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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部分

丝路大亨-第538部分

小说: 丝路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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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请总督大人下令,让百姓商贾在二十日内从金山卫撤出,否则天兵一到,玉石俱焚!”

    金山卫。

    “看来是非要打一仗了!”周可成有些感叹的说了一句:“是杭州,还是南京呢?”

    “当然是南京!”徐渭毫不犹豫的答道。

    “为什么?”

    “您的敌人是朝廷,而不是东南的百姓!”

    “对,对!”周可成笑了起来:“徐先生所言正合我心!”

    虽然一百年前,永乐皇帝就已经将首都迁到了北京,但南京依旧是大明帝国的首都之一,这座被数十公里长的巨石城墙包裹着的宏伟城市里依旧保留着皇宫、六部衙门、开国太祖皇帝的陵墓,以及大量的官宦、勋贵。虽然这里已经不再是帝国权力的中心,但相比起燕山脚下的北京,这里的生活更加的雍容、闲散、舒适。许多离开帝国权力中枢的失意者来到这里,享受着奢靡平静的生活,安度自己的晚年。秦淮河畔的歌姬、玄武湖上的风景、紫荆山上的纳凉山庄、扬州的淮扬菜厨子,这些就是这座城市永远不会结束的主旋律。

    但这一切在1557年的初夏被打破了,飘荡着南十字星旗帜的庞大舰队出现在江面上,他们隔断了南京城与上下游的联系,占领了燕子矶。潮水般的军队涌下船,在观音门外扎营,修筑起了炮台。城门上的守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支陌生敌军的探骑。据守兵说,这些探骑许多都辫发纹面,看上去极为可怖,不像是倭寇,倒像是北方的鞑子。

    而茫茫的大雨更加增添了城中人的恐惧,这是入春以来下的来势最猛的一场大雨,夹杂着隆隆的雷声和闪电的瓢泼大雨,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气势席卷着天空和大地。白天,败絮似的乌云被强劲的东南风揉搓着,撕扯着,紧贴着城墙的雉堞急驰而过。天穹之下,终日飞扬着千万根银光闪闪的雨箭,使南京这座古老的城市,弥漫着不祥而怪戾的杀伐之气。到了夜晚,箭镞似的雨点暂时隐没不见了,但是因黑暗和寂静,变得格外分明起来的电闪、雷鸣和有如怒涛般汹涌的风雨声,又使人们常常从睡梦中惊醒,疑心城外的敌军即将发动猛烈的攻击。

    “到底是怎么回事!”南京兵部尚书胡松猛地一拍桌面,南京虽然也有六部尚书,但实际上都不过是个空头衔,不过是个虚职,唯一真正有实权的便是兵部尚书,他和南京镇守太监是真正承担留都南京防务之责的。可是胡宗宪到任之后,实际上承担了东南的防务之责,胡松的权力和责任都小了许多,这原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一下子祸从天降,不,应该说是祸从江降了。

第八十三章话柄() 
“从城外贼军的旗号判断,应该是兰芳社的,就是前些日子在江面上隔断漕运的那伙贼人!”跪在地上答话的是锦衣卫百户慕容鹉,与北方的同僚不同的是,身处江南烟花繁荣之地的他日子过得悠闲舒适,每日早上去衙门里点个名,然后就去茶社里喝茶吃点心,平日里的主要精力都花在打理祖上留下的几排店铺上了。若非前些日子漕运中断,慕容鹉被上司叫去打探情报,只怕连城外的敌人来自何方都不知道。

    “兰芳社?那贼人有多少船舶?多少兵马?为何直入大江,沿江卫所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就这么让贼人兵临留都城下?”

    尚书大人连珠炮般的问题让慕容鹉张口结舌,额头上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心中暗想江防废弛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前些日子那兰芳社的船只在镇江扬州江面横行,距离留都也就不到百里,顺风也就是一日的水程,留都这边却没有一点戒备,到头来却问道我一个区区百户头上,叫我如何回答?

    胡松看到慕容鹉这幅样子,如何不知道对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心中更是烦乱,猛地一挥手道:“还不速去查实?”

    “是,是,下官遵令!”慕容鹉如蒙大赦,赶忙磕了两个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出了衙门看着外间的瓢泼大雨,他才觉得又冷又饿,外间这么大的风雨,又能去哪里查实?万一给贼人拿到了,那就性命难保了。也罢,先去找个澡社泡一泡,上壶热茶,几盒点心,等雨小些,再来发愁官面上的事情吧!

    打定了主意,慕容鹉叫上随行的小厮,去了附近一家熟悉的澡堂,脱光了洗洗泡泡了,又叫来搓背修脚师傅把自己从头到脚整治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宽袍,喝了两杯热茶,吃了两块点心,整个人才觉得还了魂,开始琢磨起官事来。尚书大人交待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躲在城里胡编一气能打发的,至少要出城一趟才能应付过去的,可要是出城就有可能遇上贼人的那些鞑子骑探,刀枪可是不长眼的,官家的公事固然要紧,自家的性命也不能说无关紧要吧?

    正当慕容鹉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又有两人从外间进来了,一边大声小气的叫唤伙计上茶上点心,一边说着生意的事情。慕容鹉依稀听到有“兰芳社”、“胡大人”、“祸害”之类的字眼,心中不由得一动。便站起身来走到那两人身旁,拱手做了个团揖:“二位,打扰了!”

    那两人见慕容鹉也是刚刚洗了澡,穿着一身宽袍,看不出什么来历,赶忙都起身应诺。三人寒暄了两句,慕容鹉便笑道:“某家方才在旁边听到二位说什么‘兰芳社’、‘胡大人’、‘祸害’什么的,倒是有点兴趣,不知二位可否也说与听听?”

    那两人不知道慕容鹉的来历,如何肯与他说那些话,年纪大点的汉子笑道:“兄台想必是听差了,我们两个方才说的是旧院的两位清倌人,哪里有什么‘兰芳社’、‘胡大人’的?”他的同伴也反应过来了,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有点事情,兄台若是没事,便要告辞了!”

    慕容鹉打了个哈哈,掏出一块腰牌来,在两人面前晃了一晃:“二位今天若是不能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是走不了了!”

    那两人看到慕容鹉手中那块锦衣卫的腰牌,脸色顿时大变,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磕头犹如捣蒜:“小人方才失言,还请大人饶命!”

    慕容鹉待两人磕了二三十个响头,方才慢悠悠的道:“只要你们两个把方才都说了什么,老老实实的再重新说一遍,我便放你们走,要不然就只好请二位随我去一趟衙门,什么时候说清楚了,什么时候走!”

    那两个商人当然不想去慕容鹉口中的“衙门”,那个年长点的叹了口气道:“回禀大人,我们两个都是药材商人,在金山卫那边做了一点成药的买卖!”

    “金山卫?”慕容鹉皱了皱眉头:“那可有做出洋的生意?”

    那年长的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瞒不过去,苦笑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开门做买卖的,只要是肯给银子的,哪里会管出不出洋?金山卫那边生意好,又没有倭寇来侵扰,我等便在那边开了间铺子,几年下来着实挣了点银子。可是前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胡总督的衙门突然发了榜文,说大明百姓二十日内须得离开金山卫,否则天兵一到,玉石俱焚!”

    慕容鹉已经明白了四五分,不过他知道若想让这两个商人听命于自己,就得先拿住对方的把柄,所以冷笑道:“所以你们就背地里骂朝廷,骂胡大人呢?”

    “没有,没有!”那两个商人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连连否认:“我俩哪有这个胆子,只是猜测城外占据燕子矶的那些兰芳社的船只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哦?”慕容鹉知道碰到戏肉了,精神一振:“为何这么说?”

    “回大人的话,那兰芳社在金山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虽说多是海外蛮夷,但并无不法之事,在生意上也是诚信的很,从无仗势欺人之事。这次闹成这样,肯定事出有因!”

    “你说肯定事出有因?”慕容鹉冷笑了一声:“那这么说他兵临城下还是朝廷的不是了?”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那两个商人闻言,吓得魂不附体,又跪下磕头如捣蒜。慕容鹉待两人磕的满脸是血,方才冷笑道:“罢了,且饶过了你们这次,若非念在你们两个口出无心,就凭这句话,就能要了你们两个的性命!”

第八十四章炮轰() 
“是,是!”两个商人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屏息站在一旁。慕容鹉换上自家的衣物,笑道:“二位,走吧!”

    那两个商人没奈何,只得也换了自家的衣服,跟着慕容鹉。此时外间雨已经停了,一线阳光照在院子里,慕容鹉跺了跺脚,笑道:“总算是天晴了,再这么下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声响,仿佛闷雷。慕容鹉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打雷了了,难道还要下雨不成?”

    “大人,这应该是兰芳社的大炮!”年龄较大的商人接口道。

    “大炮?”

    “不错!”那商人小心的答道:“每次兰芳社的大船远航到港,就会放炮,就是这个声音!”

    “他们放炮打谁?”慕容鹉不解的问道。

    “谁都不打!放的都是空炮,好像是贺神,庆祝平安归来!”

    “这么大的声响,应该不是空炮!”慕容鹉冷哼了一声:“走,去观音门看看!”

    观音门是南京外郭的十八座城门中最北的一座,正好位于南京城北燕子矶观音山山谷之间,因此而得名。与坚固的石头城墙不同,南京城的外郭多半是夯土城墙,是以有“土城头”的俗称,不过观音门却是砖石堆砌而成,城门宽三米多,门洞高四米有余,站在城楼上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燕子矶,江面上如林的桅杆和帆影。

    当慕容鹉赶到观音门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此时他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声声炮响,就好像一面大鼓,在耳边敲动,震得人心里发闷。炮声的频率并不快,大概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便有一次,在距离城门还有两百多米的时候他便被哨卡拦住了,慕容鹉亮明腰牌,问道:“你们的上官何在?”

    “就在城门下边!”哨兵查看了腰牌,赶忙指着不远处的城墙下的一间茶棚道:“就在那边!”

    慕容鹉看了看问道:“为何不在城楼上?那儿看得清什么?”

    “贼人炮打的厉害!”哨兵苦笑道:“一炮打过来便是墙倒屋塌,碎石横飞,呆在城墙上就是送死!”

    慕容鹉吃了一惊,他没有再多问,便飞快的跑到那茶棚,看到一个参将服色的汉子,赶忙敛衽下拜道:“锦衣卫百户慕容鹉参见大人!”

    “慕容百户请起!”那参将虽然品级高出慕容鹉许多,但听说是锦衣卫的人,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来人,给百户拿张凳子来,坐下说话!”

    “不敢!”慕容鹉躬身道:“下官奉胡本兵之命,探查城外贼兵的底细,方才只听到炮声,却无喊杀之声,莫不是贼人还未曾攻打?”

    “嗯!”那参将点了点头:“不错,城外的贼人自从雨停之后,便搬出两门炮来,向城头放炮,却是未曾出兵攻打!”

    “哦,难道贼人是想将这观音门用大炮轰塌了?”

    “这个倒是不像!”那参将想了想:“这一带的城墙光是墙基就有六七丈厚,就算贼人大炮再怎么厉害,恐怕也无法轰塌。”

    “那贼人又是为何,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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