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第7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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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女人!”刘胜这才意识到一直站在唐顺之身旁的是个女人,他顾不得细想,高声应道:“是!”
回到宿舍,刘胜飞快的从床下拖出箱包,开始整理行装。隔壁铺的左重平凑了过来:“刘哥你听出了吧?刚才向咱们发号施令的可是个娘们!”
刘胜手上不听,口中冷笑道:“娘们怎么了,当初把咱们打趴下的莫娜也是娘们,时间只有两刻钟,耽搁了可没人帮你!”
左重平一听急了,一边整理行装,一边苦笑道:“我也就是好奇一下嘛,三更半夜的一个娘们叫咱们干嘛?该不会那女的真的是莫娜吧?那咱们可就要飞黄腾达了!”
刘胜勒紧最后一根背包带,确认松紧合适之后:“现在还有半刻钟,我不知道你这次会不会飞黄腾达,我只知道你要是不能在剩下这点时间里完成,就要吃军棍了!”
寝室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容,这时候左重平也不敢耍贫嘴了,他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限定的时间内整理好了行装。
小广场的检阅台上,莫娜站的笔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沙漏。一旁的唐顺之叹了口气,低声道:“莫娜夫人,这次镰成公子真的也要北上?”
“嗯,这也是大都督的意思!”莫娜答道。
“可,可是他在讲武堂才呆了不到两个月,能学到的东西实在是不多呀!”唐顺之叹道。
“那就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吧!”莫娜答道:“他既然是周可成的儿子,就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名字!”
唐顺之叹了口气,由于兰芳社内部的军事保密法则他并不知道莫娜这次突然临时赶到讲武堂的目的,但从其征调九边降兵组成的三班学员中也能猜出一二来。显然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北京,不管他的利益早已和兰芳社连为一体,但这个老人还是对北京的朝廷抱有一点香火之情。
“唐老先生,夫君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莫娜低声道:“无论如何,他也会确保圣上之子的安全!”
唐顺之闻言一愣,旋即大喜,他赶忙向莫娜躬身为礼:“大都督如此体谅天心,必有福报!”
两刻钟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三班的军官生们重新回到小操场上。他们排成两列纵队,穿过狭长的过道,前往军械库领了武器和马匹,然后穿过拱门,沿着那条铺了碎石路,前往专门的军用码头。马蹄铁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下仿佛敲在每个学员的心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刘胜问自己,不过他不敢开口询问。乌云遮挡住了月光,他只能凭借远处的灯塔辨认方向,凭借触觉和嗅觉,刘胜能够感觉到海风特有的腥味,我们正在去码头!他告诉自己,接下来去哪里就没人知道了。在发号施令之前应该先学会服从!此时刘胜突然想起来入讲武堂第一节课上听到的那句话,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此时会想起这个。
第五百九十六章 少主()
莫娜站在“暴君”号的船首桅旁,在她的脚下,这艘满载排水量近千吨的庞然大物正随着海浪轻轻的起伏,仿佛一头已经被驯服的怪兽。这也是北上舰队的最后一条船了,在六个小时前,装载着八个联队、一千骑兵、二十头战象、二十五门十二磅炮和大批军需物资的舰队驶离了金山卫,前往嵊泗岛。他们将在那儿等待“暴君”号,然后一同北上,前往天津卫。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莫娜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了周可成同意让儿子参与这次行动,理由就是相比起在讲武堂里学习理论知识,中臣镰成更需要在战场上学习。
“报告将军,最后一批学员都已经上船了!”船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很好!”莫娜转过身:“他们安排在什么地方?”
“在第二层甲板靠近船艉的位置!”船长犹豫了一下,作为旗舰的船长他知道的比其他军官要多许多:“将军,其实我可以把船艉楼腾出几个房间来,供镰成殿下——”
“不必了!”莫娜打断了船长的话头:“按照条例,在执行任务期间,船艉楼是属于海军军官和特殊客人的,镰成这次只是一名普通军官生,甲板下面就是他该呆的地方!开船吧!”
“是,将军!”船长挺起了胸脯。
“这就是你们的地方!在下船之前,你们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一个水手指着前面,他手中的鲸油灯投射出昏黄的灯光,中臣镰成只能依稀看到一门门大炮。
“你让我们睡在这里!”黑田长野伸手抓住那个水手的胳膊,在中臣镰成的五名随从中他的力气最大,摔跤最好,脾气也最为暴躁:“我们的床呢?”
“床?”水手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当这是哪里?小少爷?你还要不要我找个女人来给你唱催眠曲呀?”
“无礼!”还没等水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黑田长野就一弯腰将其掀了起来,在头上打了个转便要将其惯在地上,摔个脑袋开花。
“黑田,快把人放下!”中臣镰成赶忙喝道,黑田长野闻言一愣,不过从幼年时便被培养出来的习惯还是占了上风,他轻轻的将那水手放在地上,退后了一步,单膝跪下,俯首道:“长野无礼,还请殿下治罪!”
方才黑田长野摔人的功夫,油灯落在地上,眼看就要熄灭了,旁边的随从正要将其捡起,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将油灯拿了起来,递给那水手。那水手惊魂未定,浑身上下颤抖的厉害,带的那昏黄的灯光也是闪动的厉害。
“这位兄弟!”说话的是张全,他也是刚刚从楼梯上下来,正好撞见黑田长野摔人,便伸手捡起油灯,劝说道:“恐怕不是人家故意为难我们,我听说船上狭窄,大家都是这么睡的!”
“就是!”那水手现在也缓过来了,他后退了两步躲到张全身后,大声道:“除了船长、大副还有军官们,所有人都是睡吊床或者睡地上的。分给你们的地方还是好的呢,距离甲板上近,而且靠近船艉,又平稳,大小便也方便。为了给你们腾地方,咱们都被赶到底层甲板去了!”
“是我们不明白船上的规矩,给您添麻烦了!”中臣镰成向那水手深深鞠了一躬,同来的随从见状也赶忙向那水手鞠躬行礼。那水手见状反倒不好意思发火了,摸了摸后脑勺:“算了,不过下次别这样动不动就摔人了!”
“这都是我平日里管教手下不严的错!”中臣镰成又鞠了一躬:“请您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算了,算了!”那水手苦笑道:“既然你们也是头一次上船,也不能怪你。你们晚上把吊床张开睡在上头,白天要把吊床收起来好腾出地方来,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您的指点!”中臣镰成等六人又想那水手鞠了一躬。待到那水手离开后,张全笑道:“你这兄弟还真是的,这么点事就鞠躬那么多次,也不嫌累的慌!”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理亏!”中臣镰成笑了笑:“黑田,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否则的话,迟早黑田这个家名可能到你为止的呀!” “是,我一定会记住的!”
张全看到那方才摔人的倭人跪伏在地,浑身颤抖,也不知道中臣镰成方才说了些什么(方才中臣镰成是用日本语对黑田长野说话的。),心中暗自好奇。这时中臣镰成转过身来,对张全道:“我叫中臣镰成,方才的事情让您见笑了!”
“哦哦,我叫张全,其实也没什么,都是男人嘛,脾气上来了动起手来也正常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全与那倭人少年刚一照面,便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仿佛在和一个地位远远高于自己之人交谈。
“哦?这么说来张兄也曾经打过架吗?”
“那是当然,天底下哪有人没有打过架?”张全笑道:“且不说军营里头,小时候在村子里肯定打过架!”
“不,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打过架!”
“你从小到大就没有打过架?”张全惊讶的问道。
“嗯!”中臣镰成叹道:“我自从记事开始,每天就是忙着读书习武,时间都排的满满当当的,那里有时间和同伴嬉戏打架?”
“读书习武?”张全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出了浓厚的艳羡之意:“这个——,想必你父母对你期望颇高,所以才这般对你!”
“家母的确对我期望极高,至于家父嘛——”说到这里中臣镰成便停住了,灯光下少年的脸上满是厌倦迷惑之色。张全看在眼里,心中一软,决定说些让对方开心之事,便笑道:“你说你自记事起便读书习武,可我看却你那随从的武艺只怕比你还高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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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飞蛾与刀()
中臣镰成闻言笑了笑:“黑田的摔角之技的确不错,和我较量十次也能赢个两三次了!”
“他是你的属下,肯定不敢用全力,故意输给你的!”张全笑道。
“胡说!”一旁的黑田长野怒道:“殿下的本事岂是你所能想象,他方才说我能赢两三次已经是抬举我了!”
中臣镰成瞟了黑田长野一眼,黑田长野赶忙低下头去,这时一只飞蛾被灯光所吸引飞了过来。张全正要伸手驱赶,突然眼前寒光一闪,那飞蛾已经落到地上,仔细一看却发现已经变成了两截。
“这——”张全看了看面前正朝自己微笑的少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您——”
“两人对坐无聊,小技博君一笑!”少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手快罢了,战场上身披铁甲,刀剑难伤,身为武士弓术、铳术、枪术才是正道!”
“这倒是!”张全点了点头,心中原本对少年的轻视早已荡然无存,虽说战场上刀剑不过是护身的副兵器,但能够把剑术练到净室里刀斩飞蛾,那眼力手上功夫可想而知,其他武艺也差不到哪里去,这少年还真是娘胎里带来的本事。
这时随从们已经把吊床安置好了,中臣镰成向张全躬身行礼,然后便上床休息了。张全回到自己的吊床上,却睡不着,方才那少年的武艺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少年的身份绝不是倭人贵酋子弟这么简单!”张全笃定的想。
可能是由于不习惯吊床的缘故,张全醒的很早。不过当他从吊床上爬下来的时候,发现中臣镰成已经坐在地上开始在做一种奇怪的练习了,他好奇的看了两眼。中臣镰成便注意到了,收了势子笑道:“张兄,早!”
“早!”被对方发现自己偷看,张全也有些尴尬,笑道:“我并非有意偷看的,只是从来未曾见过——”
“看也没什么!”中臣镰成笑道:“这些也是我从别人那儿学来的,张兄你若是想学,我教你便是,无论是骑术、射箭、摔角枪术剑术都用得上!”
“那可好,正好船上无聊,这下可有事做了!”张全笑道:“只是你这拳法叫什么名字?有些像是参禅打坐,却又不太像!”
“这叫普拉提,是一种传至印度的技巧,常练的话不但可以增添力气,还能牵拉筋骨,防止受伤!你看——”中臣镰成说到这里,将左手从背后伸到右侧拔出佩刀,又将其插回鞘中,动作灵活熟练与从正面无异,张全见了不禁啧啧称奇。
中臣镰成正向张全讲解,甲板上传来号角声,他站起身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