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友我的妻-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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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永忠正在打造一张饭桌,见桂娘出来,放下手中工作,憨笑道:“你醒啦?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点吃得。”桂娘还在发愣,年永忠从厨房里端着盘子走出来,上面搁着一叠烙饼、一碗热粥和两碟小菜,放在石桌上,对桂娘说:“来吃吧,不要怕,这是我的家。”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儿?”桂娘怯生生问道,半步也不敢迈出,双手绞着两根大辫子,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那三个地痞已经被我解决了。”年永忠明白桂娘心思,说完不再劝解,忙干活去了。
桂娘又站了半晌,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左顾右盼觉得安全后方才从窝里钻出来。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桂娘半天没有沾水米,又饥又渴,见年永忠确实没有歹意,三两步走到石桌旁,端起稀粥几口喝完,又狼吞虎咽吃完那些烙饼和小菜,恰如风卷残云,几分钟后碗碟便见了底。
年永忠远远站在一边做木工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女孩子怕羞,当着外人面不好意思吃喝。等桂娘吃饱喝足后才走过来问道:“小妹妹,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一个人来城里来啊?”桂娘瞪了他一眼,答道:“谁说一个人就不能进城呐?我经常来,只不过这一回运气不好,遇上坏人了!”年永忠笑笑,不愿和她斗气,继续干活去了。
天色已晚,返回山村已经不大可能,桂娘不由犯愁起来:只能歇一夜明天再走,可是孤男寡女在一块儿即使没事也会让人产生误解。虽说这个男人救了她,然而毕竟一面之缘,知人知面不知心,桂娘仍然心乱如麻。
年永忠不闻不问,早早下厨做好晚饭,仍旧把饭菜端到桂娘面前,独自在厨房吃。到了睡觉时候,也是如此,自己在厨房敷衍了事。次日拂晓,天还没亮年永忠就起床做饭,等桂娘睡醒后早已不见人影,只留下一桌早餐。
桂娘平安回到家中,生活一如既往,爹娘压根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的事。媒婆一个接一个,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忙着给桂娘张罗婆家。桂娘还是那个小女孩,但心思已经发生转变——心里老想着那个木匠,盼着早点再见到他。
年永忠很快忘了救人的事,白天干活,晚上练功,同时悄悄打听关巡抚伤情和陕西新军动向。新军有兵力近万人,相当于欧美国家现代军事编制的一个师,下辖两个步兵旅、一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工兵营、一个辎重营。每个步兵旅辖两个团;每个团下辖三营和一个机关枪连;每个营下辖四个连;每个连下辖三个排。军队最高统帅称为“大将军”、“左将军”和“右将军”,关巡抚兼任“大将军”,可谓军政大权集于一身。
如何接近关巡抚,取得他的信任呢?年永忠采用了曲线救国、迂回靠近的办法:首先到巡抚衙门附近转悠,寻找需要制作家具的人家,从最远处入手,逐渐向巡抚衙门靠拢;把衙门周围都找遍后,最后在巡抚衙门门口揽活,吸引管事差役注意力,争取进入衙门做工;做工期间伺机与关巡抚搭上关系,取得其信任,完成同盟会制订的计划。
桂娘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性,外表看似懦弱,内心充满坚强,看准的事谁也阻拦不了。熬不过思恋之苦,桂娘借口上西安城做买卖,开始频繁出入年永忠租住的小屋,劈柴做饭、扫地洗衣,俨然家庭主妇模样。
第六百一十四章()
年永忠耳不聋眼不花,桂娘对他的一片真心何尝不知?但他不能接受,并非不喜欢桂娘,或者两人年龄差距太大,而是他重任在肩,随时有送命的危险。满清刑罚严苛,革命党被视为洪水猛兽,一旦事发必将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年永忠是个孤儿,无牵无挂,视死如归,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桂娘不一样,背上“乱党”罪名就会殃及整个家族。
桂娘怀着满腔热忱,一心一意爱着年永忠,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爹娘渐渐对她产生怀疑,以前女儿一周才去西安一次,如今隔三差五都要去,而且心情愉悦,像变了个人,成天笑嘻嘻的。
桂娘母亲悄悄对丈夫说出心中疑虑,丈夫也看出异样,抽着旱烟,慢吞吞答道:“女大不中留啊,孩子她娘,快些找媒人把女儿嫁了吧,免得夜长梦多,滋生事端!”桂娘母亲点点头,记在心里,次日又开始托媒说婚,为桂娘寻找夫婿。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个年轻后生被桂娘爹娘相中,只有姐弟两人,姐姐早已出嫁,父母也是壮劳力,家境还算殷实。双方家庭交换过生辰八字,算命先生测算后认为是桩美好姻缘,于是定下婚期,择日完婚。
这一切都瞒着桂娘,出嫁头两天才知晓,但为时已晚,大红花轿和男方彩礼早已备好,只等迎娶新娘。正当全家喜气洋洋准备送亲之时,桂娘突然失踪了!家里人找遍全村,甚至周围几个村庄,都没有找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其实桂娘爹娘心里跟明镜似的,女儿肯定私奔了,只有一个去处,那便是西安城,然而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她呢?年永忠也如坠云雾,桂娘一反常态,来了就住下来,绝口不提走的事,完全把小屋当成自己的家。年永忠不问,桂娘也不说,两人就这么打肚皮官司,不知不觉又过去半个月。
一天夜晚,吃完晚饭,年永忠照例把被褥抱走,来到厨房拉开草席,准备睡觉。桂娘却一把拉住他,低着头,羞涩地说道;“年大哥,今晚您就不要在草席上睡了,天气越来越冷,会生病的!”“没啥,妹子,你放心,哥哥身体好,再冷也没事!”年永忠笑着安慰道,依旧往草席上铺被褥。
“年大哥,您的心是铁打的么?我喜欢你,这么长时间还捂不热您的心?”桂娘带着哭腔质问道,倒把年永忠问住了,张口结舌答不上来。“您人好手艺好,对我也好,为啥不接受我呐?”桂娘不依不饶,继续逼问道。“我、我、我,不是不喜欢你,……”年永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张大嘴忽然被桂娘嘴唇堵住了!
两双炙热的嘴唇吻合在一起,顿时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心田如同注入干洌清泉,瞬间化为海洋,爱意翻涌,融化了两颗年轻的心。荷尔蒙迅速升腾,在两人体内发酵膨胀,推动爱情升华,由思想变为行动。
没有隆重的典礼,没有亲人的祝福,年永忠和桂娘就这样结合在一起,第二年生下年竹花,三口之家其乐融融。桂娘承担起全部家务,年永忠依然早出晚归,小部件在主人家直接制作,大的家私买来木材回家加工,桂娘帮着打下手,逐渐也学会一些简单木工活。
夫妻之间没有秘密可言,年永忠拥有高超武功的本事很快被桂娘发觉,颇感兴趣,缠着丈夫要求习武。年永忠拗不过妻子,只得传授,几年下来,八卦掌、形意拳及内家功法都悉数传给桂娘,得到两大门派真传。到了年永忠离开家当上新军教官的时候,桂娘已经成为武林高手,功夫水准不在丈夫之下。
年永忠按照计划行事,一步步接近关巡抚,进展顺利,半年后接触到巡抚衙门差役,最终结识了总管,开始为巡抚衙门打造木质家私。由于年永忠认真负责,木工活细致周详,收费合理,得到衙门总管赏识,把府内一些旧家具翻新的营生交给年永忠,后来又给了他订做新家私的机会。
关巡抚本来体格健壮,经过悉心调养,不到三个月已经痊愈。养病期间关巡抚并未大肆缉拿行刺他的黑衣人,而是暗地里派便衣打探,很快查清他们革命党身份。关巡抚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行刺巡抚绝非几个革命党一时冲动而为之,背后一定有庞大组织指挥,关巡抚决意撒网捕鱼,深挖幕后黑手,把陕西革命党一网打尽。
第六百一十五章()
怎么才能既引起关巡抚注意又不令人怀疑呢?为此年永忠煞费苦心,很动了一番心思。巡抚衙门上上下下百余口人,丫鬟、佣人、杂役、花工等下人有二三十个,唯独缺少干木活的短工,年永忠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诺大的巡抚衙门各类家私五花八门,翻新旧家私就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倘若加上订做新家具,一年到头都有事可做,年永忠根本忙不过来。
干了没多久年永忠便向衙门总管提出:能否把婆姨带到府上帮忙,不要工钱,管午饭就行。这种好事哪里去找?总管当即答应,两口子都成了衙门的短工。
年永忠为何要把桂娘带入衙门里面?并非忙不过来,真正用意是充当助手,融和里外关系,拉近与衙门家眷的距离,为接触关巡抚打下良好基础。桂娘不笨不傻,一点即破,短时间内便与巡抚衙门老老少少熟络起来,得到大家欢迎。
关巡抚膝下有四个儿女,从三四岁到十多岁不等,男学私塾,女习女红,倒也乖巧懂事。桂娘在府内几年时间,是最讨人喜欢的下人,尤其几个少爷小姐,寸步不离,都粘着她。
一天午后,年永忠夫妻俩正在后院干木工活,最年幼的小公子屁颠颠跑过来。前两天年永忠答应给他做一把木头小刀,男孩时刻想着,从早到晚要来看几回。
桂娘也很喜欢这个小少爷,立刻起身把他搂住,年永忠在搬运木头,没顾得上打招呼。男孩见年永忠不理不睬,气恼的嚷道:“老年头,你给我做得小刀呢,做好没有?”“快了,小少爷,你明天来拿嘛!”年永忠大声应答,男孩不依不饶,挣脱桂娘的手,向年永忠飞奔过去,边跑边喊:“你骗我,快拿给我!”
眼看男孩还有两三米就跑到年永忠身边,突然祸从天降,一根粗大的木头竟松动滑落,径直朝小公子方向倒下来!——桂娘瞅着木头砸向男孩,矢口惊叫,想去扑救已经来不及;年永忠也看个清清楚楚,把手上木头一撇,身体腾空而起,凌空飞起一脚,踢向那根木头!
就在木头只差半米便砸到男孩脑袋之际,年永忠的脚尖已碰到木头表层,那根木头受到重力撞击,斜飞出去,落在地上。
后院惊险场景除了年永忠夫妻俩,还有一个人看在眼里,他就是衙门最高行政长官——关巡抚。所谓:无巧不成书,平日里关巡抚要不就在衙门公堂办案,要不就去新军营房巡察,极少在家中休憩。这天偶染风寒,喝了一碗姜汤后来到后院散步,恰巧看到这一幕,大为惊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干粗活的短工竟然有如此精湛武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关巡抚本是武林中人,深知这一脚看似不经意实则蕴涵十足功力,没有十年以上苦练难以成型。那根粗木重达上百斤,莫说凌空飞脚,即使站在地上也难以踢开。而且年永忠身轻如燕,整个过程无声无息,足见其内功相当深厚。
年永忠没有料到,自己苦心积虑一直做不到的事情居然在那一刻轻易完成,不仅让关巡抚重温遇刺噩梦,而且充分感受到他的高超武功。——此人身形怎么如此眼熟?关巡抚深感疑惑,如果真是年永忠救了一命,定然重谢,但怎么确定呢?
几天以后关巡抚再次去新军军营巡查,借口军营有器具需要修缮,有意让年永忠同行,想再次甄别他的武功。年永忠隐约感到关巡抚在试探,临行前叮嘱桂娘:假如到晚上还没有回来,不要等待,立刻离开西安,回到娘家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