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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丝路大亨-第326部分

小说: 丝路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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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派一个得力的人带了片子随我去江南招募各色工匠,然后你在九龙江便选择一块平地,附近要方便停船的地方,作为未来建厂的地方。再就是确保原料的供应,最好是通过官府,让百姓每年要上缴若干的棉花,我们再出钱购买!”

    “嗯,这几样都没有问题!”林希元心里盘算了一下,周可成说的几件事情都是不用花费什么银子的,而无论是织布还是海商买卖都是赚大钱的,他想了想问道:“那这个生意如何分成?”

    “纺织作坊你一我九,地价也是我出!至于海上的生意,要看林老爷你愿意出多少本钱了!”

    林希元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这些年虽然也掺和了许多海上的买卖,但都是坐地收赃,摊销货物,都是些没本钱的买卖。此时听到周可成让他出本钱,心中顿时不喜,而且周可成说的一九分账,在他看来也太少了。若不是这几年他随着与周可成相交愈深,知道这个总是满脸笑容的海商头子不但实力雄厚,而且心狠手辣,绝非好相与的。不远处便站着两排倭兵,他几乎就要跳起来了指叱周可成不识抬举了。

第二十四章条件2() 
“周大掌柜!”林希元竭力让自己的口气显得温和一些:“并非老夫不肯出本钱,只是这几年虽然进项不少,但我林家户口众多,花销甚多,这海上的买卖一时间也拿不出多少银子来;至于纺织作坊的事情,你说的那几样事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须得各处打点,可否把分成稍微往上提一提?”

    “这油锅里捞钱花的老东西!”周可成听到林希元讨价还价,心中不由得暗骂。他低咳了一声,冷笑道:“林老爷既然开了口,那在下就让一步,纺织厂便五五分账,海上贸易的事情,林老爷也不必出钱了,记上两千两的干股,权当是在下的情谊,如何?”

    林希元听到周可成这么痛快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不但不喜,反而大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便听到周可成接着说道:“不过周某是个实诚人,丑话说在前面,这两件事情权当是周某还完了林老爷的人情,这件事情之后,同安林府与兰芳社便是两清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希元又惊又怒。

    “没什么意思!”周可成做了个手势,示意一旁的仆役婢女走到远处,方才冷笑道:“周某年少时曾经听族中老人说过:‘辛苦钱万万年,快活钱两三年’,既然林老爷不喜欢挣万万年的辛苦钱,偏要挣两三年的快活钱,周某又有什么办法?”

    “什么快活钱,辛苦钱。你先把话说清楚了!”看着周可成的冷笑,林希元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答道。

    “像林老爷您这样,依仗着有个进士功名,在朝中多年为官留下的同僚宦友。无论是海上陆上的各路买卖,都能一文本钱不花便舒舒服服的收数,各路人马都得乖乖的把银子送上门来。谁要是不给钱,林老爷一张片子送到官府去,这位不识趣的好汉不但生意做不下去,说不定还害了性命,这就叫做快活钱!”

    “那辛苦钱呢?”

    “比如种田的,跑海的,织布的,纺纱的,要么出本钱,要么担风险,劳心劳力,费神担心,最后得来的钱财,这就叫做辛苦钱,比如在下,挣得就是辛苦钱。”周可成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林老爷,我也不瞒你,我方才说的那两个条件,只要你活一天,我周可成就会守诺,纺织厂的五成干股,海贸那两千两银子的计息,我都会一分不少的送到贵府之上。但您一过身,纺织厂也好,海贸生意也罢,都与林府没有半点干系了!谁叫贵公子不争气,没有像您这样考一个进士回来呢?”

    “你——”林希元霍的一下站起身来,脸色一片惨白。周可成方才最后那句话着实戳中了他的痛处,他这一生诸事顺遂,事事要强,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儿孙里没有一个能像他那样能够考中进士的。所以他花费了很大一笔财力在宗学上,希望在宗族里能够出现一两个进士,能够护得住这份家业。而周可成方才那番话的潜台词很明白:你活着的时候我是拿你没有什么办法,但你已经七十出头的人了,还能活几天?等你死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子孙后代。

    两人目光对视,便宛若刀剑相交,互不相让,但渐渐的林希元这一边渐渐软了。周可成方才那番话确实击中了他的要害。周可成方才若是直接以武力威胁,他倒是不怕。因为周可成好不容易才在中左所打下这么一番局面,简直是一只下金蛋的鸡。若是因为这点银子撕破脸,绝对是得不偿失。(当然林希元也不希望这样,毕竟他也能从中左所、泉港、浯屿的贸易中获利)但是林希元死后就又是一回事了,说到底官场还是人走茶凉,自己儿子说到底不过是个举人,而闽南缙绅中眼馋中左所这番局面的大有人在,比如那个吴世贞,自己一死他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儿子给排挤出去。若是这个周大掌柜再从中一插手,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才好?”林希元颓然坐下。

    “我若是你,为子孙计便赚这个辛苦钱!”周可成伸出右手点了点桌角:“一九分账虽然少了点,但你挑一个踏实可靠的子侄,从头开始经办这件事情,把纺织厂里面的细节琐事学好了,将来厂子开起来了,他便是这纺织厂的管事兼小东家,这一成的股份谁也拿不走。至于海贸的事情,你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在我的船厂造一条好船,在族中挑两个远房亲人,跟着跑上两趟,将来就是个营生。岂不是远远胜过在你活着的时候挣那点有数的钱?”

    林希元沉吟了片刻,叹道:“你让我历练子侄,做长远计,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我林家乃是世代书香门第,无论是纺织厂,还是海贸,都是些商贾之事,若是有子侄经营,恐怕会招人非议呀!”

    “林老爷,你要觉得这两样招人非议,那我就找别人算了!”周可成笑了笑:“买田收租你总不会觉得有失身份吧?”

    “这个倒是无妨!”林希元笑道:“耕读传家也是我们林家的家风,不过闽南这一带人烟稠密,恐怕也没有多少田土可以让我买的了!”

    “闽南这边自然是没有,不过海那边可是多得是!”周可成向东南方向指了指。林希元脸色微变:“你是说东番?”

    “嗯,我的人已经将整个岛勘察完了,在这个岛的东南面是一片大平原,土地肥沃,河流纵横,无论是种植稻谷还是甘蔗都很好,那边你要占多少田土都没人管你,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条件3() 
“我听说那岛上有瘴气,还有土著,危险的很!”林希元面露难色。

    “是有这些,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周可成笑道:“林老爷,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您这一辈子苦心经营,才有了这份家业。但若是下面几代子侄没人能科途上有进展,这份家业肯定是守不住的!”

    林希元这一次倒是没有着恼,他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颓唐。周可成这番话倒是说中了他内心的隐忧,在明清两代科举已经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功名与财富几乎成为了同义词,哪怕你家财万贯,若是家中没有子弟有功名,破门县令、灭门知府就是为你所设;若是你中了举人进士,哪怕是家贫如洗,也有大把人带着田产、生意前来投靠,请求庇护。林希元的家境其实也只是一般,能够在一代人的时间里发展到这个地步,里面有不少倚仗权势巧取豪夺。他活着的时候也还好,等他死后如果子弟无法继续在科举上取得成绩(这个是大概率事件),就轮到别人用这招对付林家了。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林希元叹道:“所以我在这宗学之上花了不少心力,只希望祖宗保佑,后世子孙能够争气吧!”

    “林老爷,子孙在科途上争气不争气你是控制不了的,可在东番垦荒,留一条后路却是可以的。说到底了,东番不是大明的地盘,就算将来林氏子孙后世不争气,也有一条退路,不至于沦为佣隶呀!”

    周可成这番话说的林希元有些意动,他如今已经年过七十,虽然身子骨保养的不错,但也已经是古稀之年,时日不多了,脑袋里想的最多的已经不是赚更多钱,而是如何持盈保泰,为后世子孙计了。只是这东番地自己未曾去过,而且周可成是个桀骜不逊的凶徒,在大明这里还好些,在那东番的法外之地还有谁能管束他?

    林希元权衡了一会利弊,笑道:“周大掌柜的好意林某心领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的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也好!”周可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周某就先告辞了!”

    林希元奇道:“哎,周大掌柜,你方才不是说有三件事情要说吗?这不是只说了两件?”

    “林老爷,我说的头两件事情你都不答应,那最后一件事情也就不必说了,我找其他人也就是了!”周可成笑了笑:“其实我挺替您可惜的,我兰芳社能有今日,离不开你的援手。所以我这次回中左所,第一个就来找你,想要林家长盛不衰。也罢,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林老爷,告辞了!”说罢,他向林希元拱了拱手,便不顾而去。

    林希元站起身来,想要把周可成叫回来,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数十年来官宦生涯养成的强烈自尊心让他无法向眼前年纪几乎可以做自己孙子的年轻人低头,虽然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告诉自己——自己刚刚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轿子轻轻起伏,透过轿帘缝隙的阳光照在周可成的脸上轻轻晃动,更显得他脸色阴晴莫测。

    由衣看了看周可成,低声道:“大人,其实方才那个老人最后已经后悔了。如果您再回头给他一点机会,他肯定会答应的!”

    “哦!我知道!”

    “您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离开呢?”由衣惊讶的问道:“我看您先前的态度,他在您心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我确实很看重他,这个老人是福建士林里有数的大儒,又为官多年,关系人脉直通朝廷中枢。如果能把他拉过来,对我下一步的计划帮助很大!但是——”周可成语锋一转:“他毕竟已经七十了,而且胃口也大了!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以被替代的,这块肉他不想吃,有的是人想吃!”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回中左所!”周可成笑道:“和这些老头儿说不清,我们就找年轻人说!”

    中左所。

    徐渭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徐渭的声音有点沙哑,也许是昨天被周可成惊吓的缘故,他有点低烧。躺在床上,浑身酸软,脑袋昏沉。“谁?”他再次叫喊,试图大声一点。火光从门缝里流入,映照在黑暗的墙壁上,摇晃不定。

    脚步声传来,那是睡在外间的仆人,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和交谈声,徐渭听到了甲叶的碰撞声,他禁不住浑身颤抖,难道这是周可成的爪牙前来取自己的性命?

    仆人进得屋来,恭谨的对徐渭道:“先生,大掌柜回来了,他请您现在去见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徐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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