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点-第6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两名当地的警察赶忙跑到了街心,显然是想去拉那名老妇人,可一见当兵的枪口都对了过来,便立刻止住了步,点头哈腰的退到了一边。
谢昌云先也是浑身一震,但看到老妇人一面喊着一面不住的磕头,手就从枪套上放了下来,然后对县长问道:“她喊的是什么?”
县长还未回答,邓汉祥就听出了一二,对谢昌云道:“她在喊救命,要大官老爷跟她做主,应该是拦路告状的。”
谢昌云又对县长道:“是拦你的还是拦我的?”
县长尴尬的弯腰道:“是是拦副委员长的。”
谢昌云奇怪道:“嗯?难道你知道是为什么?麦署长,你去让老人家起来。龙县长,把情况如实说给我。”
县长见谢昌云的面色已开始发沉,于是不敢隐瞒,就把知道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这个老妇人是本县人,也姓龙,五十余岁。其丈夫姓陈,去世已有近二十年。老妇人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以务农和采药为生,好不容易熬到了两个儿子都成了亲,女儿也出了嫁。小儿子于民国二十九年应征参军后,老妇人就与小儿媳妇和小孙子住在了一起互为照顾,谁知她的小儿子不幸于民国三十一年在湘北战亡,一个本来完好的家庭就破碎了。
老妇人常年劳动,身体还可以,加上小儿媳妇也很能干,要说是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耕种五亩地,有政府发下的一次性抚恤金一百多元,又免除了一切赋税,平安度日十几年还是没有问题。
可谁知问题就出在小儿媳妇身上。这媳妇长得十分俊美,嫁过来的时候才十六岁,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一岁,仍然出落得像一朵花,于是就被当地一个恶霸在年初时给强行抢去了去,不仅如此,抢人的时候还把剩余的一百一十多元抚恤金也给搜走了,并把护着儿媳的老妇人给打伤了。
这老妇人伤好之后就带着孙子开始告状伸冤,先是告到乡里,后又告到县里,因为告状得罪了恶霸,所以又不敢回家,最后干脆就在县城以乞讨为生,不时的还来县府喊一通冤。
今天在街上估计是看出来了大官,情急之下就搞了个拦路告状。
第五五八章决心剿匪()
谢昌云听着听着,已经是怒火中烧、牙齿咬的“咯咯”响了。
王秋知道谢昌云已在发怒的边缘,赶紧的攥了攥他的手,使谢昌云顿时冷静了一些。
等龙县长一说完,谢昌云好不容易忍住了大骂一通的想法,厉声道:“你既知情,为何不做处理?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
那县长知道谢昌云会有此一问,于是忙道:“禀副委员长,虽是案情清楚,但县府却无力处理。”
谢昌云道:“这是为何?莫非那恶霸有强硬后台?”
龙县长道:“倒不是他有什么后台,而是本身就奈何他不得。这个人说是恶霸,实际上还是一个大土匪,手上有一百多条枪,随时都可以召集起来好几百号人,我们县里的保安队和警察根本对付不了他。”
“你们县里对付不了,那督察区呢?一个督察区还解决不了区区几百个土匪?”谢昌云又把锋利的目光瞪向了督察专员。
那督察专员却也不是十分惊慌,而是认真向谢昌云解释道:“副委员长可能有所不知,湘西匪患起自明朝苗乱,迄今延续数百年未被根本剿灭。其原由虽是战乱不断,但也因为湘西土匪有其自己特点。这些土匪并不是简单的占山为王、杀人越货,而是多为当地豪强,平日居住于村寨或乡镇,以设私税、开私矿、种植和贩运烟土和巧取豪夺来聚赞财富,欺男霸女的事不少,但一般不搞打家劫舍,不过只要他们看上的如果得不到,那就不惜杀人抢夺了。一旦有大股军队来剿,这些人就带着手下钻进深山,凭借地形熟悉与军队周旋,等到军队撤走,他们立刻就又返回来。如果军队来的少,他们还会数股纠集在一起直接对抗,设法夺取武器和军需。历代政府都拿他们毫无办法,有时甚至是封官许愿予以安抚。前几年抗战吃紧、湘西驻军也多,这些人还稍安分了一些,可是战事达到了湖北之后军队大量移防,这些人又慢慢猖狂了起来,湘西大部地区前几年开始推行的新政也几尽废止。督察区曾多次向省府和战区申请派重兵来进行围剿,但迟迟未见结果。目前湘西数县,出了县城三十里就基本是土匪豪强的天下了,大半财税都控制在了他们手里,这也是督察区和芷江县为何连一座桥都修不起的原因。我们第十督察区的情况还好一点,第八和第九督察区的沅陵、辰溪、古丈、大庸、麻阳、凤凰、桑植、乾城(吉首)这些地方更为严重,有的土匪甚至敢公开住进县城。整个湖南,以湘西官员最为难当,匪患不除,湘西无谈安定发展,我等也只能碌碌无为,等待转任异地。”
谢昌云道:“这些土匪恶霸都欺负到了抗日烈属头上,已经犯了重罪,你们难道连干涉一下都不能吗?”
龙县长道:“副委员长,龙太婆那里离县城将近七十里,带枪的人根本不敢派过去,派个文员去如果不倒贴着给别人说好话,要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来,我倒是绕了几个弯子求人去说过了,让他们把龙太婆的小儿媳还回来,可人家递出的话是这个女人还没玩够,等过三年以后再说。”
“tmd!简直是张狂到了极点,还以为真没有人能制住他们了!”谢昌云把腰间的手枪一拍,转头又向邓汉祥问道:“邓先生,四战区有的部队已经几年都没有经历过战斗,再不拿出来真枪实战的练一练都不知道仗该怎么打了。你觉得我能不能在湘西插一手?”
邓汉祥略想了一下后道:“没什么不可,提前与薛岳和湖南省府打个招呼就行了,想来他们不会不顺从你的决定。不过湖南也要出人出力出钱,否则说不过去。
谢昌云听明白了邓汉祥话中包含的两个意思,一是可借此试探薛岳和湖南的态度,二是最后的功劳大家都有份。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邓汉祥在这里肯定不会说出来,那就是一旦剿灭了湘西的匪患,谢昌云的势力不仅可以向湖南再深入一步,可把贵州经湘桂川通往内地的三条通道都握在手里,进而完全控制贵州。
再往前推一步,如果拿下贵州,云南的龙云就只有彻底俯首听命的分了,这样整个西南就全部成了谢昌云的绝对天下。
听得邓汉祥极力赞同,谢昌云就向保安司令问道:“你们保安部队进剿兵力不够,但如果要只是封锁匪患严重地区的大小道路应该没问题吧?”
保安司令道:“报告副委员长,封锁道路绝无问题。这些匪徒只是地形熟悉善于打冷枪,正规的战斗能力并不怎么样,我们如果有一个排的兵力配备一挺机枪占据有利地形坚守,他们半天之内绝对攻不下来。谢副委员长,武汉卫戍司令部霍揆总司令是我堂兄。”
谢昌云点头道:“这就好。龙县长,你再派人去给那个土匪恶霸送信,就说我说了,五天之内把龙太婆的儿媳妇送到县城来,还要再带两千块钱来向龙太婆赔罪,这样以后尚可罪不波及,否则就要死他全家男丁。霍司令,霍总司令与我交情不浅,你既是他的堂弟,我可多助你一臂之力,三天之内,我派飞机给你送两百挺机枪、十万发子弹和五万块钱来,在剿匪部队到来之前把道路给我封得死死的。李专员,对你们以前的不作为暂不予以追究,望你们你们能将功补过。你们督察区和保安司令部立刻发布告示,六月三十日之前,辖区内持有的制式武器必须上缴,私税和私矿必须停止,凡犯有罪恶的人员必须主动到政府自首,可以考虑罪减一等。超过这个日期,所有不尊命令者概不赎免,均以最极端手段处置。主要就是这个意思,具体怎么写你们自己斟酌。另外把我的决定通知第八和第九督察区,让他们照此办理。霍司令,吃过午饭以后你带人上火车,跟我的作战参谋先沟通一下情况。”
见一名女卫士把巍颤颤的龙太婆扶了过来,谢昌云又对县长道:“我说话估计龙太婆也听不懂,你过去告诉她,她的状我接下了,让她安心等消息。另外你治下出的问题你还是躲不开干系,先给龙太婆在县城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生活由你们县府先供着。麦署长,边上有个饭铺,领龙太婆和小孙子进去买些饭菜,再拿三百块钱给太婆。”
谢昌云现在的气势不亚于与百万日军决战,官员们都被震骇住了。
出了这件事,芷江在谢昌云眼里再不是世外桃源了,先前的雅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不逛了!走,回兵站去!”余音还在飘荡,谢昌云就已经挽着王秋转回了身。
谢昌云有心想给当地官员们一些惩治,回到军供站后见距吃午饭还有一点时间,便把官员们故意晾在了站台上不管,自己则先回车上去洗脸喝茶。官员们正在进退两难的尴尬间,邓汉祥又出来唱了白脸,让副官通知他们到军供站餐厅里去等候。
二妮子没有上街,留在军供站里把谢昌云和王秋以及两个女卫士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小姑娘们回来一听军供站食堂旁边有一大排水管可以洗衣服,便端着盆子拿着衣服肥皂一窝蜂咋咋呼呼的往水管那边去了,带她们出来平添了不少热闹。
这些女孩让何欣怡调教的在热天都习惯了衣服一天一换习惯,这次出来每人带了两套夏季裙服,今天如果再不把昨晚换下来的裙装洗了,明天就只好穿作战服了。
眼看差几分钟要到十二点,谢昌云这才和王秋又下了车来到军供站的大餐厅。
军供站这个砖墙木顶的大餐厅里,一小半的地方摆了有三四十张方桌,剩下一大半都是空着的水泥地,一看这结构,就知可以容纳一列军列车运载的部队同时就餐,桌子是军官们坐的,士兵只能蹲在地下围着菜盆吃饭。
谢昌云的专列上含铁路人员一起有将近三百人,不过警卫连和卫队都是分两班吃饭,所以不论官兵都能坐在桌上。
谢昌云这桌有王秋、邓汉祥和二妮子,陪客只有李专员和霍司令,龙县长等自知品级不够,转而去另一桌陪李廷秀、麦德彪等几个上校去了。
谢昌云做到了座位上没一会儿,军供站站长就亲自把菜端上来了。芷江县最拿得出手的菜就是鸭子,其品种、饲养和烹饪方法都与众不同,今天当然少不了这道菜,据军供站长说用了有八十只鸭子,都是县府让人杀好洗净送来的,此外还送了一些腊鱼腊肉和羊肉。
别看都是坐在同样的放桌上吃饭,但还是有区别的。其余桌子都是每桌四盆菜再带一盘酸萝卜,而谢昌云和旁边李廷秀他们那桌则是八个菜。
李廷秀已经应吩咐了军供站不要备酒,但每桌上还是上了一盆米酒以代汤用。
这些饭菜都不是免费的,吃完就要当场结账,不然军供站也没有地方摊销,不过县府送的来的那些东西军供站自然是不敢算进饭钱里。
谢昌云本来还打算让李廷秀把县府那些东西付了钱,可想想又没提了。自己很快就要办过来十五万,县府哪里会一点不占,这一两百块不算什么。
芷江鸭确实名不虚传,吃起来鲜嫩滑爽、还带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