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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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你说的不错,我们一切为了人民,可战斗毕竟牵扯到我们每个中国人,所谓‘兴兵劳民’,就是”戴眼镜的又说。
“你懂个屁!不打,老蒋会罢休?”一个很胖,嘴巴很大的人说。
“同志们注意用词!”政委咳嗽了一声说。
“老张,我这人大老粗,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光整文邹邹的玩意儿。”大嘴巴的又说。
“你!”眼镜说。
“同志们,我先明确一下我们这次会议的主题,大家不要偏离话题,和国民党的关系怎么样,那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也管不了,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中央有需要,我们服从指挥,指哪打哪,一切跟着中央走。这次会议,只是讨论一下下一步我们往哪儿走,是继续做独立团,还是向中央靠拢,接受编制。”张政委端起褐色的,有些裂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我们自从脱离中央,在东北抵抗日军,碰到敌人自己挑,没有敌人自己找,完全没有正规军的样子,更像是游击队,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蔑视游击队,只是,既然我们的旗帜上有八路军的影子,我们就应该有所归一,再也不能东打一枪,西打一枪。”
“那你说,我们去哪儿?去陕西?走着去?”大胡子说。
“就是,我们有枪有粮食,自己挺好啊!”
“我们要有个组织,千万不能在游荡了!”张政委说。
“我反对!”大嘴巴说。
“这样下去,我们跟土匪有什么两样?”
“什么?土匪?我们一不抢二不偷,三不拐四不骗!我怎么是土匪了!”
正当政委和党委会成员争论得不可开交时,当当当!门响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门。
圆圆探头探脑地进来了。“政政委。”圆圆嘿嘿地傻笑。
“李长圆同志,你有什么事?”张政委气呼呼地说。
“我我回来了。”圆圆依然傻笑。
“你你就来说这个?”
“啊。不然还有什么。”
“你!”张政委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哈!”除了张政委,所有人都笑起来。
圆圆也摸着头皮笑了。
“不许笑!严肃!严肃一点!”张政委觉得很没面子,“李长圆,你擅闯会议室!出去!出去!”
圆圆被张政委训斥了,灰溜溜地走了,好像也很气愤一样。
“我们继续。”张政委说,可会议室还有人偷笑,“严肃!严肃!这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典型!”
这声音说得特别大,圆圆在外面听着特伤心,“明明是你叫我回来时立即向你汇报!现在又训我!哼!”圆圆在心里狠狠咒骂道。
徐海望着窗外发了好一阵呆,然后慢慢站起,走到窗前,冷冷地笑了,那微笑笑的狰狞。他轻轻地把委任状连同信封,一片一片地撕了,仿佛正在蹂躏无比痛恨的东西。他打开窗子,慢慢伸出手,轻轻张开手心,微风把手中的碎纸屑吹走,片片纸屑,像零落的花瓣,夹杂着徐海的忧虑与思念。在这无助之际,他竟然首先想到的是何霞!他自己对自己是多么鄙视啊,才认识人家多长时间就这样?同时他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父母,自己竟然这么不孝,没给二老省一天心,甚至都没回老家给父母上坟,在这无奈之时,想到的不是父母,反而是个小女子!
徐海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自己承担,不能依赖老马,不能依靠关系,有什么事一个人解决。他首先要做的是搞明白到底这一切背后到底是什么,可自己从东北回来才多久啊,这就得罪人?不太可能,应该从长计议,还得追溯到更早,从上次他被贬职?没错,上次从南京调离他就觉得吃了窝囊亏。
“不行!我得理出头绪。”徐海从衣架上拿下军官帽,照着镜子,仔细整理了衣服。坚定了神情,走出办公室。
李四爷他们从矿场逃出来后,干掉了三个国民党,为了隐蔽自己,他们换上了国民党的衣服。三人努力回忆来时的道路,可过了这么久了,他们也不知道路了。
“四爷,你倒是说句话,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大壮穿着紧紧的军装,走起路来格外吃力,不时传来衣服开裂的声音,“这破衣服,估计一天就会挣破,还好我还拿着我原来的衣服。”
“你穿着军装,手里拿着破衣服,像什么话!”四爷说。
“哼,你穿不上还不让人家穿!”兰兰很生气地说。
“嘘!别吵!”李四爷听见前面草丛里有动静。
“什么?”二子问。
“前面有人。”四爷说。
四人匍匐前进,轻轻扒开草丛,看见有五六个人挖地洞,挖好后就从一辆双轮木头车上抬下一个麻袋,麻袋还一动一动的。
“哟!爷,看样子那里面是个活物!”大壮说。
“去去去!我不傻!”
“什么人?”那五六个挖坑的人中的其中一个好像警觉了。
“快快!趴下!”四爷小声说,可为时已晚,那人已经举着火把往这边走来。
“,刚从矿场跑出来,就他遇到这种事。”
等李四爷要站起来狂奔时,一双脚已经出现在了他跟前。
“娘的!这里有人!国民党!”那人大叫,一边叫一边从胸膛掏出驳壳枪,四爷爬起来就给了那人一刀,那人捂着肚子倒下了,火把顺势掉落,还好是冬天,即使火把还有些火星,潮乎乎地荒地点不着。那几个挖坑的除了一个拖着麻袋的都一起冲来了。四爷捡起刚才那人的枪,啪啪几枪全部撂倒。还有一个在那边守着麻袋。
李四爷铁青着脸朝着那人步步近
第45章 背后迷凶(下)()
徐海从办公室出来,往自己的住所走去。穿过南京路,拐弯上了别墅区,大老远地望去,自己的公寓前有好多人,好像在看什么热闹。徐海着急忙慌地跑去,他把帽子拿在手里,这样防止跑时从脑袋上掉落。他飞奔到家门口。几个警卫已经从屋子里往外搬家具。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徐海扯着一个搬家具的警卫的领子,大吼道。
“呵!这不是徐师长吗?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一个警卫官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私闯民宅!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劫掠他人财产,还有没有法律可以约束!”
“啧啧!法律?你原来也知道法律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给你留条活路,你别不识抬举,上边说了,限你三天之内离开南京城!”
“什么?”
“上面怕你留恋这里,特地派我帮你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我看你就是抢劫!”
“抢劫?您别说的太那个了,我这怎么说也是依法收购啊。”
“收购?”
“快点,徐司令等候多时了,人家还得回去歇息呢!”警卫官冲搬运工说,然后对徐海说,“放心,我们只是奉命办事,还是给你留了些东西的。呐,这里是搜查令,那些可都是重要物证!”
徐海又无奈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贵重家具还有装饰物被抬走。
“这些是物证?”
“对对!所有值钱的都是物证。”警卫官两眼放光地说。
徐海明白,这些吃官粮,仗着政府搜刮民脂民膏的活土匪盯上自己了,有什么办法?自己才回了南京多久,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一群白眼狼走后,徐海推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书籍散落一地,贵重的花瓶、砚台、雕塑都不见了,还好他们给他留了一张床,徐海回去就躺下了,一直躺到太阳落山。
金黄的阳光斜射进屋子,满屋的灰尘使光线显现,不时传来外面喧哗的声音。天边云霞时而聚合,时而分散,亦如人间的悲欢离合。徐海躺在床上,他想,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什么?他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圆圆受了张政委的窝囊气,心里闷闷不乐,就来到何霞的房间,何霞正坐在桌前读书,看见圆圆来了就赶紧合上书给圆圆倒水。
“李叔,你回来了。”
“废话,我没回来,你看见的是鬼啊!”
何霞有些不敢相信,圆圆竟然跟别人发火,这可是新鲜事。她不但没生气,反而特别好奇。
“哟,李叔,你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
圆圆把刚才跟张政委的事说了一遍。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亏你做得出来。
“我怎么了,是他说的,让我回来就立即向他报告。”
“那你也”何霞突然想到圆圆的为人,就不多说了,她总觉得圆圆少根筋。
何霞跟圆圆说了些客套话。圆圆把俊儿的情况跟她说了,说的很是动情,都把何霞弄得心里不是滋味。何霞很羡慕圆圆有个人陪在身边,更羡慕俊儿有个人依靠,部队一走,何霞又成了漂泊的一员了。送走了圆圆,何霞就在想人生的事情。她走到书柜前,翻开马克思理论希望找到关于人生哲理的东西,她找到了,可仿佛那不是她要找的,或许,她要找的是更人性化的东西。一个每个女人都无法回避,确切地说,每个人都无法回避的问题。书上每一句说的都那么“没心没肺”,好像叫你成为完全没有感情的人。是啊,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希望的吗?希望自己可以坚强,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承担。可怎么就觉得想丢失了什么似地,听了圆圆的话,何霞越发觉得心里难过。她忍着,抱着马克思主义努力地看啊看,看啊看。终于受不了,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头发把脸遮住,看不见她的表情,两只手垫在额头下。
屋子里很静,何霞希望从自己的灵魂深处剖析自己,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唉?什么声音?何霞突然抬起头,拉开抽屉,那个圆形的怀表,还在不停地走着。那是徐海给她的。
“何小姐,这个留个纪念吧!”
那句话还徘徊在耳边,如果有什么可以像时间那么永恒就好了。
如果何霞对徐海的思念有什么意义的话,那么徐海身边的这个女人是否对徐海的意义更大一些?我不知道,到底是远在天边的女人值得他爱还是身边这个孙艳芳更值得他去呵护。
傍晚,徐海回到公寓,看见警卫抄了自己的家,看着屋里空荡荡地屋子,躺在仅剩的床上,进入梦乡。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徐海从床上伸了个懒腰,慢慢爬起来,又走到窗前。突然他意识到,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来到窗前往外眺望,狭小的屋子总会压抑自己的内心,或许打开窗子看到的会是另一番情景吧!可是,窗外,只是黑得有些恐怖的黑夜,零星点缀了些闪闪的明星。徐海突然悲从中来。他在想,自己离开父母,漂泊在外,到现在还是只身一人,这里?算个家?他突然很怀念小时候和父母在家的情景
这时,外面的几个黑色的影子闯入了徐海的视线,他马上回过神来,蹲了下来,藏到窗台下,只露出眼睛往上部分偷偷看着外面。
那几个人偷偷摸摸地沿着墙根走。每人手里拿着什么。徐海仔细看着,远处有几个零星火苗闪烁。突然,每个人手里都有两个火球,一手一个,他们好几个人,使劲把手里的火球往屋子里扔,直到听到