着陆仲晗。

    陆仲晗伸手将鸡汤接过,示意周妈妈出去。

    周妈妈收了托盘,立在原地不肯动,笑着道,“太太说了,叫我瞧着少奶奶喝下去才能走。还说,少爷的这点小把戏瞒不过她”

    说着催苏瑾,“您快喝了罢。”

    苏瑾暗暗吐了吐舌头,这几日她实在受不住这东西,一大半儿都进了陆仲晗的肚子,也不知婆婆是怎样知道地。讪笑着接过来,吹得半凉,闭了气息,将那碗油汪汪的鸡汤一饮而尽。

    周妈妈笑呵呵地出去复命。这边苏瑾忙叫陆仲晗倒来半碗白水,把嘴里那股子鸡的味道儿给冲了下去。

    坐月子看起来享福,实则整日一天天窝在床上,也真是遭罪。好在如今已是初冬了,气温还适宜,若是恰巧赶在夏天,那才更遭罪呢。

    陆府这一个月来,洗三,六日亲朋送汤米,陆家补聘,还有满月宴,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忙忙碌碌的就过去大半个月。

    转眼就到了满月宴的日子。陆府这回做得还不错,因时间充足,那边来恭贺的人,提前两三日便到了。这一回来的人,倒没什么长辈,是由陆仲晗的大堂兄夫妇带着人来地,因人多事多,他们也不得留久,宴席过了后,便又匆匆回了徽州。

    这些人来,除了贺满月之外,也说了陆老太太的话儿,道是新年时,若是孩子受得住,叫他们回家过年,顺道拜祠堂云云。这些事儿都由陆三夫人张罗,回不回的,到时,听她拿主意,因而苏瑾也不十分上心。

    过了满月的第二日,苏士贞便派人来接,按礼,满月之后要接去娘家住几日。这下可把苏瑾给高兴坏了。自苏士贞回来,事情太多,总没好好陪陪他,她也忧心那空荡荡的院子,他一个寂寞。

    再有,陆三夫人来的这些日子,她整日端着做好媳妇儿的架式,哪里有做女儿家时那般自在。正好趁这个机会放松放松。

    “爹爹,我来了”苏瑾一下车,便兴冲冲的往里冲,一见苏士贞欢快地跑了过去。

    苏士贞拈须笑,又斥她,“做了娘的人,怎的还和小孩子一般?”

    “爹爹,这些日子你在家可闷?”苏瑾不理他,拉着他往正房走,一边问道。

    “忙都忙不过来呢,哪里闷?”苏士贞笑呵呵地向常氏招手,一边看窝在常氏怀中的小家伙,一边道,“你的事儿是一宗儿,还有生意上的事儿呢。如今我回来了,总不能一直叫女婿帮着管。他还是前程要紧!”

    苏瑾点头,“这也是。那生意上的事儿,爹爹可忙得过来,不若我帮你管管?”

    苏士贞微叹一声,从前儿接到的信来看,忻州的事儿是有些棘手,有心和她说说,转念一想,左右她要住几日,等等再说不迟,便拿旁的话岔开。

    ……………………………………

第一卷:梁家巷子 258章 游说(一)

    

    258章 游说(一)

    苏瑾问了几次生意上的事儿,苏士贞都含糊带过,接着又扯到其它上面去,这让苏瑾心中已隐隐明白了什么,这日正要堵着苏士贞问个明白,尚未开口,却见杨府的管家引着阮二来了。

    这阮二自常贵远回来之后,常家生意重新开张,便回到了归宁府。

    今儿却不知他怎的突然来了。

    苏士贞也诧异,忙将人迎到室内,问他的来意。阮二笑着道,“我家老爷夫人得了您送去的信儿,得知苏小姐喜添贵子,这不,赶着备了礼叫我来贺。没成想,路上紧赶慢赶地仍是迟了。”

    原是这事。苏士贞忙笑道,“不迟,不迟。瑾儿地事,不与他说,我怕他日后怪我。信中已与他说了,莫行这虚礼,偏还是来了。”

    阮二呵呵一笑,自袖中掏出一个大红龙凤喜贴,“与苏老爷说实话罢,我家老爷叫我来送贺礼,可不是白送滴。诺,这是我家小姐的喜贴,送来好叫苏老爷回礼地。”

    苏瑾在一旁惊讶笑道,“呀,掌珠大喜的日子定下了?你拿来我瞧瞧。”

    小秀赶忙走过去将喜贴接了,苏瑾翻开一瞧,原是定在腊月初八的大喜日子。便苏士贞笑道,“常叔叔好算计。如今才十一月初,还有一月时间,便是冻了河,走陆路,也能赶得上。爹爹这回可要大出血了。”一面说一面将喜贴递给苏士贞。

    说得苏士贞和阮二都笑。

    “叫你一说,你常叔叔成什么人了?”苏士贞看完唬着脸儿斥责苏瑾。

    阮二却哈哈笑道,“苏小姐说得没错,来时我们夫人也说了,让我告诉苏老爷和您,提前这么些日子将喜讯儿送到,就是要您二位好好备贺礼呢。”说着一顿,又笑,“这可是她地原话。”

    说得苏瑾和苏士贞也笑了。

    掌珠和林延寿的事儿,她也听苏士贞回了提了提,如今能看到他们成亲,确实也让苏瑾十分高兴。这亲事里头还有她的功劳呢,自然乐见其成。

    苏士贞与阮二叙了一回闲话,便问他归宁府如今生意如何。

    阮二笑道,“与早先还是比不得。不过,现今商户也越来越多了,又将过年,倒有一两月的好生意做。”

    提到这个,苏瑾才猛然想起,是了,她最近整日在家里,竟忘了年关这个挣钱的大好时机。已几个月不怎么过问生意,自家铺中的货物存有多少尚还不知。还有那皮毛成衣铺子,本是新铺子,这些日子正张罗着开张呢,也不知样衣做得如何。

    边听苏士贞二人寒暄,边脑中盘算着生意上的事儿。

    嗯,对,还有另一件事儿,当初她拟嫁妆单子不过那么随手一写,还没好生和苏士贞说呢。如今得了空子,两家生意如何分,也该说一说。

    她和自家爹爹可以不分彼此,可苏家和陆家还是要分清楚地。

    留阮二在府中用过饭,他便匆匆告辞。因他此次来兼着三宗事儿,贺仪喜贴都送过了,接下来得办最要的一件事儿:打货。上好的绸缎丝绸之类是必须的,还有合在年关发卖的物品,也都打一些。这其中就包括苏家的羊毛毯子。如今归宁府尚无一家发卖此物,常贵远开的又是稠缎铺子,卖这个也合适。

    不过,是不是给常家优惠了,苏瑾也没过问。从此之后,苏记的羊毛毯子生意,便是她爹爹的了。

    送走阮二,苏瑾拉苏士贞回房,笑嘻嘻地将嫁接地事儿说了,又道,“反正爹爹只我这么一个女儿,便是陪把我四座茶山和一间茶行,再加一间皮毛铺子,也陪不穷爹爹,是也不是?”

    苏士贞被她这厚颜模样激得连连发笑,故意道,“你即都写了单子,我可还能说不陪?”说着一顿,又长叹一声道,“莫说那些东西,便是余下这些拿给了你,爹爹也是甘心地。不给你,将来又给哪个?”

    他这句有感而发的话,让苏瑾心头突然很不是滋味儿。自他回来后,梁富贵和梁直已随他回了这院儿,可是常氏怕她月子里受委屈,仍在那边侍候着。

    如今这大宅子里,比早先的小院中,亲近的人更少,也更加冷清。虽有新寻的丫头仆妇管家,到底不如旧人,亦不是家人。

    “爹爹,你给我寻个继母罢?”苏瑾笑嘻嘻地说出早在心中暗打算的盘算。话音刚落,见苏士贞脸上猛然尴尬起来,张口要斥她,又连忙笑道,“早先咱们家穷,又忙着生意,当时我还陪着你,也不觉什么。现今我已嫁人了,留您一个人,身边儿没个伴儿,我心里整日也放心不下……”

    “我好好的,有何要你操心地?”苏士贞缓过气来,没好气儿地斥她一句。

    即然话赶话到这里了,苏瑾在心中盘璇已久的事儿,总要认真地说一说,不理会他的斥责,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转,向外道,“都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们候着。”

    外面是新买的两个丫头在廊子下候着,闻听此言,忙隔帘应了一声,一齐退了下去。

    苏瑾这才笑嘻嘻地和苏士贞悄悄地道,“爹爹,你看丁姨如何?”

    “咳咳咳……”苏士贞因斥她不住,索性不理她,自端了茶,慢慢饮着,却被她这突然的一句呛得登时惊天动地咳了起来,一张脸胀成猪肝色,好容易了缓了气息,没好气的斥道,“只会混说”

    说罢,起身便走。

    苏瑾赶忙起身,追上他,拉着他的胳膊,不准他走,不依道,“我哪里混说了?我瞧着丁姨和爹爹怪合适虽她比咱们家有钱些,可咱们家现今也不差了。大不了,日后我那铺子挣得银子,都拿来给爹爹就是了”

    “论家财,差不多。论人品,爹爹良善正直,丁姨做了这么些年生意,也没见她去坑过谁。论相貌……”苏瑾说到这里,嘿嘿一笑,偏头打量了苏士贞几眼,笑嘻嘻道,“这点爹爹可比丁姨显老了不过,不打紧,索来都是这样嘛。再有,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儿。若是将来有了幼弟或者妹妹,旁人嫁来咱们家,我可不敢保证对他们好。但若是丁姨,我保证,定然待他们如亲弟妹一般……”

    苏瑾说得欢畅,却把苏士贞给尴尬的要死。他素知这个女儿胆子大些,却不想,她竟胆大到如此地步。哪家儿女在爹娘面前不是如避猫鼠似的,谁敢如此大胆说这样的话?

    想要斥她,却又无处说起。她的大胆不是一天两天了,和早先恭敬有余,亲昵不足相比,苏士贞自然喜欢这几年的女儿,可这也纵得她今日竟说出这番话。

    苏士贞的想法,苏瑾却不自知。一来,她前世和父母相处就比较自由。二来,她根里面,是和苏士贞无关的人。现今父女的感情,都是后来培养的。因而对苏士贞便少了些父亲的威严。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不可愈越的心理暗示。

    现今她说这话的心理,有一大半儿就如面对前世的年长的同事,或者朋友一般。

    见苏士贞干急不说话,连忙又道,“……爹爹,你看丁姨待我这般好。将来你们若能成了亲,我们岂不是好上加好……从此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的,那该多好?”

    见他仍不说话,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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