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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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陈在松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长孙的科途上,毕竟他挣下的家业再多,如果下一代没有功名的话也很难守下去,更不要说发扬光大了。他的儿子读书方面的天资一般,三十多花了不少银子才是一个附生(明清两代称由公家给以膳食的生员为廪膳生。明初生员有定额,皆食廪。其后名额增多,因谓初设食廪者为廪膳生员,省称"廪生",增多者谓之"增广生员",省称"增生"。又于额外增取,附于诸生之末,谓之"附学生员"),而长孙不到二十便中了秀才。陈在松心里清楚恐怕儿子的科途估计也到此为止了,所以早早的就把希望寄托在这个长孙上了。
陈在松回到书房中,向管家问道:“你记得德文他是几号去余姚的呀?”
“回老爷的话,大公子是这个月初五出门的!”管家笑道。
“初五?”陈在松掐指一算:“已经出门十二天了呀,哎,出门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消息回来!”
管家笑了起来:“老爷!大公子不是出去游玩,是与社友切磋文章去了,天下文章数余姚,就连小人都听说过了,当地的文章高手那么多,一时半会哪里回的来!”
“就你话多,替那小子开脱!”陈在松笑了起来,他刚想站起身来,突然觉得腰背一阵剧痛,顿时僵住了。
“老爷,哪里不舒服,我替你按按!”管家跟随陈在松多年,见状赶忙将其扶到一旁的榻上趴下,一边帮着其按摩,一边说:“老爷,您今年也快五十的人了,有些事情就交给少爷吧”
“交给他?”提到儿子,陈在松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旁的管家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的劝说道:“大少爷确实在科途上蹉跎了些,但是场中莫论文呀,科举的事情也不是全靠文章的,也得看时运的。要有人读书出仕,也要人经营家业嘛!”
听了管家这番劝说,陈在松的眉头松开了些,他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是,那就先把丝茧行先交给他先历练一番吧!”
“是,老爷!”管家应了一声,手下不自觉用力大了点,陈在松惨叫了一声,把管家吓了一跳:“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就在刚才那个地方,你再用力按按!”
“是,老爷!”
主仆两人正在书房里一边按摩,一边扯着闲篇,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家奴冲进书房,口中喊道:“老爷,老爷,大公子不好了!”
“闭嘴,什么不好了的!”那管家知道陈在松最是忌讳这些的,不待其开口便厉声喝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成体统,我平日里怎么教训你的都忘了?”
“是,是!”那家奴缩了缩脖子。
“大公子怎么了?”陈在松问道。
“被人绑了!”
“什么?”陈在松一拍小榻,站起身来:“你再说一遍?”
“大公子他,他让人绑了!”
陈在松一屁股坐回榻上,浑身乱抖,说不出话来,那管家见状不妙,一边替陈在松拍背顺气,一边问道:“狗东西,还不把事情原委仔细说一遍!”
“是,是!”那家奴赶忙答道:“大公子昨天早上从余姚的吴举人家中出来,坐船准备回海宁,却不想半路上遇到了一伙贼人,将少爷掳去了。”
“哪个贼人这么大胆?难道没有亮出海宁陈家的片子?”管家赶忙急问道,按照当时的惯例,像陈家这种的大缙绅只要亮出牌子,再给点银子,贼人都会将其放过,说不定还会送回海宁,算是结个善缘,毕竟贼人要的只是钱,若是得罪了当地的缙绅,那从今往后在这一带就没法混了。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贼人把大公子的书童放回来了,就在外边!”
第一百七十九章绑架()
管家闻言大怒,骂道:“那你还不把他带进来?”
“是,是!”那家奴欠了欠身体,赶忙转身出去了。管家转身陪笑道:“老爷息怒,这兔崽子平日里做事情就是这样,分不清轻重,小人下去后一定好好调教他一番!”
“罢了!”陈在松此时已经渐渐恢复了冷静,他起身走到椅子旁坐下:“德文是个有见识的孩子,遇上这种事怎么会不报上陈家的片子?这个节骨眼上生出这种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正说话间,那家奴已经带着书童回来,只见其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几个口子,袖子和下衣上满是污迹,脸上更是鼻青脸肿,显然吃了不少苦头。陈在松指了指一旁的矮凳,温声道:“文秀,你先坐下,待会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实话实说,明白吗?”
“是,老爷!”书童有些惶恐的低下头。
“你可记得贼人有多少人?是什么打扮?”
“回老爷的话,贼人有二十余人,为首的是个短衣汉子,本地口音,其余的都是倭人,手持倭刀、长枪、还有鸟铳和长弓,有的人身上还有甲,乘着两条红单船,船舷摆着藤牌,吓人的很!”
“是倭人?还有鸟铳、长弓、甲衣,你能够确定?”陈在松吓了一跳,倭人倒是没什么,毕竟海贼中许多汉人也做倭人打扮,这书童年纪小分辨不清也不奇怪。但有鸟铳和长弓就不同了,前者价钱昂贵,又要用火药铅子;后者对使用者的技术有很高的要求;盔甲更是军国之器,犯禁之物,倭人那边能够披甲的要么是首领,要么也是精锐,撞上这样的贼人也未免太凑巧了吧?
“小人绝不会看错!”书童一边擦眼泪,一边答道:“那伙贼人一条船前面打横,朝天放铳,另外一条从后面追上来,一箭钉在桅杆上,那艄公吓得一个咕咚就滚到船舱里面的。为首的几个贼人身上穿的是铁甲,走起路来的时候啪啪作响,如何错的了!”
“铁甲?”陈在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们上船之后,德文可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老爷,这伙贼人就是冲着公子来的!”书童答道:“那为首的一上船就喊不要乱动,只找海宁陈德文公子一人,莫要给自己惹麻烦!”
“什么?”陈在松大吃一惊:“他们是冲着德文来的?”
“是呀!那伙人一上船,船首船尾就有两支鸟铳对着里面,十多把倭刀举着,雪花一般,又有哪个敢乱动。三下两下便找到公子和我,将其绑到他们船上走了,从头到尾还不到半盏茶功夫!”
“然后呢?”
“然后?他们让小人带口信回来。说老爷您做初一,他们就做十五。若想保住公子的命,就莫要报官,十天半月之后就放人!”
“我做初一,他们做十五?他们是这么说的,你没有听错?”陈在松问道。
“绝对错不了!那当头的说一遍,便要我照着再说一遍,错了一个字便打,直到一个字都不错方才放我走。老爷您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如何错的了!”书童指着满脸的青紫对陈在松道。
“好了,你且到隔壁屋去,莫要乱走!”管家见陈在松一脸的阴沉,怕那书童惹恼了他,赶忙将其驱赶到一边,自己小心的站在陈在松一旁,不敢说话。约莫过了半顿饭功夫,陈在松自言自语道:“这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冲着德文来的,他们也不是为了图财,而是为了报复我,初一十五,又有倭人,鸟铳长弓铁甲,对,肯定是那周可成,一定是他!”说到这里,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喝道:“阿福,你快去准备轿子,我要去拜会县令何老爷!”
“是,我马上就去准备!”
“且慢!”
管家刚走到门口,却被陈在松又给叫住了,回过头:“老爷,又怎么了?”
“不成,不能去找县令!”
“为啥不能?那周可成狗胆包天,就应该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住口!”陈在松一声断喝,把管家吓了一跳,只得回到门内,倚着门边站着。陈在松在屋内来回踱步,低声道:“周可成能够找到我头上来,也就是说他已经知晓我上帖子的事情。这说明他在胡大人幕府里也有人,既然如此,我报官也用处不大,逼急了玉石俱焚——”想到这里,陈在松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现在终于理解当初谢丕为何不肯在帖子上列名了。
“这个老狐狸!”陈在松心中对谢丕的恨意禁不住又深了三分。
“阿福,文秀关到文堪院去,每天派人送两顿饭进去,这件事情不得有丝毫外传!”陈在松沉声道。
“是,老爷,小人让哑巴给他送饭就是了!”管家赶忙应道,那文堪院乃是陈家用于责罚犯了过错的家奴的地方,墙高门厚,再用哑巴送饭,一点消息都送不出来。
“嗯,就这么做!”陈在松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你派几个口严得力的小子,分别去崇德的曲老爷、嘉兴的于老爷、余姚的吴老爷他们几个那边,好好探听一下,最近几天他们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是,小人明白!”那管家连忙点头。
“明白就马上去做!”陈在松喝道。
“是,是!”
看着管家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陈在松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若是在帖子上留名的人都遇上了麻烦,那就说明周可成在胡宗宪幕中有人。胡宗宪呀胡宗宪,你堂堂监察御史居然幕中有人与海贼勾结,若是参上你一本,看你如何交待!”
第一百八十章花柳病()
正如陈在松预料的那样,在接下里的几天时间里,他从管家派出的家奴口中得知当初在帖子上列名的几位缙绅在最近几天都倒了霉:有看重的后辈被绑票、拦路打昏的、也有心爱的园林宅院店铺遭了回禄之灾的、还有藏银子的地窖人挖开偷光的,最夸张的一个是最近去杭州探望友人,临别前去湖上的船妓作乐,第二天早上却被人发现被全身上下扒了个精光,只穿了一件妓女的红肚兜,脸上抹着胭脂,与全身精光的船娘一同绑在西湖断桥的一根石栏杆上,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杭州。
“这周可成好生阴险!”陈在松低声骂道,心底却暗自胆寒,这些事情的共同特点是对当事人本人的生命安全没有伤害,但或者破财、或者毁名、阴损刻薄,招招打对手的痛处,让你连报官都无从报起。像西湖的那位,虽然除了感冒便再无损伤,但整个人已经成为了整个江南士林的笑柄,不但自己的仕途给毁了,只怕后辈都会受到阴险。一想到这里,陈在松就觉得不寒而栗。
转眼之间十天便过去了,陈在松越发焦急起来,暗想周可成当初莫不是故意诓骗自己的?他把那书童又叫出来问了一遍,确认是说十天半月,才又将其送回去看押,心中才笃定了些。
“老爷,老爷!有消息了,有德文公子的消息了!”管家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一边跑一边喊道。
“快拿给我!”陈在松抢过书信,一边拆开一边问道:“送信人是谁?”
“是后街的傻子,只说有人给他馒头吃,让他把这个送到门口来!”管家苦笑道。
“原来如此!”陈在松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指望能够从这里摸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但对方的滴水不漏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老爷,还是快些把大公子接回来要紧!”
“嗯!”陈在松打起精神,拆开书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