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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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在御书房批改奏折的夜晚,萧卓披上衣服,对着远处的慈安殿叹了一声:“娘啊,你可真让儿子难作啊。”
任倚华一边拈着茶点往嘴里送,一边跟朗云嘟囔:“怎么三婶好久都不来了?”
朗云伸手抓了一块茶点,跑远了笑着说:“女史不是烦她烦到不行吗?怎么她不来还想起来了?”
任倚华语重心长:“你经历少,还不明白,老而不死是为贼,事道反常则为妖。若是一个人突然改变了行事风格,还改得彻彻底底,不是他脑子出毛病了就是他要死了。三婶好歹也是我一个合作对象,我不得关心关心她?”
朗云还是笑:“女史有那份心,还不如关心你自己吧。”说着就往跟前凑凑,双手拢成喇叭形在倚华耳边低语:“听那几个丫头片子说,安人可是对三夫人前段时间有日子就往这儿窜颇有微词呢。”
倚华不为所动,继续吃的欢快,只是嘴上出了几分哀怨:“以前还没想到,原来现在我也是人家手底下的媳妇了。儿子不能管,亲戚要少往来,怎么如今我和冷子澈不闹了,安人倒真的要当家作主了?什么事儿!”
朗云去捂她的嘴:“闲着没事牙也是随便磕的?别不知足了,就女史你新婚时候做出来的那些事儿,安人若真是个不省事的,早就立威把你撵出去了,还能容你到今儿?”
倚华不耐烦:“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看在安人对我还算好的份上,我就忍了吧,”
朗云认真地说:“女史别太拿自己当那心胸宽大的人了,你两在一起还不定谁忍谁呢?”
安人正在怅然若失地跟碧罗,绯烟忆当年:
“你们两个进来的晚,还不知道,别看现在你们大人和夫人和和美美的,以前也是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人……。”
碧罗,绯烟憋着笑,早就看出来了。
“你们夫人是从宫里出来的,金尊玉贵着呢,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卧着绝不坐着。起初我也看不惯来着,不过谁让你们夫人有那点好处呢,脾性不错,尤其对上长辈那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碧罗,绯烟鸡啄米般点头,夫人的确很会说话。
“当时他们成天地闹腾,毕竟是自己儿子受折腾,我当时看着你们夫人也是七个不平,八个不忿,觉得她说话太刻薄,花钱太多,又不像其他女人温柔体贴,能低下身段服个软。可是又想想,人家没有娘家,新婚的时候连高堂的位子都是空的,一个人嫁到我们家来,我要是再向着儿子欺负她,可不就是昧了良心吗?……。”
碧罗,绯烟对视一眼,安人心善,这么想也合理,不过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太太平平过来了,这段日子反倒暗流汹涌了呢?
“好容易她和澄儿也太平下来了,又为我们冷家生了孙子,这些年来支撑这个家功劳苦劳都有,按理说我不该再挑她的错了。可不知怎么的,也许是人老糊涂了,看着些不顺眼的就想絮叨,对儿子更是偏心。觉得她和澄儿既然都老夫老妻了,就更应该互相体谅,而不是一味的和当年一样,逮到一点小事就没完没了……。”
不太平的时候只想太平,太平的时候呢,又想更太平。古今中外,盖同此理,不仅安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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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山登绝顶心为峰()
吏部现在有两样反常事,偏还是不同的反常法儿。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一样如六月大雪,一样似铁树开花。
那如六月大雪的就是,老而弥坚,天天还能在家里设宴摆酒,吃喝玩乐,看不出一丝老态的张明张尚书,生病了!
那似铁树开花的就是,一身正气,冷若冰霜,从来不和别人有超越公事以上的交往的冷澄冷郎中,变随和了!
话说张尚书这病,来时如山倒,过了半个多月也没有像抽丝一样地去了。找的名医说是心血劳损的症候,众人背后都不信,偷着说:“就张尚书这样天天不管事的,没事窝在家里喝个小酒,听个小曲的人,有什么可用心的地方?又哪儿来的心血劳损,庸医,彻头彻尾的庸医!”
再说冷郎中这个人,从一个多月前脸上就逐渐出现了点笑模样,也逐渐去请请客,吃吃饭。待到有人鼓着勇气再次请他赴个宴,他不但没像上次那样要银子,也没像上上次那样虎着脸把别人训斥一顿,而是温温和和地应允了,在席上也是自如了很多,不似以前耷拉着眼皮一脸的看不起加戒备。没过几天,身边的上司下属同僚,差不多都有了点酒肉交情。他再在做事的时候放低些身段,不对别人那么苛刻求全,口碑自然也比以前强了许多,什么“铁公鸡”“冷面人”的外号也没人叫了。
面对他的改变,其他人大多都是交口赞扬,只是那卧病的张尚书听说了,脸上却变了颜色。
那日林太傅前来看望老友,见他虚弱本不欲多讲什么,只是张尚书一定要说,还夹杂着几声咳嗽:
“林兄,你说,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林太傅心头一酸:“大夫总会有办法的,你别想那么多。”
张尚书仰头而笑:“就算是这回侥幸不死,恐怕这尚书的位子也得拱手让人了。”
林太傅轻声说:“你不是早就想回家含饴弄孙了吗?如今这样岂不是遂了心愿?”
张尚书手微微抬起:“想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回事。林兄你不是早就归隐林泉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这红尘里呢?”
林太傅长叹一声:“当年皇上处处受人掣肘,我作为他的老师,我不肯回来帮他还有谁帮他呢?”
张尚书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如今皇上一言九鼎,大权在握,您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林太傅语塞。
张尚书的语调里有几分得意,但更多的却是苍凉:“林兄是有自己舍不下的人吧。也是,人非草木,哪儿可能没几个惦记的人呢?像老弟我就是舍不得我这一家子啊。儿子不成器,后继乏人,若是我再倒了,只怕没到五世,祖宗的恩泽就要散了,到时候我怎么去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呢?”
林太傅宽慰道:“林张两家,说不上同气连枝,也算是互为依靠。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林家也能帮你支撑着的。何况吏部的两个侍郎,不都是你培养出来的?无论是谁接任,还能忘了你的恩德庇护?”
张尚书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得心胆俱裂一般,压着嗓子:“与我真心实意地交好的也就是林兄你了,至于你那个家族实在是指望不大上。吏部的两个侍郎,的确是我的人,可是林兄你莫要忘了,我部里还有个皇上的亲信人呢。“
林太傅皱眉:“冷澄冷郎中?”
张尚书冷笑:“早知今日他不为我们所用,当初根本就不该出头救他。不知感恩就算了,国公爷有时候做事确是欠妥,他不肯帮手也可以理解。可他根本就是次次都出头碍我们的事儿,枉我以前还当他是个铁骨铮铮的人物,待到柔妃进了宫才明白,也不过是个打着裙带主意的小人!我好不容易趁着皇上对他有所不满的时候,压住了他,把侍郎之位给了别人。如今我快不行了,他又在部里换了副嘴脸,收买人心,这叫我怎么放心的下!”说到激动处,手竟然颤了起来。
林太傅看着一向笑面迎人的好友露出狰狞面目,一时间竟有些心惊:“人都这样了,还想这些烦心的事做什么?他要怎样就随他去吧。”、
张尚书似有醒悟,转了转眼珠,语调沉了下来:“林兄还记得我们当年中进士时,奉做座右铭的话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可是现在你看看我,恐怕是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了……。”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的冷澄冷郎中正在家里和妻子闲聊。
倚华一手拿着绣花样子,闲闲地问:“你们尚书生病了,你没好好挑挑礼物,去探探病?”
冷澄捧着一本看得正来劲:“随便拎了点东西,和同僚一起去的。”
倚华带点好奇地说:“太敷衍了吧?你不是说要跟上司,下属好好处关系吗?”
冷澄翻过一页书:“要处好关系也得跟值得的人处,张尚书为了柔妃娘娘的事,把我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就算我给他座金山,他也得怀疑上面涂了毒,根本不可能承我的情。再说了,我现在也就是个郎中,我讨好他,等他致仕的时候能越过那两个侍郎,推荐我做尚书不成?”
倚华听了他这一番高论,不禁赞叹:“冷郎中你真是越来越上道了,看来我教得不错啊。”
冷澄失笑:“娘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开始的时候你是教过我,不过后来可都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以后有我在外面努力上进,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吧。”
倚华戏言道:“想让我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一个四品官的官位可不够。”
冷澄认真地想想:“四品的郎中不够?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够不够?”
倚华笑吟吟:“你可快歇着去吧,早在前朝,为保障皇上的至高无上,丞相之职就被废了。你充其量能在内阁里,和那些老人们在一起混个大学士就不错了。真真是想当大官想疯魔了。”
冷澄放下书,笑容温柔:“许你漫天开价,就不许我说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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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能屈能伸观自在()
秦如琛看着冷澄坐在那里,和他们都察院的人一边说闲话,一边把他的那点龙井茶存货喝得连渣都不剩,在冷澄和他手下那群人谈的话题都偏到最近发生的大案的凶手家里有几口人,几房妻妾上的时候,秦如琛实在受不了了。
他假笑着上前,借着“有要事与冷兄相商。”的引子,把冷澄一把拽到后堂。
“听说冷兄最近很是平易近人啊,今天我可算亲眼见识到了。怎么,性子变好了,在自己部里关心别人还不够,一定要跑到我这里给他们展示一下什么叫如沐春风?”
冷澄只是微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把纸扇,放在手里轻轻地摇啊摇,扇面是倚华给他画的墨竹,茫茫天地之间,几杆竹子有的昂首翘立,顶风戴雪。有的微折婉曲,旁逸斜出。那挺立的自有傲岸风骨在,那折腰的也不显卑微,反倒还如秀骨清像的温润书生,自有气韵。
旁边配的对联还是倚华手书,簪花小楷,玲珑有致。
“屈屈伸伸,雪压千屋犹奋直;潇潇洒洒,风来四面又何妨?”
秦如琛细看了几眼,才看出其中门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冷兄这可算是想通了?”
冷澄手腕一抖,收了扇子,笑眯眯地说:“也算不上是想通,不过是觉得自己死守着有些东西不放,不光别人未必稀罕,还害人害己。倒不如难得糊涂一场,说不定有所斩获也未可知。”
秦如琛不置可否:“听说冷兄和吏部两位侍郎新近打得火热?是准备接位了吗?”
冷澄按住扇柄:“准备再多也就是个准备,若是有人诚心拦着一样做不好。今天来这是想问问你,你们可是最近收了有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