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也曾入我怀-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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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南风从轮椅上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进工作室。
——她也没别的选择,最近她必须留在酒庄,与其再被他想别的法子折腾,倒不如学酿酒,起码还有趣一点。
陆城遇眼中笑意加深,让工人推着他跟进去,开始教他第一个学生酿葡萄酒。
之后几天,南风都在工厂度过。
在法国这个红酒之都,有拉菲、红颜容、赤霞珠这几个世界名牌在,其他酒庄的红酒再好也算不上顶级,陆城遇这个酒庄是取巧,每年生产的数量不多,而且都是手工酿造,加上人脉运作,现在是专供上流社会,在红酒市场也有一席之地。
南风其实也没有真的自己酿一瓶酒,她只做了最后几道工序——毕竟完全酿好一瓶酒要好几个月。
陆城遇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一条毯子,在一旁指挥她下一步该怎么做,乌黑的瞳眸映着红色的酒液,泛起水漾的光泽。
“你观察一下玻璃瓶里有没有气泡?”
“没。”
“试试酒液,看看还有没有甜味。”
“没。”
没有甜味就证明已经发酵完成。陆城遇颔首:“差不多了,你去拿个过滤器,把酒液里的其他杂质过滤出来。”
南风挑眉:“然后就好了?”
“嗯,封存半年起就能喝。”
“哦。”
陆城遇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扬起的弧度漂亮得惊人:“等酒酿好,我就让领事把它放到木桶里密封起来,等将来想喝,我们再把它拿出来一起喝。”
南风没应他的话,谁将来要跟他要一起喝酒?做他的春秋大梦。
南风做事一向有头有尾,而且专注到底,虽然对他的话很不屑,但还是很认真地将发酵好的葡萄酒过滤,去掉皮、籽、糟,重复三四次过滤后,玻璃瓶里的酒液便完全没有任何杂质,只剩下澄澈的液体。
陆城遇靠近了些,仔细看了看:“色泽不错,口感应该很好。”
南风心里也有种微妙的满足,大概是因为完成了一件不在她擅长的领域内的事情,有些小成就感。
不过嘴上却是说:“粗制滥造出来的酒,能有什么口感?”
陆城遇眉眼含笑:“你亲手酿的第一瓶酒,怎么会不好喝?”
南风没接话,将玻璃瓶的瓶塞拧紧——酒她已经酿好了,想怎么处置随他便。
脱掉工作服和一次性手套,南风去洗了把手,水流冲洗过指缝时,她猛地想起一件事:“陆城遇,都这么久了,傅逸生怎么还没有来?”
她光是酿酒就用了一个星期,再加上之前养伤的时间,他们在这个酒庄呆了小半个月了,傅逸生的效率不至于那么低吧?
陆城遇正拿着她那瓶酒左看右看,好像很满意,嘴角一直带着浅薄的笑:“他忙着善后,暂时抽不出空。”
“你就不能叫其他人来接你吗?”
陆城遇将酒瓶交给领事,让他去封存起来,这边回答:“宋琦也受了伤,行动不便。至于其他人,我信不过。”
这句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一想就觉得不对劲——就算傅逸生走不开,宋琦受了伤,他身边也不至于就没有信得过的人,不是还有一个徐飒吗?
南风看着他,忽然有了某种猜测:“陆城遇,你该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陆城遇垂眸笑了一下,竟然承认了:“我是故意拖着你。”
混蛋!南风忍了几天的气彻底爆发:“耍我很好玩?”
陆城遇浑然不觉她的愠怒,伸出手去和她十指紧扣,抬眼望她:“只有现在我才能留得住你,离开了酒庄,你又要站到我对立面。”
第236章 在利用你对付我()
仿佛看不出她的愠怒一般,陆城遇还伸出手去和她十指紧扣,抬眼望她:“只有现在我才能留得住你,离开了酒庄,你又要站到我对立面。”
他话语轻轻,使得南风的满腔的火气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都不痛快。
她的目光先在他们交握的手顿了顿,然后才又看回陆城遇的脸。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气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嘴角始终是弯着笑着,带有一丝丝温柔,再配合他那句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是在打情骂俏,南风嘴角一哂,抽回了自己的手。
“原来陆董事长也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时候——别说是十天半个月,你就算是把我留下十年八年,我和你的立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的话语过于决绝,陆城遇脸上的笑意顿消:“说得对,我有时候的确不切实际,远不如你时时刻刻都保持理智。”身体往后倾靠回椅背上,他的黑眸转冷转淡,“就比如当初,我以为你起码会质问一句我为什么要收留俞筱住在陆公馆,可事实却是,你完全无所谓。”
南风一抿唇:“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
“但是我想说。”陆城遇眸光暗沉沉,“这件事我从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
领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门窗都关着,密封的空间里只有空调的声音和他的声音清晰入耳。
“最初我会救俞筱,是恻隐之心。”
那天俞筱衣衫不整地从包厢里跑出来撞上他,惊慌失措地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救她彼时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淡淡扫过,晃神间想起南风也曾哭得这么绝望过。
动了为数不多的一次恻隐之心,他让人把她放出黄金台。
只是没想到,从那天起,俞筱就缠上他似的,每天都跑到陆公馆门口守着。
起初他是没有理会,直到有一天,公馆里养的那只萨摩耶跑出去把她咬伤,他才让夏管家把她带进来包扎,俞筱进门一看到他,就凄凄楚楚地哭诉,说俞家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当然,他在意的点不是她可不可怜,而是俞家三人一年内全都横死,不会只是巧合。
“开始我怀疑是不是迈克尔为了斩草除根,瞒着我对俞家人下手,所以让人去查俞家三人的死因。”
话题悄然间从俞筱身上转到了俞家人的死,南风顿了顿,开口问:“查出什么?”从最初听到死讯,她就觉得俞家人死得蹊跷,只是当时不想浪费人力去查这种事不关己的事,。既然他去查了,她的问问也无妨。
“俞纵邢表面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实际上,他被送去医院时,医生根本没有对他进行抢救。”
南风一怔。
“俞佑说是欠赌债被混混打死,但他身上的致命伤是枪伤,一般混混手里哪有枪?至于俞夫人,”陆城遇没有笑意地笑笑,“喝百草枯自杀?有了俞纵邢和俞佑的例子在前,她到底是自愿喝的,还是有人灌她喝的,有谁知道?”
所以俞家三人都是他杀?南风皱皱眉:“是迈克尔吗?”
陆城遇摇头否认:“不是。”
“那是私仇?”俞纵邢在商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得罪过人,有人趁他落魄来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陆城遇看着她,突兀将话题转到和上一句话风牛马不相及的地方:“当年你走后,我在阁楼里找到一条手帕,上面写着‘俞温在地下室’五个字,南风,是不是这个送手帕给你的人帮你打开笼子的门?”
南风本能地一蹙眉,这是一个动作,陆城遇便知道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呼吸顿沉:“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引你去地下室?”
南风看了他两眼,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转变话题,心下不由得警惕起来,怕他是不是故意在套她的话?干脆回三个字:“不重要。”
“很重要,”陆城遇骤然欺身上前,将她禁锢墙壁和他之间,“那个人既然能在陆公馆如入无人之境,又是送你手帕又是打开笼门,为什么不直接救俞温离开?为什么不直接救你离开?”
不待她回答,他紧接着又说:“他是故意的,故意引你到地下室去看俞温的现状,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加剧你我之间的裂痕,他如果不是想利用你对付我,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南风脊背贴着墙,他这番话穿过她的耳螺进入她的大脑,兜转了一圈——他话里暗含的意思是,萧晨为了完全激发她对他的仇恨,故意不救她哥?*
“陆公馆里有那个人的内应,我查到,是梅婶,她不断将陆公馆内的情况传递出去。”陆城遇幽凉着眸色,“顺着梅婶这条线查下去,我查到一个叫毕侃的男人,你说巧不巧,杀害俞纵邢一家三口的人,也是毕侃。”
俞家三人百分百是被人谋杀,但是谋杀的原因不是私仇,因为这个毕侃是杀人潜逃的通缉犯,他身上背着无数条人命,被他所杀的人身份各异,所以他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是职业杀手,或者谁的手下。
南风这才明白,他提起俞筱是为了带出俞家三人死因,提起萧晨是为了带出梅婶,而俞家三人的死因和梅婶联系在一起,所以,得出的结论是——梅婶、萧晨、毕侃这三人是一条线?
萧晨是否是故意不救她哥,这点暂时按下不提。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现在最不想明白的是,萧晨为什么杀俞家人?
陆城遇见她眉心蹙起,知道她是在思考,语气缓了些:“俞家五个人,俞瑶虽然是失踪但恐怕也凶多吉少,唯独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俞筱。”
南风感觉他最后一句说得很意味深长,不禁微仰起头看他。果不其然,他继而说:“她还活着,还来到我面前,如果说只是巧合,你信吗?”
俞筱,现在又多了一个俞筱,难不成梅婶、萧晨、毕侃、俞筱这四人是一条线?南风拧紧了眉头,他说的那些她从来没想过,一时间也毫无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同时她又觉得他有些逻辑说不通——如果真是萧晨指使毕侃杀了俞家三人,那俞筱怎么还会和萧晨联合在一起?
可如果俞筱和萧晨没有关系,那为什么俞家人都死了,偏偏她还活着?
陆城遇的手抚上她的脸,他说起这些事,一是想提醒她小心身边的人,二是想解释:“俞筱是毕侃和毕侃背后的人留下的唯一线索,我把她放在陆公馆只是为了顺藤摸瓜,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暧昧。”
还有一点——南风是被毕侃背后的人带走,所以俞筱也是他找到她的唯一线索。
他们既然安排了俞筱接近他,就不会没有想用俞筱做点什么,他就如他们所愿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等着他们的下一步。
他总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地里不断催化他和南风的矛盾,到底是谁想利用南风对付他,这个人就像定时炸弹,不把他找出来,他寝食难安。
南风沉默不言,脸上看不出是信不信他的话,但他前头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在她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陆城遇身上还有伤,站了半天站累了,后退两步坐回轮椅上,手一伸还把她也拉过去,并且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南风一时走神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起来的时候,腰已经先一步被他扣住。
“放开。”南风低斥。
“你站了那么久不累吗?我给你当人肉沙发你还不乐意?”刚才说话间,他们已经离开地下室,回到陆城遇的房间。
南风愠恼:“用不着,放开!”
陆城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