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也曾入我怀-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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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眼角的余光瞥见,眉心一蹙,按住一个男人的脊椎从他后背翻过去,同时抽出长靴里的手枪,紧接着就是‘砰砰砰’的三下枪响,那三条企图袭击南风的蛇,脑袋上迸出血迹,尾巴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彻底不再动弹。
其他蛇好像是被同伴的惨死吓到,簌簌地往后退。
黑影不耐烦再拳脚过招,枪口一下调转对准两个男人又是接连两下扣动扳机,打中他们各自的右脚小腿。
男人惨叫一声,跪到在地上。
热烫的手枪堵在男人的脑门,黑影低喝:“滚!”
那两个男人不敢硬碰硬,拖着受伤的一条腿,掉头钻进草丛里跑了。
黑影没有立即回头,手枪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枪口对准右后方凌空的一点,忽然枪声响,那架监控了南风一路的无人飞机从枝头坠毁。
画面戛然而止,但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却是永恒地留在监控前所有人的脑海里。
一阵静默后,有人缓慢地开口:
“他出现了。”
黑影是男人。
他缓步走向南风,边走,边解开脖子上宽大厚实的围巾,他那半张被遮住的面容也渐渐显现。
南风怔怔地看着,他的脚步踏过落雪,踏过枯叶,踏过死蛇,踏过横隔在他们中间六年的春秋和冬夏,山风送来阵阵冰凉,携着青草的甘,浓郁得有一丝涩味,连带着他的气息一起停在她的面前。
看清楚他面容的一刻,泪水迅速没过她的眼眶,带着种种难以言说或是无法诉说的深沉思念和彻骨哀痛,好艰难地喊出:
“哥”
第144章 别怕哥哥回来了()
宽大的围巾当头罩住南风的身子,连同她的脑袋一起兜起来,她眼眶红得不像话,俞温轻叹了口气,疼惜地将她揽入怀中:“别怕,哥哥回来了。”哥哥会保护你的。
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南风也记不得了,他身上的气息不再是她熟悉的,可是有体温,围巾里也是他的温度,都是在向她证明这次不是做梦,不是幻觉,她的哥哥真的回来了,活生生的,就站在她面前。
南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上齿咬着下唇,轻轻战栗。
将近六年了无音讯生死不明无数的私家侦探告诉她‘找不到’,无数亲朋好友明示暗示地对她说‘放弃吧’,她没有,执拗至极地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有过多少次希望就有过多少次失望,到了后来她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他?
但是现在,就是现在,他却这么唐突地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他回来了。
南风的眼底再一次泛起泪水,她低低地喊:“哥哥”
俞温摸摸她的头发,让她哭了会儿,可又发现她这一哭起来好像就停不下,忍不住笑:“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爱哭啊。”
别说是爱哭了,长大后的南风几乎没有哭过,上一次哭都不知道要追溯到多少年前,被他这么一笑,南风那些由衷的悲伤情绪也散去不少,她有些别扭地别开脸抹掉眼泪。
俞温也帮她擦擦,然后拉起她的手:“我们先离开这里。”
南风也知道这里很不安全,除了蛇以外,那两个被俞温打跑的男人也一定还会带人回来。她点点头,跟上他步伐。
俞温对这片森林似乎很熟悉,带着南风左拐右拐,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斜坡下一个天然山洞。山洞里有一个灰色的大背包,毫无疑问是他的,此前他应该在这里呆过。
“这里很隐秘,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会儿,你身上的伤也要处理。”
南风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看。
俞温也双手环胸,扶着下颚把她从上到下看了看,神色满意地笑道:“唔,于琛把你照顾得很好,没枉费我这么信任他。”
南风抿紧了唇,其实她心里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比如‘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过得不好不好?’等等,可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一句:“哥,你你还会走吗?”
俞温顿了顿,然后弯起嘴角:“不会,哥不会再离开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先坐下,我帮你看看伤口。”
得到了保证,南风终于没那么忐忑,顺从地在石墩上坐下。
她的手腕上有一个被蛇咬出来的窟窿,俞温放了点血出来,是鲜红色的,确定没有毒才松了口气。
“哥,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了?”南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的样貌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变化不太大,只是那双以前总是温柔带笑的眸子,已然显出了锋芒,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俞温嘴角舒着,用酒精消毒她的伤口,嘴上答得轻描淡写:“没有固定的居所,哪里都去过,差不多把全世界都逛了一遍。”
南风心头一动:“是为了躲避那些在找你的人吗?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俞温眼中浮动过暗色,旋即又化成笑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南风在心里反复念了一遍这句话,微悸:“如果,如果他们抓到你会怎么对你?”
纱布在手腕上缠绕了两圈,他从长靴里抽出一把小匕首割断,然后打了个结,这样就包扎好了,手法熟稔得像是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俞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摸摸她的头发道:“你累了,先睡一会吧,有什么事等醒了再说。”
的确,南风很累,紧绷了两天的神经在看到他后忽然松懈,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疲倦,但是她强撑着,不肯闭眼睛,手里还抓着他的衣服,患得患失地再一次确认:“哥,你真的不会走了吗?”
俞温轻笑:“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南风立即翻出旧账:“当然有,你明明说等我大学毕业就带我去墨尔本,可到现在都没有兑现承诺。”
“等离开这里,我就带你去。”
“好”话到最后,南风已经困得不行,趴在大石头上,阖上了眼睛。
俞温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将她整个人都裹起来。
这两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不,他不在的这些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否则也不会在面对蛇群的时候,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拿起棍子决然反抗要知道,她以前是个出了什么事,都要他或盛于琛去处理的小公主。
一定是被苦难磨灭了任性和骄纵,才会在外表和心里铸起坚硬的盔甲。
他的妹妹啊
俞温眼神闪过一丝复杂,轻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出山洞。
南风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山洞里烧着火堆,但是只有她一个人,她几乎是立即站起来喊:“哥!”
没有回应。
她心里一紧,奔出山洞,外面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见,让她想起六年前那个失去所有的夜晚,她惶恐地大喊:“哥!”
“哥!”
你又走了吗?
又丢下我走了吗?
你不是答应我不走了吗?
南风鼻尖一酸,泪意又充斥眼眶。
这时候,地上出现一道影子,随着步伐的靠近又不断拉长:“醒了?怎么不把外套穿上,外面这么冷。”
声音那么熟悉,即便还没有看清楚容貌,她也知道是谁。南风一步奔上前,眼眶压不住地红了:“你去哪儿了?”
俞温抬起手,晃晃手里的野兔:“打猎。”看她这一副像被主人遗弃的宠物的模样,胸腔柔和,心疼又好笑,“两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
不提还好,一提,南风的肚子立即发出响声。
“进去吧,让你尝尝哥野外烧烤的手艺。”
南风破涕为笑,跟在他身后回到山洞:“直接烤着吃吗?”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清蒸红烧煲汤油炸?我的妹,我倒是想给你做全兔宴,但现在时机不合适啊。”
“电视剧里的主角落难时也是烤兔子,好像很好吃,哥,你别让我失望啊”
“我烤的绝对比他们还好吃。”
三言两语的玩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这六年的分开恍惚间好像不曾有过。
俞温背包里好像应有尽有,他用工具将野兔收拾干净后,就叉起来架在火堆上烧烤,他还有简单的调味料,乍一闻起来好像味道还真的不错。
南风坐在火堆边,一边看他烤兔子一边在心里思忖,来回几番琢磨,她推敲出一个可能性:“哥,那些绑架我的人,其实,是冲你来的吧?”
刚开始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追着她却不抓她,每每将逼她到绝境却又在最后关头故意放水,但自从他出现后,隐隐约约间,她感觉有一条线,将这一切匪夷所思都串了在一起,好像什么都能解释得通了——自始至终,他们的目标都不是她,而是俞温!
俞温笑了,几年不见,他的妹妹好像又聪明了。
“嗯,他们抓你,三番四次将你置于危险之地,就是为了逼我出现。”他看着她,火光下,那张和自己三分相似的面容是最能牵动他的柔软所在,他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南风却是气:“你明知道是圈套,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
“为什么?”俞温笑问,“难道我能眼睁睁看你当那群蛇的储备粮?呆瓜。”
第145章 我嫁的人很厉害()
“那你现在露面了,不是很危险?”
俞温往兔子上刷酱料,垂下的眼皮挡住闪动的光,他笑说:“哥的枪法你不是看到了吗?谁能拿我怎么样的?”
兔肉已经有了烧焦的味道,他最后撒上孜然粉,撕下一只兔腿递给她:“试试,看有没有比以前进步?”
南风接过去,刚想咬一口,但鼻尖先闻到一股腥味,无端让她联想到那个蛇窝,好不容易压下的恶心瞬间又翻滚上来,她忍不住偏开头干呕了两下。
俞温愣看向她:“不好吃?”
“我想到那群蛇,恶心。”
他了然地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拿了两个黄豆大小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塞了一个到她嘴里:“刚才我顺路摘了一把野果,想着你应该爱吃。”
野果的味道有点像山楂,酸酸甜甜的,南风喉咙里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恶心立即压了回去,她舒服地说:“好吃。”
俞温多给了她几个,又找了块石头,将一把野果捶成汁,涂抹在兔腿上再给她,这样一来,野果的酸甜味就盖住了兔子本身腥味。
南风手撕着一片片的肉送到嘴里,隔着火堆看对面的男人,他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一只手用一把小匕首削着肉,不疾不徐地吃着,虽然在外流浪了六年,对衣食住行早就没有以前那么讲究,但他骨子里的矜贵却还在,举止间还是那个名门贵公子。
他比她大四岁,这些年在外奔波竟没让他变得沧桑,只是清瘦些,越发显得肩宽腿长身姿挺拔。
他的容貌是正常人审美观里属于上乘的那种,眉目乌黑,唇红齿白,再加上总是未语先笑,更给他平添三分吸引人侧目的随和气质。比之陆先生的疏离清淡,和傅小爷的风流多情,他的笑让人很舒服。
他的右眼下还有一颗泪痣,眼皮低垂着,睫毛在眼睑上投着扇形的阴影,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