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神剑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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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医绝老头的那套说法,那神秘人封我穴道的目的是为了加速剧毒发作,如此颇费周章,想必也定是别有所图。我若想查明此事,凭着现在一头雾水的身份跟地位,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在房中憋得烦闷,我理着头绪,缓步穿过山庄后院,不知不觉间竟钻进了后山的密林中,耳边隐约传来潺潺水声,但见一道溪流,自山坡上蜿蜒而下,尽头处一道横流,水色清透,即便未曾靠近,也能感觉到风中传来的一丝湿暖水气。
再行数步,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升腾的温热扑面而来,凝目远观,却发现是一方袖珍小巧的天然温泉呈现在前,石池山壁交接处,由石隙间淌出一道热泉,池中水气氤氲,边上尽是香花异草,水面漂浮着桃红色的花瓣,受到热气蒸醺,花露香泽更显得馥郁怡人。
警觉地观察几下周遭密林,不见有人踪影,我暗道天无绝人之路,满怀期待地伸手探了下水温,取下发冠,简单卷束的男子发髻倏然散开,滑若丝锻的长发,仿若水瀑直落,垂蔓而下。
褪下层层衣裳,白绫束胸撂在一旁,我探脚缓缓没入池中,瞬间舒爽的温润袭遍全身,连疲倦的感觉也一下子被驱走了大半。
掬一捧清水,蘸与鬓发,轻轻梳理起缠绕指尖的青丝,恍然间,警觉地捕捉到一丝弱不可闻的脚步声,我一惊,立马缩进水中,只把鼻子留在水面呼吸。
第15章 面具融化()
蓦地,一丝娇柔巧笑自林中传来,“此处地势隐僻,却不林姐姐是如何寻到的?”
我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胆子真大,走起路来如此鬼祟,不怕我用暗器打你吗?”
蓉儿佝偻着身躯,从一株枝桠下灵巧地钻了出来,“若论胆大,蓉儿可不及林姐姐,此处虽属翠云山庄地界,但好歹也算是块荒郊野地,如此在林中裸浴,就不怕来个淫贼把你掳了去!”
她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伸手自小荷包里摸出个药瓶,纤嫩食指探入口中,立在眼前片刻,似乎是在探风向,转而又拔开瓶塞,在池边大概丈许远处洒下一道淡黄色的粉末,若不细看,实难发觉。
“这是在干嘛?”
蓉儿俏丽的粉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拍拍手掌,笑吟吟地道:“自然是防贼了!”说着双手伸向脑后,拨开那对可爱的双马尾发髻,动作轻柔地解起腰带来。
美人入浴,白足胜雪,皓腕凝霜,嫣红的笑靥,可爱得好似颗苹果一般。她半躺在我身侧,小脚扑打着水花,红彤彤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想必泡温泉时,总有人会联想到“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这两句有名的诗句,只因为美人在侧,脑洞便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扩张起来。
蓉儿身材虽然纤弱,但却正处在少女的发育阶段,那副含苞待放的青春胴体,相较成熟女子俨然又有一番截然不同的美感。
小巧的胸脯虽然没有我这副身体饱满,但却坚挺高耸,盈盈腰肢不堪一握,线条更是连接的起伏有度,倘若我若是男子,只怕也会为之疯狂。
胡思乱想之际,脸上突然毫无征兆的被蓉儿泼了一蓬水,“哈哈,林姐姐,在看什么呢?莫非蓉儿身上有花不成?”
我嘿嘿一笑,打心底赞叹道:“蓉儿,你真好看,咱们头一次赤身相见,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你啦。”
她掩唇咯咯娇笑,“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说的当真不假,姐姐虽是女子,可被你这么一夸,还真比那些男人恭维还要让人家开心。”
“女为悦己者容”我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忍不住抱怨:“这句话古往今来不知坑苦了多少女子。”
蓉儿双手撩着水花,满不在乎的道:“男人就是得陇望蜀,永远都不知足,再说,每日焚香沐浴,身着绫罗丝绸,还不是都为了给男人们看,不过”她低下头,俏脸突然升起抹绯红,“就算打扮自己,也该让喜欢的人来看,如是不喜欢他,为何还要穿的花枝招展,倒不如披头散发不修边幅来的痛快些。”
此话虽说的有几分离经叛道,但若仔细想来,却也不是全无道理,我将她娇羞神色尽收眼底,忍不住调侃起来,“蓉儿有心上人?只是不知道是谁有这般能耐,竟能偷走咱们蓉儿小公主的心?”
那双水灵灵然的眸子扑闪几下,蓉儿略显羞涩的勾起唇角,“他位有副侠义心肠,在江湖上广交好友,位列十大剑客之一,武艺人品都是一流,只是”她小脸一跨,拍起一大朵水花,“那个大笨蛋根本不知道人家喜欢他!”
对照这几样特征,我心中已有了大致猜测。正准备核实一番,突闻一声清绝鹰啸划破天际。蓉儿浑身一震,倏然自水中站起,伸手在池边摸索几下,拽过一片被霜雨打落的浓密枝蔓,小心地掩在两人头顶,蹲回池水的一瞬,还冲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放缓呼吸,抬眼观察被枝叶切割后的天空,不多时,眼尖地发现一只通体雪白的雄鹰在树林顶端来回盘旋,尖利啸声中,缓缓靠近。
蓉儿伸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做了一个向下的动作,我随即释然,大口呼吸几下,屏住呼吸,弯膝潜入水中。
不过片刻的功夫,我睁开紧闭的双目,从清澈池水中,看到蓉儿依旧警觉的盯着天空,脸色镇定自若。再过数息,我憋得全身发颤,一口气忍不住,尽数化为气泡向上涌去,头脑越来越沉,眼睛也开始模糊。
朦胧中,唇间柔腻香甜,冰瑟一片,一丝丝气流从对面两片柔软之中传进我的咽喉。我下意识环了手臂,一阵贪婪吸允,少顷,脑中才又恢复一片清明,恍惚之际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蓉儿纯净秀丽,略带笑意的双眸。我发现自己此刻正挂在蓉儿身上,双手还死死环绕在她的肩膀上,口中彼此唇舌交缠,像是很舍不得放开似的。
脸上烧的能摊煎饼,我后仰着身体推开蓉儿,指了指天空,她狠狠点了两下头,拉着我跃出水面,粉嫩清纯的笑靥上,还沾了半片粉红色的花瓣,此时目光怔愣的盯在我脸上,好似穿了根线,再也移不开分毫。
被她瞧得一阵古怪,我忍不住好奇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蓉儿痴迷的望着我,自言自语道:“天下间竟有这这样的美人!”
我暗叫不好,迅速伸手摸向脸颊,指尖传来滑腻触感,不复前几日的生硬粗粝,转头四顾,哪里还有什么人皮面具,再潜水细细寻找,如此几番,一无所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林姐姐,你可真美,前朝人笔下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想来便是为你所写!依蓉儿看,纵是名动江湖的三大美人亦不如你呢!”
转目撞上蓉儿略显朦胧的视线,我心中一阵空荡,说出口的声音都显得格外陌生,“那人皮面具,究竟是何道理?”
“这个对了!”蓉儿眸中一亮,兴高采烈地踢起一抹水花,“我曾听师父提起过,江湖中有一种极为高明的易容术,几可以假乱真,须知改装易容,旨在避人耳目,愈是不留痕迹,愈能起到惑敌之用,有种面具便是如此,听说是由几种珍稀草药加工晾晒制成,外表形似人皮,却实为药茧,遇热水浸泡即溶,除此之外几无破绽可寻,较之人皮面具可谓更有奇效。”
我恍然明悟,联想到方才水下的情景,不禁又好奇道:“那鹰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蹙了两条清丽的眉毛,正色道:“近两日中我常见飞鹰低掠而过,翠云山庄虽然地处密林,极为隐蔽,但鹰目犀利,可不敢保证山庄是否已被发现。而且,我也无法确定那鹰是否与伤你之人有关?倘若我不幸猜中,只怕翠云山庄便会有一场恶战了。”
我一怔,疑虑道:“此处荒野林地,有鹰出现想来也在情理之中,你是否有些太过紧张了?”
“虽说这里山峰隔绝,但蛇鸟亦不多见,方才飞鹰低旋,委实惹人猜忌,江湖险恶,林姐姐还是小心些为妙。”
我点头附和,有些迟疑道:“可是,少时若见到他们,这幅容貌又当如何解释呢?”
“姐姐真是当局者迷,依蓉儿看,此事坦诚相见最为合适,况且你被大师兄救下之后,便已记忆尽失,本无隐瞒之嫌”
这番话说的确实有理有据,目前我身份成谜,真相还难断言,我若继续掩藏真容,又有违这几人对我的一片诚心,倒不如堂堂正正地露出本容,料想以医绝在武林中的声誉地位,当不致与我这‘失忆’之人计较。
第16章 月色佳人()
洗浴过罢,残月已然高悬夜空,晚风吹拂缭绕,更显的密林深处晦涩宁谧。
我被蓉儿拉着手,穿行在墨色的树丛间,细密长发已被风干了不少,吹的头皮一阵发凉。抬手摸摸蓉儿为我绾束的男子发髻,感受着脸上皮肤自由呼吸的通透,让我阴郁的心情瞬间转了晴。
不过片刻,山庄熟悉的楼阁复又出现在眼前,不似青天白日所见,此时除了楼阁漆黑一片,内院和门廊都已燃起了高悬的灯火。
刚入外院,忽然听闻几下清冷的琴音自内院深处传来。蓉儿牵着我的手紧了几分,突然快步向内院的方向跑去。穿过两重庭院,直入回廊,突然急刹车停在墙边,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外张望。
缠绵的琴音静静流泻,弦上指力轻颤,柔婉温存。池塘边,四角方亭宫灯莹然,亭内正中,俨然有个女子正在跪坐抚琴,近乎曳地的青丝随风轻漫,衬着亭角宫灯的朱红晕泽,更显得发质浓黑似缎。
莫风端坐在石案前,深邃的目光融在夜色里,似乎早已听得入神。另一人,相貌清逸,全身上下作儒生打扮,嘴角携着一丝深沉的微笑,半张半阖的星目中,隐然可见几分沉锐之色。
女子睫羽弯翘,俯颈垂眸,妙目中盈了点点澄澈的浮亮。右手抚弄琴弦、左手按弦取音,袅袅柔韵虽极尽繁复变幻,每个音节却又抑扬顿挫,有如游丝轻浮,连绵不绝。
我正疑惑间,却见她十指微微收拢,一丝隐忍欲吐的思慕之意随着耐人寻味的尾音,淡淡逸散在夜空中。
那书生朗声一笑,举起案上的杯盏,打了个四方揖,“今日琴兴虽盛,但诗兴却淡得很,在下自觉胸无佳作,自应向莫兄赔罪,浮此一白。”
“此言甚是,若不倾杯赔罪,即便莫公子不说,只怕贱妾也是不依。”女子掩唇娇笑,柔媚的明眸却毫无顾忌的瞥向莫风,“适才这首梅园吟两位公子可还喜欢?”
莫风轻轻转过脸,客气笑道:“此般佳曲,只怕当今中原无人能及。”
那女子闻言“噗哧”一声,掩唇娇娇笑道:“贱妾哪有这般倾世才情,想来,也只是借这琴声来道尽心事罢了。”
“此言非唬,姑娘说的倒是不错!”那书生轻笑接口:“这等泠泠天籁,倘若无此心境便贸然弹奏,势必会落入下乘,须得无意中触景生情,方显情致。”
女子巧笑嫣然,眨了眨勾人的眼睛,丽色中犹带几分欲拒还迎,“花公子当真奇言高论,此曲自然是倾注真情,才饶诗意,不过,有时亦不必按部就班,大可通权达变,正所谓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便是此般道理。”
“好一个斯须改变如苍狗”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