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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九天鸣凤之逼良为妃:峥嵘玉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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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绣学半个月,我这“端和庄丽”就快装不下去时,秋色更为凝重,家中送来详御寒的衣物,储秀宫中紧张气氛一时也仿佛退去,诸位候选的王公贵族之女也慢慢来走动相见,宫中姑姑与侍婢都来凑趣,一时花团锦簇、环佩叮咚、脂香满溢、香汗聚落,不胜枚举,呛得我时时鼻涕眼泪憋也憋不住,咳嗽连连,慌忙托故躲于卧室之中,随我入宫的翠姨与素心却常常被嘉仪借用。

    嘉仪端着东方家长小姐的架式,穿金戴银,佩玉串珠,迎来送往,毫不失礼,风采大显,更兼丽贵妃、她的亲姨母又令宫人带来了许多精美衣衫与珠宝赏她,众候选的秀女审时度势都道她必是当选的未来妃嫔,哪里敢怠慢她,恨不得倾尽自身所有的本事与之相结交,带得她身边的侍婢珍珠与明珠都喜气盈盈、志气满满。

    三妹嘉卉则唯唯喏喏生怕跟错了她一步,她身边的侍婢小怜与小惜亦是亦步亦趋

    我们三姐妹本来就完全不一样的性格,甚至不像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大姐,总自恃出身高贵,走路时,下巴尖都是朝上的,她待奴仆就是奴仆,除非有急用,绝不施以和声悦气,举手投足,也是刻意练就,虽然高贵,却如冰水雕成的雪莲,就算美仑美奂,却始终捂不热的外表与心地,此时在宫中,正是她一生荣华的起点,又有其姨母扶持,因此,越发刻意端了架子,不肯多说一句话,也不能行错一步路;她的小心,是害怕失了世家小姐的架子,害怕失了这架子坐不上皇帝宠妃的位置而已。

    三妹妹嘉卉,不知道是她真的认为就算成长于锦衣华食之中,她与她娘始终都是奴婢,还是天生谨慎、自卑自抑的原因,她真是活得小心翼翼极了,我估计就是东方府里的只蚂蚁,她也害怕伤了它;她的头发一样与嘉仪一样梳得一丝不乱,可是,嘉仪的总是华丽高贵,金珠玉翠,她的则永远素素雅雅,或戴银钗,或缀细细的珍珠,只在这进宫之时,祖母才给了她一对金燕衔珠带流苏的钗。小妹的小心,永远透着怯怯弱弱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

    三妹待奴仆甚好,客气谦和,小怜小惜从小随着她长大,虽亲密不能如我与素心一般,但是也练出她的风气来…………谨小慎微;倘若嘉仪是冰石雕成的雪莲花,那她就是风中的飘絮,怕她担不了风,怕她着不了脚,她这一生几乎都是我在保护,当嘉仪向她发脾气时,她总躲在我怀里哭;当管家、奴婢对她娘与她不礼貌时,也总是我挺身而出保护她,我飘絮一样的妹妹,我不保护,谁保护?

    至于我,我出身门第不逊于东方世家的祖母无论如何也不喜欢,第一,我母亲出生门楣不高,却也谈不上低,振威镖局,赫扬扬也是天字第一号的镖局呵!绿林之首!天下第一镖!只不过路数不同,东方世家走的是几朝为官的世家路线,而振威镖局走的是天下第一镖的路数;第二,我没有练就东方世家女儿的特点“端和庄丽”,第三,不管谁有不平事,总有我愿意挺身而出,为其说理担待。东方府上下奴仆都十分友爱于我,甚至敬重于我,可是祖母却十分不亲近,说我只不过草莽的一个丫头,未来东方府也难以在我身上求得什么好处…………虽然,东方府并不需要。我,从来不曾小心过,只是不断犯错,不断改错,一边改,一边成长、长大,我也从不仰慕我家花园里被花匠侍候得停停当当的牡丹或者芍药,我只羡慕花园里生得结结实实的刺槐,或者刺槐之下,果实累累的刺儿果。

    我的装饰就太丰富了,既有如嘉仪那般荣华高贵的饰品,也有嘉卉那样的碎碎细饰,还有外祖家赠送的各类异族之饰,我好读书,见识与道理都不差,所以,装饰的理论倒是一套胜过一套,最喜欢的不过是:我喜欢!三个字!只要我喜欢,雨夜携着素心欢歌、舞蹈又如何?只要我喜欢,骑马奔腾又如何?只要我喜欢,与奴仆称兄道妹又如何?而这一切,都是祖母所鄙夷的,只不过,我喜欢,我不介意;我可不愿意为了祖母,过一生拘谨的日子。

    但是,我在乎两个人,一是我父亲,一是我娘亲。。。。。。正如我父亲所说:“我家书月有一颗像风一样自由的生命。”我确实是这样的,但是,有一条线系着我,牵引着我,那就是我的娘亲,我的父亲!为了父亲与娘亲我这风一样的生命愿意停留,歇在东方世家,歇在端和庄丽!

    倘若嘉仪是冰石雕的雪莲,高贵冷漠,不可亲近,高华庄丽,可放于朝堂里被人敬拜,那嘉卉就是朵最轻最美最纯洁的飘絮,总是小心翼翼,随着风势,轻舞飞扬,甚至有点掩盖自己的灵巧风华的意思;而我书月,就如同一枚刺儿果,一身是刺,待熟悉了,方知内外是宝,甜蜜方醇……………可惜,在娘的眼里,我并不是刺儿果,就是一只小刺猬!

    我瞧嘉卉小心成那样,觉得十分好笑,忍了那些脂粉之香,拉了嘉卉道:“何须这般紧张?!反正有嘉仪撑着场面,还有翠姨、素心、小怜、小惜他们施着障眼法,咱们就躲着,也丢不了东方家的脸面!咱们走走过场,就回家去的,也算偿了祖母的心愿!回家去,定要讨了祖母的刘厨娘给咱做顿好吃的不可!”

    嘉卉卷了手中的绢子,急道:“姐!我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我笑道:“不怕,不怕!凝秋园里菊花此时开得正好,今晚我带你看秋菊去!”凝秋园就在储秀宫隔壁,是众秀女修习宫中礼法的又一宽敞所在,只是储秀宫要用是,要往内庭报备,而后,整个庭院则封闭起来,仅供储秀宫所用;若储秀宫不用,仍是当做御花园之附园,仍由宫中诸人来来往往的。

    是夜,不知又是哪几家的小姐又来访嘉仪,嘉仪处奴婢不够使唤,便将我的翠姨,嘉卉的小怜、小惜均叫了去协助。我与嘉卉便带了素心,携了一壶茶,几碟家中带来的干果偷偷去了凝秋园。

第9章 秀女 3() 
一条细径,两畔秋菊,或高或低,或伏或直,夜色略浓,虽看不清楚花朵样子,但凭那一片沁香微袭,半片残月还照的意境,已知是美不胜收了。好容易寻了一个小亭子,我与嘉卉相视一笑,就在这亭子里饮起了茶,素心掀开篮子拿茶具,我则随手掐来一支菊花嗅着玩,瞧她摆好了茶具,便掐来几片菊花,扔进了茶壶中。

    素心阻拦不及,跺脚道:“小姐!”

    我笑道:“你懂什么!这绿茶里放几片菊花,也是有名目的,就叫秋色赏菊茶!”

    “真的么?”素心疑心的问。

    我正色道:“如何不是?叫你多读些书学些章程,你就是不读,现在不知道这典故了吧!”

    素心转疑为喜:“好,既是秋色赏菊茶,我便再掐几朵!”

    嘉卉慌忙拦住了她,掩口笑了:“姐,你就不要戏弄素心了!她可当真了!”

    素心歪着脑袋:“小姐?!”

    我撑不住笑了起来:“摘几片是赏菊茶,你掐几朵那叫污菊茶!”

    嘉卉也道:“姐姐没哄你呢!菊花可清热明目这个你也知道,这绿茶里放几片菊瓣果真是大大有益呢!”

    素心这才欢喜起来,笑得眉眼皆欢,嘉卉也笑意盈然,看着三妹与素心如此放松,我心道:总算没白来走这一遭!

    “谁的赏菊茶?肯邀我共饮吗?”忽然一声清朗的男声自亭外传来,素心与嘉卉大急,忙正身望去,我知道此番夜游凝秋园、品茶是逆了规矩,因此也有些担忧,遂起身将嘉卉与素心挡在身后。

    但见亭子左侧有一幽暗灯笼,施施行来,掌着灯笼的隐约是个男子,我忙道:“来者且住!”

    来人果真停步立住,向我道:“果真有好茶,却要偏私么?”语音中仿佛带点轻笑。

    我静了一回心,道:“来者何人?何故扰我们饮茶?”

    那男子答道:“凝秋园里趁夜赏菊的可不止你们三人!只是不知道这赏菊茶偏私不偏?”

    嘉卉急道:“姐!”

    我举手止她说下去,望亭子外说道:“来者不报名姓,是何道理?”

    灯笼又往前略移了一小节路,我见得那灯笼上画的是细细幽兰数根枝叶,隐约辩得是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那男子笑道:“我、我是这园子的守护,未经皇家允许,你们三人怎敢偷偷来赏菊饮茶?是哪一宫的宫人?”

    我忙敛了衣裳,道:“储秀宫秀女见过守卫。”并不与他见礼。又将手向后摆,示意素衣与嘉卉快走。

    素心深知我身揣功夫,轻握我手,放我手中放了一枚金钗,沉声低气:“小姐,保重!”一摸却仿佛是嘉卉鬓上金珠钗,知道素心担忧我,特将此钗放我手中,防身用。

    嘉卉也看懂了我的示意,却又急:“姐…………”

    素心反过手臂,将嘉卉搂于臂中,急急从亭子后方遁走。

第10章 秀女 4() 
一见素心、嘉卉离去,我一口气吹灭了石桌上的蜡烛,手一扬,交此枚金钗射向这守卫手中灯笼,毫无悬念,他手中的灯笼灭去。

    守卫停了脚步,奇道:“咦,你还会功夫?!”

    “男女有别,不得不如此!”我也毫不掩饰,略作解释。

    那守卫却又笑:“如此,我便可与姑娘共饮一杯秋色赏菊茶了?”

    我未置可否,他却慢慢走了过来,这亭中石桌并不大,他站在石桌前,我虽将其面目看不清,却将其残月下面上寒星一般的两点眼睛看得异常清楚。

    我举手示座:“请坐!好茶就在石桌上!”

    守卫端了端面前衣襟,道:“你原是储秀宫里的秀女?来备选宫妃的?”

    我呵呵笑了:“我并不稀罕做宫妃!”

    “那你来这皇宫干什么呢?”守卫不依不饶,问。

    我笑了:“不过陪妹妹应选!”

    “陪令妹应选?秀女还有陪选的?令妹是方才离去之人?”他问,有点好笑的意味。

    我心中忧心素心与嘉卉是否安全逃远,也顾不得应付他的好笑,只好点头承认:“正是!”

    “呵呵!”守卫笑道,又往亭子里走了几步:“我看小姐英姿飒爽,也非扭捏之人,同赏一壶秋色赏菊茶,如何?”

    我只好道:“请!”

    一杯秋色赏菊茶,我与此守护饮得沉默,我在想一定要避开身份与家世,不知道如何开言;他也不知何故沉默了一时,此时夜色沉寂了起来,一串早秋之虫嘀啾倒仿佛更加清脆,天边寒星点点也更为明亮。

    守护忽然道:“你听这秋虫鸣得多好听,可是又能鸣几时?”

    我举目看他,道:“秋虫自然鸣一个秋天。”

    “那西疆胡寇呢?”他问。

    我却愣了:“西疆胡寇?”

    “哦!”守护仿佛有点省悟了一般的口气,“你身在储秀宫,怎会知道西边胡寇半月前进犯我边疆。”

    胡寇进犯边疆,那,我爷爷岂不是又有机会兴师会战了?呵,想起我爷爷穿着铠甲、背着腰挎长刀的样子,翘着胡须,振臂一呼的样子,我便欢喜!我常常男扮女装逃出东方府,自然就常常悄悄尾随祖爷与父亲,看得他那振臂一呼,千军万马同应,不知心中有几多自豪,几多骄傲!既为我大周朝兵强马壮、军令如山自豪,也为我爷爷自豪!既有我爷爷出征,怕他胡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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