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路-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有点视而不见,金小姐就胆大起来,对他耳边说:“走,到后面去日一把。”邓一群乐不可支,他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搂过她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下次吧。我要吃了壮阳药再来搞,要搞就搞你一整天,好够本。”金小姐就也大笑起来。
估计言子昌搞得差不多了,邓一群来到外面的小厅里喝茶,还向刘正红要了一包烟抽,好打发无聊时间。言子昌下水了,他想。下了水再上来就不容易了。有了这一次,就是他邓一群一辈子的把柄。当然,他邓一群决不会去告发他,但只要言子昌不识相,对他翻脸了,他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拿出来抖一抖。
言子昌不敢,他想。
科技处处长的位置,不久一定是他邓一群的。
言子昌出来了,身后跟着那个漂亮的小姐。小姐的头发散散的,脸红红的,一副精神气灌足了的样子。她是被老言干过了。老言的那绺头发已经耷拉到前额来,油光亮亮的,看到邓一群,那张老脸居然还有一点羞涩。“你怎么坐在这?”他问。邓一群笑笑,说:“安全起见啊,我为你放哨。”老言就一副侠义的样子,说:“来来来,哪位小姐?上!现在你上去,我在这。”邓一群说:“不了,回去吧。太晚了。”老言说:“那怎么行?”邓一群说:“下次再说吧。”老言要掏钱包,邓一群说:“我已经付过了。”言子昌说:“唉,那怎么行?不中!不中!”邓一群对他亲热地说:“你就不要和我争了,不好看。”
大街上灯火通明。城市的夜景很美。他们走在路上,言子昌问:“你付了多少钱?”邓一群张开三根指头,说:“三百。”事实上他只给了刘正红一百块钱。刘正红说:“我就不收钱了,这一百元是给小姐的。”言子昌说:“怎么这么贵?”邓一群说:“这里的小姐全是这个价。”言子昌说:“我什么也没干嘛,只是按摩了一下,捏捏手脚。我有风寒的毛病。”邓一群在心里笑了,暗说:这个老狐狸,他以为我蒙在鼓里吗?他太幼稚了。干了却又不肯承认,这就很虚伪。
言子昌说:“回去以后什么也不要说。虽然我们没干什么,但是这种事还是要小心。那三百块钱想办法开个票据,报掉。”邓一群说:“不用了,这点钱。算不了什么。我们不能让老潘说什么。老潘小心眼,最近一个劲地问账目上的事情。”言子昌说:“问什么?他这个样子早晚要调走。”
邓一群不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肖如玉和孩子都已经睡熟了。他躺下去的时候,惊动了她。她睡意蒙眬地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邓一群说:“会议拖得太长了。”肖如玉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干别的什么去了!”邓一群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睡吧。”自己在黑暗里睁大眼睛,想:我怎么这么可耻,居然领老言干了这件事?比较而言,我毕竟没做。没做就是好人。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言子昌自己不坚定。他想。
我不是存心要害他,不过是为了自己前进而给自己创造一个防备他加害我的机会。邓一群在心里说。一切路障,我已经基本把它扫平了。睡吧。
[64]
表面上,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言子昌和邓一群两人心里从此各多了一层心思。言子昌忽然发现他已经扭不过邓一群了,而邓一群感觉他再也不用在乎这个处长言子昌了——他已经成了他手里的一张牌。他可以把它永远捏在手里,也可以随时打出去。全看他的心情了。
这就叫胜券在握。
第六部分
第147节:第十一章(1)
第十一章
[65]
春节刚过,邓一群就被抽调到省委扶贫工作组,赴贫困地区工作,时间为期一年。这也可能是全省最后一批扶贫工作组。前面已经搞过三批了。作为一个年轻干部,能被抽调到扶贫工作组,那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谁都知道,这些人选都是由本单位精心安排上报,经省委组织部考察同意的。上报的人选,自然是视为单位里的骨干,可培养提拔的对象,有很强的政治意义。
邓一群当然在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次镀金的机会,也是提拔重用的机会。为此,一开始他就积极争取,并如愿以偿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1998年的春节与往年的春节一样,过得没滋没味。除夕的那台电视晚会,早已经让全中国的老百姓都丧失了胃口。晚会开始前的两个月,报纸上就开始宣传,今年有什么什么新的举措,推出怎样的新人,怎样的新歌,自然是非同寻常。等晚会一过,群众一片不好的声音,那边就赶紧说:这是由于百姓的胃口越来越高,晚会自然也就很难再取得那样的效果。邓一群就想:为什么好莱坞的电影却总能吊起观众的胃口呢?
这个春节邓一群感觉有点憋气,本来是想回老家乡下过年的,孩子已经快三岁了,但他们还没有一起回去过。城里的春节越来越没节日的味道。陵州三年前就开始实行市区禁放烟花爆竹,于是整个除夕晚上你根本听不到热热闹闹的鞭炮声,而在乡下,农民们虽然不富裕,但他们却非常乐意燃放鞭炮,打从电视晚会一开始,你就可以听到外面的鞭炮响,这样,四乡八邻,一直到清晨,你都可以听到不绝于耳的鞭炮声。邓一群喜欢这种感觉。
邓一群的妈妈一直希望能看到自己的这个孙子,在她眼里,这个孙子简直就是龙种。邓一群是她生出来的一个能干而很有出息的儿子,那么由自己的儿子和城里高干家庭出身的媳妇生出来的孩子,无疑就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宝贝。她还是在贝贝(孙子的小名)过周岁时候看过一次,那次是她到城里来。她知道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想来看一看,但儿子却写信让她不要来。她知道儿子有自己的考虑,再想到自己过去曾经给儿子添的那些麻烦和尴尬,也就作罢了。自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农村人就是不行啊,到处讨人嫌。不去看,也就算了,可是,她那个心里想啊,想,做梦的时候都能梦到孙子,常常半夜的时候就高兴醒了,再也睡不着。她梦里的孙子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有一双非常明亮而有神的大眼睛。她梦见他会跑了,她梦见他会说话了,有一次她居然梦到孙子对她说:“奶奶好。”她乐坏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她逢人就说,自己梦到孙子了。村里人不知道她曾经有过的尴尬,于是就对她说:“邓奶奶你干吗不去看一看呢?”她就不好意思地说:“儿子媳妇工作都忙,我去了干什么?再说城里的生活(这个词是她从电视里新学来的)我一点也过不惯。”
那些人就说她不会享福。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终于有一天她忍受不住了,决定去城里。
为了能让自己再去城里时受到儿子媳妇的欢迎,她背上了几十斤家里做的花生油、红豆和面糕,还为孙子做了很多棉衣棉裤。那些棉衣用的都是雪白的新棉。她认为城里的那些绒衣并不暖和。但是当她到了之后却发现媳妇并不喜欢那些东西。肖如玉嫌那些棉衣做得太难看了,说根本就穿不出去。做的那个鞋子居然还是虎头鞋,花里胡哨。事实上她对那双鞋子很用心,她眼睛不好,那双鞋整整花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在乡下,小子是一定要穿虎头鞋的。城里没有虎头鞋。她原先以为媳妇会喜欢。
邓一群的妈妈到了城里,就住在亲家的家里,因为她的儿子媳妇都还是住在娘家。她那个高干亲家家里的老保姆已经走了,说是儿子媳妇威胁她,他们打算把她的老宅子拆掉。他们的家里现在新请了一位年轻的保姆,是个外地乡下的小姑娘,二十多岁,他们叫她小娜。邓一群的妈妈感觉小娜和过去那个老保姆完全不同,性格很夹生,对家里其他人都好,就是爱理不理她。没有人同她搭话,她很寂寞。亲家公亲家母都是那种有身份有文化的人,同她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身份不同,语言也就不同。在那个家里过着一种没有语言的生活,无异于生活在一个囚笼里。而且,过去的那种气氛始终笼罩着她。所以,她只呆了四天,就又回到了乡下。
第148节:第十一章(2)
她不能呆在城里,后来她在心里彻底明白了。
城里的生活让她吃惊。
她临走的那一天,特地去看了一下刘正红,她有点不相信这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乡下姑娘,能够同自己有文化的国家干部儿子一样,在城里立足,而且看起来好像还生活得很好,很有钱。身上的那些漂亮衣服不说,头上脚上还到处戴上了明晃晃的金器,那些东西乡下人什么时候能舍得买?邓一群没有对她说什么,但她能够感觉得到,刘正红现在很有钱,比在乡下时有钱多了,但是她却更坏了。她看见在她那个发廊里面有几个小房间,每个小间都有一张床。那些小姐也是妖里妖气的,不像是正经女子。在这样的城市里,儿子也会变坏吗?她不能不产生这样的疑虑。
邓一群除了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回老家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副处级干部了。他想回去让老家的那些乡下人见识见识。在机械厅,他已经成了一名灿烂的政治新星。从一个贫穷的农村学生到考进省城的重点高校,从一个普通的青年学生到毕业分配留在省级机关,从一名小小的科员到副处长干部,多么不容易啊!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比别人多好几倍的艰辛,他不能不为自己感到骄傲。想起过去,仿佛就像一场梦。他还能清楚地记得当年那个夏天,在校园里怎样地感到无助;怀着一种初生牛犊的精神,找到了那时几乎是高不可攀的虞秘书长,感受他的冷脸,一次一次地求他,直到自己下了一跪,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非常可耻;胆战心惊地来到时代大厦,到人事处报到;第一次休探亲假,在县城里的小小得意;和葛素芹在宿舍里的疯狂而隐秘的性爱;在阳光下去医院,带着复杂的心情陪她打胎;在电影院门前感受田小悦的失约而带来的不快;第一次去肖如玉家,感受她家门第的高贵;在邓阿姨家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科技处后,他巧妙地利用关系把副处老潘搞下去,再把言子昌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机关里没有人明白言子昌为什么会那么地支持邓一群的工作,并且想方设法举荐他,很多出头露面的机会都乐于让给他。在众人眼里,邓一群是个很会做事的人,简直是尊重、善待老同志的优秀的青年代表,一定是把老言服侍得非常好,他才肯这样让贤。他们感觉言子昌这个人变了,变得大度而豁达了。而他过去是一个多么斤斤计较的人哪。没有人知道,事实上言子昌现在是多么地痛苦。他发现自己在处里已经处于被架空的位置,很多权力邓一群都代他行使了。换了别人,他早就要搞掉了,但邓一群不同。在心里,他有点怕这个年轻人。只要他一告发,他一世的英名就完了。他只能事事都要让他三分,迁就他,忍受他,还得赞扬他。在那种无奈的消沉里,他又去过那个地方两次,接受小姐的服务。每次都是胆战心惊,而每一次又都感觉新鲜异常。肉体上的轻松和心灵上的重负正好成反比。最近一次去的时候,接待他的是一位和他女儿年龄一样大的女子,那个女子的妖媚艳丽让他惊讶,在兴奋的同时,他又感到一种深深的罪恶。当他心怀罪恶,不能兴起时,她竟然用嘴去为他服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