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相守-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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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澄无言,只有苦笑。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只是三四年的时间,我们两人的位置却仿佛颠倒了一般。汲汲于荣华富贵,顾虑重重的你,如今逐渐淡出了杀人不见血的名利场,对有些事连想都懒得想。一心要做清官好官,对其他的一切几乎都不屑一顾的我,现在却开始小心翼翼地琢磨起人心变化,世事浮沉。
不过比起以前,我更喜欢现在。至少我不会手足无措地看着你一个人呕心沥血,你也不会被我气得七窍生烟。到今天这个局面,冷子澈虽有遗憾,但,未曾后悔。
茶楼的雅间里,任三夫人坐到了冷澄的对面,目光炯炯。
冷澄语气平和,话里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现在皇上一听到立后的事情就烦心,礼部的那些引经据典的大人们尚且被斥了回去,我一个小小的吏部郎中又能顶什么事儿?再说您也知道,我可是被罚过一年俸禄的人,现如今大家是碍着皇上曾经的提拔,没敢对我怎样,等过了一两年,皇上完全把我这号人忘了,我还有得倒霉呢!”
任三夫人失笑:“冷大人这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在向我求援吗?”
冷澄喝了杯茶:“这不是求援,是希望夫人考虑一下盟友的需求。立后这事儿不是完全没有指望,不过在这之前,总得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不是?再说我为着柔妃娘娘这档子事,本来要到手的侍郎之位愣是被张尚书当做顺水人情送给了别人,按倚华的话来说,我光沾了恶名还没得暴利,我冤不冤呢?”
任三夫人笑得轻快:“真是可惜了,冷大人好好一个人,学谁不好,偏偏学倚华那拉的下脸的做派,和我一个女人谈起生意来了。”
冷澄严正声明:“虽然我不喜欢女人玩弄心机,参与到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里来。但我是从没有瞧不起女人。不论别的,就论聪明才智,倚华就远胜于我。三夫人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跟我谈生意恐怕还委屈了您,您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任三夫人的笑容再扩大:“侄女婿,你真会说话。这样吧,我任家官场上还算有几分人脉,拿来帮你上位也未尝不可。只是你自己也要争气啊,像上次被罚俸,你真以为自己是被冤枉的?那个总和你站在一起的秦御史,他就没提醒过你什么?”
冷澄脸上的云淡风轻倏然之间被打破,他掩饰地低低头,抬起头来是一个温煦而虚假的笑容:“圣心难测,天意难知,罚俸一年,是我愚钝,自作自受。”
两人谈到的秦御史现在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听着屋里何凝秋急促的喘息心急如焚。
一大早上就整装待命的接生婆在一旁老到地激励:“夫人,夫人,用力,用力!”
何凝秋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滑落,痛楚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撕扯着身下的床单。
秦如琛按捺不住忧心,几步就走到门前,贴着窗户听里面的声音,听得他一阵阵的心疼。拧着眉头,脸上冰霜般的表情把门前的丫鬟吓得战战兢兢。
正当他决定要突破房前的丫鬟阵仗,冲进去的时候,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了出来。
秦如琛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罩着的千年玄冰也有了融化的架势。接生婆把孩子抱了出来,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恭喜秦大人,这是位漂亮的千金!”
秦如琛一双眼睛只在襁褓里他和小秋的孩子上,对是男是女倒不大在意,顺口就吩咐:“赏!”然后就一把把孩子抱了过来,看着哭了两声,嫌累就眯着眼要睡觉的女儿,觉得分外的可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亲完之后急忙问:“夫人怎么样?”
领了赏的婆子答道:“夫人挺好的,因着小小姐身子轻小,生得还算顺当,只要在月子里小心些,身体绝对没什么事儿。”
秦如琛点点头,又刮了刮女儿的鼻子:“跟爹爹去看娘,好不好?”
房里脸色苍白的何凝秋挣扎着起来,对着满心欢喜,抱着孩子进来的秦如琛喃喃地说了声:“对不起。“
秦如琛疑惑道:“你怎么了?小秋,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何凝秋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这时候分外脆弱,只见泪珠在她眼眶里抖了一抖,就伶伶仃仃地滚落了下来:“我三年都无所出,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也没能给你生个儿子……。”
秦如琛坐下来,把她和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儿的,女儿听话贴心,不是也挺好?再说我们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生孩子。”
何凝秋继续哭:“可这次你那些婶子伯母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呜呜……。”
秦如琛咬牙道:“这次她们要再敢乱嚼舌根,我就真正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还真把自己当我亲娘来指手画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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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情似水分高下()
冷澄在打算盘打的乒乓乱响的倚华面前足足绕了三圈,才勉强开了口:“给点钱成吗?”
倚华懒洋洋地掏出二两银子,往桌上一摆,用哄小孩的口吻br》冷澄无奈扶住额头:“二两不够。“
倚华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去干什么二两都不够?”
冷澄犹豫了半天,开了口:“请客吃饭。”
倚华击掌赞叹:“冷大人今天铁公鸡拔毛了啊,不是刚成亲的时候,只舍得请别人吃青菜豆腐嘛,怎么这回连二两银子都不够了?”
冷澄略觉尴尬:“不是你说的,要和上司下属什么的处的好点嘛。上司暂时请不到,就和我手下的两个主事吃吃饭,谈谈心,事情也好做。”
倚华笑得仿佛春日里的桃花,灼人眼目:“不是骗我呢吧?冷大人这么通达人情世故,妾身真是不太习惯呢。”
冷澄有点恼了:“不给就算了。”说罢扭头就走。
衣袖的一角被拉住:“别啊,我不给你钱你上哪儿弄钱去?”
冷澄气呼呼道:“我收受贿赂去!”
倚华嗤笑两声:“你要有这个心思,还至于住在这个地方。算了算了,为了让我们冷大人不堕落成人人喊打的贪官,我就牺牲一下,二十两够不够?”
冷澄侧头想了想:“大概是够了。”
把银子委委屈屈掏出来的倚华哀叹道:“要么不花钱,一花就是笔大数目……。”
鸿宾楼上,两个紧挨的包厢里,有两个不知道对方存在的朋友,各干各的事。
秦如琛伪装出温情款款的笑脸,对着对面脑满肠肥的户部官员殷勤劝酒。
多喝了几杯,那人的舌头也开始打结:“不是我说啊,秦老弟,就是这四九城里,以你的本事想让什么人低头,他还敢硬扛着不成?更何况只是个做生意的商贾人家,用的着你来拜托哥哥我帮你出气?”
秦如琛手上开始转酒杯:“那商贾人家我当然不在意,可那商贾人家背后的人却跟我有几分渊源,要是我亲自出手对付了他,那绕来绕去的亲戚关系就够我喝一壶的。要不是有人实在太过嚣张,搅得我过不下去,我也就不走这条路了,小弟这不也是没办法才来拜托大哥您的嘛……。”
那人喝得晕晕乎乎,见向来眼高于顶的秦御史跟他好声好气地说话,更是受宠若惊:“秦老弟的事儿就是哥哥我自己的事儿,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敢得罪我们兄弟,他这买卖真不想干下去了!”
秦如琛笑得开怀,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阴霾。四婶啊四婶,你以为你们家渐渐淡出了皇商这行当,派出几个下人当老板,出去开自己的商铺,就可以瞒天过海,高枕无忧了?我就抓不到你们的把柄了?在家里,我是小辈男子,你是长辈女眷,我没法拿你怎么样,可是你可别忘了,我至少官位还在呢。我不能当着族人的面给你没脸,那让别人替我出手让你倒霉,恐怕你就赖不到我身上来了吧?饭可以随便吃,可话不能乱讲啊。
凡是谈合作,至少态度要良好。秦如琛虽是平日里阴沉霸道惯了,但毕竟是世家子弟出身,两面三刀的本事也略有涉猎,装相起来倒也没什么。只是苦了旁边包厢里的冷澄,想笑笑不出来,想温情也抹不开面,只好挂着一张勉强和乐的脸跟人家拉家常。
“二位主事今年贵庚啊?”
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嘛……。
“可否娶亲?”
冷大人你是要给人做媒拉纤吗?
“家中父母可好?”
冷大人你不觉得你像个女人吗?
在问过了诸如此类的这种无聊问题后,菜总算上来了。
食不言寝不语的冷澄,又一次贯彻了他的原则。
两个主事面面相觑,他们是在搞不懂冷澄请他们吃这顿饭的深意在哪里。拉拢?不像。示好?没到那程度。办事?他除了问问题以外什么都不说,怎么办事?
两位主事很迷茫。
冷澄自己也在气自己,当初在任三夫人面前侃侃而谈的能耐哪儿去了?和秦如琛一唱一和把大理寺官员气到七窍生烟的本事哪儿去了?怎么一到了平常这些应酬场合,就变得像块木头似的。
倚华肯定不会像他这样,那个女人,就算被人逼到了绝境依然能口若悬河地反击,在这种场合更是如鱼得水。她那么知情识意,长袖善舞,若是换了她在这里……。
冷澄想到心爱的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两位主事自以为窥到了他的心思,却看他还是出神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出声:“冷郎中,冷大人?”
冷澄如梦方醒,嘴角还残存着收不回来的微笑,他晕晕乎乎地举了举杯。
二位主事见状大喜,忙举杯应和,带着几分讨好一饮而尽。
皇宫里,贤妃和柔妃相对无言。
贤妃低着头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本宫身子不好,这选秀的事儿恐怕就得麻烦柔妃妹妹多担待一点了。”
任婉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手轻轻地抚上心口,表情纠结而痛苦:“不瞒姐姐,妹妹这里这些天也痛得很,恐怕也不能做什么大事儿了,本来想看看姐姐能不能……没想到……真是……。“
贤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叹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让这些下人都下去,让我们两个病人谈谈心吧。”
任婉华颔首称许。
当所有人都下去了,贤妃迫不及待地开了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次是真的不想跟你抢什么,我把权力都给你,你就放我过几天清净日子不行吗?”
任婉华苦笑,声音里尽是凄楚:“这算是什么权力?给自己的夫君选年轻漂亮的女人,这算是什么权力?”
贤妃看她的眼神中带了点同情:“何必呢?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就不知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夫君。你要是皇后气气也就罢了,可你偏偏和我一样是个妃子,说白了也就是个妾。一个妾哪有资格去管主人呢?”
任婉华还是笑:“不错,我是个妾。可就算我是妾,我也没必要去受给主人选更多妾的折磨!”
贤妃继续劝慰道:“当年盈妃也主管过选秀的。”
任婉华冷笑:“我既没她受宠,自然也就没她的那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