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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这样读资治通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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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苻氏姐姐先死,慕容熙迁怒于医生,把医生杀了不解气,将其解体,还不解气,烧成灰烬;妹妹喜欢反季节瓜菜,当时没有大棚,没有飞机,慕容熙以为皇帝就是上帝,命令下属去找,找不来就杀头。

    慕容熙为后世诟病或令人惊诧的地方不是倾尽国力宠爱两个女人,这个不算什么,“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帝王多了去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小苻死后,慕容熙命令大小臣工举哀,并让自己的嫂嫂陪葬。这位痴情帝最犀利的居然是思之不得开棺『奸』尸,当然严格地讲还不能叫『奸』尸,『奸』尸也是婚外『性』行为,而慕容熙是婚内『性』行为。

    帝王宫闱一向很黄很暴力,在两晋南北朝更是如此。游牧民族胃口好身体棒,做了皇帝也没有什么文化道德约束,自然是胡天胡地,胡作非为。

    后燕的百姓摊上了这个变态的皇帝,北魏的百姓则摊上了一位嗑『药』皇帝,拓跋珪久食“寒食散”,这是一种由多种矿物配成的流行『药』品,服食后一定要做运动,散发出来。这种东西重金属含量高,食后肯定中毒上火,在没有王老吉的情况下绝对会造成便秘等多种症状。拓跋珪“服寒食散,久之,『药』发,『性』多躁扰,忿怒无常,至是浸剧”。一般暴君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像拓跋珪这样超级上火暴君,则是顺眼者暂存,不顺眼的立马灭亡。“每百官奏事至前,追记其旧恶,辄杀之;其余或颜『色』变动,或鼻息不调,或步趋失节,或言辞差缪,皆以为怀恶在心,发形于外,往往以手击杀之,死者皆陈天安殿前。朝廷人不自保……”大臣们只要神『色』不佳,呼吸不均,步履不稳,再加上说话不当,都随时可能让皇帝亲自捕杀。

    和这些变态暴力的皇帝比,后来宋、明、清的皇帝都是仁君。和过去的苦难比,我们现在过的都是幸福的生活,难怪有的官员说,现在的老百姓真是不知足。

第83章 不改国号() 
安皇帝义熙五年(公元409年)

    北燕王云自以无功德而居大位,内怀危惧,常畜养壮士以为腹心爪牙。宠臣离班、桃仁专典禁卫,赏赐以巨万计,衣食起居皆与之同,而班、仁志愿无厌,犹有怨憾。戊辰,云临东堂,班、仁怀剑执纸而入,称有所启。班抽剑击云,云以几捍之,仁从旁击云,弑之。

    冯跋升洪光门以观变,帐下督张泰、李桑言于跋曰:“此竖势何所至,请为公斩之!”乃奋剑而下,桑斩班于西门,泰杀仁于庭中。众推跋为主,跋以让其弟范阳公素弗,素弗不可。跋乃即天王位于昌黎,大赦,诏曰:“陈氏代姜,不改齐国。宜即国号曰燕。”改元太平,谥云曰惠懿皇帝。

    后燕皇帝慕容熙倒行逆施,被部将冯跋推翻。痴情帝从下水道逃出,最后还是遭到抓捕和杀戮。冯跋推举慕容云做皇帝。慕容云是慕容宝的养子,本姓高。傀儡皇帝是高危职业,慕容云在皇帝宝座上成日价战战兢兢,这不叫居安思危,而叫居危思危。

    慕容云采取的措施是强化保安力量,“畜养壮士以为腹心爪牙”。他对保镖们极其厚道,大撒银子,让他们和自己保持一样的消费水平,但是他的宠臣兼保镖首领离班、桃仁没有雇佣军的职业道德,也没有臣属的忠诚品格,“志愿无厌,犹有怨憾”,最后还是杀了自己的金主。

    人类有一种本『性』叫“忘恩负义”,你对谁最好,谁就最有可能向你翻白眼,对于白眼狼来说碗米是恩、斗米是仇,曹『操』深知这类人的人『性』,所以曾传话给吕布说:“你小子就是一只贱鹰,非常『淫』贱,饿着还听使唤,饱了就不是个东西!”

    从现在企业的管理角度讲,也是这种情况,往往是拿最高待遇的员工最不忠诚,最多怨气,因为老板待之以高薪激发了他对自己价值的重新认识,给的多了,反而认为得的少了。这类人往往自尊心很强,拒绝感恩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真本事,没有吃软饭,没有傍大款,殊不知,在现代社会讲究合作的大环境下,个人就算有真本事,也往往不值五『毛』钱。对有本事的人来说,最有价值的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别人给你的平台和支持。慕容熙杀了丁太后,离班、桃仁杀了慕容云,估计都有这种心理作怪。

    冯跋黄雀在后即天子位。慕容熙亡,后燕亦亡;冯跋篡位后,没有创新国号,仍称“燕”,此为五胡十六国中的北燕。当时诸燕皆为慕容氏创立,北燕是慕容云创立还是冯跋创立已经没有考据的意义了,反正此燕非彼燕也。

    冯跋是汉人,按照我们的思维习惯,汉人都应该认同一个中国,那就是晋。但是冯跋缺乏民族主义精神,他认为做皇帝比一个中国重要,仍然以“燕”为国号。老冯有自己的理论和讲究,那就是“陈氏代姜,不改齐国”。齐国本是姜子牙的封地,后来被陈氏(也称田氏)篡夺,但是国号没有更改。

    在古代,国号大多是源于古地名,所以国号多数情况下是一个中『性』词,没有更多的政治含义。这种情况在世界上也是如此,国名亦即地名,二战以后,出现了很多社会主义国家,这些国家是在全新的革命理论指导下创立的,有着改天换地的伟大气魄,所以国号就不能简单因袭故旧,这些新国家在国号中都加了“人民”、“民主”以及“人民民主”等美好的字眼,如“民主德国”、“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最牛最彻底的是“苏联”,其全称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仔细瞅瞅,已经把俄罗斯扬弃了,这已经不是一个国家的国号,字面上看怎么都是一个国际组织,而且有开放『性』,至少和联合国是一个级别的。美好的名词下面是什么?现在地球人都知道。

    一个中『性』的国号有利于长治久安,大家都不要擅自改变,要垮台也是『政府』垮,国家永远不会垮,这应该成为一种政治学的常识。

    冯跋做了皇帝后,奖励农桑,维持北燕二十余年和平发展。

第84章 死在儿子手上() 
安皇帝义熙五年(公元409年)

    魏主珪将立齐王嗣为太子。魏故事,凡立嗣子,辄先杀其母,乃赐嗣母刘贵人死。珪召嗣谕之曰:“汉武帝杀钩弋夫人,以防母后预政,外家为『乱』也。汝当继统,吾故远迹古人,为国家长久之计耳。”嗣『性』孝,哀泣不自胜。珪怒之。嗣还舍,日夜号泣,珪知而复召之。左右曰:“上怒甚,入将不测,不如且避之,俟上怒解而入。”嗣乃逃匿于外,惟帐下代人车路头、京兆王洛儿二人随之。

    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是个传奇人物,他在政治上也颇有建树,主要是学习引进了汉族的先进文化,全盘引进了汉族的政治体制,“置百官,封拜公侯、将军”,从部落政治向皇帝专制迈进,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走进新时代。

    在中国的历史书上,少不了蛮夷宾服的报道,其实很多情况是蛮夷们主动地引进“好东西”,不像我们现在,口是心非,把普世公认的好东西当成洪水猛兽,这边讲是“好东西”,掉过脸来又鄙夷为“西方那一套”。

    石勒愿意学习好东西,但是他没有汉武帝的运气,没有找到辅佐少主的霍光,找到的是欺负孤儿寡『妇』的石虎。拓跋珪也学习汉武帝,立了太子拓跋嗣,然后就赐死其母亲刘贵人,效仿武帝杀钩弋夫人,以防母后预政。看来只学皮『毛』搞形式主义大家都是无师自通。

    娘死更觉舅舅亲,新皇帝想要让皇后家族预政,有的是办法。

    皇帝专制的本质就是一切取决于皇帝本人的素质,一切预防措施、规章制度都无效。

    拓跋珪杀了刘贵人,刘贵人的儿子拓跋嗣悲痛不已,拓跋珪决定亲自给儿子上课,讲讲权力比亲情更好玩的道理。小拓跋害怕喜怒无常的老子有什么不测的即兴发挥,于是离家出走。

    金庸小说《鹿鼎记》里,描述康熙的心理变化很见人『性』,或者说对权力人格有透彻观察。康熙刚做皇帝时,一直想认五台山出家的爹,但是后来体会到为君之乐,就觉得再把爹请回来做皇帝并不好玩,权力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拓跋珪还有一个儿子拓跋绍,这个儿子是他和自己的姨母贺夫人生的。这位贺夫人本来已经嫁人,拓跋珪见猎心喜,谋杀人家的亲夫也就是自己的姨父,娶了姨母,生下了拓跋绍。

    拓跋绍是个恶二代,“凶狠无赖,好轻游里巷,劫剥行人以为乐”。但是越是恶棍,越对权力有亲近感,我爸是李刚不如我就是李刚。拓跋珪为了惩戒拓跋绍关押了他的母亲,十六岁的拓跋绍带着亲信,收买了宦官,半夜『摸』进宫里,准备救出母亲。谁知行动不密,遇到了拓跋珪的守卫,守卫们大叫:“有刺客!”也许是这样的叫声提醒了拓跋绍,干脆就响应守卫们的召唤做了刺客,拓跋绍乘『乱』杀了自己的父亲拓跋珪。

    到第二天中午,宫门仍然紧闭。拓跋绍把大臣们齐集到宫门前,他打开条门缝,探出脑袋来,对百官们说:“我叔我哥还有我,你们拥护谁?”群臣愕然失『色』。

    最后还是拓跋珪选定的接班人拓跋嗣回来收拾了这个搞笑的残局,是为北魏明元帝。拓跋嗣当时也才十七岁。

    北魏政权没有例外地经历了“二代瓶颈”或“二代危机”,甚至可以说这个危机提前到了开国一代。拓跋珪本人就是前半截英武,后半截暴『乱』。伟大领袖神经错『乱』,不仅是广大劳动草民的灾难,也是领袖家庭以及亲信战友们的灾难。一个普通的神经病可以送医甚至可以关禁闭,而一个拥有生杀予夺权力的神经病,那就是从瓶子里溢出的魔鬼。

    在现当代,暴戾的独裁者有国际社会制约,在古代,没有任何制约。如果列国并存,邻国的存在特别是相对政治修明或许是一种变相的制约,但这个从本质上不妨碍皇上为非作歹。这两天,新闻都在报利比亚卡扎菲的死亡信息,这位老兄死时肯定恨死了西方列国,这帮鸟国吃饱了撑的管老子的闲事,老卡恨只恨不能穿越,如果他穿越到中国的古代,以他的英明神武,自家皇朝也许能一世二世快乐几世。

第85章 拆迁引发的群体事件() 
安皇帝义熙六年(公元410年)

    魏主嗣以郡县豪右多为民患,悉以优诏征之。民恋土不乐内徙,长吏『逼』遣之,于是无赖少年逃亡相聚,所在寇盗群起。嗣引八公议之曰:“朕欲为民除蠹,而守宰不能绥抚,使之纷『乱』。今犯者既众,不可尽诛,吾欲大赦以安之,何如?”元城侯屈曰:“民逃亡为盗,不罪而赦之,是为上者反求于下也,不如诛其首恶,赦其余党。”崔宏曰:“圣王之御民,务在安之而已,不与之较胜负也。夫赦虽非正,可以行权。屈欲先诛后赦,要为两不能去,曷若一赦而遂定乎!赦而不从,诛未晚也。”嗣从之。

    北魏明元帝拓跋嗣要搞城市化建设,把地方郡县的豪门大户往都城迁,这和现在有些国家搞投资移民的本意差不多。我们欢迎您,只要你丫带钱来。当然拓跋嗣还有一个更堂皇的理由,这些豪门大户在乡下欺负平头老百姓,不如都搬迁到我眼皮底下,这样也缓解基层的阶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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