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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部分

刑宋-第629部分

小说: 刑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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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困难。”

    云燕很沮丧,说道:“你不用宽慰我了,我学艺不精,跟了你这么久,连生前伤和死后伤都还是判断不清楚。我把它当成生前伤了,我以为他是被人乱刀捅死的,所以才立案查处,向欧阳大人做了禀报。所以实际上他不是被杀的,而是死了之后才被人捅了刀子的。可是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吗?我想以后可能能够用得着。”

    卓然点点头说道:“我跟你以前说过,判断生前伤和死后伤主要的手段是看伤口的生活反应。比如创口边缘皮肤有没有收缩,创腔内有没有黑紫色的凝血块和炎症反应,如果有的话就是生前伤。但是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伤口被苍蝇产下的卵蛆虫破坏了,从创口已经很难判断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了,所以你判断出现失误也是情有可原的,这种情况下就要进一步解剖进行判断了。”

    卓然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以前跟你说过,人死之后在一定时间之内,人的血管里的鲜血和组织液会发生扩散和浸润,从而会出现尸斑,这个扩散期一般是六个时辰。被组织液稀释了的血液向血管外渗透,进入组织,这时候用刀捅刺,即使捅破了血管,也只有很少的血能够流出来,而且是淡红色的液体,不是鲜红的血液。”

    “等到进入浸润期,也就是这种被组织液稀释了的血液透过血管进入身体,这时血管里的血液已经基本上没有了,所以这时再用刀捅刺的话,即使刺破血管,也不会有鲜血流出。而正常情况下,如果是生前创刀子捅了尸体。特别是刺破内脏,比如肝、肾等部位,会造成急性内出血,胸腹腔会有大量的积血。”

    “但是如果是死了之后,尤其是死了一段时间之后,血液已经浸透到了人体组织中,血管中已经没有血液了,这时在捅尸体就跟用刀切猪肉一样,不会再有血流出来了。所以如果是死后一段时间的尸体才被刀捅,就算捅刺的是胸腹腔内部及肝脏等内脏器官同样不会有鲜血流出,所以胸腹腔就很难见到大量的积血或者血性溶液。这是一个简单的判别方法,你看,死者现在的胸腹腔里就找不到这种积血的了。”

    云燕仔细查了之后,点头说道:“我现在明白了,如果不是被捅死的话,那陆阁老到底是怎么死的?”

    卓然将死者的心脏切了下来,放在一个托盘中,用手扒拉着上面的伤口。

    “有一个很值得庆幸的事情是,死者身上中了三十几刀,但是却没有一刀刺中心脏,主要在头部、肺部和臀部等部位。有一刀几乎是贴着心脏刺过去的,但没有刺破心脏,因为心脏里已经挤满了血液,如果心脏被刺破,那些血液渗透出来,可能会对我们的判断造成一定的干扰。你看的这个死者心脏比正常的心脏要大得多,因为我估计里面积满了血液,我现在切开看一下。”

    卓然将心脏切开,果然发现大量的凝血块,他点点头说道:“看来我的判断正确的,死者的心脏肯定有自发性的破裂,导致心脏积血而死亡。”

第718章事有蹊跷()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翻着心脏,指着左心室前壁说道:“看到了吗,这里有一处破裂口,这处破裂口在心脏内部,不是贯通伤,所以不是凶器造成的,而是死者自身疾病的原因导致的。你在看死者的冠状动脉有粥样硬化,管腔非常狭窄,说明死者有冠心病,在遭受外力强大刺激的情况下导致心肌梗死。目前来看,这是致死的主要原因。不过我还要检查他的胃内溶液,看看有没有下毒或者麻沸散之类的,从而得出进一步的判断。”

    云燕却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如果他只是自己生病死的,那这件事就好办了,我们也不用承受那么大压力。但是他身上这三十几处刀伤,如果找不到动刀的人,恐怕陆夫人心头还是不服的。她是一个难缠的女人,咱们必须要把这个问题查清楚,证实的确是死后才捅的,并能查找到他当时病死的证据,还有尸体是怎么到了城外。这些关键情节都查清之后,才可能把这件案子彻底了结。”

    卓然说道:“是的,所以我们兵分两路,你负责查捅刀的这些人,我刚才已经检查了死者的胃部,溶液内的食物基本上没有消化,也就是说他是正在吃东西或者刚吃完东西就死了,因此要把他最后一餐的时间查清楚,在哪吃的也查清楚。”

    云燕有些古怪的望着卓然说道:“究竟他在天外天吃饭到什么时候;后面还有没有再吃;可能都需要天外天作出证词才行。而似乎天外天的掌柜冰霜只愿意对你说实话,其他人她根本不理睬。”

    卓然说道:“没问题,天外天我来调查,你去查捅刀的人,你知道该怎么查吗?”

    云燕说道:“你如果能告诉我捅刀的时间大概是多久,我应该就能更准确的进行摸排。”

    卓然说道:“从死者体内几乎没有出现内出血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一天左右。”

    云燕道:“那我就清楚了,乱坟岗附近住的有些人家,另外,我一直在动用眼线寻找相关线索,不过以前我的注意力都是放在抢劫、报复杀人方面,现在我要调查的是经常去乱葬岗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线索。”

    卓然摇摇头说:“你这样普遍撒网效果不大,还是要有针对性,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不尽快破案,面临的压力很大的。”

    “那除了这个办法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你教教我。”

    卓然说道:“尸体的后脑插着一柄匕首,你注意到了吗?”

    “我注意到了这柄匕首,也曾想在上面做文章,我知道你有办法根据指纹锁定嫌疑人,但是这几天一直在下雨,而尸体又是裸露在地表的,所以很可能被雨水冲洗了,不会留下痕迹。”

    卓然说道:“的确是这样,我检查过,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所以用指纹来突破不可能。不过我注意到匕首都是工匠打造的,而每一个工匠打造的匕首似乎都有它各自的特点,他们或许能认出来。因为我发现这柄匕首比较新,好像是新买的,刀刃处似乎还留有保护匕首刀刃的油脂,说明刚买出来不久,仅仅是擦掉上面油脂就使用了。”

    云燕已经明白了,立刻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拿着匕首到兵器铺、铁匠铺之类的询问。”

    卓然说道:“还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这刀子看着不像匕首,因为做工比较粗糙,手柄是木头的,这种匕首一般用来做什么,你查问一下。还有铁匠铺随手卖的自产自销的那种地方最有可能,你还是把重点放在这种地方,或许会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

    云燕说道:“我这些年都白跟着你了,这种事情我都不会。”

    卓然只是笑了笑,实际上他知道,云燕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古代的捕头和捕快习惯的破案套路是先确定嫌疑人,然后通过刑讯逼供来套取证据,从而破案。

    而嫌疑人往往采取主观臆断,有罪推定的方式,因为刑讯逼供是合法的,这就给了侦破案件的人以极大的权力,只要觉得有可能的便会进行询逼供。宁死不招的人毕竟少数,大多数都是熬刑不过招了出来,一旦招了,案件就破了,但这样的案子很可能是冤案。

    像卓然这样从证据角度来确定嫌疑人,并最终锁定罪犯,对于云燕来说,还是最近几年卓然穿越过来之后才接触到的。所以脑海中还没有完全形成证据意识,对证据的把控显然就存问题。所以虽然跟着卓然一段时间了,但思维定势没有改变,对证据的审查和判断能力显然就会有欠缺,但是已经相当不错了。

    卓然跟云燕分手之后,径直来到了天外天。

    天外天的门房一见到他便惊喜交加的连连作揖,说道:“卓大爷,您可回来了,我们掌柜的天天惦着你呢。”

    “她在吗?”

    “在,在,今天刚来,前些日子都一直生病在家,今天是强撑着病来的,因为听说你回来了。”

    卓然朝他笑了笑说道:“你们的消息挺灵通的嘛,我刚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那伙计赶紧说道:“是呀是呀,您快请进吧,有人带您去。”

    立刻有两个侍女上前给卓然福礼,然后领着卓然走到了天外天的另一处僻静的院子。这院子不大,但是非常精致,看来这就是冰霜在天外天的住处了。

    进了院子,卓然一眼就看见了正俏生生的站在廊下的冰霜,面容有些憔悴,看来真是病了。便微微一笑说道:“你好像已经算准我要来,刻意站在廊下等我了。”

    冰霜像乳燕入林一般飞过来,扑进了卓然的怀里,两人好一番亲热。卓然感觉到了冰霜流下来的眼泪沾湿了脸颊,便捧着她的脸问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人家想你了,好想。”

    卓然心里咯噔一下,冰霜越是如此,越让他感觉到压力,他只能转开注意力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我们先说正事,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你。”

    “是陆文安的事情吗?”

    卓然有些吃惊,说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冰霜点了点头说:“是的,他死的那天就在我们天外天。”

    卓然的脸顿时冷了下来,说道:“他是不是死在你天外天了,你想像上次对付那个歌女一样,不想让官府找你们麻烦,所以直接拉出去埋了?”

    冰霜望着卓然,眼中带着痛苦,说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说过的,你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你说了以后在出现这种情况还是要报官,不能私自处理。因为你就是开封府的判官,我要不告官,出什么事还得连累你,我都记着呢,怎么可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卓然点点头,说道:“你记得住就好,那到底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

    “我这两天病了,所以没有到天外天来,这件事是他们跟我说的。”

    卓然马上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比以前消瘦了一些,眼窝都有些深陷了,显得眼睛更大更亮了,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清瘦了不少,怎么病了?是什么病?找郎中看了吗?”

    “没有什么,就是想你,然后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整个人好像被抽掉了筋骨一样。我知道,我实际上身体没有什么病,只是想你想的。”

    说到这儿,她将脸颊靠在了卓然的坚实的胸膛,闭上眼,感受着这份安宁和惬意,半晌才接着说道:“当时他们来告诉我说,陆文安在天外天跟歌姬红藕同房的时候突然感到很难受,说心口疼,红藕就跑出来叫人。我们天外天就有郎中,而且相当不错,在京城也算得是名医的。郎中马上给他检查,说他必须回去休息,而且给他开了药。他却说没关系,他正在兴头上,然后又进去了。过了大概一顿饭的时间,红藕又跑出来说他一直心痛,但是不肯走。”

    “这时有个叫曹永善的,也是他们龙图阁的学士,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就跟管事的说他们是同事,要他把陆文安交给他,他负责给他送回家去。这时陆文安的心口已经痛的不行了,坚持不下去了,红藕害怕万一出什么事她脱不了干系,就躲了起来。他找不到红藕很生气,在那叫骂,管事的给他赔罪,说改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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