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女待出嫁-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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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了,不然如何能说出那番话?”
谢长宁两行清泪扑簌而下,泣不成声,眼底心里皆是痛楚,她也不愿啊……
谢长安亦是不忍,拿了绣帕温柔地替谢长安擦拭着,不过几下,绣帕已然湿透。谢长安暗叹一声,不再刺激谢长宁,安静地陪伴着,直至良久,谢长宁心绪稳定了少许,方才继续道:“姐姐可还记得出嫁那日我与祖母所言?我谢家的女儿,是不叫外人给欺了去的。”
谢长宁颔首,啜泣道:“是姐姐没用……可这档子糟心事,姐姐着实不想麻烦了爹娘,也只能与安儿你说说……好在你是个有主意的,姐姐,姐姐真是无用……”
轻拍谢长宁瘦削的脊背,谢长宁佯怒道:“姐姐说的什么话,龙生九子还各用不同,你我性子有别,自是不同的,若是姐姐我如我这般剽悍,放眼京城又有几人能像萧钰那般傻。”
书房内正在作画的萧钰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为着缓和气氛,谢长故意打趣道:“姐姐,可莫要哭了,都道女人是谁做的,我瞧姐姐真真是柔情似水,这再哭下去,怕是要将我安郡王府给淹了。”
谢长宁破涕而笑,嗔怪地瞪了眼谢长安,却是仔细地将泪擦拭干净。
“此事还有回圜的余地。”谢长安附和,低声说了良久,才道:“姐姐,温柔与强硬是可以兼得的,如何不要任人拿捏,端看你的本事了……”意味深长地看了迟疑的谢长宁一眼。
皇宫。
说到底,皇帝还是不放心萧钰的,即便萧钰诚意十足,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蛛丝马迹都能叫皇帝以小见大瞧见萧钰本不存在的野心,这不,昨夜就派了人紧盯了安郡王府与巴木青。
昨夜之事却是蹊跷,谢长安能瞧出不同寻常之处,在阴谋诡计里摸爬滚打的皇帝岂能看不出,实在是那巴木青太沉不住气了,要说一见钟情,燕清岚的风姿不输萧钰,怎的一上来就扒着萧钰不放?
其实,不论巴木青能否攀上萧钰,说服萧钰与之沆瀣一气,巴木青都不虚此行,因着皇帝到底是与萧钰离了心,这也是柔然王的算计。
最了解你的人,向来是你的对手。柔然王深知皇帝的个性,也深知巴木青的个性,所以此时正在柔然悠哉地等着消息,等着坐山观虎斗的大戏开幕。
得了巴木青不但没见上萧钰一面,还被大张旗鼓的送回了驿站,皇帝眼底泛起犹疑,神色万变,似是思忖着这又是哪个招数,或者萧钰却是清白的,无意勾心斗角?
百思不得其解的皇帝索性不想了,长出了口气,抬手轻柔太阳穴,吩咐道:“你且再去盯着,若有什么消息再来秉了朕。”话落,对上小山似的奏折,自嘲一笑,“往日生怕别人抢了去,如今在其位谋其政,才知身为皇帝本就是酷刑。”
可他到底放不开呼风唤雨的权势,百官朝拜和万民敬仰的荣耀。
这厢巴木青匍一解开了穴道,正欲起身报仇,奈何身子不同使唤,复又落在床榻之上,浑身酥麻酸疼,好似万蚁挠心,一时难耐,只紧咬着下唇,强忍异样之感,眼底晦暗一片,不知是恨意,还是怒气。
直至身子彻底无碍,巴木青方才翻身下床,紧握了长鞭,抬脚踢开屋门,气势汹汹地往外去了。
“巴木扎,你放开我!”
听得一声娇喝,巴木青却是去而复返,只不过是被巴木扎扛进来的,“公主,不要冲动行事,眼下安郡王府怕是安排了侍卫,你去了耶讨不着好,更别说什么复仇了。”
巴木青冷哼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些病秧子,人再多又如何,还不够我打的!”
第二百零七章 动了胎气()
苦口婆心地劝了良久,巴木扎到底拗不过巴木青,只得将巴木青拘在屋内,又派了几人在屋外把手着,方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巴木扎身姿魁梧,却不是个头脑简单的,说不得如何聪慧,但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他瞧得分明,那萧钰看巴木青的眼光只有厌恶,美人计是不可取的,而暴力亦是不可取的,巴木青今日的下场,就是莽撞的后果。
巴木青轻敌,巴木扎却不会,天朝泱泱,多少卧虎藏龙之人,又岂是旁人可知的,他原想着打探好安郡王府的情况再使点手段,待他日生米煮成熟饭,那萧钰不从也得从。可今日巴木青一番闹腾,却是破了满盘计划,如今再想入安郡王府打听情况怕是难如登天。
兀自在屋内踱步,巴木青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忽地眼前一亮,他虽进不去,可里边之人得出来呀,只要拿捏妥当,一样能……正欢喜时,却不知按奈不住的巴木青跳窗而出,满腔愤怒地往安郡王府去了。
因着荣安侯府每个主事之人,林氏呆不得久,见谢长安无事,用过午膳就回了。谢长宁心有挂碍,不久亦是回了,却是往琴乐坊去,不想却是在安郡王府前遇上了寻仇的巴木青。
巴木青初来乍到,且那日一心在萧钰身上,并未注意不远处的谢长宁,匍一见着谢长宁那张倾城绝艳的俏脸,顾不得不见孕相,不长眼的长鞭一挥,立时落在谢长宁的身侧,听得一声痛呼,脖颈处已然见血。
门房见了,立时高呼,眼见又一鞭又要落下,不知自何处破空而来的一颗石子打中巴木青的手腕,一时吃痛,手一松,长鞭旁落,叫谢长宁躲过一劫,可方才中鞭处已然鲜血淋淋,火辣辣地疼,丫鬟忙扶了往府内去。
府卫蜂拥而上,不知其中何人机敏,当先将那长鞭缴了,巴木青只能赤手空拳地与之搏斗,又因着巴木青是女子,府卫不好下手,只焦灼着,正这时,却见一相貌平平的府卫身影诡异地接近巴木青,对着红脑勺就是一掌,巴木青立时倒了下去。
听得外头喧闹,谢长安轻皱眉头,唤了青霜出去查探,却是先见着白衣沾血的谢长宁,立时急火攻心,忙唤了梨白去请李大夫,又着人去请了萧钰,正要叫住一溜烟窜出去的寇涟漪,却是腹部一痛,惊呼一声,缓慢地自地上跌坐而下。
“长安!”
“长安姐姐!”
“娘!”
“王妃!”
惊呼声四起,场面一时兵荒马乱。
谢长安忍痛出声,“莫慌,莫慌,我怕是要生了……”却是声若蚊蝇,所幸王嬷嬷和桂嬷嬷是经得住的,忙唤了梨白去请稳婆准备物件,又唤了青霜,还有闻讯而来的萧钰,几人小心地将谢长安抬上床榻,却见谢长安昏厥了过去。
“人参,人参!”忠亲王妃也回过神来,忙叫萧钰去取了人参来,又兀自出屋去催稳婆催大夫。
李大夫进屋,当先见了鲜血淋漓的谢长宁,正与上前诊治,却听得谢长宁道:“李大夫,莫要管我了,安儿动了抬起,你快去看看!”
人命关天,李大夫顾不得犹豫,忙往里屋去了,萧钰亦是紧随而至。
因着疼痛难耐,谢长宁并未进屋添乱,却是暗自庆幸,所幸出门的不是谢长安。一时见不得自己闲着,忙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往进屋帮手,抬眼却瞧见惊慌失措的寇涟漪地无头苍蝇似的,多少碍着进出忙活的丫鬟,忙唤了寇涟漪往自己身旁来,坚定道:“不要怕,安儿不会有事的。”
年幼的萧若辰不发一言地站在角落,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却懂事地不上前添乱,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榻上的谢长安,眼底闪过与之年岁不相符的神色,忙乱中的人无人注意到他,也无人知晓他的心里又有了怎样的变化。
待寇涟漪找到萧若辰时,孑然立在角落的萧若辰神色叫她看得不分明,小小的拳头紧攥,周身的气息与往昔的天真无邪想去甚远,寇涟漪心里一个咯噔,私以为萧若辰是吓着了,忙抱了萧若辰往外去,轻声安抚道:“辰儿不怕,不怕,有姐姐在。”
“辰儿不怕,娘会没事的。”
稚嫩却笃定的声音叫寇涟漪心头一震,不知为何红了眼眶,却是笑道:“嗯,辰儿说得对,辰儿不怕,娘也会没事的。”
屋内仍是兵荒马乱,萧钰执拗地守在谢长安身旁不出去。
忠亲王妃知道萧钰与谢长安感情甚笃,如此危急时刻,自然不愿离开,遂不再逼迫于他,只担忧地望向昏迷不醒的谢长安,心里着急,若是谢长安醒不来,怕是要一尸两命啊……忍不住又抹了泪,却是不敢出声,生怕扰了大夫和稳婆。
不过进屋一会,李大夫额上已是汗如雨下,用尽了各种法子,谢长安却仍是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若是这个法子再不管用,那就彻底束手无策了,怕是只能求了华佗在世。
这头李大夫动作不停,那头稳婆也焦灼的等待着,只一分一秒过去,见谢长安仍是毫无反应,在场之人的心是一分凉过一分。
李大夫惭愧,不忍道:“王爷,李某尽力了……”
稳婆也道:“若是王妃再不醒,胎儿怕是……”
萧钰心如刀割,八尺男儿红了眼眶,却是不信这个邪,径自握住谢长安的手,可手却是抖的,心也慌乱了,只勉强附耳央求,“长安,你不要睡啊,小家伙在等你,我也在等你啊……”
“长安,你忍心抛下我和辰儿吗?辰儿,辰儿在哪?快叫辰儿来!”
“长安,太祖父的画像我方才画好了,我们一起送去给祖母吧……”
“这几日天晴了,雪也不下了,你不是想赏梅吗?你快醒来,我陪了你去。”
“娘!”萧若辰飞奔而来,失声喊道:“娘!”
“长安……”
“娘,您快醒醒,你不要辰儿了吗?”小小男子汉泪流满面,声嘶力竭。
“长安,你要是不醒,我就天天揍了这坏小子,叫你心疼也要心疼醒……长安,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快醒醒啊!”
李大夫眼尖,瞧见谢长安的手指好似动了动,顾不得那许多,忙拉开萧钰,上前动作了起来,掐了人中,就见谢长安微睁了眼,忙喜道:“醒了,醒了,王妃醒了!”忙又取了人参放入谢长安嘴里,又道:“王妃,您且忍着,容我再施几针!”
萧钰生怕阻了李大夫的动作,忙一把将萧若辰抱开,却是喜极而泣,哽咽道:“长安你真真是偏心,只道要揍了辰儿你才肯醒来。”又捏了哭得花猫一样的萧若辰的鼻子,“辰儿,你娘如此偏疼你,日后可莫要闹了你娘。”
不待萧若辰说话,忠亲王妃忙捂住萧若辰的眼“钰儿,你守着长安,辰儿到底还小,莫要惊着了。”抱了萧若辰要往外去。
李大夫施完针,谢长安与李大夫皆是长出一口气,缓了好半晌,谢长安方才勉力唤了句声萧钰,萧钰忙不迭上前去,紧握着谢长安伸出的手,“我在,长安我在,不要怕,没事的!”
腹痛阵阵,谢长安到底难耐,忍不住*出声,“痛……萧钰,以后,啊,以后我们不生了,不生了,啊……”额上汗如豆大,秀眉紧蹙,下唇咬得发白,连萧钰握着的手都攥得死紧。
萧钰心疼不已,觉心头堵了团棉花,强忍住翻涌的情绪,忙道:“好好好,不生了,以后不生了,不管是个丫头还是臭小子,我们都不生了,长安,累了你了……”
都道分娩就是往鬼门关走一遭,萧钰却是不忍谢长安再受苦了,心底更是惧怕一个不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