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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部分

丝路大亨-第641部分

小说: 丝路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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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慈的骨骸回乡安葬的!”

    “原来如此,也好,你少年得志,这次能够回乡守孝读书,把学问根底夯的扎实些,对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胡宗宪点了点头,他这才注意到虽然吴伯仁的衣服质地和式样都不错,但却是素袍,显然是在替亡母守丧。中国古代遵循儒家的孝道观念,父母去世,儿女须得守丧。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这就是丁忧。

    “老师教训的是!”吴伯仁赶忙称是:“学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学生这次来京中,听到一些宫里的风声——”说到这里,吴伯仁突然停住不说了。

    “你们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胡宗宪示意管家和婢女退出花厅,然后问道:“什么风声?”

    “圣上龙体不豫,恐怕——”吴伯仁越说声音越低,到了最后几不可闻。

    胡宗宪没有立刻回答,最近类似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嘉靖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太好,又常年躲在西范静修,许多官员经年累月也难得见一次,这种消息的可靠性就很低了。

    “你从哪来得来的消息?”胡宗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像这种事情可不能乱传呀!”

    “自然不是乱传!半个月前圣上静修时突然晕倒,请了御医来好长时间才醒过来。据说当时口角流涎,手足抽搐,吓人的很!”

    “哦?”胡宗宪放下茶杯,笑道:“听起来倒像是真的一样!”

    “是那位大人提供的消息!”吴伯仁向东边指了指:“老师,您也知道他神通广大,消息渠道极多的!”

    “哦?是他的消息?”胡宗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捋了捋颔下的胡须,突然问道:“他让你来我这里的?”

第两百八十八章 阿衡() 
“不错!”吴伯仁笑了笑:“他还说了,您如果不信,可以先去确认一下。”

    胡宗宪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信了,周可成这种故示大方的手法他实在是再熟悉也不过了,他思忖了半响,突然问道:“他让你来我这里只为了说这个,就没有别的事情?”

    “回禀老师!那位大人让我代问老师一句,新帝继位之后,您是否有澄清天下之志?”

    “出任首辅?”胡宗宪笑了起来:“那厮又在说胡话了,胡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裕王继位之后,要么用前朝老臣,要么用裕王府中的自己人,如何轮得到我?”

    “老师,周先生是这么说的,大明如今便如同久病之人,沉疴宿疾,集于一身,若仅为一首辅只怕无法治愈,若想澄清天下,则需予以阿衡之任,方可收效!”

    “阿衡之任?”胡宗宪脸色微变,众所周知,明太祖朱元璋杀胡惟庸之后,便废除了宰相一职,自此之后有明一朝便再无宰相,首辅其实也不过是天子的一个高级秘书,对于内阁和六部的控制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天子的信任和私人的能力,与职位无关。而阿衡本是商代官名,又作保衡,原本为保护教养幼年天子之官,后来变成辅佐天子之官,传说中曾经辅佐商汤消灭夏朝,将商汤之孙太甲囚禁在桐宫之中教育三年才让其复位的名臣伊尹就曾经出任此官。这个称号后世一般是用在霍光、诸葛亮、司马昭、尔朱荣这些“政由葛氏,祭由寡人”的权臣身上,与首辅可谓是天壤之别。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吴伯仁答道:“否则的话,借给学生一千个胆子,学生也不敢说这种话!”

    “胆子着实不小!”胡宗宪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明是指周可成还是吴伯仁,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伯仁,你怎么想的?”

    “这种事情,学生岂敢随意开口?”吴伯仁沉声道:“不过学生此番进京,见闻颇多,与江南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

    胡宗宪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吴伯仁在北京看到了什么:“江南自古便是殷富之地,京城临近边塞,本就是不如的,加上这几年鞑虏不断南下,大军屡兴,自然是无法相比!”

    “老师,我的意思是,江南已经不是过去的江南了!”

    “不是过去的江南?”胡宗宪一愣,他意识到吴伯仁话中有话:“你是什么意思?”

    “徒儿的意思是现在的江南与倭国、朝鲜、东番、南洋之地联系越来越密切,百姓食南洋之米、糖、油;得海外之银;而纺纱织布,烧陶晒茶这行销海外,与北地京城仿佛两国!”

    “连米和油都食南洋的呢?”胡宗宪吓了一跳。

    “嗯!”吴伯仁点了点头:“周先生这几年在南洋花费了许多心力,开荒辟野。当地土地肥沃,气候炎热,适宜甘蔗、稻米、油棕。每年往返江南南洋的五千石大船不下千条,返程时船上除了矿石香料之外,便是稻米、蔗糖、油脂。这几年江南的米、糖、油价都很便宜,即便是市井小民,闲暇时都能吃得起糖胡饼之类的小食!”

    “哦?这么说来,那周可成倒也是做了一件好事!”胡宗宪笑了起来,他祖籍是安徽绩溪,明代属于南直隶,听说家乡安好,自然也十分高兴。

    “老师,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吴伯仁见胡宗宪始终不表态,不禁有些焦急。

    “什么意思?”

    “江南现在与海外联系如此密切,如果大明不能随之更张,早晚东南之地将不复为大明所有!”

    胡宗宪两条浓密的眉毛危险的耸了起来,他放下茶杯仿佛要教训学生几句,但又强压下胸中的怒气,威严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吃上南洋的米、糖、油就不是大明的百姓了?莫非周可成往这些米、油、糖里掺了迷魂药了不成?”

    “迷魂药是没有,但人吃饱了便不愿意再挨饿,这个道理老师总是明白的吧?”

    “难道说当大明百姓就会挨饿?他们现在不是大明的百姓吗?难道挨饿了?”

    “老师,您不明白学生的意思!一亩桑田所产生丝,可以换来六七亩稻田的稻米;一个瓷瓶卖到南洋去,可以换七八瓶食油来;一对夫妻在纺纱厂劳作一日,可以养活儿女父母。这几年来江南百姓的好处多半是从海外贸易而来,若是朝廷又下了禁海之令,那他们就得重新回去过苦日子。”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胡宗宪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我听说裕王是个贤王,登基之后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你这是多虑了!”

    “老师,您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吴伯仁霍的一下站起身来:“这不是裕王贤明不贤明的问题,现在贤明能保证登基以后一直贤明下去吗?就算贤明就不会下禁海之令吗?对于江南来说,海外贸易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他们不会吧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的手里,必须有人能够在朝廷发出他们的声音!”

    花厅里顿时静了下来,吴伯仁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也被自己方才的大胆给吓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胡宗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学生,半响之后叹了口气:“这些话都是他让你说的?”

    “不,不全是!有些是他说的,还有一些是我平日里看到的,听到的和自己想出来的!”吴伯仁低声道:“老师,学生方才无礼了,还请您——”

    “没什么!”胡宗宪摆了摆手,制止住吴伯仁的道歉:“你我师徒之间,便如同父子一般,这等见外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吴伯仁的肩膀:“伯仁,你已经长大了!”

第两百八十九章 底牌() 
“老师——”吴伯仁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胡宗宪转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四周,将门带上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我离开江南这些年,想不到已经变成这样子了,真是意想不到呀!”

    “老师为国事所累,要不然只要问一问胡世兄,自然就知道了!”

    “你是说文平吗?”胡宗宪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吴伯仁说的是自己那个侄儿胡文平:“他现在如何了?”

    “难道胡世兄没有给您写信?”吴伯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信倒是有写的,只是时日久了,有些想不起来了!”胡宗宪老脸微红,原来胡文平是有给他写信,只是他并不是太看重这个远房侄儿,公务又忙,所以信接到后根本没看,就让幕府的师爷随便回了一封就应付过去了。

    “哦,我上次见到他是今年春天的事情,周先生对他很关照,他在南洋有一处铅矿,还有四五个种植园,除此之外,还有西马几个港口的酒类专卖权,每年都能赚好几万两银子,已经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

    “还有这等事?”胡宗宪一愣:“怎么家中来信都没有提?”

    “这都要怪我!”吴伯仁笑了起来:“胡世兄这次回来,原本是打算衣锦还乡,拿出十万两银子把老家的宅邸修一修,再多买一千亩族田,光宗耀祖一番。我和他说你这是何必呢?花了那么多银子,族中又有几个人能得了实惠?说不定还会惹来御史,给老师你添麻烦,不如将族中子弟多接几个去南洋,一来可以帮帮你,二来那边天地广阔,怎么也比留在老家强!”

    “哦哦,我想起来了!”经由吴伯仁一提醒,胡宗宪这才反应过来,的确前些日子家里来信提到胡文平回来后一家家拜望,颇为殷勤,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只是自己近年来官运亨通,在胡文平看来子孙自然用不着去南洋折腾,所以也没有上门。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你倒是做的不错,他要是在老家起宅购地,我在京城就要吃苦头了!”

    “老师您指的是都察院?”

    “不是都察院,是兵部给事中!”胡宗宪叹了口气:“我这几年整顿九边防务,尤其是宣大,蓟镇,裁汰老弱,打造军械,编练新军,也不知道断了多少人的财路。这些人怀恨在心,若是抓住了这个把柄,还不一哄而上?”

    “严阁老是您的老师,应该不会不管吧?”吴伯仁惊讶的问道。

    “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我?”胡宗宪露出一丝苦笑。

    “那圣上呢?您在干什么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吧?鞑虏若是南下,京城可是首当其锋呀?”

    “圣上应该是清楚的,但他也不会全顾着我!”胡宗宪笑了笑:“像我这样手握重兵的疆臣,时常敲打敲打总是没有错的,你说是吗,伯仁?”

    听到这里,吴伯仁也说不出话来,半响之后方才叹了口气:“学生在南方当真想不到老师您这么难!”

    “天下事又有几件容易的呢?”胡宗宪抚摸了一下颔下的胡须:“伯仁,就拿你方才说的那件事情,岂不是难如登天?”

    “不,学生以为比起老师您现在做的事情,那件事情要容易多了!”

    “哦,为何这么说?”胡宗宪饶有兴致的问道。

    “老师您现在看起来身为朝廷督抚大臣,但实际上脚下却是空的,做出来的成绩都是朝廷的,得罪人都是自己的。您原先可以依仗的无非是严阁老和圣上,但现在严阁老自身难保,圣上也圣体违和,只要一有变故,您就从万丈高空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而我说的那件事情虽然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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