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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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吝惜的。”
倚华放下手,笑容里却染上了几分恶意:“那可是我的钱,你想要。求我啊?”
冷澄只当是闺房情趣,只是说软话:“我求……。”
倚华伸手去捂他的嘴:“呸,我要你求我做什么?要求,也该是那小子来求我!”
香菡插嘴道:“可是夫人,看那小子的样子,他死活都不会来求你的!”
倚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五十两他当然不干?可要是我能往上加呢?”
冷澄一脸惊异:“你还会往上加?”
倚华打个哈哈:“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就是想看那小子吃瘪的样子不行啊?”
说完了她就要抱着孩子往火炉旁挪,却被冷澄一把握住了手。
那人嗓音缠绵:“对不住……。”
倚华嘴硬道:“什么对不住?我都说了我是想看那小子垂头丧气来认错,又不是为了你安心,你少自作多情!”
冷澄温柔一笑,眉目舒展,一脸的冰霜都化了:“嗯,我知道。”
倚华内心竟有些惶恐:“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好知道的?”
香菡看二人情浓,偷偷地退出去了。
窗子里传入令人眼红耳热的声音:“冷子澈……你要干什么……唔唔……什么小别胜新婚,跟谁学得俗话……你说什么,你想我?”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衣料的摩擦,肢体的交缠,伴着一声轻轻的诉说:
“我也想你。”
香菡只觉得这院子也呆不下去了,看安人带着卿远也午睡了,自己一个人无聊,索性跑到街上闲逛。
不想一出门就看到小谢。他刚挨了胡副将的教训心情烦闷,在酒肆上喝了两碗劣酒,脸色就酡红了。刚摇摇晃晃要结了酒钱,人家跟他说二十八文,他惊异地睁大眼睛“什么?不是以前每碗十二文的吗?”
老板倒还耐心:“这位小哥,我看您
也不怎么进城来吧。这年头要打仗了,什么东西都贵了,大家都想趁着这时候多赚点,等城被围住的时候好拿钱去买粮食呢!”
小谢迷迷糊糊地掏钱付了后,才对这话有了反应:“不对,城被围也就那么几天,用得着这么谨慎么?”
老板还是笑呵呵的:“小兄弟你还没顶门立户,不知道过日子的难处。虽说有军队在,城不会被围太长时间。可是难免有粮运不进来的时候,到时候有那等商户屯了粮,拼着命要高价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小谢挠挠头:“那要是有穷人出不起高价买粮怎么办?”
老板缓缓道:“那就得看咱们知州大人是怎样的人了。他若是个有手段的,就该迫那些商户平价卖粮。他若是有良心,就该拨粮仓的粮出来救急,再不济就该拿出钱和那些商户通融通融。他若既没手段又没良心,那穷人恐怕就得饿死了。不过说实话,小老儿觉得如今的知州大人至少是个有良心的。就冲陆同知和那些衙役出了事,他不怕晦气一手经办,该抚恤的抚恤一点不少,孤儿寡母也照顾的极妥善,小老儿就给他竖个大拇指!”
小谢有点好奇:“什么叫一点不少?这等事还有克扣的?”
老板还是笑:“官中的钱,哪儿有一丁一卯的事?只盼着官少扣点就是了,雁过还拔毛呢,何况一个大活人。所以说,冷大人的心地正是极好的……。”
小谢嘟囔了一句:“怎见得他不是拿着官中的钱做人情?”就踉踉跄跄走远了。
他虽说得别扭,但心里还是赞许冷澄的。他知道,若冷澄是那等会拿官中钱做人情的人,恐怕这军中过年的银子早就拿到了。再怎么说,驻扎在镇州城外,兵强马壮的西北军,也比那十几家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更有讨好的必要和价值。
难道真是误会他了?
管什么误会,我只要钱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他甩甩头,想把这些让他烦恼的想法甩到外面去。
香菡在一侧听得酒肆老板赞扬冷澄,心里很是高兴,又见小谢有点失魂落魄,更是快意。
她叉着腰站到小谢面前:“怎么样?这回知道我们大人是好人了吧?”
小谢抬眼看她,扑哧一笑:“谁跟你是我们?”
香菡嗤笑一声:“别不知好歹了,不就是想要钱嘛,我们夫人说了,只要你肯求她,她说不定能多给点呢。”
小谢听出她话里鄙夷,本就醉后头疼的他只当她是心存羞辱,他把手一挥:“别做梦了!我还就是那句话,哪怕你们冷家有金山银山,也别指望我好声好气跟你们说一个字!”
香菡怒道:“你……你就不知好歹吧你!”
小谢摇摇晃晃还在说:“你知好歹,就你知好歹,你知好歹还去当小老婆……。”
第二百七十九章 何为大局何为私()
“ 啪”地一声脆响,是耳光打在脸上的声音。
清醒过来的小谢捂住脸,呆呆地看着红了眼眶的香菡。
看着她泫然欲泣,听着她鼓起勇气说了那一句:“我是丫鬟,但我不是什么小老婆!”
很少见到女人眼泪的小谢有点手足无措,他就站在街中央,看着那个人抹了一把眼泪,硬声说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因为我是个下人,可就算我是下人,也是清清白白,轮不到你来指点!”
香菡转身离去,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她自幼孤苦,很少有人对她表示善意,因而一心想上位,以为有了身份就有了一切。进了冷家,遇上那抓奸一场戏,当时就被吓得噤若寒蝉,以为此生无望。不想后来,日子一天天地过,和这一家人竟是相濡以沫起来。和朗云冰释前嫌,和绯烟,碧罗熟稔相依,对倚华由惧怕到信赖,安人和卿远又对她多有亲近,就索性把冷家当成了自己的家。这次要死要活非要跟来西北也是由此。朗云嫁人,绯烟尚有碧罗相伴,而她若离了冷家,却是实打实的一无所有。
她最怕就是冷家不要她,而小老婆这三个字就是这件事的死穴。
在她满心欢喜地陪着倚华奔赴西北的时候,小谢却在那里用冷冷的言语提醒她,你只是一个外人,一个下人。在别人眼里你只是冷大人的小老婆,或者是未来的小老婆。夫人还留着你是因为她没把你当回事,等到她觉得你碍眼想赶走你,随便一条罪过都能让你无家可归。
香菡一刹那觉得小谢十分可恨,可恨的让她想去怂恿倚华,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也了解了解被人戳中痛处的滋味。
小谢还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自己也不清楚,他这样针对一个女子是为了什么。迁怒?冷漠?还是那些说不出口的隐晦心思?
香菡哭着回来,先把在院子里逛着的安人吓了一跳。
安人忙去拉她的手:“怎么了闺女?怎么流眼泪了了?”
倚华刚刚和冷澄欢爱一场,换了衣服出来,脸上犹带着几分潮红。见这阵仗也一惊:“香菡你怎么了?”她又仔细打量打量。似有所悟:“被人欺负了?说,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打我们家人的主意?我帮你出头!”
香菡的声音抽抽搭搭,还在强作开解:“夫人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从前不是让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面对,说就算躲也不能躲一辈子嘛。怎么今儿个护短起来?”
倚华走近。看香菡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方松了一口气。她眼含怜惜:“那是对那些市井大妈才这么说。我当时只想让你出去自己骂她们一顿出气罢了。看你今天的样子,肯定是有些不长眼的小子招惹了你,说,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让大人挖地三尺也给你找出来赔罪!”
安人摇头叹道:“真是世风日下,如今的年轻人呐……。”
正说着,张叔李叔走了进来,闲聊似的谈起:“夫人,那要钱的小子又在咱们家门口晃来晃去了,要不要把他赶走?”
倚华喃喃道:“那要钱的小子……”她忽地眼神一亮:“不,别把他赶走,把他给我揪进来!”然后她不顾张叔李叔及安人的惊愕,径自转头去问香菡:“就是那小子刚才欺负了你是不是?什么东西,他也算个男人!”
香菡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看在别人眼中那就是默许。安人喟叹,张叔李叔义愤填膺地就去把小谢拖了进来,扔在庭院当中。
倚华冷笑,痞气横生:“行啊你,小子。跟男人做不好事就去跟女人撒气,你算那门子的爷们?要是西北军都是你这种货色,我看城也别守了!”
小谢愤愤咬牙:“我告诉你,你说我什么无所谓,要带上西北军,别怪我跟你拼上这条命!”
倚华啐了一口:“呸。你的命谁稀罕?”
香菡见事情要闹大,赶紧拉倚华的袖子。倚华不理,口口声声:“香菡你别心软,就这种品质败坏的登徒子,给他三分颜色他还真开染坊了!”
读过点书的小谢越发愤怒:“谁他娘的是登徒子?你这婆娘给我说清楚,我今儿个要是占了这丫头一分便宜,我把姓倒过来写!”
倚华见他不认账,更是恼恨:“怎么,敢做不敢认啊?我还告诉你,少在本女史面前玩花花肠子。你没歪心思谁信啊,打你第一回见香菡,我就从你那眼神中看出你那小九九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倒是敢想!”
这话在这场合说出来,香菡自然不会信。她还在赶紧地解释:“不过是吵了两句嘴,没什么,没什么的。夫人,算了,算了。”
倚华不依不饶,看在小谢眼里只觉虚伪。主子和下人,能有什么深情厚谊?八成是装出来借题发挥的吧,反正都是看他不顺眼,整个冷家的人都看他不顺眼,还在这矫情地装什么大义凛然。
这么一想,他连香菡都讨厌上了。刚刚生出来的几分愧疚心思瞬时化作冰水。
胡副将找小谢找得头疼,路过冷家听得沸反盈天,过来看了一眼,却正赶上倚华咄咄逼人的指责。
他和小谢认识也已有好几年,名为兄弟实际却是师徒一般。他看着这个孩子成长为一个好兵,一直认为除了说话刻薄这一点不好以外,品德上没有任何问题。倚华这样指责他是好色的下三滥,有什么根据有什么道理?
他大步上前:“冷夫人这么说话,有点不妥吧。什么事都得有根据,既然你说我的小兄弟调戏欺负了这位姑娘,那不妨请这位姑娘说说,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事?”
倚华自以为是地保护着香菡:“说说?说你个头说说。她一个黄花闺女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是安心要毁她名声么?”
小谢高声争辩:“我不过是说她作小老婆而已!就算我说的不对,她也已经打过我一耳光了。”
这话一出,胡副将率先松了一口气,香菡却绝望起来。
到底还是这样……拼命遮掩还是惹来麻烦,用尽全力抗拒还是不免被揭开伤疤。不知道夫人会怎样看她?小题大做还是矫揉造作?
倚华表情复杂,惊讶心疼交替着出现,唯独没有愧疚。她只是盯着小谢,目光里透出冷意:“你该打。”
胡副将不平道:“什么叫该打?难道这位姑娘不是大人的妾?算了,就算她不是,反正她也是冷家的下人,说她当然不对但也不至于打人吧?”
倚华把手搭在香菡肩上:“大庭广众信口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