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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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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诩君子端方的他虽然对这大字都不识个的嫡妻不甚满意,但向来都是相敬如宾的,怎料这贤惠的嫡妻竟是个内里藏奸的,暗地里做了这么多阴损的事情!他岂能再与这奸狡之徒相敬如宾下去!

    好!老二你今天总算像个男子汉了!哥哥我支持你!他王家势大!我贾家又岂是可以任人欺辱的软柿子!贾赦拍手大赞,仿佛撺掇贾政休妻的人不是他似的。

    王子腾快要吐血了,他一看王氏的神色就知道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的事是真的。他可没有想过自家妹妹居然这么不长脑子、无法无天!放印子钱是何等阴损的事情,轻则害人卖儿卖女,重则害人家破人亡,有损天理!而包揽诉讼是目无法纪,更是触犯国法的重罪!

    最令王子腾恐慌的不是贾赦威胁要上太和殿告他一状,而是贾赦刚才可是一竹杆打翻一船人,把王氏的罪行牵连到王家女的教养问题。今番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族中云英未嫁的王家女恐怕只有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一路可走,而已为人妇的王家女轻则遭受婆家的冷落,收回管家之权,重则被休弃回家,只能上吊自尽。

    他勉强地笑起来,道:恩侯、存周息怒,我这妹子总不至于胆大至此,想必当中定有误会。

    望老太太明鉴。王子腾知道贾赦这混人也许是没胆子上太和殿状告自己,在自己的劝说下贾政也许不会休妻,但贾赦绝对会让族长开祠堂,在族长和族老的见证下,把王氏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的证据拿出来,请族长下令贾政休妻。闹到那个地步的话,王家什么面子都不会有了!

    眼下只有贾家这位老太君能保住王氏,乃至王氏一族的声誉。

    观望已久的史氏都没有想到贾赦居然爆了这么生猛的料,她倒抽一口气,仿佛重新认识了她眼中的这老实人木头人儿媳妇。

    虽然心里对王氏厌恶至极,但史氏知道绝对不能让贾政休妻。

    先不说看在珠儿、宝玉和元春的份上,单说他们这样的人家从来都不会有休妻一事,大不了就关进佛堂而已。再说,如果真的让政儿休妻,他们贾家就真的与王家只有不死不休这一条路可走而已。

    好了!无论如何,史氏今天总要保住王氏。

    她假装责怪的道:老大别要听风就是雨,外间的传闻总是不可信的。须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有证据就别乱说话!平白让老二和老二媳妇起了龃龉!子腾啊!老身这大儿子性格冲动,除却老三的说话他有几分听得入耳外,老身也是经常劝他不住的。有何不妥之处,还请你多多见谅了。

    王氏松了一口气,老太太这是还认她这个儿媳妇。

    贾政皱眉,老太太的说话或多或少也有道理,难保当中不会有误会。他虽然脑里是这样想,但心里已经对王氏起了隔阂。

    贾赦一听,心里不服气,只以为老太太又在偏袒二房。

    正想反驳的时候,小张氏却是悄悄地拉着他。

    贾赦不解地看向自家夫人。

    小张氏向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多言。

    贾赦虽然不甚明了,但自家夫人总不会害自己的,都就忍住不说话了。

    史氏欣慰地看着这一幕,老大幸运,能够娶到老大家的这个聪明能干的媳妇。她厌恶地瞧了一脸侥幸的王氏,与先婆婆相比,自己看人的目光终究是差了一层

    史氏这番话,大概就只有贾赦、贾政和王氏三人听不出个中深意,王子腾和小张氏两个脑子一转就立即意会到史氏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要贾赦收好王氏放印子钱、包揽诉讼的证据,用以拿捏王子腾,看王子腾能付出什么好处,否则的话,就别怪贾赦冲动,把王家女的恶行公布出来。

    面对史氏这磨刀霍霍向肥羊,王子腾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还得感谢史氏的明事理。

    他强笑赞道:还是老太太睿智,流言止于智者,坊间传闻绝不可信。

    贾王两家同为四大家族,世代交好,又是姻亲,向来同声同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恩侯和存周莫要听信流言,被外人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使得亲者痛,仇者快!

    小侄还有些公务要办,过两天再来府上听老太太宝训。王子腾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就以史氏刚才体贴替他想好的公务繁重为借口告辞。

    史氏也不为难他,制止想要继续挑事的贾赦,大方让王氏送他离开。

    总要留点时间让人家想想该如何大出血的。

    最主要的是,王子腾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说话都可以不听,但他那一句四大家族世代交好还是让史氏决定暂且放他一马。贾、史、王、薛四家连络有亲,共同进退,扶持遮饰,俱有照应数十年。

    虽然如今王家不一定能够给贾家帮上什么忙,但经历过四大家族最辉煌时期的史氏,深知道四大家族的能量一但一同爆发出来是有多么的强大。如非必要,否则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些老姻亲的。

    且不说,史氏把王子腾的来意告诉贾赦后,贾赦是如何的暴跳如雷,逮住贾政发泄似的骂个不停,险些还要动上了手;也不说,王子腾痛骂王氏一顿后,如何焦头烂额的为王氏拾手尾。

    雁门郡

    一个脸白无须,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的人影冷着一张脸孔,好像谁欠他几百两似的,步伐急促又不失镇定的穿过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士兵,直往后营走去。

    面对巡逻士兵上下打量的目光,他一概不理,显得很是高傲。

    而士兵们也见怪不怪的继续巡视大营。

    要是哪一天东厂的番子会笑盈盈地向他们问好,他们才觉得奇怪呢!

    钱掌班!后营里一个较偏僻的地方,只见一个正在煎药的番子看到来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蒲扇,站起身恭敬的道。

    钱掌班爱理不理的颌首,高傲的道:元帅的药怎生这么晚还未煎好?厂公和元帅都在等着呢!

    番子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刚才辛幼朵军医有事不在,所以小的迟了拿药材煎药

    行了!钱掌班打断了他的话,咱们东厂办事从来不问因由,只看结果。

    错了,便是错了。

    那番子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再辩解,跪倒在地上,慌乱的道:小的知错!求钱掌班开在小的干爹份上开恩!求钱掌班开恩!东厂不需要没用的人,也不需要会搞砸差事的人。

    钱掌班飞快地往四周扫视了一眼,在动静闹大之前止住了番子。

    罢了!你这小子不是咱家的人,咱家都不好越过冯玉祥处罚你,你自个儿去寻他领罚吧!他宽容大量的道。

    这番子的干爹冯玉祥也是东厂掌班之一,虽然自己不怕他,但这时候还是避免节外生枝的好。

    谢过钱掌班!谢过钱掌班!

    番子松了一口气,自家干爹无论如何也会替自己留下一口气,要是落在这有名心狠手辣的钱掌班手上,自己捱不捱得过一个时辰也是问题。

    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钱掌班瞪了他一眼,嘴上唬道:是不是要咱家亲自带你去?

    小的不敢劳烦钱掌班,只是番子飞快地瞧了钱掌班一眼后,也不敢细看他的表情,就低头小心翼翼的道:只是只是元帅的药还未煎好呢!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地叫苦起来。

    钱掌班最是不喜欢旁人违拗他分毫的,上次那个新来的番役不过是多嘴了一句,就被他命人把那番役的头发剪下一小醊来,然后剪的碎碎的放进茶水里,硬生生强灌进番役的肚子里!那番役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号不停。听说一痛就痛了十几日,期间还不时被其他番役殴打,伤上加伤,命都去了半条!

    只是若真的误了元帅服药的大事,厂公就一定会扒了他的皮。到时候,自家干爹可保不住自己!说不定,还要连累干爹呢!

    还需多久?钱掌班看着边上熬药罐时,眼底有一丝异色闪过。

    番子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是以根本没有察觉异样。

    再多煎半刻钟就行了。

    嗯。钱掌班不动声色地点头,这里咱家处理就可以了,你去找冯玉祥就行了。

    番子犹豫再三。

    怎么?咱家办事,你不放心?钱掌班挑眉。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领罚!番子行了个礼后,就忙不迭地小跑离去。

    待得跑远后,番子见远远也看不清钱掌班的身影时,才停下来,靠在一旁,从袍子里抽出一条汗巾轻轻地擦拭额上的冷汗。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道:哼!不过是想要来抢功劳而已!摆什么威风!他这个煎药的位置看似微不足道、无关紧要,但实际上却能藉住奉药的时候,在厂公和元帅面前露脸,不好说得到他们的看重,就是留个眼熟也是极好的事情。这差事可是有不少人觑觎着,他之所以能够得到这差事,还是全靠自家干爹在背后下了不少大力气。

    寻常番役争抢这难得露脸的差事也罢了,你钱掌班堂堂一个有权的掌班也来与他们这些小卒子相争!?啧啧啧!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

    番子此时满肚怨气,在心里拟了个腹稿,打算在干爹面前狠狠地告钱掌班一状,让干爹为自己出头。

    站住!一队士兵恰巧正在旁边巡逻经过,为首生得魁梧奇伟的什长喝道:雁门喋血。

    番子不过是一个东厂小小番役,可不敢仗住东厂的势无视面前手执兵器的巡逻士兵。

    看着寒光闪闪的枪头,他连忙道:忠心报主!生怕迟了一秒就被当作奸细就地处决。

    要知道巡逻士兵面对回答不上当日军中口令的奸细,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自己死了,自家厂公也不会因此责罚行凶的巡逻士兵,反而会大加赞赏。大前天就有一个番子记不住口令,又自恃是东厂的番子,面对巡逻士兵的问话不回答之余,之后更是拒捕,被巡逻士兵当场一枪扎死了。

    口令无误。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忠() 
这边厢;钱掌班拿起蒲扇;不顾仪态的蹲在地上耐心地控制火候起来。

    半刻钟过后;他谨慎地环顾四周,见得四下无人就把熬药罐里的药倒了在空碗里;再半跪在地上从皂靴里掏出一包用黄纸包着的药粉。

    稍稍犹豫了一下;钱掌班咬咬牙;就把黄纸里的药粉全都倒进药里;干干净净的;一点也没有剩下。

    白色的药粉一被倒进乌黑的汤药里;立马就融化得一干二净;不留半点痕迹。

    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身后倏地传来一声大喝。

    钱掌班心下大骇;努力保持镇定,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把手中的黄纸收起来。

    他把一切收拾好,确定没有遗漏后,才施施然的藏手于袖站起来。

    哪里来的野狗在胡乱吠叫!钱掌班先声夺人,不屑的斜视了一下对方。

    士兵什长在钱掌班转身,看到他正面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他的身份。

    然而,听得这阉人居然敢当众辱骂自己,他不由得愤怒起来。

    呸!原来是东厂的钱公公!难怪老子刚才看到的背影如此鬼祟;藏头露尾;不见得人!刻意加重公公二字;讥讽钱掌班是个阉人;身体残缺,没颜面见人。

    旁边的手下士兵们见状,同仇敌忾的大声哄笑起来。

    好!好!钱掌班气极反笑。

    不知这位什长高姓大名?咱家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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