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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侯府有女待出嫁-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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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一声叹息之后,却是听得萧钰愈发粗重的呼吸声,本就不安分的手胡乱游走,耳鬓厮磨间,萧钰哑着嗓子道:“长安,今日那蛮婆子又交代了好几处暗桩,可是喜事一见,不若我们喜上加喜……”话还未落,翻身将谢长安压在身下,随后喘息阵阵,低吟婉转。

    皎洁的朗月好似娇羞,一阵清风拂过,调皮的云层漂浮,叫皎月藏于其后,权做了朦胧的面纱,叫人间亦是添了几分缥缈的虚无,如梦如幻,纵是黑夜也不落窠臼。

    天将亮时,忽而瓢泼了一阵急雨,荡涤彻夜的晦暗,洗刷不为人知的晦暗,微凉里澄净一片。旭日并未叫骤雨给喝退,冉冉初升与东方,光与水汽交融时,在天际勾勒出七彩的虹,赤橙黄绿青蓝紫,明媚又欢快。

    萧钰一离了屋,正在收拾早膳的宁婆子忙掩了屋门,上前低声道:“公主,今早巴木扎大人传了信来,道是那地图为真。”

    美眸闪过的精光,唇边勾起朦胧的微笑,巴木青微微颔首,旋即唤了宁婆子往前来,附耳道说了几句,随后往后挪了身子,眸子含笑,却不达眼底,温柔里透露着刺骨的凉薄,“你且去吧,待事成,你就能颐养天年了。”

    宁婆子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巴木青,忙连声应下,巴木青的眼神叫她于心不安,莫非她发现了什么……

    眼下事态进展的愈发顺利,博弈的双方皆各得其所各有欢喜,只不知谁能笑到最后。

    月凉如水。

    巴木青柔弱无骨地倚在萧钰身旁,素手*地把玩着萧钰的青丝,略微斟酌,开口央求道:“王爷,巴木青想见一见巴木扎。”

    萧钰略一皱眉,为难道:“眼下公主若是出了府,怕是再难……若是叫巴木扎往府内来,却是不妥当的,王妃的眼线四下都是,藏也藏不住的……”一顿,侧头看了眼眼露不满的巴木青,忙想了法子,“公主,不若这样,你想与巴木扎说什么,你说与我,我代公主去与巴木扎相商,当然,只要公主信得过我。”

    “这……”

    巴木青的犹豫叫萧钰看得心下不舒服,少见的沉了脸色,不满道:“公主,我连皇城的地图都交与你了,公主竟还不能信任萧钰,莫非公主并非真心与萧钰合谋?”眸子复杂晦暗,好似利箭似的刺入了把母亲的眼里。

    不知不觉动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的巴木青气性立即矮了三分,又因着要名正言顺地拿下皇城,属实得靠萧钰,巴木青立时软了语气,哄孩子似的,“王爷莫要胡思乱想,巴木青将那些勇士交与王爷,如何还不是真心?巴木青方才只是在想事情,一时走了神,王爷莫要恼了。”

    反客为主的萧钰立时拿捏住了巴木青的软肋,并未被只言片语打动,垂眸睨了眼急于辩解的巴木青,不留情面道:“若公主当真信任萧钰,就由萧钰代公主去与巴木扎商谈吧,不是为着旁的什么,萧钰只想要公主证明,公主却是相信萧钰的。”

    巴木青或许可以体会萧钰的不安,孤注一掷,却不被信任,无异于如履薄冰作茧自缚,运气好些,不落入深渊破茧成蝶,运气不好的,跌落深渊粉身碎骨再不见天日。如今萧钰只想求个心安,为了长远之计,巴木青再无不允之理。

    “好,既然王爷要巴木青证明,巴木青就证明给王爷看。”巴木青的眼底再无半分踟蹰,玉璧勾住萧钰的脖颈,半推半就地将萧钰拉至眼前,吐气如兰,而后附耳,只闻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夜磨子作乱。

第二百三十章 按捺不住() 
“梨白,昨夜王妃屋内好似有人……”

    “嘘!”梨白眉头一皱,忙拉了青霜往旁去,又谨慎地瞧了四下,方责怪道:“青霜姐姐,你向来比我稳重,怎的今日胡言乱语?叫旁人听见了,怕是要编排王妃的不是的。”

    众所周知,即便谢长安回了府,萧钰是有所收敛,可仍耐不住往西院跑,昨夜萧钰分明是在西院的,若这话叫人听见了,怕是要编排谢长安偷汉子了。

    青霜面露愁苦,眸子满是纠结,却又不吐不快,瞧了眼周遭,压低声音道:“昨儿王妃褥子上……”意味深长的一眼。

    梨白会意,俏脸瞬间飞红,却是不断否认道:“不,不可能,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青霜不是怀疑谢长安与旁人有染,只是疑惑,思忖见忽地灵光一现,好似自言自语道:“那日我见王爷,是同一个人,可见着分明是两个人……唉,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只觉王爷好似与往日不同了。”

    这话勾起了梨白的藏在边角的记忆,若有所思道:“要说王爷与往日不同了,那日周婆子与我说,王爷的胃口好似好了许多,吃的是往日的两倍……”眸子骤惊,压低了声音惊诧出声,“两个人?!”

    四目相对之间水波骤兴,漾开纹路归于平缓,疑虑散去,风朗气清,唯有释然。

    安郡王府内保持着异样的平和,谢长安好似心思不欲理会萧钰,任由他往西院去。巴木青明里暗里吃了几回亏,也收敛了不知死活的爪牙,两厢无事。不过愤慨的旁观者,却是扣响了安郡王府的朱漆大门。

    燕清岚携谢长宁而来,燕清岚丰神俊朗的面上隐约带着薄怒,谢长安温柔小意里藏了冷漠,好似山雨欲来风满楼,叫引路的下人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见了谢长安,谢长宁忙快步迎上去,心疼地唤了声“安儿”,燕清岚则面色稍缓,作揖问安。

    谢长安温柔一笑,眉眼间不见烦愁,拉了谢长宁往旁坐下,打趣道:“怎的一脸的不悦?莫不是燕世子又欺负了你?”

    嗔怪地瞪了眼谢长安,谢长宁却是诧异,莫非即便泰山崩于前谢长安仍是这般淡定,好似什么事都与之无关?不过谢长安心下弯弯绕的,谅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了所以然,索性不再磋磨谢长安,一针见血道:“安儿,你怎的还人你狐媚子在府内?”

    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谢长安自雾气氤氲里抬眼,温和的气息掩盖不去眼底的凉薄,似是嘲讽,又是*,“萧钰跪地求我再宽恕他几日,我瞧不上如此没骨气的,索性随他去了,只是该走的到底还是要走的,不过再苟延残喘几日,权当看戏罢。”心下却暗道萧钰今日对不住了。

    谢长宁诧异到失声,美目圆睁,与燕清岚相视一眼,皆是不可置信,往日清风朗月有赤子之忱的萧钰竟为了一声名狼藉的蛮婆子下跪?当真是荒唐!

    纵是芝兰玉树如斯,燕清岚亦是难忍,男子的气节岂容如此肆意践踏,且那人还是往日引为知己的知交好友,已然不是愤慨,而是怒不可遏,生平第一次,燕清岚失了礼数,未曾言语就裹挟着怒气而去。

    谢长宁一惊,欲要上前阻止,却叫谢长安拉住,云淡风轻的眸子好似有叫人安定的力量,淡薄一笑,“你且让燕世子去吧,好生教训萧钰一顿,倒与我出了一口恶气。”

    见谢长安如此,谢长安反倒安下心来,这才是应有的正常反应,想着萧钰再混蛋也不可能伤了燕清岚,索性就随他去了。

    这厢燕清岚出了正厅,随意问了仆从,得知萧钰与巴木青在园子里赏花,因着甚为熟悉,也不须仆从带路,兀自大步流星而去,周身是藏不住的怒气。

    目送燕清岚离去,那仆从忽而恍然大悟,连忙追上去,毫无意义地喊道:“燕世子,燕世子!”却是感慨,往日风光霁月的燕世子,也有恼怒如愤世嫉俗的凡夫俗子时候。

    时值夏日,却不是最为炎热的时候,清风徐来,百花繁盛,枝叶碧绿,蝉躁,虫鸣,高墙外还有鼎沸的人声,端的是欣欣向荣。

    凉亭是个好去处,遮阳避日,又不叫凉风跑了去,萧钰与巴木青正不知廉耻地依偎着赏花,许是兴致好,石桌上摆了琴与箫,却不见有人弹有人吹,唯有万物的乐章不绝于耳。

    燕清岚见此,温润的眸子点燃了怒火,面如冠玉却似冷面阎王,疾步往凉亭而起,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燕清岚猝不及防地伸手推搡了萧钰,明白地要叫二人分开。

    萧钰一个踉跄,却是抓住了石桌的一脚稳住了身子,可中了软骨散的巴木青就没有如此幸运,毫无意外地落地,闷哼一声。萧钰见状,忙不迭地俯身将巴木青抱了起来,复又好生让其坐在石凳上,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方才怒眼以对燕清岚,质问道:“燕世子何故如此粗鲁?!”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燕清岚眼下最深刻的情绪,却只暴力知能解一时心头的怨气,旋即强压下心头的怒气,眸光紧锁萧钰的眼,一字一句道:“安郡王,你为天家之人,乃是万民的表率,何以顾不得礼教与不清不白的番邦女子厮混,实在叫人痛心遗憾!”

    萧钰忙看了眼巴木青,对上的委屈又恼怒的眸子,却只倔强地咬着唇不为自己辩解,我见犹怜,萧钰心疼不已,抬眼斩钉截铁道:“公主不是什么不清不白的番邦女子,是柔然的公主!”

    燕清岚嗤笑一声,不尽的嘲讽,“柔然的公主怎会使了肮脏手段强行介入旁人,莫不是你柔然的礼教如此?寡廉鲜耻,卑鄙下流?”暗叹了口气,孔孟老夫子原谅我口不择言。

    “公主才不是什么强行介入!分明,分明是……”好似心虚地看了眼燕清岚,底气却弱了下去,分明是什么再也说不出口。

    萧钰畏缩的模样,叫燕清岚看得真切,立时明了其中的龃龉,温润的眸子露出嫌恶,不止对那巴木青,还有萧钰,好似怕脏了自己,燕清岚往后退了一步,异常平静道:“既如此,燕某与安郡王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断绝情分,只往安郡王能与柔然冰清玉洁的巴木青公主永结同好!”

    好一个冰清玉洁的柔然公主。

    燕清岚扬长而去,于风中飘来若有似无的呢喃,“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人心呐,凉薄至此,谁又能笑到最后?”

    两人面面相觑,除了尴尬就是无言,萧钰沉默地将巴木青抱回西院。

    入了屋,萧钰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倚在床榻的巴木青,兀自在一旁自斟自饮,只那壶里是叫人清醒的茶,而不是一醉方休的酒。

    巴木青的眸子里早不是委屈和恼怒,而是担忧,生怕方才燕清岚的挑拨唤醒了萧钰的长情,叫萧钰如醐醍灌顶般迷途知返,反倒是不美。且巴木青心底泛酸,好似打翻了醋坛子。

    心思转了几回,巴木青的目光紧锁在萧钰面上,并未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可萧钰的神色复杂,叫巴木青好似误闯了迷宫,找不到出路,也剖析不出其中的真相,迷茫了,只剩下唯一的执念。

    “王爷。”巴木青柔声轻唤,勉力倚着床榻堪堪站起了身,欲要往萧钰跟前去,却气力不足迈不动步子,只能无助地望着萧钰,好不可怜。

    萧钰忙放下茶盏迎了上来,怪责道:“有什么事情你唤我就是,何必自己起来。”

    话虽怨责,却是关切,叫巴木青心下稍安,却不见笑意,紧抿了下唇,复又抬眸望向萧钰,坚定道:“王爷,你今日就找了巴木扎吧,就与巴木扎说速战速决,不再拖延了,就说是我的意思。”随后低声说了个铺子与人命,“你往这个铺子去,是我们的联络处。”

    萧钰一喜,眸子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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