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季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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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音最后那几句话又转回了之前邪魅的语气。
季北:。。。。。。。。
不想说就不说呗,知道我惜命得很,还专拿这话对付我:“得了,你就保持你这傲娇样吧,本姑娘不问了不就是了。”季北毫不在意的模样又坐回之前的凳子上。
一时相对无言,她也知道自己该走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屁股上钉了钉子似的,就是不想挪开。
她伸手拿了茶壶,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到手中的壶却是轻飘飘的,不出所料,她往杯子里倒了半天硬是没倒出一滴水。
这人得懒成啥样,不喝水的么!
“哎,你茶壶都是空的?不待见我也不至于这样吧!”
季北这话半开玩笑说的,轻音却是接了句:“你该走了。”
他还是背对着季北,这话一出口,逐客的意思很明显了,饶是季北脸皮再厚,听见这话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了。
轻音等身后没了动静才转身,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看来季北是真的走了,他跟着到了门口往前方路口看去,前方已经没了人影。
心中叹口气,总算走了。
他怕她再不走,自己都坚持不住了。
他着这刚松了口气,却不料季北从旁边蹦了出来。
“嘿嘿,我就说你这傲娇,明明舍不得我走,还非得装作那样子,你当我瞎啊!”
闻言轻音扭头,掩过眼角那一闪而逝的窃喜,冷冷道了句:“你怎么还没走?”
季北白了他一眼,“走,我这就走,不过,我都要上战场了,你难道没什么想跟我说的?能不能别老端着那张臭脸啊!”
轻音欲转过头去不理会她,季北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轻音头转到哪边,季北就跟着转到哪边。
“你在本座面前越来越放肆了!”轻音被烦的没办法了,只得冷着一张脸道了这么一句。
季北闻言无可奈何的道:“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就傲娇下去吧。”
轻音没想到她说完这话竟然是真的走了,动了动唇角,还是没说出半个字,他目送着季北离去。
没想到季北转身走了几步,忽的又折回来停在自己跟前。
这动作太快,轻音有些反应不及,只见季北已经踮起脚尖将他身上的红衫系好了。
季北这动作做得极为自然顺手:“这天渐渐的冷了,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你这模样,八成是受了寒,还是好好保重才是。”
说完不给轻音反应,转身便离去了,她走了,真的走了步子迈得极快,像是猛兽追赶在身后一样。
轻音盯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直没了踪影才道了声“平安”二字。
受了寒吗?轻音苦笑一声,内心翻滚的气血再也忍不住,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你要去打仗了,你要去为他争夺这天下,你说你想做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想要做英雄,一直都没变,可是,季北,我保不住你了,我可能也没那么大本事,没那个心再寻你几百年了,所以你要好好的。
司命的话还在眼前飘荡,他说:“季北这一世是帝妃命,那人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是要还的。”
轻音不信,上辈子欠的便是要还的么,那他的呢,那他的呢,那些欠他的呢!
。。。。。。。。
出了门的季北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院墙,硬生生止住了想要返回去的脚步。
她不得不快步离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追根问底,他的衣衫穿得很整齐,自己不过是想借着系衣襟的动作接近他一点,确认自己的想法而已。
可是,他没发现,甚至没反应过来,显然,他的思绪不在上边。
季北靠近他的那一刻闻到了那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他身上传来的。
她医术不精,可也不是庸医,那症状怎么可能是风寒之症,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又怎么是风寒之症能达到的,那人功夫这么厉害,自己隐藏在门框之后,他怎么能没所发觉,自己靠近的时候,他又怎么能没反应过来将自己推开。
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伤势呢!
傲娇的人爱面子,季北懂,可是面子有命重要吗?还是说,他隐藏了伤势是怕有仇家追寻至此,趁机下手?
季北一边往自己屋子里走一边琢磨揣测着轻音的身份。
最后她还是没能忍住,拿了东西又折回了轻音屋子里。
这回季北刚走到门口便见门前赫然躺着一堆血,还未凝固。
她抬眼环视了一周,最后看见了捂着胸口坐在床前的轻音,他的唇角还挂着丝丝血迹,显然是没料到自己还会再回来,眸子里错愕慌乱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显露了出来。
他想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倒是唇角那一丝血迹因为这一动作更加明显了。
最后索性放弃了这一动作,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才断断续续的道:“你怎么回来了。”
季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他跟前的,她见过这人多次,哪一次这人的出现不如天上的凤凰一样高贵,不如下界的仙人一样出尘,又何时有过这等光景。
她扶着轻音的手臂,将他从地上转移至床上,等轻音坐好后,她才发觉,不仅是地上,那洁白的被子上也染了少许鲜红。
“你怎么,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轻音嗤笑了声:“无事,死不了。”
季北瞥见了他捂住胸口的手:“你这里怎么了?可是伤了这里。”她说罢就要去扯轻音身前的衣衫。
却是被轻音按住了手,敷在手背上的手掌冰凉得可怕,她只感觉一个哆嗦,常人的手怎么会是这个温度,这不叫凉,是冰,当轻音的手掌附上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快要结冰一样。
轻音这手没停留多久,他将季北的手从自己衣襟上挪开后就撒手了:“无碍。”
“命比面子重要吗?”
轻音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人,季北继续道:“命比面子重要吗?你死撑着干什么,死撑着伤就能好?命都没有了,你如何去做你想做的事,如何护得主你想护的东西。”季北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轻音闻言,看着她的神色深邃了几分,护住胸口处衣衫的手松了几分。
“你这是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我不过是想着你帮我几次,我还欠着你的情罢了,你若就这样死了,那我这辈子就还不清了,我可不想下辈子再看见你,再还你情。”
“欠了情便要还么?”轻音看着眼前这个人,那你这辈子的情先欠着,下辈子再还我可好。
然而,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季北却是趁他说话这个空挡,猛的将轻音衣衫扯开,她尽量不牵动轻音刚捂着的心口处。
他这样子,想必是伤得很重,季北早有准备,可是入了眼,她还是忍不住惊了。
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各处,深的浅的密密麻麻的,有那么一瞬间,季北差点就误以为那密密麻麻辨布在他肌肤上的是血管。
可是,季北看得清楚,这就是伤疤,黑色的,红色的,泛白的,淡化的。。。。
越看下去越心惊。
轻音瞧着她的面色,止住她继续脱下去的手:“本座这模样可是经不起你撩拨的,你若实在想看,本座改日,亲自脱给你看?”
仍是戏虐的话,可是传入耳朵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子的。”季北不理会他。
她的手抚上了那些伤疤,不知道为何,那种心疼感又来了,如做那个梦样,难受得快要窒息。
“你在心疼本座?”
是心疼吗?季北也不知道,闻言,她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道:“不过怕是第一次见人能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有些惊讶罢了,可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那你这泪也是为我这皮囊而流的吗?”轻音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季北一惊,伸了手便往眼角探去,哪有什么泪,再瞧见眼前这人唇角的笑,便知道自己被戏耍了。
“早已不疼了,不过是些旧伤疤而已。”轻音轻笑着将衣服一件件拢好,她还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吗?
“你穿这么快做什么,一会儿还是要脱的,还是说你喜欢被我拔衣服?”季北刚被戏耍了恼怒不已,见状嘴上也不肯吃亏。
她敛了那些莫名的情绪一边将银针摆放好,又弄了个火炉来,将窗户开了些,才开始准备为轻音把脉。
这场景甚是熟悉。轻音瞧着她的模样出了神,仿若,那人就在跟前一样。
“伸手。”
轻音瞧着好笑,他的伤不是普通的伤,寻常人又能看出来什么呢,他倒不相信季北还真能探出什么来,所以极为配合的伸出了手。
季北把完脉就将一小圆木棒递给轻音:“我一会施针,可能会有点疼你若是觉得疼,便含着它。”
轻音想着上世的样子,这次倒是没拒绝,他接了过来在手中把玩着。
第117章 掌中舞()
十二月初,气温骤降,突然天降大雪。
季北整顿了兵马,率领了五万人直朝叛军驻扎处攻进。
临行之前,她回头看了眼身后城楼之上,那里一身着红色衣衫的男子正立于此,他身影站得笔直,目视前方,显然是看向了自己。
季北看了他一眼后,转身便打马而去。
自那日不过时隔两三日的时间,那天的情况仍是历历在目,映入了季北脑海挥之不去。
瞧着这人光鲜亮丽,谁又知道他身上纵横交错布满的伤痕呢,谁又曾看见那原本光滑的肌肤早已经体无完肤呢!
季北实在是不能想象那些伤痕落在身上该多疼,那人该多疼呐。
大军很快就变成了一条黑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立于城楼之上的轻音看着远去的人,面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季北此次一路直攻而下,丝毫不给叛军杨勇反应机会,连着斩杀了好几员大将。
许是这样,司幽士气受了鼓舞,杀红了眼,越杀越勇。
建峰七十年十二月五日,季北连着斩杀了叛军两员大将,夺下了会稽郡。
建峰七十年十二月十二日,季北率军杀往吴郡,隔日凌晨,取了吴郡原太守首级,并出言,缴械投降者一律不杀,罪恶深重者,免其死罪。
建峰七十年十二月十八日,季北一路追击杨勇至上饶,上饶守城人员投降,不出一日便拿下了上饶。
谁也不知道季北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短短半月时日,她已经连连拿下了三城,丝毫不给敌军喘息的机会。
京中小皇帝见奏报,连连道了三个好,若不是第四个好因他喘不过气而压了下去,指不定要叫多少个好呢!
叛军杨勇终于沉不住气了,可恶的是西川那边说好的派兵前来援助,此刻却是有了坐山观虎斗,欲取渔翁之利的现象,可把杨勇气得不行。
他这皇帝椅子还没做热乎呢,就这样被人给端了,能不气吗。
盛怒之下,他朝着桌子就是一巴掌,大吼道:“老子要灭了这帮兔崽子。”
杨勇亲自上阵了。
奇怪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季北败了,且是节节败退,面对杨勇的大军毫无招架之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