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第8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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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税金就有钱养兵。而且靠着港口,调派兵力也更方便!你觉得如何?”
“大人您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北方人情与南方大异,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不过可以先把天津港搞起来,其他的等条件成熟再说!”
“这倒也行!”吴伯仁点了点头:“不过北京留守要对付蒙古人,这方面我完全不懂,我觉得还是让胡师来当更好!”
“你是说让胡汝贞来做北京留守?”周可成想了想:“这件事情暂且放下,容我再斟酌斟酌!”
吴伯仁知道北京留守这个官位权力太大,而周可成对胡宗宪的信任远不及对自己,自然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便笑道:“也好,对了,您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孩子?”
“你是说圣上之子吧!”周可成笑道:“我准备让圣上过段时间退位,让他继承帝位!”
第六百三十五章 有福之君()
“什么?让圣上退位?让那个孩子继位?”吴伯仁目光闪动,他将惊讶压制在心中,身体向前倾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我打算辞去大都督,那么宝座之上就不能坐着一个成年人!你们应付不了的!”
“因为这个?”吴伯仁吐出一口长气:“那为什么不干脆由您去坐那个位置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原因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那个位置只能由朱家的人来坐,但又不能让他碍事,所以只能选择一个孩子,这样可以为我们争取至少十五年时间,这应该足够了!”
“请恕我直言,圣上他正是春秋鼎盛,恐怕不会接受退位的!”吴伯仁捻着自己的胡须:“而且不管您是不是真的想要行鼎革之事,只要你这么做,别人都会这么想的!既然反正都要背负这个骂名,那何必又要多此一举呢?”
“伯仁你说的也有道理!确实只要我这么做,肯定就会引来各种非议,这是无法避免的。但总比大明立刻四分五裂的好!而且我打算请一个人入朝,只要他愿意出面,自然能够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谁?”
“海瑞海刚峰!”周可成笑道:“我打算让他出任左都御史!”
“你让海刚峰出任左都御史?”吴伯仁吃了一惊,旋即摇了摇头:“他肯定不肯来的,此人软硬不吃,无论是威『逼』利诱他都不会理会的!”
“不,你错了,海瑞他会来的,只要采用正确的办法!”周可成笑道:“我记得他现在在老家修养,这样吧,等回南京后你就拿着我的亲笔信去一趟海南,请他出山!”
“是!”吴伯仁犹豫了一下:“不过恐怕海瑞恐怕连见都不会见我!”
“这个你就错了,海刚峰他是个任事之人,他忠于的不是某个天子,而是大明,是这片土地还有这片土地上的人!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该灵活,他心里是很明白的!”
“但愿如此!”吴伯仁叹了口气:“不过您有没有考虑过让他出任左都御史的后果吗?此人绝不会因为您举荐他出任此官就卖您面子的!而且此人清介之名天下皆知,到时候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呀!”
“你是说海刚峰当上左都御史后会找我的麻烦吗?那正是我期望的!”周可成冷笑道:“以眼下的形势,如果我想找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当左都御史又有何难?但那只会毁了我们,毁了我们的事业。这些小人当着我的面会大声叫好,背地里却打着我的旗号鱼肉百姓,中饱私囊,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结到我头上,一旦形势有变他们又会调转枪头,背后给我一刀。不错,海刚峰有自己的原则,他不会对我惟命是从,甚至会成为某些人攻击我的武器,但他也会消灭这些我们身上的蛀虫,时刻提醒我,不让我肆意妄为,会让这个国家政治清明、百官有敬畏之心,这些都是我希望看到的。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哪怕就是为了多听听逆耳之言,我也要把这个位置留给海刚峰,更何况我又不是真的想要谋朝篡位,与他并没有绝对的矛盾。就算海刚峰一开始不信,日久见人心,到时候他自然会明白的!”
“大人您的胸怀宽广,伯仁钦佩不已!”吴伯仁叹了口气:“好,我一定会把海刚峰请出来!”
“嗯!伯仁你将来是要做宰相的,身为宰辅,才具固然要紧,度量更为重要。说句实话,若世宗皇帝能够任用海瑞这样的诤臣,哪里有我们的机会?”周可成叹了口气:“为上位者,最怕的不是笨,怕的是私心太重,把自己放在天下前头,到头来没有不倒霉的!”
南京,神乐观。
当静音急匆匆的走进房间时,朱载垕正在吃自己的早餐。“圣上,圣上!”静音的声音难掩兴奋:“大都督三天前已经克复神京了!”
“什么?这是真的!”朱载垕右手一抖,筷子落在碟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真的!这个臣岂敢胡说的!”静音此时也忘记了向朱载垕行礼,就这么站在长桌前道:“这是张相公派人送来的消息,信鸽刚刚送到的!”
“那他为何不亲自来向寡人禀奏?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呢?”朱载垕恼火的站起身来。
“圣上!”静音赶忙劝解道:“刚刚打下来,前线很多情况还都没有确定下来,还需要时间查证,张相公现在恐怕正忙得不可开交,确定消息呢!他若是急急的报过来,过两天又发现不是这样的,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朱载垕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显然他已经接受了静音的说辞。静音松了口气,正想着应该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朱载垕问道:“张相公送来的消息里有没有提到大都督?”
“大都督?倒是没有怎么提,那就应该是还好呀!”静音不解的问道。
“他还好?”朱载垕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大都督乃是国之柱石,他身体康健真是寡人的福气,我大明的福气呀!你说是不是呀,道长?”
静音也感觉到了朱载垕话中复杂的意味,他不敢多话,只得低下头一声不吭。朱载垕也不催促,良久之后听朱载垕道:“大都督立下盖世大功,你代寡人去他府上传旨,赏银万两,准荫二子为锦衣卫指挥使。”
“遵旨!”
当静音离开房间,朱载垕重新回到长桌旁,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服侍用餐的两名宫女似乎也感觉到这种气氛的变化,她们屏住呼吸,低下头,竭力把自己当成没有生命的摆设,以免引来天子不祥的视线。几分钟后,她们听到朱载垕一声喟然长叹:“福气,福气,寡人还真是个有福之君呀!”
第六百三十六章 辞行()
相比起朱载垕来,南京城的士林百姓的反应就单纯多了。不管怎么说,仗打完了太平重现总是好事,更不要说自己还站在胜利者一方,总能沾点赢家的喜气。一时间虽然是滴水成冰的暮冬季节,但秦淮河畔、夫子庙旁已经是游人如织,春意融融,活脱脱是阳春三月提早到了。
作为金陵欢场的新花魁,嫩娘的日子就更得意了。来她这里的人早就不敢存着一亲香泽的妄想,而是想着挤进那个圈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嫩娘宅子的门槛也随之水涨船高,由过往的一百两银子的茶水费,已经升到了六百两银子——你还别嫌贵,预订的人据说已经排到了今年夏天,能够直通到吴伯仁吴相公枕边的天线,这不可谓不是个良心价了。面对这铺头盖脑的钱『潮』,嫩娘好不容易才没被冲昏头脑,她把香二娘的一个贴身侍女请到了自己家里来,每当见客时候那侍女便坐在屏风后头,多少银子,求的什么事情都一一记录下来,造成册子每半个月送到吴府。用她自己的话说:奴家不过是替姐姐跑跑腿,办办差使的,若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那才是该死!
这天下午,嫩娘如往常一般见了两个客人,觉得有些倦了,便想上床歇息一会,便随口老鸨道:“妈妈,下午还有几人,便推了去,就说我今个儿身子有些乏了,不能见客!”
老鸨笑道:“回禀姑娘,就剩一人了,还是个熟客,便是三门谢文山谢公子!在门外等候许久了,我替您说一声就是!”
“原来是他!”嫩娘笑了起来:“既然是熟客,便让他进来吧,正好陪我聊聊天!”
“是,姑娘!”
原来这谢文山这些时日经常前来看望嫩娘,俗话说老鸨爱钞,姐儿爱俏!嫩娘现在不缺钱了,对银子也就不那么在意了,这谢文山虽然及不上那些豪客有钱,但生的一副好面皮,饱读诗书,琴棋书画,又曲意奉承,是个风流人物,时日一久嫩娘便与他有了几分好感,空闲时请他进来闲聊,也不收他的花费。
“文山见过嫩娘!”谢文山进得门来,向斜倚在锦榻上的嫩娘拱手行礼,笑道:“您现在可是大忙人,能够拔冗一见,文山感激莫名!”
“谢公子说笑了!”嫩娘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圆凳:“你也是熟人了,莫要客气坐下说话,今日见了好几位面目可憎之人,着实有些气闷,说些好笑的与奴家解解乏!”
“这个倒是简单!”谢文山笑道,他讲了几件旧时科场上的趣事,将嫩娘逗得笑逐颜开:“谢公子你这张嘴呀,着实有些刻薄,,明明是斯文人的事情,经你这么一说怎么和鱼市里讨价还价的鱼贩一般!”
“其实本来也就是一回事,无非鱼贩子们争的是百十文铜钱,我们读书人争的是功名利禄罢了!”谢文山笑道:“嫩娘你难道看的还少吗?”
“是呀!”嫩娘叹了口气:“我以前还有些不明白,这些日子见得多了,也渐渐明白了。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人先生们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不比街面上那些贩夫走卒强到哪里去!”说到这里,嫩娘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谢文山:“谢公子,你也来我这里不少次了,想必也是有什么事情吧!”
谢文山点了点头:“姑娘,我曾经和您提过一次,我是三门人,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三门谢家?”嫩娘一愣:“难道你是父子鼎甲的谢家,那倒是失敬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谢文山『露』出一丝苦笑:“嫩娘,靠着祖宗保佑,我们谢家虽然在这次大变中保住了家门,但昔日的荣光也早就化为泡影,家叔祖那次从杭州回来,就闭门谢客,声言家中子弟若是有打着谢家的旗号在外头的,一律从族谱中除名!”
嫩娘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同情来,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是想要如何呢?希望通过我在吴相公面前为你们谢家说几句好话?”
“岂敢!”谢文山摇了摇头:“我们三门谢家的福缘已尽,能够保全家门已经是万幸,至少没有被抄没家产,被流放到南洋去种地,若是再有非分之想只会引来祸患!”
“那你来我这里是为了——?”嫩娘不解的问道。
“说来惭愧,文山一开始来嫩娘这里也是为了自己寻找一条晋身之阶!但后来南京这里风云变幻,文山求功名富贵的心反而淡了,觉得若是能这样悠游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听了谢文山这番话,嫩娘立刻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既然这谢文山来自己这里不是为了功名富贵,那就是单纯为了来与自己相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