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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妃常锦绣-第129部分

小说: 妃常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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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凉辞低低的闷笑声,带着揶揄。

    梳妆台上的铜镜里映照出一张血迹模糊的脸,尤其是鼻子下方,惨不忍睹。

    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我在凉辞的监督下将养了七八日,几乎足不出户。

    中间父亲曾来看我,带来大堆的补品,五花八门。兰儿和小样儿皆掩嘴窃笑不已,令父亲莫名其妙。

    父亲与青卫从进京以后,并未入住侯爷府,而是住在苏家在京城的别院里。休整两日之后,青绾才姗姗来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父亲忏悔,并且将她与严三密谋之亊向父亲和盘托出。

    我正惊讶于青绾的坦诚,父亲就吞吞吐吐地向我表明了来意:希望我能跟凉辞求情,放过严三,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问父亲,难道真的打算将青茵许配给这样一个人渣吗?

    父亲长叹一口气,向我陈明原委,他几番打听,也并不看好严三人品,认为青茵哪怕回扬州城,嫁一个老实本分的贫苦人家,有着苏家帮衬,日子也不会太差。所以几经斟酌,驳回了青绾生米熟饭,将错就错的打算。

    青茵与严三之亊可以以后再议,但是有一样事情却是迫在眉睫。

    青绾长期服用严三开给她的腹胀药方,如今已经开始有了副作用,通体浮肿,经常腹痛难忍,侯爷几次三番地让她传府里大夫看诊,被她搪塞过去。自己偷偷遮了脸,出来找个野郎中诊断,都束手无策,找不到病灶所在。无奈只能停了服药,虽然浮肿见消,腹痛却总是不见好。而且腹部胀气一消,夏裳单薄,不易作假。青绾跟前老夫人与徐夫人的耳目众多,每日胆战心惊,方才慌了手脚。

    解铃还需系铃人,青婠找严三父亲求救,严父趁机提出条件,便是让我向凉辞求情,赦免了严三的罪过。

    父亲问我,青绾的病情可有救?希望我能不计前嫌,替青绾诊治遮掩。青绾分明就是中了药毒,若想药到病除,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靠以后慢慢调理。而且那腹胀的药绝对不能继续服用。

    对于严三此人,我满心厌恶,但是痛恨倒是谈不上。如果父亲与青茵不想计较的话,我自然也不愿从中枉做小人。

第四十六章烛龙令的秘密() 
唯独青婠与严三合谋假孕一事,我不敢苟同。我将侯爷病情如实告知父亲,对于假孕一事,希望他能够三思。就凭借严三贪得无厌,阴险狡诈的为人,就算青绾以后能够顺利瞒天过海,用抱来的婴儿冒认侯府世子,也难保严三不会借此把柄要挟,无休无止,后患无穷。

    到时候,我苏家为徂上鱼肉,严家为刀徂,还不是任人宰割?

    父亲叹息着走了,两天过后,侯爷府就传来消息,说是青绾与徐夫人因为青茵之亊,发生了争吵,推搡中不慎跌倒,终究没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我不知道究竟该说青绾聪明还是愚笨,假装滑胎,自己还借题发挥,将了徐夫人一军。如今是逞了口舌之快,占了一时上风,徐夫人又不是省油的灯,怎会忍气吞声?日后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露出来,徐夫人只怕也会刨根问底。

    暗里听说侯府的大夫得了父亲的大好处,与青绾合谋演了这出戏,并且答应,以后有了机会,再给侯爷的病找个合适的由头,瞒天过海。

    这也算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我请父亲帮忙,找人给大鹏他们修缮了院子,我知道自己的施舍,不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是给他们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和一个自力更生的机会。而他们是安于现状,不求上进,还是不屈服于命运,愿意奋斗,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这些孩子里面也有偷鸡摸狗,走上歪路的孩子,但是本性都不坏。狂石说,最近街头巷尾流传着很多夸赞我的歌谣,都是出自于他们之口,小乞丐们以自己的方式在为我歌功颂德,口耳相传,将我的狼藉声名彻底颠覆,是我始料未及的。

    麒王府守卫森严,狂石却能偷偷溜进府里看我,我想,肯定是木麟那家伙故意放行。

    狂石一见面就调侃我:“我老娘听说你义诊累倒了,非要来看你,还收拾了一车的补品,如今看你这白白胖胖的样子,想来应该可以省了。”

    我正闲得有些无聊,闷在府里,往身上泼一瓢水,都能生出蘑菇来。

    我用寒潭里冰镇的桃子和杏子贿赂狂石,让他帮我向凉辞求情,放我出去。

    狂石看着我的目光颇有些郁闷:“麒王殿下前些时日里为了追查案子,几日不眠不休,好不容易腾出身,就冒着风险,迫不及待地去城外看你。你不感动得涕泪交加,以身相许,抓紧时间跟他培养培养感情,出去疯跑什么?你又是个惹祸的苗子。”

    我自然从未听凉辞提起只言片语,闻言有些吃惊,但想起那日在城门外见到他,的确满脸倦意,就连声音里都透着沙哑。

    “难道这些事麒王竟然没有同你说起过?”狂石将身子探过来,盯着我眼睛问。

    我摇摇头。

    狂石以手扶额,颇有些难以置信,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要告诉我,你和麒王天天腻歪在一起,中间的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我点点头,复又沮丧地摇摇头:“乱点鸳鸯谱,没有影子的事。”

    狂石冲我不屑地撇嘴:“口是心非,你们两个人嘴巴都是又臭又硬,尤其是麒王,明明暗里默默地费尽心思,将你放在心尖儿上,护你周全,对你却不肯多言一字。平时都聪慧绝顶的人,怎么遇到感情的事情就这么笨!”

    我暗自欣喜若狂,一股甜意溢满了心尖儿,几乎按捺不住。强忍了羞涩,一番好话奉承,方才从狂石的嘴里得知,在我义诊那几日,凉辞都在忙碌着追查有关那些煽动闹事的人的线索,运筹帷幄,与狂石一起粉碎了他们借机闹事造反的阴谋。

    狂石手下的人易容成其中一个闹事人的模样混进灾民里,从其他几位同伙口中套取了不少有用的线索,印证了狂石的猜想。那些人果然就是菩提教派遣在灾民里面故意制造祸端的。可惜他们警惕性很高,三言两语就发现其中异样,再也闭口不言。

    后来的几日里,凉辞与狂石顺藤摸瓜,端了菩提教在京城的几个窝点,并且乘胜追击,抓获了不少潜藏在京中密谋闹事的教众。

    只可惜,那些人都受了蛊毒操控,被抓捕后也没能获取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期间凉辞在灾民里安排了不下二十多个高手负责保护我的安危,绞杀了好几波混入灾民中意图偷袭暗算我的菩提教教徒。

    “菩提教?”我感觉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思索半晌,仍旧想不起来。

    “菩提教是在前朝时兴起的,打着普渡众生的名号,专门行旁门左道,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偏生还又蒙蔽了很多世人,对他们盲目信服。我长安王朝子民这般信奉神明,愚昧无知,就是拜菩提教所赐。”

    我方才恍然大悟,以前在金陵城的时候,我听师傅说起过,并且对他们深恶痛绝:“我听师傅说起过,说是在大概十几年前,朝廷就已经揭穿了菩提教的罪恶行径,公之于众,并且派大军进行围追堵截,一举歼灭。”

    狂石点点头:“不错,当年就是我父亲奉了朝廷旨意,带兵直捣菩提教的总坛,击杀了总教主,并且顺藤摸瓜,揪出了不少菩提教安插在朝廷里的人,抄家问斩,京城里一时血流成河。”

    “那菩提教如何这么快又死灰复燃了呢?”我疑惑地问。

    狂石将手里的桃子咬得“咔哧咔哧”响,嘴里含糊不清:“岂止是死灰复燃?看来当初他们是舍车保帅,保留了大部分的势力,转入地下,或者说暂时销声匿迹。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卷土重来,还在朝廷各部都布下自己的眼线,伪造了这么多的户籍。”

    “户籍?难道说,在扬州城里处处针对于我苏家的就是菩提教的人?”

    狂石点点头:“菩提教如今招兵买马,日益壮大,所需花费必然不小。怕是看中了你江南苏家的财势,有所图谋。”

    狂石说话时,手里就翻来覆去地端详手里的烛龙令:“只是不知这令牌与菩提教究竟有什么关联?”

    我接在手里,对着头顶阳光仔细瞧,仍旧看不出其中端倪。

    颓丧地随手放在白玉桌上,正午的阳光直射其上,我不由心中一动:“狂石,快过来,你看!”

    狂石疑惑地探过身子:“怎么了,哪里不对?”

    我将玉佩拿起一点,阳光透过玉牌,影子就投射在白玉桌子上,镂空的地方显示出弯弯曲曲的花纹图案。

    “你看这玉牌影子上的花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激动地道,满怀欣喜。

    凉辞侧身过来,盯着花纹细看:“难道是少数民族的文字?”

    “完全有可能!”我兴奋地站起来:“蛊毒来自苗疆,这玉牌可能就是苗疆某个部落的图腾或者文字!”

    狂石将玉牌从我手里一把夺过去,在阳光下研究半晌,招呼也不打,就消失了身影。

    夜半时,刚刚睡下,就听到院子里有兵器交鸣和狂石喋喋不休辩解的声音。我赶紧披衣下床出去看,才知道狂石偷偷进府,刚潜入院子,摸到我的房间跟前,就被凉辞黑着脸,极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狂石见到我,虚晃一招,跳出圈子,冲着凉辞愤愤道:“我都跟你说了,我找青婳有正事,你说你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喊打喊杀的,至于这样小心眼吗?”

    凉辞轻哼一声,将赤炼剑收起,负手而立:“夜半三更,鬼鬼祟祟的,还想翻窗入室,非奸即盗。”

    狂石斜睨他一眼,嬉笑着打趣道:“我光明磊落,可不像某些人专行那窃玉偷香的勾当。”

    凉辞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我慌忙上前岔开话题:“你找我什么事情?可是烛龙令有什么新的线索。”

    狂石得意一笑,将烛龙令拿在手里,冲着凉辞晃了一眼:“我请教了好几位翰林院的国学大师,才知道,这烛龙是苗疆很古老的一个图腾,而这镂空的花纹乃是苗疆的文字,在我中土文字中就是‘莫’的意思。具体代表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莫?”我疑惑地问:“没头没脑的,能是什么意思?”

    凉辞上前将烛龙令从狂石手里接过来:“忠勇侯夫人乃是女中诸葛,博览群书,见闻广博,你没有问过你母亲吗?”

    狂石摇摇头:“我一有线索,就赶紧来告知青婳了,还未来得及回府。”

    我却觉得这个莫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如一缕青烟,在我记忆里时隐时现,飘飘忽忽,却总是抓不住。

    凉辞蹙眉思忖道:“难道是哪个邪教或者家族的名号?”

    名号?我闭上眼睛,努力搜索,将自己在苏家所遭遇的所有事情,从头至尾思滤一遍,终于恍然想起,自己曾听惠儿说起过,玥儿!玥儿本家姓莫!

    我斩钉截铁道:“莫是姓氏,玥儿本家就是姓莫!”

    这绝对不是巧合!

第四十七章狩猎() 
狂石很仗义地在凉辞跟前给我求情,说是看在我帮他解开了半个烛龙令秘密的份上,让我出去放放风。

    凉辞摆着一副臭脸,答应带我一起去城北的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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