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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妃常锦绣-第111部分

小说: 妃常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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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本那一身泼墨山水的丝绸裙衫已经换掉了,身上穿的是一件宽松的蚕丝里衣。

    惠儿和兰儿相互看了一眼,一脸的古怪。

    我忍不住揪了揪领口,心里有些忐忑:“怎么了?我的衣服呢?”

    小样儿也是一脸的古怪:“麒王交代,不让您再穿这样的衣服,吩咐我们换下来以后把它丢了。”

    “什么?好好的衣服丢了做什么?真真败家,”我嘀咕道,然后心里猛然一惊,失声惊呼:“你说谁?麒王?!”

    “是呀,昨个是麒王亲自把您送回来的,用披风把您裹得严严实实的,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好像很生你的气。

    侯爷他们都说肯定是你酒后无状,得罪了麒王爷,诚惶诚恐地上前请安,麒王都没留丝毫情面,板着脸,真真吓死我们了。”

    我捧着头,努力回想自己酒醉之前的事情,纵然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凉辞怎么会送我回来,难不成,狂石将我卖了?那自己酒醉时候的丑态岂不被他全都看了去。

    天哪,丢大人了,我不要活了。

第二十四章旧疴() 
我懊恼地捶捶头,小心翼翼地问:“我昨天有没有胡言乱语,或者说一些很不得体的话?”

    惠儿几人齐刷刷地摇摇头,异口同声:“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昨天麒王将您送回来,您一个劲地抓住他前襟不放。麒王挣脱不开,也不让我们近前伺候,命侍卫闭了屋门,直到今天天亮早朝时才离开。”

    “什么?!”我吃惊地几乎蹦起来:“你们就这样放心地将你们小姐丢下不管?”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难道就不怕你们小姐我被人家吃干抹净吗?我懊恼地想,欲哭无泪。

    我的名声啊,怕是毁在自己手里了,果然一失足成千古恨!

    惠儿几人颇为内疚地相互看了一眼,齐齐跪在了地上,低头小声道:“小姐恕罪,他是麒王,婢子不敢。”

    我自己想想,这也怪不得别人,尤其是凉辞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冻结三丈的气势,我看了都心惊胆战,更何况是两个小丫头?

    我无奈地将脸埋进锦被里,闷声闷气地道:“罢了罢了,怪不得你们,是我自作孽不可活,都起来吧。”

    小样儿嘻嘻一笑,小声嘀咕道:“她们是商量着,麒王其实也不错,您无论如何都是不吃亏。”

    我瞬间有了发飙的冲动,随手抓起身边的枕头,就向床前拼命憋笑的两个人身上砸过去。

    惠儿和兰儿伸手将枕头接了,指着小样儿骂道:“你个叛徒,昨个夜里笑得最贼的还不是你,说是偷看到麒王在小心翼翼地给小姐擦脸,还哄小姐乖乖睡觉,说的话那么肉麻。”

    “呃,”我转过脸看小样儿,将眼睛眯起来,做凶狠的样子:“过来,离我近一些。”

    小样儿轻巧地避开了:“小姐,炉子上还给您炖着小米粥,养胃的,我去给您端过来。”

    惠儿和兰儿也急忙应道:“我们还要去准备晚宴的衣服首饰。”

    “什么晚宴?”我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

    “七姨娘和青茵挑理说,她们来了侯府以后,徐夫人都没有安排一场像样的洗尘宴,明显是看不起青婠夫人的娘家人,所以徐夫人就安排晚间正厅设宴款待她们。”

    我头大地摇摇头,一时无语。

    七姨娘与徐夫人早就鸣锣打鼓地开战了。七姨娘将自己十八般武艺在侯爷府发挥得淋漓尽致,各种由头层出不穷,将侯爷府折腾得鸡飞狗跳。

    而徐夫人不急不恼,左右什么事情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小事就应了,出格的事情也不自作主张,一笔一划地记下来,汇报给侯爷定夺,分寸拿捏得正好。

    侯爷自然有些嫌弃,懒得应付,推给青婠自己做主。

    如是三番,势均力敌。

    晚间,徐夫人果然张罗着给七姨娘和青茵接风洗尘,老夫人就借口身体不适,没给这个情面。

    那个严春华不知又从何处闻风而至,照旧涎着一副令人生厌的嘴脸,在席间侃侃而谈,殷勤地为我们劝酒布菜,与身边的青茵倒是相谈甚欢。

    幸好我落座的时候离他远了些。按照年纪来说,我是应该坐在下首,挨着那严三儿。不过徐夫人在入座的时候,暗地里扯了扯我的手,拉着我坐在了她的旁边。而七姨娘又一向托大,竟然挨着青婠身侧落座。

    严三自然就对身侧的青茵格外殷勤,而且善于胡吹海侃,甜言奉承,青茵最是受用,笑得花枝乱颤。

    席间青婠数次对严三暗使眼色,严三皆置之不理。

    青婠不动声色地对七姨娘道:“我与青茵妹妹这些年不见,有体己话说。你去同她换个位子,让她挨着我坐,也好亲热一点。”

    七姨娘惯是个没眼力的,不懂青婠话中有话,犹自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亲热,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青婠坐不住,找了个借口,将七姨娘叫出前厅去,嘀咕半晌,回来后,七姨娘就跟青茵换了位子。

    我身侧的徐夫人轻“哼”了一声,像是极其不满,用只有我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她自己也知道这严三不是东西,自家亲妹妹看得紧,却撺掇你与他多来往,这是安得什么心思?”

    我不说话,只将手里的调羹在羊脂玉汤碗里慢慢搅动,看里面的醪糟汤圆上下沉浮。

    青婠也是过于心急了一些,几次有意无意地让严三接近于我,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是什么目的。

    我只低头装作喝汤,一言不发,听那严三一人自吹自擂。

    七姨娘竟然也帮腔:“我们青婳也是大夫,会些偏方野术,你们两个人应该谈得来,要多亲近,取长补短。”

    话风转得飞快,显然与青婠达成了一致。

    侯爷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青婠一眼,青婠只装作没有看到。

    徐夫人娇笑道:“我也听闻青婳妹妹医术高超,尤其是昨日清平候府寿宴上,青婳妹妹小试牛刀,就惊艳了整个京城。只是不知与严家表弟相比,谁略胜一筹呢?”

    寿宴之上,众目睽睽,四处传扬开来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师傅万千叮咛过,医术是用来救死扶伤,济世救人的,万不可用来沽名钓誉,争强好胜。

    更何况那严三,根本就不配做个大夫。

    我急忙分辩道:“我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看个头疼脑热还可以,别的都不懂。昨日也不过只是凑巧。”

    “青婳妹妹这可就妄自菲薄了,”青青瞥了一眼严三,似乎也有些厌烦,插言道:“整个江南谁不知道你师父圣手菩萨的名头,可不是徒有虚名的。我就信服你。”

    “就是,”徐夫人点点头:“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青婳妹妹过于自谦了,今日不如给我们露一手,也让某些人心服口服。”说完眼梢向着严三处挑了挑。

    “看徐二夫人你这话说的,这治病救人又不像弹琴跳舞似的,可以随时展示出来凑趣,咱们难不成还出去找两个病人进来不成?”青婠放下手里的象牙筷,用丝帕擦拭了嘴角,慢条斯理地说:“简直荒唐!”

    “说的也是,”徐夫人自嘲地笑笑:“我也就是顺口一说。哎,侯爷,你这两日不是经常说自己心悸气短,出虚汗吗?不如让青婳给您把把脉。咱府里大夫医术是不错,但是术业有专攻,再说您老是吃这一个方子也不见效。”

    青婠冷冷一笑道:“徐二夫人好像信不过咱府里的大夫和严家表弟。这十几年来,咱府上人可从来没有找外面的野大夫看过病。就你上次从府外找了个浑不正经的郎中,这次又病急乱投医,信起个黄毛丫头来了。”

    “青婳的医术绝对不容小觑,母亲的病拖延了那么久,还是青婳回府以后一剂药根除的,若是侯爷果真身体不适的话,倒真可以让青婳试上一试。”青青也为我吹嘘道。

    侯爷就有些心动:“这个方子刚一开始还是有用的,可能经常喝,就不管用了。那就让青婳试上一试,我先听听青婳的看法再说。”

    徐夫人高兴地站起身,吩咐丫头将她跟前的碗碟收拾干净,垫上枕包,侯爷就将胳膊伸过来。

    我原本就是大夫,因此也并未多想,将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屏息凝神,仔细探查。

    心里不由一沉。

    侯爷的脉象艰涩不利,略有沉涩,查看他的唇色晦黯,舌质紫暗,有淤点,指甲泛白,明显是有瘀血留滞肾府。

    我沉吟片刻,斟酌良久,方才问道:“侯爷以前可曾受过跌仆损伤?”

    侯爷就明显一愣:“不曾有过。”

    青婠嘲讽道:“我就说信不得,第一句话便露馅了吧?”

    七姨娘亦是附和着冷嘲热讽。

    我不予理会,指着侯爷第二腰椎的位置道:“大概就是这个位置,有没有受过重创?”

    “侯爷,难道您忘了,您十二岁那年跟大哥出去骑马,大哥跟你玩笑,你被马重重地踢了一脚。

    当时好长时间里你都吃不下饭,一吃东西就吐。而且一说话那个位置也疼。

    府里大夫只粉饰太平,说你身体无碍,所以全都没有当成一回事,后来将养了一些时日也就好了。”

    侯爷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难为你还记得。”

    徐夫人眼眶微微红了红,想说什么,终是咽了下去。

    果然如我猜想的一般,侯爷这是因为瘀血留滞,引起了肾部受损。过于劳累或者酒色过度,变本加厉,引起的症状。

    这些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看他的症状,恐怕瘀血已经引起精道阻塞,排泄失司,也就是说难以生育!

    徐夫人满怀希翼地望着我:“青婳小姐,侯爷他身体究竟怎样,难道当初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不成?”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莫说他是我姐夫,这些话我根本羞于出口,我就算厚着颜面,也不能吐露一个字,因为我的对面坐着的,我的姐姐,如今正怀着身孕。

    一字不慎,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二十五章圈套() 
怪不得徐夫人挖空心思撺掇我给青婠和侯爷诊脉,怕是她早就怀疑到了侯爷的身上。

    而青婠的喜讯,她自始至终都抱着怀疑的眼光,所以时刻紧盯着青婠院子里的动静。待到下人回报,看到青婠的贴身丫鬟偷偷地清洗月经带的时候,更是加深了自己的怀疑,不惜冒着撕破脸的风险,从府外寻了大夫,来给青婠看诊。

    谁料到青婠泼辣,反倒与严三合起来将她一军,借口动了胎气,令她受到侯爷责罚。

    青婠曾经跟我说过,她与侯爷一起的时候,腹中胎儿曾经有过反应,令即将初为人父的侯爷欣喜若狂。那么,青婠有孕应该不假才是,她为什么会忌讳他人为她看诊呢?

    还有,青婠有孕究竟是老天垂怜,一时幸运,还是另有隐情?她唯独信赖严三,跟严三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严三,他向着我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睛,得意一笑。

    我的心里不由又是一凛。

    严三对于侯爷的病情明显心知肚明!

    当年侯爷被惊马踢伤,症状如此明显,府里的大夫也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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