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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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君却不容谢昌云装睡,身体还没做稳便用胳膊肘捅着谢昌云的腰间又提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喂!我们到底谁大?你说出生日来比一比。”
谢昌云被捅得一激灵,估计不回答这丫头势必不罢休,于是眼睛也懒得睁开开、身体稍躲了一下,嘴中就将自己的年龄虚报了一岁。
“哇!我说嘛!你真的是比我大一岁!”何雅君跳了起来。一贯好强的她绝对容忍不了比自己小的人强过自己。
不过谢昌云却听出来了,何雅君和自己应该是同年,不过她没报生日,真正谁大也闹不清。
只听何雅君接着又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叫谢谢什么云来的?”
“谢昌云。”何欣怡帮着做了回答。
“那我就喊你昌云哥好了!哎,你怎么不说话?”何雅君有些不高兴了。
何欣怡见状忙道:“谢小弟,雅君可从来没有这么巴结过别人,你好歹也应上一句呀!”
谢昌云再也躲不过去了,便睁开眼睛道:“我可不敢让小姐称呼我哥哥。我姓‘喂’名‘喂’,你如果接着叫我‘喂、喂!’我反倒听着习惯一些。
“哈哈哎呦!”对面的陈绪和何欣怡顿时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呜呜”背后也有旅客在捂住嘴偷笑不止。
何雅君起身一头扎到何欣怡怀里扭着扭动着道:“大姐、绪哥,他欺负我,你们要给我出气!嗯等到了南京就让卫兵把他带走。”
闹是闹,经何欣怡劝解了一会,何雅君又撅着嘴坐回了谢昌云旁边。
见到小姑娘不记前仇,谢昌云也不能太小气,便又坐直了身体给何雅君讲了两个小笑话以做赔不是,还答应了一声“昌云哥”,这才使何雅君安稳了下来。
不过经刚才一闹,谢昌云的孩提本性却也暴露了不少。列车里一片安静之后,陈绪和何欣怡、甚至还有别的旅客都在想,“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十月中旬已是中秋时节,夜晚已开始渐凉了。谢昌云从苏区出来时随身只带了两套单衣,在海上乘船还好,有个窄铺还有被子,可今晚在这四处透风的车厢里,到了后半夜倦意上来的谢昌云便觉得了寒气袭人,不由的把身体缩曲在了一起。
朦胧中谢昌云先是觉得一个柔热的物体慢慢的倒向了自己,便感到身上卸去了一些寒意,过了一会身体上好像又被盖了一层衣物,而衣物覆盖下那个柔热物体和自己贴得更紧密了,阵阵暖意和一股清香舒适无比,使谢昌云很快彻底沉睡了。
清晨时分,列车过道岔时的晃动把谢昌云惊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见对面座位上的陈绪正睁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而何欣怡身上盖了一件军呢大衣还趴在茶几上睡着。当再顺着陈绪的目光往下看时,一下便把谢昌云闹了个大红脸。
原来,自己身上盖的是何欣怡先前穿的那件粉红色风衣,而风衣下却露出来何雅君的一个脑袋,再一感觉,何雅君全身几乎都躺在了自己怀里,还被自己的双臂紧紧的抱着,更要命的是,自己在风衣下的一只手竟回过来放在了何雅君的胸前,并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一团凸起。
谢昌云一惊之下忙将手一松、身体向外一闪,却不料差点让何雅君滚到了座椅下,慌得谢昌云又赶紧重新将何雅君抱住。
这一折腾何雅君哪里还能不醒?四目相对,极为暧昧的姿态令谢昌云尴尬不已!
被刚才的动静惊醒过来的何欣怡及时道:“雅君,车快到站了,你赶紧起来梳扮一下。”
谢昌云就势把何雅君抱起往座椅上一放,解脱了窘境后便对何欣怡道:“欣怡姐,谢谢你了!”然后拾起座位上的风衣轻抖一下,再顺势往拢一折就递给了何欣怡。
一声“欣怡姐”叫得何欣怡是心旷无比,又见谢昌云折叠风衣的动作自然熟练,陈绪和何欣怡更坚定了谢昌云一定是大家子弟的猜测。
陈绪站起身,舒展了几下手臂后对谢昌云道:“谢老弟,快到南京了,要不要我用车先送你到府上?”
谢昌云回绝道:“我到南京以后还不一定住在哪里,就不麻烦陈先生了,还是赶紧带欣怡姐和雅君小妹去见你的叔父。”
何欣怡一听便立即问道:“难道小弟的家不在南京?”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欣怡把对谢昌云的称呼省去了一个字。
谢昌云回道:“不在。我是来找父亲昔日的一个好友,是否在南京安定下来和做什么,还要等见到他以后再做定决定。”
“你父亲的那个旧友好找吗?”
“应该不难,找到了他任职的机关一问就可以打听到。”
“昌云哥,我们在南京还要住两天,你能来找我们玩吗?”何雅君期待的问道。
“这可说不准,要是有时间我一定争取。”毕竟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现在身上还余香未尽!心虚的谢昌云可不敢直接回绝。
几人说话间陈绪掏出笔匆匆写了一张纸条,然后递给了谢昌云道:“谢老弟,这是我叔父家的地址和欣怡舅舅家的地址,你在其它地方如有不便,尽可来找我们就是。如果定下来在哪里屈就,也望告知我们一声。”
陈绪已经听出谢昌云有些敷衍,不然怎么会连地址都不问?于是便主动留下了居所住址,以求与谢昌云这个难得一遇的人杰不要一晃而过。
不过陈绪也一直百思不解,昨晚开车谢昌云还时好好的,并且把自己叫大哥,可是为什么一报出了部队番号之后就立刻变得不冷不热了?
谢昌云将纸条看了一眼,便折好装进了衣兜。几人又闲谈了一阵后,列车就驶进了南京站。
谢昌云原来就带了一个不大的布包袱,到上海之后才买了一个布挎包将包袱装了进去,此时把挎包一背就两手空空,但出于礼貌还是他主动接过了陈绪手上的一个小提箱。
几人刚下车门,便见一个中尉军官、一个卫兵以及一个穿长衫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迎上前来。
“庆叔!”本来一直紧跟在谢昌云身后的何雅君扑上前喊道。
“二小姐慢点!大小姐好!陈先生辛苦了!你们怎么没有买卧铺,做一夜的火车两位小姐怎么能受得了?”那位叫庆叔叔的男子手拉着何雅君,言语中满是关切。
何欣怡解释道:“庆叔,陈绪的叔父今天下午就要离开南京,我们赶得匆忙没买到卧铺。不过也没什么,等到家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也好,陈师长和夫人将近中午才会过来,小姐们先洗浴吃早饭,然后休息一阵也不迟。陈先生现在要一起去吗?”庆叔明显有拒人的口吻。
陈绪忙答道:“不用了庆叔。把欣怡送到家门口以后我还是赶回叔父家,然后再陪叔父一同前往贵府拜见先生和夫人。”
何雅君摇晃着庆叔的臂膀道:“庆叔你不知道,坐座位可有意思了!我还认了一个哥哥。咦!人呢?昌云哥到哪里去了?”
大家一瞧,那个精致的小提箱就放在了陈绪脚边的大提箱旁,谢昌云却不见了踪影。
“坏昌云哥!大坏蛋昌云哥!连再见都不说就跑,你以后不要来见我!”何雅君跺着脚恨恨的喊着。
“是什么人惹得二小姐这么生气?”庆叔奇怪的问道。
“一个怪男孩。这事一下也说不清,雅君,别看了,咱们赶紧走吧!”何欣怡说罢自己反倒向远处看了一眼。
“这事倒真是有些怪!回去得赶紧向先生和夫人讲明。”精明的庆叔顿时警觉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在南京(1)()
谢昌云出了火车站以后很快就打听到了财政部所在地,走了一段路以后又花了两个铜板坐了一段黄包车,车夫便直接把他拉到了财政部的大门口。
“老先生,我想找王如中次长,烦老先生您给通报一声。”财政部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衣打绑腿的警察,旁边门房的窗口里坐着一个老者,谢昌云便选择了那位老者询问。
老者听问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山下打量谢昌云几遍后便反问道:“你要找王次长?你是哪里来的?”
谢昌云回道:“我从外地刚到南京,王次长是家父的旧友,我是奉家父之命来拜见他。家父姓谢名讳茂学,烦劳老先生通报一声,如果王次长不愿见我,我立刻就离开。”
一边的警察开始时见谢昌云年少且衣服寒酸,本想过来喝斥一顿让谢昌云走开,可一到近前却听到谢昌云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于是便止住了脚步。这年头,就是那些大学生和政府职员,官话说得也不一定有这么标准,再看他又像见过世面的样子,是个没落的官家子弟也不定。这事就懒得管了!
那门房同样也是被谢昌云的温文尔雅的话语和气度所疑惑,听得谢昌云并不是死皮赖脸的求见王次长,心中也就信了几分,于是道:“小伙子,我这就帮你问一声,王次长如果没有时间见你就怨不得我了。”
谢昌云赶紧奉承道:“谢谢老先生!您有这么菩萨心肠一定会高寿。”
一句话说得门房心花怒放,立刻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请接王次长办公室是张秘书吗?我是门房老耿,这里人要找王次长,说是一个叫叫谢茂学的人的儿子。请你问一下王次长,如果没时间见他我就马上让他走。对,叫谢茂学,说是王次长的旧友。”
门房说完后便放下了电话,同情的看着这个懂礼貌的少年。凭他的经验,张秘书等会儿的回话肯定是“不见!”
不一会儿电话铃果真响了,门房拿起电话后却听到张秘书急切的喊道:“老耿头,你让那人千万不要走了,王次长已经亲自下楼了!”
门房一脸惊愕的放下电话,转身出了门房对谢昌云哈腰道:“小先生,请到里面稍坐,王次长马上就到。”
谢昌云也是同样吃惊!王如中这么快就亲自来接,看来父亲与王如中的情谊确实非同一般。
谢昌云在与门房套着的一间侯见室刚坐下,就听门外传来“咔咔”的皮鞋踩地声,接着一个略有沙哑的声音问道:“老耿头,人呢?人在那里?”
“王次长,这位小先生一说是您的晚辈,我就把他请到屋子里坐了。”老耿头这个门房看来当的时日不短了。
王如中心道:“鬼才信你!一个乡下来的孩子,你不把人撵走就算不错了!”他脚步未停,也不等老耿头帮着开门就直接推门走进了侯见室。
室内的谢昌云听到门外说话时就已经站起了身,见到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白净男子疾步走了进来,后面并没有跟着其他人,想必这就是王如中了,于是抢先迎上两步躬身道:“王伯父安康!小侄谢昌云拜见伯父!”
王如中却没理会谢昌云的见礼,而是脱口问道:“你是玉璞兄的儿子?怎么突然来了?玉璞兄是否有恙?”
谢昌云再躬一礼道:“谢谢伯父惦念,家父安然无恙!此次是我向家父请求来的。这里有家父给伯父写的一封信,请伯父过目。”
王如中接过信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站在那里一气看下后脸上逐渐浮出了笑意,收起信又把谢昌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手臂虚抬一下道:“好!有玉璞兄的风骨!贤侄你远道而来,余下的事咱们慢慢再叙,现在先跟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