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求生指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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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最后活着出来的,十不存一。
不过,明瞳和暗济因是越南川的心腹,打小儿便受他照顾,在暗卫所虽吃了些苦头,但却生命无忧,且,暗济年纪不大,又是女子,这才好奇心重,略活泼些。
“这,这明瞳,你快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成了?以后在也不问了!”暗济被唬了一跳,心底反应过来,也开始后悔。许是因随主子离开洛阳,来到北地,心头提着的那根弦儿突的断了,她竟然开始得意忘形起来,“肯定的,我保证。”
她如此发誓赌咒,心中也暗暗提醒自己。
“谨言,慎行!!所里教的规矩都让你吃了不成!”明瞳狠狠瞪了她一眼,最后却还是没舍得说什么重话。
终归打小儿一起从暗卫所里熬出来的,十来年的时光哪是等闲,明瞳早便将暗济视做亲妹妹了,“你到了西北候府,定然要好好的保护安夫人,我虽不知她是什么来历?和主子是什么关系,可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瞧出来,主子定然是很在乎她的至于那示警的人,你能查便查,若查不着,也不要暴露了身份,总归,一切还是要以安夫人的安然为重。”
“你放心,这我明白。”暗济连连点头。
暗济不是第一次出任务,按理明瞳不该如此担忧,只是这一回的安夫人不同以往,只看主子的态度便能感觉出他有多重视。且,离了洛阳后,不知怎地,暗济明显不如以往谨慎,到让明瞳挂心不已,拉着暗济的袖子,明瞳正待仔细叮嘱
突然,回廊转角处,一道细软还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明瞳,暗济,你二人躲在这里做甚?嘀嘀咕咕的,莫不是一对小儿女在谈情说爱?”
明瞳心中一惊,猛然回头,便见回廊尽头,有一穿宝蓝色对襟长袍,手执着马尾佛尘的男子,笑眯眯的走过来,用佛尘尾巴扫了一下明瞳,挑着眉头问,“今儿你们不是陪着大人去了西北候府了?怎地愁眉苦脸的?莫不是大人没见着安夫人,拿你们出了气不成?”
“额,呵呵,靖总管说笑了,主子最是慈悲不过的人,哪里会拿我等属下撒气。”明瞳抿着唇,打了个哈哈,见那称做‘靖总管’的人似笑非似的瞧着他,仿佛有话要说的模样,便赶紧开口,“总管,主子吩咐,仿佛要有要事要寻您,您既回来了那便赶紧回禀主子吧!”
“莫耽误了主子的事儿!”他说着,一把拉起暗济,闪身躲开,给靖总管让了路。
“哦,大人找我啊!”靖总管依然笑眯眯的,狐狸样儿的眼睛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光,手中佛尘左右晃动着,让明瞳和暗济心中七上八下,总以为方才的话被他听见了。不过,到底,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两眼,随后便慢步,悠然如野游般,飘然而去,进了书房了。
看着靖总管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在瞧不见了,暗济猛然捂住胸口,大声喘气,“我的天爷,可吓死我了,靖总管真是比主子还让人害怕,每回我看见他眯着眼睛笑的模样真是心肝都打颤儿了!”
“你是让他罚怕了吧!”明瞳没好气的说。
靖总管是主子的心腹,管着不少主子的事儿,似他们这般明着从暗卫所出来,可暗地里却偏向着主子的暗卫,亦俱都是靖总管统率。小时候,他们可没吃这位狐狸眼睛,天天笑模样,仿佛很好相处似的人的亏,偶尔反抗几次,亦被整治的极惨。所以,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他们这些人,一旦瞧见靖忠管笑眯眯的模样,就从心底往外觉得肝颤儿。
“看你还敢不敢嘴上没把门儿的,胡言乱语!”他恨恨的拧了暗济一把,“赶紧的,你跟我走,今儿咱们把暗卫所一百零八条规矩,仔仔细细的抄上几遍,看你长不长记性”说着,拉着暗济的手臂,将她往外拖去!
“别啊,明瞳,你饶了我,我知道错了!”暗济哀叫,却抵不过明瞳的力道,‘哭天抹泪’的被拉走了。
书房中,早便进屋请了安,被赐坐的越靖忠满面笑意的瞧着窗外明瞳和暗济的身影,眼见他们拉拉扯扯的消失在回廊转角,他摇头笑着跟越南川抱怨,“唉,大人,自打咱们来了北地之后,那些娃娃们好像都野了心似的,就连这两个素来懂事儿都这般看来确实得收拾收拾了!”
他颇为失望,仿佛很是遗憾的说着,但嘴角那一抹笑意,却暴露了他内心中,对‘收拾’别人那种分外感觉到愉悦的精神。
“既是交给了你,便是信了你,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无论需我的意见。”越南川用手揉着额头,浑不在意的随口道。
靖总管越靖忠,曾任宫中慎刑司四品档头,如今在越南川手下做事。说起来,他其实是越南川同乡同族,亦是同姓,甚至还带着些血缘关系,只是,这亲戚论的有些远,早早出了五服,举着杆子都打不着了!
越靖忠比越南川小十来岁,辈份亦是相差,早年因水患逃难进的宫,颇是吃了不少苦头,几次差点丧命,幸得越南川相助,又被他认出来后,这才多少好了些。
他人聪明,又有股子狠劲儿,得了越南川的助力,很快便在宫中站稳了脚跟,爬了上来。这些年,他一直跟着越南川做事,可谓越南川最信任的人。
“宴北王那边如何了?可是收拾‘妥当’了?”越南川侧目瞧了瞧越靖忠,低声问他。
“大人,您放心,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越靖忠幽幽叹了口气,撇了越南川一眼,笑着道:“宴北王是晌午儿时进的王府大门儿,我早便在那儿等着了,自然通名求见。不过,韩长史说宴北王爷一路疲惫,早早休息了,我便在客堂等着,直到天色擦黑儿了,我这才见着王爷一面儿”
他拍了拍手,一脸无奈道:“这不,我见着王爷,问候了两声,挨了好几个白眼,连句‘辛苦了’都没得着,还白磕了好几个头才灰溜溜儿的回来了!”
“呵呵,这怪不得宴北王,你我终归是万岁爷的人,来这北地,明面儿说是督军,辅助宴北王掌管北地,可实际上,无非便是万岁爷的眼睛。”
“哪怕没有不臣之心,谁又愿意身边儿有只旁人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厌恶咱们也是正常,吃些亏不值得说什么。”越南川轻笑一声,摇头安慰,“终归,他是主子王爷,咱们是臣下奴才,天生地位在那儿摆着呢!”
“大人,您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不过随口抱怨两句罢了!”越靖忠忙表起忠心,见越南川点头,这才笑了!扯了扯嘴角,他语气中隐带不屑的说,“大人,你说这皇家的事儿也是怪,万岁爷偏心眼子,疼爱太子和锦王便罢了,怎么却把别的儿子视做无物?”
“宴北王十二岁就藩,那年纪,还是不懂事儿的孩童呢,就被打发到北地这蛮荒所在,这么多年,都不知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也是万岁爷的亲儿子,怎么就”这么偏心眼子呢?
他撇了撇嘴,表示了不解,复又有些好奇的问,“大人,您说,这些年万岁爷都对宴北王不管不问的,怎么如今就要派您过来监军了?就北地这鸟不拉屎的地介儿,有什么‘监’头?”
第13章 今天的本王也是美美哒()
北地宽广,幅员辽阔,却多山而少耕地,又左临近草原金族,右连大海边境,时常被两位‘邻居’打谷草,本身又产不得多少粮食,可谓贫困到了极点。
毫不夸张的说,北地可以算是大宋的超级贫困地,年年都要被‘扶贫’的那种,自打儿大宋立国,至今两百余年,派到北地就任潘王的皇子宗室,足足有二十多位
其中一半没得好死!!
或久病早逝,或英年身死,甚至还有两个是在打猎的时候被倭奴抢掳,一刀抹了脖子的。
能被派到北地就潘的亲王,毫无疑问是不受待见的。历年来,多是夺嫡失败的皇子,或者是已登基新君不听话的兄弟似宴北王这般,生母养母俱是高位,亲爹还是当今,又未有夺嫡嫌疑的皇子,被‘扔’到北地这种,如越靖忠所言‘鸟都不愿意拉屎的地介儿’,还真是少见!!
可谓大宋开以来,古今第一人了!!
尤其,他还是十二岁,勉强连少年都算不上的岁数,便被‘扔’过来就藩的。
“皇家之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哪里能跟普通人家一样?就是田间地头,农妇农夫,为了两斗谷子几亩地,还能打的家破人家,骂的鸡飞狗跳,更何况皇家”越南川嗤笑一声,“宴北王性情冷淡,容貌又太过瑰丽,男生女相本就不受万岁爷待见”
“昔日,他养在白贵妃宫里时,得白贵妃的幸,好歹还能见上万岁爷几面,但自白贵妃有了身孕,产了下了九皇子呵呵,这女人啊,但凡有了自己的儿子,前头的,无论养的多亲,都不过浮云妄然”
“更何况,宫中那等地介儿,还是养别人的儿子,哪怕面儿装的在慈爱,实际上,又能有几分真切?”越南川抿唇,“当初,宴北王从白贵妃宫里被送回李婕妤那儿的时候,我是眼睁睁瞧着的,那小脸儿,那小模样但凡看见了,都忍不住心疼!”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其实,川叔,我就不明白了,都是自个儿肠子里爬出的儿,李婕妤怎么就百般不待见宴北王,偏着五皇子和六皇子就算了,却把宴北王当成仇敌似的,当初,若不是因着产下被白贵妃抱走的宴北王,李婕妤区区一宫婢出身,哪里能有机会爬得上来?”
李婕妤宋蓠的生母,市井宫人出生,十三岁进宫,十六岁分到白淑妃宫中,因长的貌美非凡,被白贵妃挑中借了肚子,可以说,李婕妤能斗起来,虽有她肚皮争气,被抱走宴北王后,陆续生下两子一女,可若没有宴北王这一糟,让白贵妃对她产生歉意,提携了她一把,又护着她顺利产下五皇子
以李婕妤的身份背景,甚至是性格脾气,她根本不可能在大宋后宫中生存下来,更别说得封婕妤之位了!!
宴北王对李婕妤,可说是有功的。虽未得以抚养,但终归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她的亲儿,且,在宴北王十岁的时候,白贵妃产下九皇子,有了自个的儿,养子还算个甚?早早便把宴北王送还给李婕妤了!!
一般而言,对母亲来说,自幼离开身边的儿子突兀回来,不说大喜过望,喜及而泣,亦终归总会有些触动,可没成想,李婕妤却别样性情,不止没有丝毫补偿孩子的心思,反而恨屋及屋,把对白贵妃的恐惧怨恨,都撒到了宴北王身上。
偏心眼儿到了极点,母子两个,弄得仇人也似。
到累得无人接收的宴北王越发不得圣眷,不过十二岁稚龄,就匆匆封了个王爵,被明宗帝打发到了北地这般偏僻而危险的所在。
不过,要越南川说,宴北王宋蓠确实是有能耐的,在他初入封地时,洛阳众人甚至拿他打过赌,赌他能在北地活上几年?摆明儿没看好他。但却没成想,这位,不止活了,还活的很好,甚至,活的连明宗帝都有些下意识的忌惮他了。
北地贫瘠不假,却是地广人稀,可耕种的土地在少,亦有山珍野味可打,更是有山叁林甲,颇多珍物于是,自宴北王十四岁,略懂事开始,便一直迁途人口,开山还耕,甚至,还贵身踏贱业,组织商道,开辟商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