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骄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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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见三宝奴脸色越来越阴沉,目光犀利,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三宝奴皱眉道:“是被雷劈到了吗?”
赵大赶紧摇头道:“不是,那天晴朗的很,一块云彩都没有,白光过后他也没有受伤,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一直站在那里,第二天我去田里干活,看见他还站着呢!之后便有些疯癫了。”
三宝奴眼眶含泪,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赵大口中的疯子,那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弟弟吗!
“周彬”三宝奴健步如飞来到周彬近前,打量着将近两年没有见面的亲弟弟,周彬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有淡淡的污垢,但还能看出英俊的面貌,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嘴里还嘀咕着三宝奴听不懂的话。
三宝奴摇晃着周彬的肩膀,大声说道:“周彬,周彬,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你二哥啊!我是三宝奴”
任凭三宝奴如何叫喊,周彬毫无反应,三宝奴气的打了周彬两巴掌,结果仍无济于事,三宝奴推开周彬,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周彬,你知道吗?父亲死了,我们的父亲死啦!脱脱死啦!”三宝奴想到死去的父亲,看着呆傻的弟弟,不由得嚎啕大哭。
“你说什么父亲死了是啊!确实是死了才对”
三宝奴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着弟弟周彬,确定了是周彬在说话,他一把抓住了周彬的胸襟,大声道:“铁木尔家族是高贵的血脉,你不许发疯,父亲是死了,但我们三兄弟还在,皇上已经给父亲平反昭雪,还下旨召我们三兄弟回京,铁木尔家族还会东山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周彬看了看情绪激动的三宝奴,诡异的噗嗤一笑,道:“没有用的,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用,死吧!都死吧!”
怒极,气极,悲极的三宝奴狠狠的打了周彬一记耳光,双眼好像喷火一样说道:“你这个懦夫,不配是铁木尔家族的子孙,不配是脱脱的儿子。”
周彬哈哈笑道:“什么配不配的,我们都是死人,都会死的,大哥被砍头,你被腰斩,我呢?我是怎么死的?我想不起来了,我是怎么死的?”
周彬神情扭曲,十分痛苦的抓着披散的头发,像是疯了一样问三宝奴自己是怎么死的,见三宝奴不回答,又去问别人。
三宝奴见周彬越走越远,马上喊道:“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丢了。”转回身看了看赵大,怒道:“你们都该死,为什么不照顾好我的弟弟,为什么让他发疯,我要杀了你们。”
目的已经达到的三宝奴这时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抽出腰刀想要把赵大父女斩杀当场。
赵大傻傻的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兵大爷,欲哭无泪,世道还没有变,是啊!他是鬼迷心窍了,世道怎么可能会变呢!
三宝奴的刀没有落下去,因为有人抓住了三宝奴的手,三宝奴回头一看,却是被抓了回来的弟弟周彬。
“死的人够多了,二哥,我们走吧,我想去祭奠父亲,我想他。”周彬哭了,这个时候的他好像不疯了。
三宝奴被时疯时不疯的周彬弄的无所适从,看着迈步离去的周彬,他看了赵大父女一眼,哼了一声,腰刀归鞘。
在鬼门关兜了一圈的赵大看着这伙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影子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毯子,看着手中的银子,他愣了好久,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才使他知道这不是一场噩梦。
三宝奴等人走出不到十里,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三宝奴瞧见远处有破败的庙宇,下令前去避雨,二十几个人马鞭飞扬,进了破庙后,几名士兵出去抱了堆半干的柴禾,不一会,破庙里燃起了篝火。
篝火响起噼啪的燃烧声,淡淡的青烟飘荡着,青烟中,周彬年轻英俊的脸膛时隐时现。
三宝奴看着盯住篝火不说话的周彬,他万万没有想到,弟弟找到了,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记得父亲活着的时候对弟弟最疼爱,如果父亲知道弟弟疯了,一定会痛惜的不得了吧!
周彬先是盯着篝火,一刻钟后,他发疯一样找来士兵携带的水壶,在破庙外面的水沟里装满水,然后架在了火堆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雨水沸腾后,发出了轻微的咻咻声,周彬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道:“是这样吗?蒸汽,原来是这样啊!”
三宝奴紧张的看着周彬,他生怕周彬再疯起来,让他意外的是,周彬没有疯癫,而是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图画和线条,在三宝奴看来,乱糟糟的,跟大仙儿的鬼画符差不多。
当周彬把图画和线条都画完了,突然哭泣起来,嚷嚷道:“是真的,它真的可以动,自己可以动,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这是梦吗?”
周彬转头问三宝奴,“我是在做梦吗?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们是不是都活在我的梦境中,这是我梦里的空间吗?空间?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空间,啊!谁能把我叫醒”
看着又疯癫起来的周彬,三宝奴唉声叹气,见周彬又有跑入雨中的先兆,猛地一拳打在了周彬的脖颈上,周彬应声昏倒。
昏迷中的周彬仍然在低语着,“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梦境,我还是我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第3章 【暖床女】()
元大都,脱脱府邸。
哈拉章脸色阴沉,皱着眉头看着被抬进来的周彬,用责怪的语气对三宝奴说道:“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照顾三弟的?”
三宝奴唉声叹气,道:“大哥,我找到三弟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这能怪我嘛!三弟也不是完全疯了,有时候还是清醒的。”
哈拉章砸了砸手,道:“这下子麻烦了,皇上给三弟安排的官职是怯薛宿卫,那是要进宫做事的,三弟如今这个样子,如何进宫当差啊!”
三宝奴道:“大哥,当务之急是先给三弟治一治,我觉得三弟病的不是很严重,也许吃一些药就能好呢!”
哈拉章点头道:“只能先这样了,你好生照顾三弟,我去找吴先生商量商量,他的医术也是很好的。”
三宝奴知道大哥所说的吴先生乃是父亲的老师吴直方,不但是一代大儒,医术也是名闻大都,希望能把三弟的疯癫之症治好。
此刻的周彬躺在装饰古朴有的房间内,双眼呆滞的看着上方,眼神非常空洞,毫无生气。
周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天他站在路边,一道光芒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接着他就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或者说是噩梦,他看到历史的长河,还有未来近千年的走向,看到了大元朝的覆灭,这些不知道哪来的梦境使他近乎癫狂,同时还有很多很多他似懂非懂的讯息,统统一股脑的塞在他的脑子里,整个头差不多都要爆炸了。
这个梦让周彬非常迷茫,恐惧,他害怕这个梦,但却挥之不去,矛盾的心情让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吴先生,周彬就在房里”杂沓的脚步声夹杂着哈拉章的话音,几个人推门进来,为首一人年约六十,五绺须髯垂在胸前,相貌很是慈祥,正是刚刚回到大都的吴直方。
吴直方听说周彬病了,心中也很焦急,他深知学生脱脱对幼子非常疼爱,如果周彬有个三长两短,日后师徒二人在九泉之下可怎么相见啊!
把一个小箱子放到桌子上,吴直方几步来到周彬床前,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周彬那无神的双眼,这让吴直方微微一愣,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吴直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双眼,仿佛眼睛不存在一般,只剩下了两个窟窿,就像是无底深渊一样可怖。
吴直方先是号脉,手指放在周彬手腕上,几个呼吸过后,吴直方眉头紧皱,回头对哈拉章说道:“周彬除了有些疲倦外,脉相正常啊!你们怎么说他患了癫狂之症呢?”
哈拉章吧嗒吧嗒嘴,道:“先生,周彬确实病了,这会可能是还没有犯病呢!所以脉相正常吧!”
吴直方又看了看周彬的脸色,并不像有病的样子,再次诊脉后,摇头道:“可能是老夫水平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和金太医还算有些交情,这就把金太医请来看看。”
周彬这时已经回过神来,对吴直方依稀有些印象,听了吴直方的话,忙道:“先生且慢,我并没有病,只是想睡觉,还烦请先生让我长睡一觉,可好?”
周彬开口说话,而且是正常的话,哈拉章和三宝奴都松了一口气,吴直方觉得如此也好,提笔写了一个药方子,道:“照此方抓药,一副药下去,保管能睡个好觉。”
哈拉章让三宝奴去抓药,他把吴直方请到客厅,问道:“先生刚刚回到大都,不知有何打算?”
吴直方叹息一声,道:“自从你父去后,朝廷上下乌烟瘴气,哈麻、秃噜、撒敦之流把持朝政,皇上整日里无事宣淫,大好山河,烽烟四起,焉有我辈安身立命之所在。”
哈拉章深以为然,道:“皇上虽然准了监察御史张冲大人的奏章,为我父平反昭雪,我被授予中书平章政事的官职,封申国公,分省大同,三宝奴也被授予知枢密院事,但我兄弟还是被哈麻等人排斥,所封官职等同虚职,想要为国分忧也是力不从心啊!”
“先帝文宗曾赞你父可堪大用,你父所施更化之政深得民心,奈何死于奸佞小人之手,令人扼腕啊!”吴直方想到学生的遭遇,不由得鼻音发重,老泪纵横。
哈拉章眼眶湿润,道:“汉家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亲也算是死得其所,只可恨哈麻等人,有生之年,我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吴直方听了哈拉章的话,害怕哈拉章年轻冲动坏事,忙道:“此事不急,哈麻圣眷正隆,急于报仇,反倒被其所害,我等当从长计议。”
“先生说的是,我记下了。”哈拉章也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权力,为父报仇希望太渺茫,也只能等待机会了。
吴直方看了看周彬休息的房间,说道:“你父常赞周彬是吾家好儿郎,周彬如今是怯薛宿卫,这倒是一个机会,一旦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升迁指日可待,最起码有周彬常出入禁宫,消息必定灵通,对你和三宝奴也有好处。”
哈拉章点点头,道:“先生说的是,等周彬的病情稍微稳定些,我就让他入宫宿卫,最不济也算是在宫中安插一个耳目吧!”
深夜,周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在烛光的闪烁下睁的大大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十四五岁的侍女端着一个大盒子走了进来,她吃力的把大盒子放在桌案上,打开后先是拿出一盆热水,把毛巾洗好拧干,走到床前擦拭着周彬的脸庞,胳膊和手脚。
将周彬的个人卫生搞好后,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大碗药汁,用汤匙搅拌了几下,递到周彬嘴边,低声道:“三爷,该吃药了。”
周彬看了看容颜清秀的侍女,他记得这是二哥给他准备的暖床女,好像是叫奴儿美,谁知道呢!他现在哪有心思看这些,想这些啊!他现在只想睡觉。
“你出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人伺候。”周彬示意奴儿美出去休息,他咕咚咕咚把药汁喝光了。
奴儿美愣了愣,她原本以为将要面对的是狂风暴雨一般的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