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季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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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音似乎非常喜欢这般捉弄季北,每当看见季北这慌忙模样他便会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次也不例外,见季北这般,他便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好没良心,承了本座的情,如今便翻脸不认人了,再说了,本座说不定对你还有些用处呢,你何不考虑一下对我好些,可叫本座好是伤心。”
说是伤心,季北瞅穿了眼也没从那张无瑕疵的脸上看出半分半毫的不快之感。
她连着小心翼翼退了好几步,最后拼着一口气的功夫越过了桌子与轻音插肩而过:“说话就好好说话,本姑娘也不聋,靠那么近干嘛!再说了,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吗?我是吗?”
轻音头也不回,背对着季北,眼神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你不是?不是便好,本座接下来要在镇江待上一段日子,这身单体弱的,接下来还请季将军多多关照才是。”
季北背对着他,看不清他面部表情,不过听这语气,显然是心情不错的。
他心情不错,季北却是忧伤得很,说不清对轻音什么感觉,只是这人太过神秘,全身上下哪有一丝半点他所说的身单体薄之感,倒是危险气息满满。
具体有些什么样的危险季北说不上来,不过有一点季北倒是能说出来的,那就是这人毫无瑕疵的脸真的让人时时刻刻的想做些犯罪的事,亏得季北君子,才得以保全两人清白之身。
当然这所谓的君子是季北自以为的,至于到底是君子还是怂,那还请各位看官私底下慢慢商讨,面上,且当她是君子吧!
再说这轻音还真的是在镇江就住下了,好巧不巧,与季北所住之地只隔一人之宽的小巷,稍微站得高点便能将彼此院中景象一览无遗。
不过即便是如此,自那日之后,季北却是一连几天不曾与轻音碰过面,有几次从他院前经过,所见的也只是紧闭的大门而已。
他来镇江应该是有要事的吧。
第98章 大劫之初()
“什么时候你轻音也是这般,想见一个人要畏首畏尾,只能躲远处观望了。”司命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从季北身上移了回来,落在身旁的人身上。“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还是一个残缺的没心的小丫头,何苦值得你这般。。。。。。。。”
司命的话没说完,被轻音一个眼神打断:“她如何,是本座的事,本座如何,就不劳司命大人操心了。”
“你。。。。。。”
“司命大人有时间还不如多操心操心北狄的事,本座府邸小,就不留大人了。”轻音说完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自屋顶而下,转身便往厅内走去,徒留一个渐远的背影。
司命盯着那远去的背影,满腔怒火从心中窜起直入脑门,他大喊道:“你值得吗?还是说你也怕了,你害怕她看见你现在这模样,害怕她怀疑,害怕她再次对你挥刀相向,害怕她说你是不人不鬼的怪物。”
可是这一连串的话却是无人作答,回答司命的除去砰的一声门响,便再无其他。
很快,便连这一声响也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消匿没了踪影。
“你值得吗?永远都想把最好的留给她,那些狼狈、不堪的,留给自己慢慢的在黑夜里舔舐,你这样子跟那些凡人有什么两样?你值得吗?”
司命还在继续,他说到说到这里的时候,基本上是吼出来的了,他知道,轻音肯定听见了。可是,这一次,连摔门声都没了。
他的话,轻音的确是听见了。
屋内的轻音背靠着门,盘腿坐在地上,努力想要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挥去。
他怕了吗?他只是不想让季北看见自己这样子而已。
原来,这感觉不仅只出现在人身上,妖、仙、魔,都不能例外。
再过几天,再过几天就没事了,只要度过了这个劫,他便能跟往常一样,再出现在她身边了。
。。。。。。。
十二月至。
距离上次渡劫,已经好几百年的光景了,可是这场景,轻音却是熟悉得狠。
其实,轻音大可不必入了这深山老林。
镇江城中,四处皆是凡人,且大多都是为了他们的紫微星君办事,那些人要避免伤及无辜,下手难免有些顾忌,他只需往季北军营里一钻,这些皮肉之苦就可少去一半,说不定,还可以借机除去那小皇帝大半人手。
可是,轻音最终还是没这么做,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将这劫难让季北看见,还是舍不得她有丝毫危险。
深山中,轻音轻车熟路的朝着印象中的那山洞走去。
下了半月停了两三天的雨这会儿又下起来了,且越下越大,原本如细如牛毛润无声的雨现在已有豆大一颗了。
细看之下,那冒雨前行的人身上却是丁点没湿,干爽得很,丝毫不受这暴雨的影响,一步一步朝着山洞方向走去。
与之相反,镇江中的那些人却是有些慌了手脚,冲冲忙忙朝自家屋子里跑去。
豆大的雨滴砸在那些瓦片上乒乓作响,大有一副不砸出窟窿不罢休的架势。
第99章 渡劫()
室内季北闻声停下了手中的笔,视线不由得转向了窗外。
“快、快、快,把那些东西都抬进去,小心,关上窗子。”外面一管家模样的人指挥着几个将士将那些草药拾进屋。
他也跟在后边小跑着叹息道:“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啊。”
那些人刚进屋,便闻狂风乍起,还未来得及被关闭的窗户被狂风吹得左右摇曳,砸得窗柩枇杷作响。
大风不仅把庭院中的树枝刮得翻飞不定,也将天空中的乌云刮作一天,黑压压的一片,仿若回到大地初启,万物混沌难分之境。
不少雨水已经沿着窗户飘了进来,沿着窗柩湿了一片,反应过来的季北就要伸手去关窗户。
她走了几步,手刚触上窗,哐啷一声惊雷响起,吓得她一个哆嗦,夹杂着雨的冷风趁着这个空隙猛的灌入,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
季北顾不得思考为何十二月间还闪现惊雷这个问题了,狠狠的将窗户锁紧。
即便是这般,那惊雷劈破天空的声音还是透过窗户传了进来,轰隆声不绝于耳,跟放鞭炮似的。
闪电划破天际,将这初始混沌的天空撕裂开来。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她们自是没看见远处深山中的那片奇景。
轻音所处的山洞不一会儿就被劈裂开来,落石滚滚,他坐在所布置的阵眼中,拼劲全力的与外界抗衡着。
他杀孽太重,这天劫又怎么会留情。
处处直落在阵眼中。似乎不将阵中的人劈死不罢休一样。
噬魂鞭的伤刚刚痊愈的轻音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折腾,不一会儿便面色发白,终究忍不住一口鲜血涌出。
阵眼位置一有破洞,这阵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又接连着几道闪电,直破阵法朝着轻音身上劈去。
在暴雨雷鸣一直延续了三日才得以渐渐平息。
原本青葱笼郁的山头此刻一片焦黑,腕粗的树枝被劈倒无数,被劈开的树干中阵阵青烟冒出。
轻音所躺之处更是惨烈,地上裂缝宛如人体血管一样密密麻麻的以他为中心遍布在他周边。
纵观过去,他全身上下哪还有一处完好,昔日天神般的人落入了尘埃,鲜血混合着泥土糊了他一脸,费劲心思隐藏在青丝下的白发肆意的散落在外。衣衫凌乱不堪,被撕裂的痕迹多不胜数。
是的,何止全身表层,就是连内部也无一处完好,轻音只觉得骨头都散架了,似被劈了个粉碎,五脏六腑都要破碎般。
司命赶来时所见的便是这般情景。
他僵硬的移动着步伐,朝着前边那人走去,停在鼻端的手不敢相信一般,又触向了脖子动脉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妄想这人能躲过这场劫难,他怎么敢妄想那些人会手下留情,他怎么敢心存侥幸这人会往人群深处躲。
“你不是不愿为神,不再心存散念,你不是视人命如草芥吗?那你现在装什么老好人,你逃入这深山老林作甚,她就那般好那般让你舍不得吗?你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往常一星半点样子。”
司命一边吼着,一边轻轻将他脸上的污迹逝去,饶是他动作再小心,还是有不少结痂伤口再度破裂,鲜血渗出。
惊得司命住了手,这满身伤痕,竟是没一处完好之地。。。。。。。
第100章 音音受劫司命心疼,北北却不知道()
没想到,这一停下,原本以为断气的轻音却是动了。
他蠕动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说着没声音的话,沾满鲜血的嘴唇往两边扬了扬。
司命愣住了,他抑制住内心跳跃的快蹦出嗓子眼的心,附身侧耳,想要将这话听得更清楚些。
那若蚊鸣的声音却是就此打住了。
等了一阵没了动静,就在司命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又开口了,这次司命倒是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别怕,别怕,我在,我还在。”轻音凭着残存的一口气轻轻低语着。
季北来了吗?还是来了,他就知道,她会来的,一定会来的,跟上次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她为他施针的样子,针扎在身上的痛感无比清晰,他就知道她会来。
可是,她怎么能来呢!她怎么能看见自己现在这狼狈样子,一定会很心疼吧!他怎么能忍心让她看见自己这样子,怎么忍心让她心疼。
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不断,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人很心疼,他能想象她心疼的样子,她在哭吗?
轻音好想伸手摸摸对方的脸伸手抱住眼前这人,偏偏全身动弹不得,没了知觉般。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无力,这无力感让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他费劲心思找来返魂树,面对浮肿的尸体与缺失的那颗心,却救不回他的那种无能为力一样。
如今,却是连抱她一抱都无能为力。
轻音动了动唇,想要扬起唇角,笑着告诉她:“别怕,我不疼,我没事。”
可是,这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是他还能支配得了的呢,他费力的动了动唇,笑未起,肌肉的牵扯使得面部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话未至,两行清泪却先无声的自眼角溢出。。。。。
司命只觉得心被揪得生疼,他何曾见过这样的轻音,那个高高在上狂傲致极,敢与众神为敌的人怎么会哭,就算是被噬魂鞭抽得皮开肉绽也不吭一声的人怎么会哭!这人怎么能哭。
“她就那么好吗?值得你这般,这般执迷。”附耳在轻音唇边的司命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人低低呢喃道,似与他说,又似自言自语:
“可是,就算她再好,那又怎样,她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不,现在是连凡人也算不上,非人非妖,若不是你,她只是一缕幽魂而已,你为她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何必,何必执迷不悟,何必如此作贱自己。”
司命说到这里越来越激动,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然而,即便如此,轻音仍是一句也没听见,他那丝残存的意志此刻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若是以往轻音清醒着,定会回一句“与你何干。”
可这一次却是没人再回他了,那人静静躺在地上,了无生气,努力想要扬起的唇角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