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有个独孤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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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疾如暴雨般不断攻向自己的拳头,子萱头大如斗,本就宇文泰占了上风,他竟然还扮猪吃虎,真是城府深沉,看来今日就要载了!
子萱心乱如麻,漏洞百出,终于再难抵挡宇文泰的反击,被一拳打在下巴上,立刻翻飞出去,落在地上,喷出一口老血。
众人见场上形势忽变,宇文泰竟然扭转乾坤,连连出手,一击便让汉奴吐血飞出,不由群情沸腾,叫好声震天价传来。
宇文泰却恍若未闻,直想追加攻击,以防子萱绝地反击,这是他的原则,绝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一拳又一拳,直打的子萱没了一丝抵抗,围观之人,见这画面,也静了下来!
“小汉奴,认输了吗?”
第二十七章 低调()
宇文泰看着被自己打得不能动弹的小汉奴,当真有些失望,虽然手骨生疼,但是毕竟他还是赢了。
难道小汉奴竟只有骨头硬些而已吗?
子萱现在胸口憋闷异常,不知是宇文泰故意相让,还是他不想取子萱性命,虽然接连几拳,打得子萱头晕目眩,但只有最后一击是落在子萱头上。
其他攻击竟都是攻向子萱胸口而已,虽然这也让子萱免于受到致命打击,但是胸口的憋闷,也让他苦不堪言。
围观之人,静静地看着宇文泰竟然未出重手,只掐住子萱脖颈,问他是否认输,不由莫名其妙。
但如今子萱败局已定,甚至有赌宇文泰获胜之人,已经准备好了欢呼庆祝,而那几个赌汉奴子萱获胜的,此时却愤恨不已,该死的汉奴竟然害他们输了钱!
如双如风,见宇文泰并未下死手,心中暗暗庆幸,但见子萱竟然旧伤方愈,新伤又成,如双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子萱哥哥,认输吧!”
如双的话声调甚低,以至于还没传出五步,便消散在秋风之中。
独孤库者看着痛哭的如双,心中也暗暗叹息,却听尔朱荣说道:“老独孤,若他是你家汉奴,可否将他卖给我做个小厮啊?”
独孤库者看了看尔朱荣憨笑的脸,摇了摇头,“前些日子,我已经赐他独孤族籍,如今再不是汉奴了!”
贺拔度拔听到这话,心头一震,“独孤老弟,赐人族籍事关重大,你为何如此决定啊?”
独孤库者没有言语,却听贺拔胜悠悠说道:“四十二合,就看他硬撑四十二合的本事,做个汉奴也着实委屈!”
周围几人,听贺拔胜言语之中,竟然有些惋惜之意,不由奇怪。
其实,惋惜的又何止贺拔胜一人!
“叶子,等下宇文泰罢手,你就将子萱哥哥接来,我想照顾他几日,免得他在独孤府上,又遭人嘲讽!”
叶子看了看志得意满,满脸贱笑的高欢和独孤如愿,若有所悟,将脸扭了过来,看向场中还在逼问的宇文泰。
宇文泰好似意犹未尽,非常希望子萱能够出口反驳,让他在打个痛快,一直微笑追问子萱,“小汉奴,认输了没有?”
不知问到第几次,终于子萱一口血喷了出来,并非是他伤势太重,宇文泰明显感觉,那是子萱故意喷的,因为他所喷之血,尽数落到了自己脸上。
宇文泰不知是可怜子萱只能如此反击,太过幼稚,还是觉得子萱已经没有再战可能,松开了手,站起身来。
“小汉奴,现在知道鲜卑勇士的强大了吗?”
说着,宇文泰背过身去,狂放一笑,朝着为自己欢呼的鲜卑族人们挥手示意。
“看到了吗,这就是强者该得的荣耀,全部都是属于我的,汉奴终究是汉奴,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哼!”
刚哼完,却发现欢呼声没了,入目全是族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宇文泰扫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自己身后,没有一人出声。
回过身来,发现躺在地上的子萱,竟然蠕动着想要爬起来。
不知是宇文泰的错觉,还是秋风刻意让子萱醒来,寒风夹带着黄沙与落叶,环绕着子萱,久久不肯消散。
子萱好像被这缩微龙卷生生托起身来一般,摇摇晃晃努力站稳身形。
凌乱的长发,随风狂舞,缓缓抬起头来,将一双血红的双眼,扫视全场,每个人都好像在看着自己,有嘲笑,有期盼,有恶毒,有冷淡。
还有些人,竟然转身走出了不远,漫天的云层不断翻滚,被阳光撕裂一丝缝隙,透过缝隙的光,照在那杆旗上,分外刺眼。
子萱耳边的声音全部消失,只剩他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抹了把糊住双眼的鲜血,子萱看到大旗上那扎眼的两个字:汉奴!
忽然子萱笑了,笑声在烈风中凝而不散,有些凄凉,有些落寞,有些愤恨,有些不甘。
“哈哈,汉奴?我不是汉奴!”
宇文泰似乎没有听清子萱的嘀咕,难道汉奴神志不清在说胡话吗?
“你说什么?”
不知道子萱到底听没听到宇文泰的问话,他只是自顾自拼命控制好自己的身形不再摇晃,挺了挺因疼痛而弯曲的脊梁。
“我不叫汉奴,我叫刘子萱,独孤子萱!”
宇文泰仍然没听清子萱的嘀咕,靠近了一点,又出声问道:“什么?”
忽然,他看到了子萱眼中闪过的精光,那样的眼神,让他感觉灵魂都在跟着震颤,那是一种不屈的眼神,那是一种能让人燃烧的眼神!
“我说,我不叫汉奴,我叫独孤子萱!”
子萱的大吼,终于让宇文泰听个一清二楚,不光是他,所有围观之人,甚至包括那些已经走出不远的人们,都听到了子萱的呐喊,所有人都投来了震惊的目光!
忽然,一道狂风卷过,天空中的云层不知是被狂风卷走,还是被子萱的呐喊声撕裂,原本些微的裂缝忽然间扩散开来。
地面重新笼罩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演武场跟着一亮,但是他们已经顾不上再看了。
因为子萱身边,竟然好似有一股气流不断盘旋,而刚脱困境的光线,也都像朝着子萱汇聚而来。
宇文泰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战意,让他不由双手颤抖,看着这个忽然变了一个人的汉奴,哦不,他说过了,他叫独孤子萱!
此时子萱只觉下腹处那曾经几次出现的暖流,似乎变成了一股燃烧的火焰,忽然在身体里爆散开来,一瞬间,胸口的憋闷感觉不驱而散!
四肢百骸,都好像充满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让他失去了对疼痛的感觉,几欲断裂的手骨,也咯吱作响,痛觉全消。
缓缓地,子萱抬起头来,这次他没有呐喊,只是轻轻说道:“请叫我独孤子萱!”
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子萱将目光定在宇文泰身上,脸上扯出了自信的笑容。
“二哥,子萱他这是怎么了?”如双愣愣地问了问同样目瞪口呆的如风,却没有听到回答。
尔朱荣则忽然倒吸口冷气,转头看了看独孤库者惊异的表情,贺拔家父子四人,更是神情专注,定定地看着场中忽然气势暴涨的子萱。
“姐姐,等下,还需要去接子萱公子吗?”叶子愣愣地看着子萱脸上那丝笑容,笑意之浓,甚至让她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和莫名的颤栗。
“呵呵,你看他还需要吗?我们都看走眼了呢!”
紫鹃看着陡变的子萱,心中疑惑更甚,暗道,子萱哥哥,你究竟还要给我多少惊喜呢?
而被眼前一切震惊的如愿,则呆呆问道:“高兄,是不是该”
高欢根本没听如愿的话,只顾点了点头,便将视线,聚焦到子萱身上。
宇文泰被子萱的气势感染,颤抖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沸腾的战意,笑容也在他脸上忽现。
“独孤子萱,来再战吧!”
第二十八章 四步诗()
子萱听宇文泰不再叫他汉奴,一时意气风发,看着围观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朗声一笑,纵身跃起,攻了过去。
同样的一拳,之前宇文泰完全视作儿戏,但见这一拳携风而至,他也不由神情凝重,暗道子萱究竟何以有此突变。
子萱则直觉自己手臂上热流涌动,便似有用不完的力气,伤处疼痛与身体的疲累,一扫而空,竟然不顾宇文泰惊人的蛮力,想要来个硬碰硬。
在场最震惊的非独孤库者莫属了,短短时间内,子萱意气风发到遭受重创,如今又再做突破,前后拳力的差距,可谓云泥之别。
贺拔胜愣愣地看着子萱这一拳,看似依然飘忽,但却劲力内敛,暗自点头道:“这一拳不一样了,希望宇文泰不要轻敌!”
贺拔家其他父子三人及尔朱荣听了贺拔胜的话,都不由轻轻点头。
尔朱荣此时拉拢之意更浓,笑道:“老独孤真是牛气,这样的人才,竟然留在府上做个汉奴,啧啧!”
库者听了老脸一红,尴尬笑道:“若我早知他有如此本领,早将他送到云中外营去了!惭愧啊,是我老眼昏花!”
说着,将目光重新放到场内战局中,此时宇文泰已接连接下子萱三拳,苦不堪言。
原本他以为子萱人弱拳轻,虽然第一拳气势陡变,却也只用了三成力量去接,谁想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刚一接触,便有股怪力陡然传来。
宇文泰大惊,忙奋起全力,迎上子萱那股怪力,谁知子萱却不与他纠缠,一拳方才得手,第二拳便又袭来,接连三拳,逼得宇文泰不得不全力应对。
可即便如此,三拳过后,宇文泰也不由手臂狂颤,这还有天理吗?子萱本就比他速度要快,如今不知怎地,一拳又重似一拳,真是见了鬼了!
三拳过后,子萱却并未追击,而是远远拉开距离,看着宇文泰惊讶模样,他本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有何变化、变强的程度,如今三拳之后,心中已有计较。
“姐姐,为何子萱公子好像忽然变厉害了呢?”叶子看着子萱现在的轻松样子和宇文泰的狼狈模样,心中疑惑。
紫鹃其实也为子萱的突变所震惊,痴痴地隔着粉纱,看着子萱飘逸的身影和自信的表情,不自觉地一丝笑意扯上双颊。
“叶子,我们先走吧!”
“嗯?小姐,还未分出胜负啊?”
紫鹃又将迷蒙的双眼,看了看迎风傲立的子萱,笑道:“今日无论胜败,子萱哥哥都是赢家,再看胜负已无意义,回去等子萱哥哥的消息吧!”
如双正看着子萱哥哥的样子,心中喜不自胜,兀自未干的泪痕下,却是张惊喜交加的笑脸。
“二哥,我就知道子萱哥哥会赢的,我早说过了是不是?”
如风听了如双的话,差点儿一下扑倒,嘀咕道:“不知是谁,一直劝子萱大哥别来赴约!”
如双听了,俏脸一红,扭过头去,却发现刚那载着子萱哥哥来此的粉帐小车,竟然以飘然远去,不由惊讶,却听如风说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难料胜负。”
说着不管如双是否听到自己的话,只将目光锁紧场上形势,子萱如今轻松自得,外弛内张,笑对宇文泰。
宇文泰却一反方才嚣张神情,凝视子萱,暗将拳头捏的更紧,以驱散手臂传来的疼痛之感,但却不敢先动分毫。
两人久久对峙,让围观之人莫名其妙。
“黑獭上啊,再把那嚣张汉奴揍趴下,回头我请你喝酒!”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