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误倾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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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瑟紧咬嘴唇,依旧无言。嬷嬷又一记耳光。叶瑟冷笑一声,看向皇上。皇上亦望着她,依然在求她说出真相,别让他为难。可她越挨骨头越硬,死活不开口。嬷嬷们又给了几记耳光。
皇上令嬷嬷住手,叶瑟嘴角已沁血,脸上的指印久久不消。皇上方道:“朕信金特使同云妃的清白。只是,金特使光天化日躲进我大清后院,怕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吧?”
金特使方才见叶瑟挨掌掴,虽然与她初相识,不知为何,心却随着疼,于是冷笑道:“金某人今日算是见到了,大清皇帝不仅打天下厉害,打女人也有一手。不知皇上所指更大的阴谋是什么?无论是什么,皇上不必向娘娘一个弱女子去,冲我来!皇上是怕在下偷走大清的珠宝兵器还是机密情报。那下官现在就证明给皇上看”,说着褪去所有衣衫,赤裸立于皇上面前。众妃嫔尖叫着别过头,不忍直视。
“皇上,如今下官已一丝不挂,无大清一物,是否可以走出这里了?皇上是否可以饶过娘娘了?”金赟怒视皇上。
弘历仔细盯着地上衣物,确实空无一物,“金特使误会了,朕并无此意。阿忠,伺候金大人整好衣衫,护送大人出城。”
皇上厉色瞥了一眼众妃嫔,“酷暑易令人难堪,谁再敢构陷她人,朕命人撕乱她的嘴。”说着先愤然离开祠堂。
众妃亦缓缓离去,离去前多先瞥叶瑟一眼,心中充满得意。
众人嘈声散尽,嘉妃才从案下出来,见叶瑟红肿的脸颊,流着泪说:“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是我贪生怕死,致妹妹被皇上冤枉,被众妃嘲笑。”
叶瑟一滴泪夺眶而出,仍强笑道:“哎,没事,我可得回宫料理一下脸了。姐姐莫跟来”,说罢先跑出祠堂。回永和宫一路,她浑觉树也黯然,云也伤心。被掌掴之时,她无暇想爱与不爱的问题,只想他怎么舍得。
回永和宫,言蹊便见到她脸上的伤,“娘娘脸怎么了?谁敢这样对娘娘,奴婢告诉皇上。皇上一定要了她狗命。”
叶瑟一笑,看着言蹊,一字一顿,“不必了。正是皇上打的。”说罢,泪水亦夺眶而出。
言蹊心头一惊,但想来中间一定有误会,于是转移话题,“娘娘莫说话了。上次您为奴婢配的药膏,还有不少呢。奴婢给您敷上。”
“不必了”,叶瑟挥挥手,失魂回到床上“我得留着这些印记,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不要异想天开,妄想当今圣上真一心待我,做梦一样。”
言蹊再上前,发现门已被娘娘锁上了,任她怎么叩都不开。
第63章 江山美人两难全()
言蹊叩门过程中,忽闻不得娘娘活动的声音了,一时心慌,忙奔至养心殿求见皇上。皇上听闻后立备轿辇,同言蹊至永和宫探云妃。
顾不得那么多,皇上命侍卫将寝室门强行撞开。叶瑟冷冷坐起,“对,我没得选。想见皇上时,得见。不想见皇上,也得见。连见不见人,自己都做不得主。睡个觉,还要被人将门撞开。”
“今天的事,朕确有错。所以,朕允你耍一阵小性子。”弘历凑近她柔声道。
“谁耍小性子了”,叶瑟背转头,“别人被皇上打个半死,到头来,皇上还可以将所有错推到对方身上。”
“你看,你这毒舌又回来了。”弘历笑道。见她依然不语,弘历又上前,揽住她腰肢,“那快些用你的毒舌毒死朕吧”,说着便衔住她的嘴唇,探到她柔软的舌头。
叶瑟感觉舌畔传来的柔情,忍不住要沉迷。可是脸颊的灼痛还在,心头结的冰霜还泛着寒光呢。她蓦地推开弘历,眼眶衔着一滴泪,“皇上一定要对任何人的苦痛都这样云淡风轻么”,说着开始嘤嘤哭泣,“你既然不信我,还来做什么。”
“朕何尝不信你了,可正因为信你,便更气”,弘历语气中也有怨气,“因为这说明你为了别人而骗朕。为了保全他人,而同朕对着干。”
弘历自一开始便信她清白,除了信她为人外,还因甫一进屋,她便见叶瑟脖颈细小的割伤,必为别人剑迫所伤。连金特使肿胀的脸颊以及嘴角的血丝也未逃过他那双敏感的眼睛。在众人来之前,此处必经历一场打斗。云妃必被金特使胁迫过,若两人做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又怎至如此针锋相对。可他来了,她却不用他为她做主。他不知为何到最后一刻,她选择保全别人,不惜伤害他的立场。
“你告诉朕,今日在祠堂,到底怎么回事?朕替你保密”,弘历柔声询,“你告诉朕,朕便不责怪你。”
“你不责我,我便不责你么”,叶瑟冷哼一声,“就是那样,皇上不是亲眼看见了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上若连自己双眼都不信,还信什么呢。”
弘历听她语气戏谑,不觉怒火冲天,“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身为天子,一定有无数的敌人。朕时刻都不敢放松,对谁都不能尽信。对于那些可能的敌人,朕不需要你帮我击败他们,但至少,你不能站到他们那面去,来敌对朕。”
“皇上委屈是么,那便继续去宠你的贤妻美妾,别再来惹我这刺猬啊。皇上也只能宠她们,因为以皇上的胸襟,只需要听话的女人,不需要有自己所思所想之人。”叶瑟亦怒怼。
“在这宫里,你只有朕,你给我记住”,弘历寒冷的目光迫近她,“在这宫城内,于你而言,有比朕更重要的东西吗?”
“有”,叶瑟毫不犹豫答,“我的心。臣妾的心,比皇上重要。臣妾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否则臣妾将失去做人的根本。”
“好”,弘历起身,留给她一个背影,“那今后,你守着你做人的根本去过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上半月未来。他惯常睡的那一侧,铺面平整,某种缺席的孤独。任何极端的幸福,都是失去的开始。她该从永璜那会便该有所感触。天下的男人,又能有多大不同。人间的爱情,又会有多少差异。
她从未敷膏药于脸伤之处,可脸颊仍复原如初。只是,心,却没那么快愈合。不复深情。
而这半个月,皇上亦没有翻牌子,除了去过皇后寝宫一晚,余下的时光,都在养心殿打发。御前侍女秦蓁命人赶制了多套被褥,希冀皇上睡得安稳些。
弘历越想越气。自己之前所宠,皆性子柔顺之人,之于皇后、纯妃和失忆前的云锦,即便嘉妃性子急了些,对自己也是柔顺的。他第一次耐下性子宠这么一个棘手的女人,甚至比宠其他人更宠,到头来竟被她这般折磨与怨怼。他顾不得夜间户外蚊蚁横行,徒步走去永和宫,问她讨一个答案。
言蹊见皇上终于来了,顿时喜笑颜开。皇上低声问:“娘娘睡了?”
“还没呢”,言蹊喜答,快步至娘娘寝室,“娘娘,皇上来了。”还未及等到回答,言蹊便发现门又被娘娘锁上了,她如何都叩不开。
“皇上,娘娘许是乏了,睡得太沉了”,言蹊致歉。弘历心头一凉,挥挥手,“罢了,由她去吧”,转而问:“言蹊,有酒么?”
言蹊迟疑片刻,答:“有。奴婢这就给皇上取。”
弘历饮了一杯又一杯,可就是无法完全醉去。他就着昏沉的酒意,看对面言蹊清透的脸。何必非她不可呢。她令自己这么失魂落魄,凭什么她却能在屋里安枕无忧。他也要还她一点伤害。“朕喝太多了,哪都去不了了。言蹊,今晚你留下陪朕”,弘历开口。
言蹊跪地,“奴婢自当在这厅堂站一夜,为皇上斟酒,听皇上说话。”
弘历苦笑着挥挥手,“你的屋子在哪?扶朕进去。”说着向言蹊伸出一只手。
“清晏哥哥,清晏哥哥”,言蹊在心里不停念他的名字,命自己抵御皇上的诱惑。可她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风流电眼此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写满了哀愁。他颓掉的眼神,让她心头如同被蹭掉一块,血流不止。她犹豫着伸出自己的手,触及皇上指尖的一瞬,直觉身如电震。
又忙缩回了手。怎会这样。之前同清晏,怎么没有这种感觉。那危险却又诱人的触感。只方才迅疾一触,她便浑身发着烧,意乱情迷。
她退了几步,试图平复声音,“奴婢身份低下,莫不敢辱没圣尊。”
“满嘴冠冕堂皇,你是为了朕?”
“也不全是。正因奴婢出身低下,更应谨以律己,莫让自己因贱淫之念而更显低贱。奴婢若幸而得宠,怕宫女纷纷取投机取巧之法,竞相献媚圣上,而不安心事主,实乃对祖上定下的严明宫规的罔视。”言蹊义正言辞。
面对皇上的青睐,比起其他宫女的慌张或得意,眼前这女子实让弘历感怀不已,醉意亦去了大半,“你可是已有意中人?”
言蹊此刻眼中只有皇上,心头亦被他占满,可她仍道:“皇上恕罪。奴婢斗胆与人青梅竹马,定下誓言。”
“呵呵,你这话说得。你青梅竹马之时,又不知要进宫当职。倒是朕考虑欠妥,横刀夺爱了。你莫要怪朕。”说罢离了永和宫。
第64章 机会()
言蹊与李清晏在小城墙会见。清晏执过言蹊手,疼惜道:“我女人这双玉手,可不能被笔杆子磨钝了,多可惜。”
“若不读书写字,闲时作甚?”言蹊言语已有不悦。
“姑娘家嘛,做做女红,抚抚琴,哪样不比挥毫泼墨好些。”
言蹊心底一阵失落,不欲与他争辩。
清晏又开始抱怨官场黑暗,汉人官员受欺,言蹊闻之疲乏,“哥哥做好自己的事,大环境非我们能改变。”
清晏说起傅恒闲时爱赌牌,总将事情甩给下属做。言蹊只无意见过一次傅恒军事训练,虽然用时短,却颇有章法,行之有效。于是,开口驳道:“傅统领是领兵,不是兵。于他而言,如何做好领,比做好兵重要。我看他领导有方,倒很适合这个岗位。”
“适合,那也因为是皇上的小舅子。我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官了,但总替下属值守,从不偷懒。”清晏仍辩。
“值守是荒废你的武艺和才能了。值守本就是末等兵的事,哥哥省下时间不如多读些兵书,精研兵法。”
“我才懒得看呢。你有学问不就成了。咱俩一文一武。”清晏笑吟吟说。
“你是你,我是我。”言蹊辩道。
“谁说的,你就是我的”,说着,清晏一把将言蹊揽入怀中。
他离自己这样近,可自己内心的孤独却被放大。她不得不承认,她深爱多年之人,竟真是一个腹中空空的绣花枕头。
良久,清晏说:“张家口城外,近来有一支漠西匪军,强兵能将如今可全在西北、西南呢。皇上又说,区区匪事,不必派大将,让我们近卫部队去摆平。”
“那你去啊”,言蹊促道:“乱世出英雄。如今是治世,武将地位如何都不及文臣。所以每一次再小的战争,也要争取,因为错过了可能再无机遇。在这太平年岁,武将若有一场仗打,能吃半辈子了。”
“我不去”,清晏道,“此次出征,傅恒被命为主将,他请我当副将来着,我给拒了。皇上明显是拿这小战小役给自己的小舅子练手,好寻个理由提拔他。我们寒门子弟跟着凑什么热闹。”
言蹊只觉清晏句句话都透着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