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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契丹曲之枕上奴-第84部分

小说: 契丹曲之枕上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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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晚就要起程回辽国了……”
  “原来如此” 泠春涧轻点了点头,神色黯然的背过身去,顿了一会儿,忽而幽幽道,:“既然郡主有事,我也不便强人所难,顶多便是再负她一次,反正我负与、她的已然太多,不在乎再在这罪孽上再多添一笔”
  “春涧哥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有负与她,你负了谁?我怎麽听不明白呢? ” 鸾萱看著他欲言又止的黯然神色,心急的拉住他的衣袖,迷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泠春涧微微叹了口气,目色如枯叶一般压抑晦涩的落在她黑白分明的清眸,他注视了她良久,方低哑声音开口道,
  “若是你真想知道,便与我去城郊二十里外的‘薄欢崖’一趟吧。
  鸾萱皱了皱眉,想了想,点头道,:“好,那我们走吧”
  黄叶萧萧而落的薄欢崖上。箫声苍凉,
  空气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凄凉;萧索之意,片片黄叶如同扑火的飞蛾在呼啸的寒风中不停拍打在持著玉箫孑然而立的那一剪黑色孤寂身影上。
  。
  落在他的肩上,发上,与他那一头泼墨一般的乌黑发丝间缠绕不休,扯弄不清。
  他那原本比墨玉还要清傲澄明的目色,如同被什麽狠狠的蜇过一般,一片湿红色的水光。
  不远处,一个白色的灵牌插在厚厚的黄叶堆里,小巧而精致的灵位上,工整的刻著精细的字迹,
  ‘亡妻叶秋柔之灵位”
  原本喜欢叽叽喳喳的红裙少女也难得的安静下来,只是抱著臂坐在石头上,静静的听著那首耳边曲不成调成调,苍凉幽咽的萧声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渐息。
  鸾萱粉嘟嘟的唇张了几次,又闭合了几次,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灵牌上的人就是你的亡妻?”
  “嗯”
  泠春涧点了下头,垂下乌黑华美的羽睫,收起手中的玉箫,起身将那灵牌温柔的抱在怀里,轻轻抚摸,那小心翼翼的神色仿佛在呵护著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虽然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该去吃一个已故女人的醋,但是当鸾萱看著他对著灵牌时那流淌著清泠泉水的眸子中甚为温柔缱绻的目光,心里还是难免的有些酸涩,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神情的泠春涧。
  他的人,平时总是如同春日山涧之中流淌的泉水,让人觉得清静而又温和,虽然他待人尝尝温和柔淡,但是总是带著一丝深山林涧的凉瑟疏离,并未让人真正觉得温暖。
  正如,流水多情,亦无情。
  但是,此刻的他,却仿佛一下子突然间有了血肉一般的,让鸾萱觉得此刻他比往日真实了许多。
  “那你……”鸾萱不知道是不是该在此刻打扰他们之间的‘叙旧’,她正犹犹豫豫的不知如何开口,却听泠春涧那温润而又低柔的声音如流水般潺潺而出,
  “秋柔,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她人长的美,又娴熟温柔,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每次我们携手而游,总是让很多人羡慕不已,说我们是神仙眷侣……”
  “嗯,我听浮歌他说过,你们当时的……恩爱,让他都是羡慕不已呢” 鸾萱忍著心里酸溜溜的感觉,搔了搔头,弯起唇角笑了笑。
  “呵,是他的确是这麽说过……”泠春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覆在那灵牌上的手指在黯淡的暮色光中显得格外苍白, “……秋柔她虽然性子温柔,但是却很喜欢去外游玩,她总是跟我说,她很喜欢秋天,想要看遍中原的每一个角落的秋天,是什麽样子,她说想要和我一起去看,每个秋天去一个不同的地方,一直到老到哪里都走不动……”
  “那之前,你带她也来过这里?” 鸾萱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灵牌,小声问道。
  泠春涧缓缓摇了摇头,潭水一般的眸子倒映出丝丝悔恨愧疚,还有浓烈的自嘲,
  :“可惜,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却是不懂珍惜,那时候我总是沈浸在钻研画艺之中,不是与画友们一起聚会相品,便是去拜访临安城隐居的一位超群画师,我总是忽略了她太多太多,现在想来,我带她去的最多的,也不过是我们初遇时的那个荷花池……若是早知道,我们能在一起的日子那麽短,我一定不会这般待她……”


☆、(19鲜币)第126章 公母斗

  “我在她坟前发过誓,有生之年的每一个秋日,我都会带著她去一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和她一起看那里的秋天有著什麽不同……” 泠春涧垂下羽睫,自言自语般的含笑道,只是那笑容看上去甚为落寞悲伤、
  “所以,你这次回幽州城,是为了陪她一起看这里的秋天?那为何你又需要我和你一起……?” 鸾萱仍旧有些不明白,走过去蹲在他身旁,手指在那阴气森森的灵牌上碰了一下,又很快的缩了回来。
  “……这里的风景很美,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我?”像是没有想到他会这麽挂念自己,鸾萱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的看著对面之人。
  可是泠春涧却没有再开口,只是垂头紧紧搂著怀里的那个乌黑的灵牌,沈默不语。崖边秋风不止,将他宽大的衣袍吹得振振作响,也将他柔滑平顺的乌丝吹的散乱四垂,让他温和俊美的面容徒添了几分苍凉之味。
  鸾萱咬了咬眉,耐著性子坐在堆积著厚厚黄叶的地上,坐在他的旁边,没有再打扰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不知不觉的便抱著双臂沈沈的睡了起来。……
  带她醒来时,已经是弦月东升了,
  “天黑了?怎麽这麽快就天黑了!我竟然睡著了!”鸾萱揉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四周,惊的大声嚷嚷著从地上跳了起来。
  “对不起,我看你睡得那麽香,就没有叫醒你” 身边人面色平静的仰头看著她,唇角的笑容依旧温和柔淡,唯有一张脸被月色照的有些惨白。
  “啊?这……嗯,算啦,没关系了!” 鸾萱又揉了揉眼睛,看著泠春涧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心中不由为之一荡,下意识的傻笑著摇摇头,但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怔怔的叫道,
  “糟了,天都这麽黑了,我要如何下山呢,他们现在已经收拾好东西等著我回去呢,这……不行,我还是要赶快赶回去才行!”
  她自言自语的嘟囔著,起身就朝山下跑去,但是还没跑几步,脚下便被什麽一绊,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刹那间一股撕裂的疼痛从脚踝处传了来。
  “哎呦!好痛!脚好痛!” 鸾萱哀声叫了起来,她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那钻心的疼痛立刻让她身子一软,重新瘫在了地上。
  见状,泠春涧急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关切的看著她道::“怎麽了,你没事吧?”
  “我……我的脚好痛……我” 鸾萱倒吸了一口气,紧紧蹙著眉道,“脚好痛……痛死了……”
  泠春涧微微拧了下眉,借著月光细细查看起她的伤势,过了片刻,轻叹了口气,:“你的脚看来是扭伤了,这山你是暂时下不去了,先在这里将就的呆一晚吧”
  “这怎麽行呢!他们还在等著我出发呢!七皇兄也还在辽宫里等著我去救他呢!我一定要快点赶快去,若是太後当真下了意旨,就来不及了!” 鸾萱一听说要明天才能下山,立时焦急了起来,她倔强的用力支撑著身子,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我没事的……我现在就要下山……啊!哎呦!”
  她话音还没落。摇摇晃晃的身子便重重栽倒在了泠春涧的怀里,泠春涧看著她痛的快失了血色的小脸,目光敛了敛,温声劝道,
  “天色这麽黑,你又扭伤了脚,如何还能下得了山?你这样跌跌撞撞的下山,估计下到一半,就痛晕了过去,到时候伤势更重,不是更耽误你救人?你就听我的话,在山上先住一晚,明日我再送你下山”
  “可是……可是……”鸾萱仍旧有些不死心的望著山下。自我安慰道,:“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麽严重吧,我想我应该可以坚持到山下的……到时候我们雇一辆马车,就可以不必走路了……”
  “但是这天色已经如此黑了,山路崎岖难以看清,万一你再摔一跤,有个什麽闪失,你让我如何向浮歌交代?”
  “他才不会找你要什麽交代呢 !”鸾萱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想著那人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觉撅著嘴气鼓鼓的道,:“我想他巴不得我就这麽摔死了,永远不回去闹他他才高兴呢!”
  她这麽说著,做势又挣扎著往山下走,但是胳膊却被泠春涧用力一拉,身子便重新撞回到那温凉的胸膛前,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让她眸子中的水光不由为之一荡,而男人温润的声音也恰巧如春风一般在耳边吹拂
  “怎麽会呢,总是有人会心疼的”
  虽然他说的含糊不清,意思也不明,但是在那清幽的山谷,静谧的月色中,她还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因为他这句话而开始加速。脸颊也不知不觉得烫热起来
  她偷偷抬眼看他,却发现他也正淡淡注视著自己,那如泉水般清涧的眸子此刻不知是否因为夜色的缘故,而变得格外的幽柔蛊人,仿佛千年槐木下的一池幽深碧潭,引的人不知不觉的沈沦其中。
  也让她忘记了再抗议什麽,只是如同一个怀春的少女,满脸通红的由他抱著自己,朝著不远处的那一间破旧的山庙走了进去。
  鸾萱的脚其实伤的并不严重,睡了一晚,便已然好了很多,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刻意
  在抓弄她,就在她心急火燎的要和泠春涧一起下山时,阴沈沈的天空却是一个霹雳闪过,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来势汹汹,令人无处逃遁,
  她和泠春涧面面相觑了半响,终究是又躲回了那间山庙里。
  那场大雨,一下便是整整二天,好在那山庙里有人定期的来打扫清理,里面还放了不少的贡品,所以他们二人的肚子也并没有太过受罪。
  雨,一直下到第三日的清晨,才淅淅沥沥的快要止住,鸾萱见状,急忙撒腿便拉著泠春涧朝著山下疾疾赶去,不过毕竟是刚下过雨,山路大多都是泥泞不堪,有好几次,二人又差点摔倒,步伐也不得不比往日慢了很多,所以,当两人满身泥泞的从山上赶回他们住的 ‘依红偎翠’时,已经是快到日暮时分了。
  二人刚到门口,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黄衣婢女挎著篮子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她一看到两人,呆怔了一下,随即便含著哭腔朝著他们跑了过去
  “夫人!泠公子!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侯爷他这几日可是到处找你啊!我们都差点以为你……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呜呜……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这到底是去了哪啊!”  
  “哎,别提了,木牙儿,我们实在是太倒霉了!”鸾萱摸著被雨水和泥水弄的花乎乎的小脸,气急败坏的道,
  “本来我们不过是想要去薄欢崖上看看风景而已,没想到却扭伤了脚,本想第二日就下山与你们会合的。可是却又该死的下起了雨来,害我足足被困了二日!哎,不说这个了,叶浮歌呢,快让他命人去准备马匹,咱们还要该快回辽国呢!”
  “哦。我这就去找侯爷!”木牙儿赶忙点点头,回身一边朝著门跑著,一边大声叫道,
  “侯爷,侯爷,你不必著急了,夫人她回来了!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她还没跑进大门,一个慵懒而轻佻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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